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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随意扫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上头的字。
他不说精通六国语言,可皮毛还是略懂的,这些既不是下三国的字,也不是上三国的字。
“难道是梵?”安郡王不懂梵,可他见过梵佛经,也并不长这个样子。
在一阵只闻雷声不见雨点的鬼哭狼嚎中,萧珩给某小豆丁强势地洗完了澡,穿了衣裳扔进了被窝。
萧珩将洗澡水端了出去,收拾完回到书房。
安郡王看了看手上的纸,讪讪道:“我随便看了看。”
“没事,你看吧。”萧珩进屋。
安郡王指了指隔壁:“他每天都这样吗?”
萧珩嗯了一声:“娇娇不在他就这样。”洗个澡像打仗。
安郡王想到自己在隔壁都被吵得头皮发麻的情景,很难想象萧六郎每天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一想,萧六郎也挺不容易的。
“对了,这些都是什么?”安郡王看向桌上的那一摞纸问。
“算式。”萧珩说。
“算、式?”安郡王古怪地皱了皱眉。
萧珩看了眼他手上的纸:“你看的这一张是算祖率的。”
安郡王的神情更古怪了:“算祖率不是用割圆法吗?”
割圆法他还是认识的,这个明显不是。
萧珩解释道:“这是另外一种方式。”
安郡王依旧一头雾水:“用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吗?”
萧珩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严格说来,它们应该算是另外一种字。”
安郡王:“另外一种?六国之外的?突厥?”
萧珩:“不是,突厥用的是晋国的字,有部分差别,大体差不多。”
起因就得从突厥与晋国的祖上说起,那时并不是晋国,是晋国的前前朝,传言其本是突厥的一部分,后面部落独立了。
但也有说突厥是晋国前前朝的一部分,这种说法是载入史册的,可史实是属于胜利者的,谁又能说晋国的前前朝没有让史官修改史册呢?
安郡王一下子来了兴趣,放下身段向萧珩请教了起来。
若在以往,他是断断拉不下这个脸的。
今晚鬼知道今晚他是怎么了。
萧珩一向不藏私,但凡有人诚心请教,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愿倾囊相授。
他先从简单的数字教起,慢慢说到基础的公式。
安郡王从不知算术也能如此妙趣横生,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脚陷了进去。
并且他似乎明白为何国子监的学生、翰林院的进士都乐意向萧六郎求教了,萧六郎传道授业时从不卖弄采,都是真正能让人听懂的学识。
一直到他这里,他才终于意识到萧六郎并不是凭关系才走到今天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
“你笑什么?”萧珩问。
安郡王笑了笑:“你当上新科状元时我都没对你心悦诚服过。”
萧珩看向他:“你现在对我心悦诚服了?”
安郡王张了张嘴,点头:“可以这么说。”
萧珩放下手中的纸,透过现象看本质,一针见血道:“留宿可以,一晚一两银子。”
安郡王一噎:“咳,谈钱伤感情。”
萧珩风轻云淡道:“赊账,三分利。”
还有利息?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赊账!
安郡王轻咳一声:“住、住哪间屋?”
萧珩指尖一扬:“隔壁。”
安郡王黑了脸。
他不能在萧六郎面前丢脸。
“先说好了,我不是无家可归,是你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住一晚好了。”
他说着,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去了老祭酒那边。
大屋子都住满了,只剩一间小屋。
一直到跨过门槛,他都保持着一个郡王该有的倨傲与高贵。
待到萧珩离开,顺手给他带上房门,他下意识地往铜镜里照了照。
深夜里爆发出了一串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
这个鸡窝头、发带散乱、一脸泥垢、衣襟豁开、袖子还裂了三道口子的乞丐不是他!!!
