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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摸了摸顾小顺的脑袋:“我太喜欢小顺了,想收小顺为义子,不知顾姑娘可同意?顾姑娘别误会,我并非不喜欢阿琰,而是阿琰有爹娘在身边,我不便夺了人儿子。小顺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他爹娘都不在京城。” 她这话说得委婉,什么叫爹娘不在京城?顾小顺的爹娘是压根儿不要顾小顺,当初顾娇把这个不中用的拖油瓶带走,二十两银子买断他与顾家的关系,顾小顺爹娘甭提多乐呵了。 这些事情南湘都是从顾琰嘴里了解到的。 她就越发心疼顾小顺了。 顾娇看向顾小顺,老实说,她很意外,她没料到南湘会这么喜欢顾小顺。 这么说吧,如果他们四个一起待在孤儿院,顾小顺一定会是最后被人领养走的那一个。 “小顺,你的想法呢?”顾娇决定听听他的意见。 “我都听姐的。”顾小顺道。 这家伙也是个不开窍的,顾娇换了个问法:“那你喜欢南湘师娘和鲁师父吗?” “喜欢啊。”顾小顺不假思索道。 顾娇接着道:“那将来他们若是年迈不能自食其力了,你愿意照顾他们吗?” 顾小顺挺起胸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师娘如同再造爹娘,自然是要照顾的!” 顾娇做他姐姐这么久,这是她从他嘴里听到过的最后文采的一席话。 他内心什么想法顾娇差不多明白了。 其实能多两个人疼顾小顺没什么不好的。 顾娇喜闻乐见,她点了点头:“好,听我的。那还不快给你义父、义母倒茶?” 顾小顺一怔:“啊?” “哎呀!”顾琰拿自己的小肩膀撞了撞他肩膀,“我姐同意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就同意了?”顾小顺直接惊讶到结巴。 他其实也是今天才知道啊,他自己都还没消化好这个消息呀,然后他就……成别人家的儿子啦? 最开心的莫过于南湘了。 她馋小顺好久了,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把人拐回去做儿子了! 魏公公没料到来碧水胡同送东西能碰上这么喜庆的事情,话说他从前不知道顾小顺的身世原来这么可怜的。 他心里突然也有点疼惜顾小顺了。 “来来来,小顺,过来!”他冲顾小顺招招手。 “干嘛?”顾小顺走过去。 魏公公解下腰间的荷包,自里头掏出一个钱袋,又打钱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给。” “干嘛给我这个?”顾小顺不收。 魏公公想说,恭祝你给人做儿子了,可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他清了清嗓子,道:“彩头,彩头你懂吗?让你收下就收下!”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不要。” 顾小顺坚决不收。 魏公公啧了一声:“哎呀你这孩子,你瞧不上是吧?” 顾小顺固执道:“没瞧不上,就是我不能要!我姐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魏公公往他手里塞,顾小顺往他手里推。 南湘走了过来:“怎么了?” 魏公公趁机把金叶子塞进了顾小顺的怀里。 顾小顺将金叶子拿出来,说道:“魏公公要给我这个,我不要。” 南湘笑了笑,将金叶子拿过来,正要还给魏公公,却忽然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 她眉心一蹙,将金叶子放到鼻尖闻了闻。 “怎么了?”魏公公问。 南湘的眼神闪了闪,笑道:“这个金叶子好别致,做得和真的一样,公公还有吗?可否借我一观?” “有的有的!都在这儿了!”魏公公将蔡嬷嬷给他的一袋金叶子递给了南湘。 南湘不动声色地翻了翻钱袋里的金叶子,指尖一划:“哎呀,抱歉,我指甲太长,把魏公公的钱袋划勾丝了。” 魏公公笑道:“无妨!一个钱袋罢了!” 南湘问道:“这钱袋是公公自己的吗?这花色真好看。” 魏公公道:“宫里的主子赏的,鲁夫人若是喜欢,回头我问问看有没有多的。” 南湘笑了笑,说道:“那倒是不必,这个被我弄坏了,我赔个新的给你。” 魏公公:“不用不用!” 南湘再三坚持,魏公公也依旧没收,一个破钱财罢了,在他看来不值什么。 顾娇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朝南湘看了过来。 南湘笑道:“顾姑娘,你有针线吗?我把魏公公的钱袋弄坏了,我给他补一下。” “不用了真不用!”魏公公说。 顾娇看了南湘一眼:“有的,请随我来。” 二人进了东屋。 顾娇将房门合上:“是出了什么事吗?” 南湘将那个钱袋拿出来,两手一撕,一堆干花的碎片自钱袋的夹层里掉了出来。 顾娇捏起一片干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的味道,这是什么花?” 南湘道:“这不是花,是草,一种生长在燕国境内的药草,本无色无味,但被药汁浸泡过后便会散发出类似花香的香气。” 顾娇问道:“这种草有问题吗?” 南湘凝眸:“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泡过之后就成了一味药引。” “药引?”顾娇蹙眉。 南湘定定地看着顾娇,道:“能令人心生好感,也能令人心生厌恶的药引。这位公公可有突然格外亲近谁,或者格外厌恶谁?” 魏公公没有……陛下有!
