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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六郎给顾娇的是二两银子,是他抄书一个多月挣来的,他身上就还剩下十来个铜板而已。不过他手头这本书快抄完了,再过两日应该就能拿到镇上去换钱。
顾娇挑眉看了眼灶台上的钱袋,拿过来收下了。
收拾完灶屋,顾娇去村口打水,顾小顺夺下她的扁担:“姐你歇着,这种粗活儿我来!”
他挑上扁担就走了,顾娇想拦都没拦住。
这会儿大家都在屋子里吃饭,没人出来打水,他一个人把古井霸占了,正打着水呢,两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策马朝这边奔来,二话不说停在了顾小顺的身旁。
二人翻身下马。
顾小顺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
他是村里的小恶棍,当下看出对方练过武功的,十里八乡所有恶棍加起来都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的对手。
“你是这村子的?”其中一个壮汉问。
“呃是,你们有什么事吗?”顾小顺愣愣地问。
“我们是来找人的!”壮汉亮出一把破伞,凶悍地问道,“你可见过这把伞?”
怎么没见过?那是他姐的伞!
顾小顺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见过是不是?”壮汉危险地眯了眯眼。
“我我我我”顾小顺结巴了,他姐干啥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上门找她?
“小子。”壮汉探出粗粝的大手,轻轻地按住顾小顺的肩膀,“我劝你说实话,否则我问别人”
这人力气好大,他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
顾小顺一咬牙:“是我的!”
壮汉一愣。
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壮汉收回了手,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的伞?你确定?”
顾小顺的腿肚子其实已经开始发软了,嘴上却倔强道:“我自己的伞我当然确定了!伞把儿上有个刻痕,写了个小字,我亲手刻的!”
后面几句是真的,他那会子无聊,在他姐的扇柄上刻他的名字,可他就只会写一个小字。
壮汉们当然知道伞把儿上有字了,因此他话一出,壮汉们信了大半。
“这么说,那天去后山的人是你?”
“是我!”
“往我们老爷脸上踩了一脚的人也是你?”
“是!”
“我们老爷的胳膊是你整的?”
“是!都是!”
“屁股上的针眼儿也是你扎的?”
顾小顺险些一个踉跄栽倒了,姐,我亲姐,你没事儿跑去扎人屁股玩儿是咋回事?
顾小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是是是!都是!不信你就去问问,十里八乡除了我顾小顺,还有谁干得出这种事?”
顾小顺觉得今天要被揍死在这里了,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小心地睁开眼一瞧,就见两名壮汉唰的后退了一大步,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恩公!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顾小顺:“”
“姐!姐!”顾小顺投胎似的跑进了灶屋,“我好像闯祸了!”
“小点声,你姐夫在念书。”顾娇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顾小顺哭丧着脸把村口的事一五一十地与顾娇说了:“姐,现在咋办啦?什么恩公啊?他们是不是讹上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顾娇想起那日在山上的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没问他们是谁?”
顾小顺耷拉着小脑袋:“我忘记问了。”
“他们走了没有?”顾娇道。
“还没。”顾小顺哭。
顾娇放下扫帚:“好,你在这里等我。”
“姐你别去!”顾小顺拉住她。
“没事。”顾娇笑了笑,朝村口的方向去了。
顾小顺不知道他姐和那两人说了什么,总之,他们乖乖地离开了。
翌日天刚亮,一辆马车驶入村子,停在了顾家大门外。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今儿是大房做饭,周氏与周月娥早早地起了。
周月娥背上篓子去地里割猪草,一开门,看见一个正要敲他们家门的中年男子,以及男子身后的大马车。
周月娥没见过这架势,一下子怔住了。
中年男子和颜悦色道:“请问,这里是顾里正的家吗?”
周月娥转身便往屋里跑:“娘,娘!有人找爷爷!”
出来的是顾长海。
顾长海是顾老爷子长子,偶尔跟着顾老爷子去衙门办过事,比村里大多数人有见识。
对方一看就来头不小。
顾长海客气道:“我爹在洗漱,您是”
中年男子拱手笑了笑:“我是天香书院的管事,今日专程来给顾公子送入学书的。”
入学书不都是自个儿去镇上拿的么?还能劳驾书院的人亲自送来?
果然是大顺考得太好了吗?
顾长海感觉自己的腰杆儿都挺得更直了,他骄傲地冲屋里唤道:“大顺,书院给你送入学书来了!”
------题外话------
有奖问答走一波:是顾大顺的入学书么?
