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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朝那边望去,距离很远,不过顾娇目力极好,还是看清了锦衣少年的侧脸。
那是一张洋溢着自信与上位者尊严的容颜,他与沐轻尘说着话,态度温和,不时露出朋友间的笑容。
周桐羡慕地说道:“也只有轻尘公子才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劳驾太子府的明郡王屈尊降贵来看他。不像我们,连去明郡王跟前行礼问安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府的明郡王是微服出行,没让众人接驾,与沐轻尘打过招呼后便与沐轻尘一道去了岑院长的值房。
“明郡王原先也是天穹书院的学生呢。”周桐等人被叫走后,钟鼎对顾娇说。
顾娇还在挑选球杆。
闻言没说话。
太子府的人与她何干?
钟鼎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内心熊熊的八卦之火,小声对顾娇道:“方才燕国人在这里,我没敢说,你知道太子府的事儿吗?”
“不知道。”顾娇淡道,又换了一个球杆。
钟鼎是易聊体质,他不管顾娇爱不爱听,只管自己要不要说,不然他憋在心里难受。
他压低音量道:“太子原先不是储君,明郡王也还没被封为郡王。”
这把球杆也不行,太轻了,顾娇蹙眉,又唤了一个。
钟鼎绕到她面前:“太子府是燕国国君的次子,生母是韩贵妃,韩家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娇说。
钟鼎道:“我也不太知道,总之是挺厉害的一个世家。原来的储君是元后所出的三公主。”
听到这里顾娇总算有了一丝反应,她握住球杆的手一顿,朝钟鼎看过来:“公主?公主也能做储君?”
这倒是很让顾娇意外。
钟鼎忙道:“从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燕国的太女是头一个。你可知元后的哥哥是谁?”
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为了等顾娇回答,问完他便自顾自地说道,“是燕国战神轩辕厉!轩辕厉的妹妹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为燕国国君诞下一女。满月宴上,国君下旨册封其为大燕太女。那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呐!亲爹是国君,亲娘是元后,亲舅舅又是手握百万兵权的轩辕家主……啧啧,天底下再没比她尊贵的人了。”
“那后来呢?”顾娇问。她极少对不相干的事产生兴趣,或许是因为她手里用着轩辕厉的神兵,所以对与轩辕家有关的事就多了一丝好奇。
钟鼎摊手叹道:“后来啊,没有后来了,轩辕家谋反,太女被废,元后被打入冷宫,一代战神自此陨落。”
顾娇顿了顿,问道:“太女……多大?”
钟鼎想了想:“与太子差不多大吧?她儿子只比明郡王大一岁,明郡王今年十八。”
647 父女
沐轻尘过来了,钟鼎立马闭了嘴,牵着马、拿着球杆去找周桐他们了。 沐轻尘望着钟鼎的背影,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怎么他一见我就走了?” “没什么。”顾娇道。 她不爱说八卦,更不爱传八卦。 她顿了顿,许是觉得还是得回答一下沐轻尘的话,补了一句,“没说你。” 沐轻尘不再追问。 他差不多能猜到是明郡王的到来引起了一点轰动,明郡王虽未标明身份,可这里的学生大多是盛都人,其中不乏有身份的世家公子,有见过明郡王的也不一定。 “你在挑球杆?”沐轻尘看向顾娇不停更换球杆的动作,问。 “嗯。”顾娇淡淡应了一声。 每一个球杆趁手。 沐轻尘一言不发地走了,顾娇也没在意,继续挑选球杆。 哪知不多时沐轻尘又回来了,手里牵着一匹马,手里还多了一根球杆:“给。” 顾娇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球杆,掂了掂,比划了一下,比那些球杆沉,对用惯了红缨枪的她来说重量却是正好。 “多谢。”顾娇道了谢,又看向他道,“你用什么?” “这个。”沐轻尘在篓子里随意抓了一根球杆,翻身上马:“我带你熟悉一下。” 顾娇也上了自己的马:“好。” 沐轻尘先向顾娇介绍了击鞠的要求与规则,击鞠最早是从晋国皇室传过来的,一进入燕国便受到了皇亲国戚的喜爱,后面权贵圈中也开始逐渐盛行,时至今日,不少贵族书院都将击鞠纳入了教授的课程。 天穹书院没有击鞠课,但武夫子也时常会带着学生击鞠。 击鞠对马的要求很高,所有击鞠的赛马都必须经过十分严格的训练,其训练难度远超战马。 击鞠对击鞠手的要求也不低,骑术、身手、体力、意志力、临场应变力,缺一不可。 “将球打进对方的球洞算赢。” 沐轻尘接着交代,“但切记,不可正面冲撞拦截,不可用球杆击打对手或干扰对手的马,不能用身体触碰鞠球。主要禁忌就是这些,比赛时难免会有一些意外冲突,所以也要保护好自己。” 他说着,指了指被书院的小厮抬过来的护具,道,“护具到了,穿上,正式打一局。” 