363 一更
顾娇听秦公公说过,陛下与姑婆之间的关系原先是很亲密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慢慢疏远了。
具体从哪件事开始秦公公自己都说不清,总之二人之间越来越僵,宁安公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后陛下登基,太后垂帘听政,并将静太妃发配去庵堂,二人的关系彻底破灭。
南湘见顾娇一副沉思的样子,心知她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她并未多做打听。
她喜欢顾小顺,愿意与顾小顺成为家人,也自然会对顾娇另眼相待,可她并不会真拿长辈的架子去干涉顾娇的私事。
顾娇愿意说的,她就听着;不方便吐露的,她就不问。
顾娇又道:“南师娘,你方才说这种草是药引,也就是说它需要配合药物才能使用?”
“没错,这种药在六国之中都十分罕见,它本是……”南湘顿住,笑了笑,说,“是唐门的一种迷药。有白药与黑药之分,起初是用来控制一些不听话的人,后面因手段太过下作而被唐门长老禁止。只是六国之中不少人觊觎这个方子,将其从唐门盗走了。”
唐门。
顾娇又听说了一个新的名字。
南湘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有了方子,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将药炼出来的,据我所知,下国之中暂时没有哪位大夫或药师能将次方配出来。”
顾娇问道:“南师娘见过这个方子吗?”
南湘叹息摇头:“很遗憾,我没见过。”
顾娇点了点头,问道:“所以……白药令人心生好感,黑药令人心生厌恶?”
南湘道:“没错。”
活了两辈子竟不知世上还有这种药,是她孤陋寡闻了。
顾娇越发来了兴趣,接着问道:“这又是怎么操作的呢?怎么保证不弄错对象?”
南湘温声笑道:“只要是亲手喂的,一般都不会出错。”
这么说顾娇就明白了,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那么当年静太妃就是亲手喂皇帝吃下了白药,而姑婆亲手喂皇帝吃下了黑药。
姑婆自己定然不会这么坑自己,那时姑婆尚未对静太妃设防,应当是被静太妃坑了。
顾娇又道:“药引又是怎么一回事?黑药白药的药引是一样的吗?”
南湘笑着点点头:“药引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心性坚定,并不容易被药物左右,这时就需要药引来催发功效。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时间长了之后药效不够稳定了,也需要药引来加深药效。药引无需服用,让人时不时地闻到即可。”
谈话进行到这里,不用想也猜到这个钱袋是谁送给魏公公的了。
更别说顾娇拿起钱袋闻了闻,上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檀香,是庵堂那边送来的无疑了。
顾娇掂了掂手中的钱袋,说道:“南师娘的鼻子真灵,檀香味这么重,也能闻到里头的药引香气。”
南湘笑了笑:“这和你们大夫辨别药材是一个道理。”
人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总是格外敏感,如果里头装的是附子乌头,相信这小丫头也能隔着檀香闻出来的。
顾娇看向南湘,道:“能认出这种药物,看来南师娘也非等闲之辈。”
南湘笑道:“彼此彼此。”
这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藏了一身本事,不为人知。
二人都很聪明、也很识趣,有关私事点到为止,是尊重,也是信任——尊重彼此的身份与秘密,同时信任这些秘密并不会伤害到彼此的家人和自己。
从南湘的口中,顾娇对这个时空又多了几分全新的认知,原来六国之外并不仅仅有一个突厥,还有一个唐门。
唐门避世而居,不与六国来往,唐门中人生生世世不得离开唐门,也不得踏入六国半步。
当然,南湘与顾娇科普得最多的还是这种药,不论黑药也好,白药也罢,都并无特定的解药,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让药效慢慢消失,亦或是永远都不消失。
顾娇若有所思道:“药效消失的时候会出现什么症状?”
南湘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没见过,只听说可能会出现反噬,譬如……做噩梦。”
南湘没说的是,可能还会有些精神错乱,不过她毕竟没真正见过,是别人胡说的也不一定。
顾娇认真地思索了起来,魏公公的确说皇帝前阵子难以安寝来着,难道与这个有关?
她看着桌上的干花,道:“药引能阻止药效的消失吗?”
“理论上是可以,不过——”南湘摸了摸一桌子干花,“寻常的药引一两片就够了,用了这么多只能说被下药之人的情况非常不稳定,药引的作用已经无力回天。除非,对方是准备再给那人下一次药。”
“再下一次还能有效吗?”顾娇问。
南湘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有,只是还有多少就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