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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凉介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要不是要造亲口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所以,你们探听不到也算是情有可原。”
一旁的银子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蹙着眉头,凝视着青木凉介,沉默不语。
青木凉介眉头一挑,丝毫不以为意:
“如果你们调查得再深一点,就会知道弥荣其实是一个高度近视,从小到大根本离不开眼镜,度数深到甚至连隐形眼镜都没有办法佩戴。而我们眼前这位‘弥荣小姐’,很显然,从看到她的第一天起,就从来没见她戴过什么眼镜,而且耳聪目明,视力比一般人都要强上许多。
此为漏洞其二。”
随着这一句话,又一颗冰块落入酒杯,震起几滴酒液。
青木凉介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艺术品一般,用冰块夹仔细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将它们摆到一个符合美学理论的角度。
而这番话说出口,刚才还一脸不信的金太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作为“弥荣”的银子更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心跳如雷。
但她却还不服输,下意识反驳道:“我……我后来去做了激光手术,所以现在眼睛已经好了!”
闻言,青木凉介夹冰块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却有些玩味:
“哦,是吗?不好意思,我刚刚忘了说了,弥荣不仅是高度近视,而且伴有散光,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具备进行近视激光手术的资格的。所以,这位‘弥荣小姐’,你确信之前做了激光手术吗?”
“我……”银子张了张嘴,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自己刚刚才反驳说做了激光手术,现在又说是记错了,那也实在太过牵强了。
这么一想,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一旁的达子抿了抿唇,面上神色不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倒是小少爷似乎对青木凉介的说话内容很感兴趣,听得十分专注。
周围人的反应似乎影响不到青木凉介,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放入两颗冰块的玻璃酒杯,语气淡淡:
“当然,说不定祐弥受到了什么刺激,从此放弃了艺术之路呢。说不定弥荣遇到了什么天才医生,克服了散光的难题,为你进行了激光手术呢。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发生什么事情,似乎也不奇怪,对吧?”
“对对对,是有这种可能!”金太闻言立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听得银子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直接拿胶布把他的嘴缠上:“闭嘴!”
刚刚还觉得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的金太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刚有些眉飞色舞的得意,一瞬间又蔫巴了。
青木凉介努了努嘴,似乎颇为认同金太的回答,但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要让两个从小左撇子的人同时变成右撇子,这种概率简直微乎其微啊。两位,你们说呢?”
他原本低垂的眼皮唰地抬起,直直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金太和银子。
习惯了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突然被这堪称犀利的目光对上,金太和银子毫无准备,下意识身体想要往后退,却猛然撞上了身后的椅背。
银子的左手不自觉握住了右手,金太则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两人的呼吸,彻底乱了。
看到预料之中的反应,青木凉介只是微笑着将最后一颗冰块放进了酒杯。
这时,那杯原本酒液几乎见底的杯子里,残酒已经涨到了杯沿。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让我来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青木凉介微微低头,吮吸了一口快要满溢的酒。
冰凉润喉,比起之前,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他恣意而为的动作,达子的目光里隐隐绰绰,似乎有光,但再认真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出了。
而这时,话题也终于到了最有趣的环节。
经历过刚才那三个漏洞的洗礼,此时此刻,金太和银子早已收起了之前的不屑,改为目光囧囧地盯着青木凉介,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少爷和达子虽然没有那两人表现得那么明显,也确实没有走神,算是认真在听。
而此刻隐隐已经成为团队中心的青木凉介却忽然笑了:
“二位,还记得一开始‘理花’给你们的那个文件夹吗?不妨现在再打开来看看。”
闻言,金太和银子对视一眼,立即从包里翻出刚才的文件夹,开始一页页仔细地检查。
“第5页第26行到27行。”青木凉介随意地说道。
两人立马翻到对应的页数,从上往下数着行数,找到那第26行——
【要造曾经给祐弥请过老师,专门教授钢琴和油画,可他偏偏对此不感兴趣,甚至不惜恶作剧把老师逼走,最后被气极的要造打了一顿。】
“这……这……”
金太不甘心地再次重读了一遍第26行到27行,依旧是一样的话,和青木凉介之前所说的“祐弥酷爱艺术”完全相反!