顾娇穿上护肘与护膝,戴上护掌,与沐轻尘一起上了场。 她四个位子都轮番试了一次,都不赖,但最惊艳的是她击鞠时打出的那一杆。 球是沐轻尘传给她的,在武夫子的干扰下其实有些传偏了,谁料她准确无误地自头顶将球勾了过来,再一个起杆打了出去,隔着根本不可能看清的距离,她愣是将球打进了球洞里。 所有人都被这一杆惊艳到了。 这气势,这准头,简直就是天生的击鞠手! 沐轻尘策马来到顾娇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第一次击鞠吗?” 顾娇点头。 沐轻尘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说道:“方才那一杆,很熟练。” 顾娇认真想了想,说道:“唔,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赋?” 沐轻尘:“……” 一下午的训练很快结束,顾娇初次上场,与自幼击鞠的沐轻尘相比,球技自然有些青涩,但基本符合武夫子的预期,就是有一点,顾娇太猛了,一不留神就犯规。 这样容易被罚下场。 武夫子道:“比赛在七天之后,这几日,大家都抓紧训练。” 武夫子一共挑选了二十人,真正上场的只有四人,另外再有几名替补。 接下来的几日,顾娇放学后都会留在书院与沐轻尘等人一起训练,顾小顺就在草场边上坐着等她。 转眼到了比赛的前一日。 武夫子将众人叫到草场上,公布了根据这几日的训练表现筛选出来的选手,不出意外,第一位是沐轻尘。 其余三位分别是顾娇、明枫堂的袁啸以及明月堂的赵巍。 沐川是替补。 顾小顺由于时常在草场等顾娇,混了个后勤小队长,也与他们一道去参加比赛。 武夫子笑道:“今天就不训练了,大家回去早点歇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前往凌波书院。” …… 顾娇回宅子后将明早去内城比赛的事与家里人说了。 顾琰忽然开口:“我也想去看你比赛。” 顾娇看了看顾琰,点头:“好。” 临睡前,顾娇再一次检查了顾琰的身体,早晚两次已经成了顾娇的习惯。 顾琰躺在床上,乖乖地掀开上衣,让顾娇将听诊器放上去。 他的病情暂时没有出现太大恶化,只是去看一场比赛问题不大。 顾娇回到屋子后,将听诊器放回小药箱,躺在床铺上,闭上眼,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顾娇没料到的是,她晚上竟然又做梦了。 为何说又,是因为她来盛都后不是第一次做梦了,只是每次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 梦里的天是灰色,辨不清时辰。 她置身一处幽静的庭院外,面前是一扇朱红色的院门,门上不知是哪个小鬼调皮,用刀尖刮出了几道刻痕。 很奇怪,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有个小家伙调皮所致?万一是下人搬东西时磕到碰到呢? 她推开院门,迈步跨进院中。 左手边的角落里种了一簇绿竹,两边靠院墙的地方则种了一排又一排的响铃花,微风拂过,响铃花沙沙作响。 这是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 陌生是因为顾娇从未来过,熟悉是她虽未来过,却又隐隐知道哪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廊下从东头起,第一间是厢房,第二间是上房,第三间是书房,拐个弯过去是库房。 顾娇古怪地看着面前的一整排屋子。 有声音自虚掩的书房门后传出来。 “音音,该练字了,快过来。” “不许偷懒。哎呀你又藏起来了是不是?”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每天要练完一百字。” 这声音的主人是—— 就在顾娇捉摸不透时,书房的门开了,一名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迈步走了出来。 顾娇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是国公爷。 这时的国公爷还很年轻,丰神俊朗,与躺在病床上形同枯槁的中年男子判若两人。 所以她究竟是为何一眼认出他来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这个男人一出来,她的脑海里便有了他的身份。 “音音。” 男人开始在每间屋子寻找。 “音音,不要躲了,该练字了。” “好,不逼你练字了,我们出去玩,你出来吧。” “音音。” “音音!” “音音你去了哪里!” 年轻的国公爷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音音,你不要吓我,你快出来!” “你去哪里了,音音?” “爹很想你啊,音音,你快出来!” 他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颤抖与哽咽:“音音……音音……爹想你啊音音……” 他踉跄着跌在了台阶上。 顾娇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