566虐渣(一更)
安郡王原地社会性死亡了足足三秒后,萧珩让玉芽儿送了一瓶金疮药过来。 安郡王更想死了…… 顾娇在医馆为莫千雪与花夕瑶处理完伤势,带上小药箱回了碧水胡同。 花夕瑶原是在莫千雪隔壁,但为了更好地监视花夕瑶,莫千雪直接让顾娇把俩人弄进了同一屋。 不是顾娇的屋。 莫千雪不想要别人住进顾娇的屋。 花夕瑶躺在小床上,使了软骨散,她浑身不得劲儿,只能用眼神冷冰冰地瞪着大床上的莫千雪:“莫千雪,你这个叛徒!” 莫千雪没说话,她坐在床头,背靠着软枕,默默编织从小江梨那儿学来的红绳儿。 花夕瑶呵呵道:“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吗?居主就不该那么信任你!是居主把你捡回来的!到头来你却背叛了少居主!” 莫千雪停下手中的红绳,瞥了瞥她,道:“花夕瑶,你又知道什么?” 花夕瑶冷声道:“那你说,我有什么不知道?还是我哪里说错了?” 莫千雪顿了顿:“你哪里都没说错,是,我是背叛了少主。” 有些事承认了反倒令人如释重负,她从前并不肯接受自己背叛少主的事实,但真正到了这一步也确实没什么可辩驳的了。 她没执行少主的命令,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她背叛了少主。 没人去想,她其实是可以跳出来指证少主的,她没这么做,她无法对顾娇痛下杀手,她选择自己逃亡或者死去,但她也没办法将少主推到伏诛台上,那毕竟是她的主人。 莫千雪轻声道:“花夕瑶你知道吗?我那天晚上差点死了,为了取信顾娇,少主让人下了狠手,我真的差一点就没命了。” 花夕瑶讥讽一笑:“你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少主算准了妙手堂能治好你。” 莫千雪摇头:“你不明白的,要不是她把她的血给了我,她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 花夕瑶不以为意道:“舍几滴血的事而已!” 花夕瑶不是大夫,不明白并非每个人的血型都能相互输血,而显然仙乐居的少主也不知道,所以少主当初是当真没顾她死活的。 莫千雪淡道:“我懒得和你说。” 女人大抵如此,若痛痛快快吵一架倒还罢了,这种吵到一半不上不下就像是一拳揍了几团棉花。 花夕瑶气不打一处来道:“哼,我们的命都是少主的,便是为少主死了又如何?你就是贪生怕死!” 莫千雪深呼吸,摒除杂念,继续编手中的红绳。 顾娇知道她是重要证人了,可顾娇从来没逼迫她去指证少主,甚至提都没提过这个要求。 若换做是少主知道她有机会指证顾娇,少主会顾忌她心里愿意不愿意、为难不为难吗? 一定不会。 曾经的她与花夕瑶一样认为人生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主人奉献自己,她不是独立的个体,她只是主人的附庸品。 直到遇上顾娇。 花夕瑶又怎么会懂呢?她自己没得到的,既不希望别人得到,也不相信别人能够得到。 接下来不论花夕瑶如何激怒莫千雪,莫千雪都左耳进右耳出,直把花夕瑶活生生气晕了。 京城最近发生的案件有点儿多,且一再反转,先是仙乐居勾结皇室公主,结果被爆出来幕后元凶是太后,皇帝欲冒天下之大不韪处置太后,谁知太后又失了踪? 邢尚书作为太后的爪牙被关进了大理寺,李侍郎举报有功,暂代了邢尚书的职位,暂代而已,要正式成为尚书大人还得皇帝出面结案、下旨,等一系列的流程。 皇朝动荡,民心不安。 庄太傅又称病。 朝中奏折堆积如山,内阁的压力全积压在了袁首辅一个人的肩膀上。 两名次辅都是庄太傅的心腹,这次出了事,他二人的表现十分消极,万幸以袁首辅的手段还算摁得住。 只是摁得有些辛苦,袁首辅第一次萌生了立少辅的念头。 一般情况下,内阁是不立少辅的,首辅卸任后,将从两位次辅中择选一位成为新的首辅。 只有在两位次辅都不够的情况下才会增设少辅一职。 少辅的利益与次辅以及次辅背后的强大利益链是相冲突的,因为往往会遭到内阁大臣们的强烈反对,但它又的确不失为一种变革的新方式,故而得到了皇帝的拥护。 君臣之间相互博弈,最终达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同意设立少辅,但少辅一职限制颇多,其一,年龄不得超过二十;其二,必须为两榜进士出身,其三,为本朝做出巨大贡献者,或需至少两年翰林官经验者。 这些条件太苛刻了,乃至于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达到过。 不,也不是没有。 庄家庄玉恒,年二十,两榜进士出身,新科榜眼,曾代替太子入陈国为质,居功至伟。 但一则,他是庄家人;二则,其实袁首辅的心里有另一个更为青睐的人选。 “可惜条件没达到。”袁首辅遗憾叹气。 …… 萧皇后最近最头疼的两件事是皇帝的病情以及庄太后的下落。 皇帝被砸伤了脑袋,御医也说不准皇帝究竟何时才能清醒,至于说庄太后的下落也是毫无进展。 城门设了关卡,城墙多高,仁寿宫的墙多高?萧皇后不信庄太后有本事从皇城飞出去,所以庄太后必定还在城中。 萧皇后吩咐付统领加大搜捕力度。 宁安公主这几日除了守在华清宫陪伴皇帝便是前去坤宁宫给萧皇后请安。 她的做法在众人看来并不奇怪,她在皇宫的两大靠山以去其一,唯一剩下的皇帝又昏迷不醒,她还不好生巴结萧皇后,日后还怎么在皇宫立足? 并且这几日,她的儿子皇甫贤再也没出来捣乱了。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