然而还没等他发怒,青木凉介又漫不经心地道出第二个答案:“第7页第59行。”
【弥荣曾经近视,但第二年要造就带她去医院做了近视激光手术,而后顺利康复出院。】
“……根本……根本没有散光!”银子捏着那页纸,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
“第15页第18行。”
【弥荣和祐弥从小就是左撇子,要造虽然责令改正,但却收效甚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
看到这一条终于和青木凉介说的话对上,金太和银子四目相对,只觉得自己刚才被青木凉介当猴耍了,不由怒意翻腾,呼吸急促,眼珠都充血了。
再没有一个骗子被人骗来得气人了,这对骗子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人格!
不能忍,绝壁不能忍!
这么想着,两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齐齐扭头看向青木凉介,撸起袖子就准备好好上手切磋一下。
面对无能狂怒的两人,青木凉介不禁摇了摇头,一开始是轻笑,到后来则成了哈哈大笑。
一直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声,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金太和银子:
“两位,难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没发现自己最大的问题吗?”
此言一出,金太和银子都变得迟疑起来,生怕自己再顺着说点什么,又会变成打脸现场。
而此刻,小少爷的双眼已然一刻不停地盯住了青木凉介,如同一条求水的鱼。
达子则是呆呆地注视着青木凉介,双目幽深。
青木凉介的唇际逸出一声轻笑,一瞬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双眼微微眯起,身上属于大律师特有的气势终于不再收敛:
“那堆纸上除了左撇子这个特征,其他内容都是我胡乱编造的。
所以,无论是一开始我说的,还是现在你们从资料上看到的,全都不是真的。这堆东西充其量就是废纸而已。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戏码,区区几句话加上稍微强硬一点的态度,你们就全数相信了……啧,我都快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骗子了。
身为一个骗子,对未知的信息感到害怕,对于身份暴露感到紧张。扮演的角色明明是主人,却比我一个客人还要谨小慎微。这样的表现,难道不觉得违和吗?
没错,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自信。
因为不自信,所以即便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依据,仔细推敲根本站不住脚,可当我变得态度强硬时,你们就直接放下了怀疑,下意识选择了相信,连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没有。
这样的你们,即使作为最下乘的骗子,都根本不够格。
一个骗子想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得过自己。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别人随意一句,就方寸大乱,丝毫没有能力分辨真伪……
这样演技拙劣的你们,以为能够骗得过与论要造吗?”
“你……你的意思是……”
刚才被训斥的时候还一直低着头的银子顿时抬起眼,呼吸再度变得急促起来。一旁的金太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
见状,青木凉介微微一笑:
“没错,你们暴露了。
更准确地说,从你们踏进这个家门开始,从与论要造看到你们两个的第一眼开始,你们就彻彻底底没有了胜算。”
话音一落,金太和银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灰败,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空了力气。
就在这时,青木凉介却突然话锋一转:“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
“嗯???”
金太和银子抬起眼皮,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是你丫刚才说的我们没戏了吗?”。
“太久没有动脑筋了吧。好好想想,你们来到这个家多久了?”
闻言,金太掐指一算:“额,半年多了吧。”
“嗯,半年多了,就凭你们这种错漏百出的演技,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拆穿。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没懂吗?”
两人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懂。”
就连小少爷也一脸迷惑。
青木凉介不由无奈扶额,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你们和要造非亲非故,只是为了遗产才接近他。而他也早就看出了你们不是他的儿女,却依旧没有拆穿。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其实这个原因,要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只是你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十个亿上,从而忽略了这一点。”
见众人还是一脸疑惑,青木凉介抿了一口酒,这才将整件事的答案道明:
“那十个亿只是一个理由,一个让三个孩子回家的理由。
他从一开始希望的就只是陪伴而已。
但恰巧,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回来,反而代替他们回来的,是三个不相干的人。
这三个人努力发挥着演技,竭力扮演好三个孩子的角色。
对于一个极度渴望亲人陪伴的老人来说,是真是假,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