A:是。
B:不是。
15 打脸
顾大顺的书能念这么好,除了脑子确实很灵光外,勤奋也是必然的。
他比周氏和顾月娥起得更早,这会儿正在房里念书,听到他爹叫他,放下书本走了出来:“爹,怎么了?”
话音一落,他就看见了门外的中年男子。
他隐约觉得对方的面相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衣着气度皆不凡,不知登门他们家所谓何事。
“爹,您方才说啥?我在念书,没听清。”他转头对顾长海说。
顾长海指着中年男子笑道:“这位是天香书院的管事,他来给你送入学书了!”
“入学书?”顾大顺出现了与顾长海一样的疑惑,书院早通知过了,考试后三日出成绩,七日出入学书,自己上书院东门去领。
距离七日还差三天,怎的就出来了?还亲自送上门了?
中年男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笑了笑,说道:“原来贵宅家里还有一位考生,不过顾老爷怕是有所误会,我手中的书不是送给这位考生的,是送给另一位顾公子的。”
顾长海古怪地说道:“我们家只有大顺是考生啊。”
中年男子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方才说的不太明白,请问,顾小顺公子在吗?”
父子俩直接懵掉了。
顾长海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弄错了吧?顾小顺没考试。”
顾小顺就是个泼皮!无赖!八辈子都不会去考的!
考了也绝对考不上的!
中年男子温声笑道:“我没弄错,就是顾小顺。是我家老爷亲自举荐的,免试入学。”
刚起床的顾长陆听到了儿子的名字,走过来道:“小顺咋啦?他是不是又闯啥祸了?混小子!我这就去揍他!”
顾长陆刚起,形容是真邋遢,中年男子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我家老爷上山,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得顾小公子出手搭救。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劳烦两位老爷将入学书交给顾小公子,四日后入学。”
“我们家交不起两份束脩!”顾长海突然开口。
顾长陆还云里雾里的,不大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看顾大顺,又看看顾长海。这一次,他的眼底没了笑容:“书上写了,束脩全免,另外,书籍和院服我也备好了,请一并转交给顾小公子。”
自家亲爹与二叔没留意,顾大顺却是注意到了,对方称呼他时用的是“这位考生”,对顾小顺却始终称呼顾小公子。
而且,他考了第二,对方竟然不知道这是他家。
顾大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想细问对方以及那位老爷的身份,中年男子却将一个红木锦盒交给顾长陆后直接坐上马车离开了。
顾长陆有些回不过神来:“大哥,那个人是不是说小顺也能去念书了?”
早饭时,全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你啥时候上的山?救的啥人?咋没和家里说一声?”刘氏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我哪儿知道?就救了呗。”他姐不让他往外说,他只能把锅背下,可他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他咋个就能去上学了?
“咳,既然不要束脩,就让小顺去上吧,省得他成天在外惹祸。”顾长陆说。
“他走了,地里的活儿谁干?”周氏不满。
不要钱是不要钱,可地里少个人干活,累的是他们呀!
顾大顺看向周氏:“娘,家里多个读书人是好事。我放了学,可以帮着干活。”
“哪能要你干?”周氏否决,她儿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不是地里刨食的!
这话刘氏不爱听,合着她儿子是贵人,她儿子就下贱吗?不过顾小顺的确是个不中用的,若是二顺念书被阻拦,刘氏就怼回去了。
“只不过小顺的性子要改改,至少要像二顺一样坐得住。”顾大顺再次开口。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众人心坎儿上,是啊,以顾小顺的尿性能把书念好么?没得把先生得罪了,害得顾大顺受牵连。
“要不让二顺去念?”刘氏问道。
二顺比小顺聪明,也比小顺规矩,让他去念,一准能念个秀才回来!
其实周氏还是有些不赞同,她觉得二顺只是看着好学,实际好几次大顺给他讲题,他都根本没学进去。
这也不是块读书的料,也就是刘氏异想天开,老在二顺身上做秀才娘的梦。
可这回家里的爷们儿都没反对,周氏就没说什么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过问顾小顺的意见。
三天后,萧六郎和顾大顺各自拿到了书院的入学书与院服。
书籍是自己准备的,顾小顺那边是知道他没有,特地给备了新的。不过如今,都是顾二顺的了。
顾娇背上小背篓,送萧六郎去镇上。
她照例先把人送进书院,再徒步去集市。
萧六郎换上了崭新的院服,这院服顾娇也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