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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林嘀咕:“不会就是昨天那一位吧?”
冯林朝扫了一眼对方的马车,好家伙,比林家的马车还奢华!这位刘老爷来头不小啊!
“不坐。”萧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冯林:“”
好叭!
有才任性!
二人雇了一辆最快的马车,花了比别的马车多一倍的银子,马不停蹄地朝县城的方向去了。
林成业一大早便出了林家,他打算送萧六郎与冯林一程,结果却扑了个空。
他叹气,这辈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
乡试结束,内帘官们开始阅卷。
内帘官一共十二人,四人一组,一张考卷由四名内帘官共同批阅,意见出入不大的算总成绩便是,太有争议的将被呈到正主考官与副主考官面前,由二人再定夺一遍。
第一场试三经与五言八韵诗,主考正确率与字迹,往年不是出现正确率高,但字迹不够好的,就是出现字迹优异但正确率不如另一名考生的。
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竟然有考生上交了一份完美答卷!
一题不错不说,字还写得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当之无愧的首场第一。
“今年的孝经难倒了不少考生啊。”一名内帘官笑着感慨,“除了方才那个,我再也没看到第二个把孝经全写对的了,诶?等等。”
他话音刚落,便发现了又一张十分优秀的答卷,虽不至于一字不错,可比起先前批阅的强了太多,尤其孝经,他全写对了!
他对面的内帘官道:“好巧,我这边也有个把孝经全写对的。”
二人相视一笑。
今年的考生意外让人惊喜啊。
不过阅到第二场的试卷时,气氛就开始紧张了。
藩王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们或是曾盘踞一方的强龙,被朝廷诏安赐予了藩王封号;或是有着皇室血脉的封地王爷。
前者有兵权,后者有血脉,妥妥的心腹大患。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只是朝廷目前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干掉这些藩王,因此朝中上下大部分官员都不主张削藩。
宣平侯府一贯与庄太傅不和,然而在削藩一事上,两家的意见出奇地保持一致。
没人知道,这次的考题其实是皇帝亲自出的。
皇帝就是想听听民间的声音,想看看他治理下的昭国学子都有怎样的远见与心性,结果就是一大堆的彩虹屁!
不过这堆彩虹屁中,有一个采十分出色的,他虽不主张削藩,却并不是在迎合朝廷的风向,而是从整个昭国的时局切实利弊,分析了短期内削藩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安抚政策下如何从经济与农桑上获得双方共赢。
这是一篇令所有内帘官都惊艳的章。
不出意外,第二场的第一就是它了!
然而很快,一名考官发现了另一篇主张削藩的章,用词那叫一个犀利啊,内帘官们看得脸都白了。
这家伙怎么不直接上金銮殿去骂皇帝和武百官得了?
不过,骂是骂得凶,分析的道理却也是一点儿也叫人挑不出错。
原本看那一篇时,还觉得双方合作共赢或为一条新的出路,可看了这篇主张削藩的章,瞬间感觉那是在与虎谋皮!
不削藩,昭国要完!
“娘呃”副主考官捏了把额头的冷汗,突然觉得昭国危机四伏了!
昭国当真眼下就危机四伏了么?
非也。
只是几十年后就未必了,这名考生把几十年后的危机尽数容纳在了一篇小小的论道里,让所有人都切身感受到了不削藩所带来的后果与恐惧。
此子的功力,可见一斑呐!
从学素养与笔力上看,是这名考生赢了,问题是,他们敢把这种“危言耸听”甚至大逆不道的章评为第一吗?
这若是捅到皇帝跟前,天子一怒,谁受得住?
皇帝只是想看看考生们的心迹,并不是真的要听谁去骂他。
内帘官们犹豫了。
“先、先放一边吧。”正主考官说。
这一放就放了许久,乃至于把第三场的八股都改完了仍没敲定两篇章谁该得第一。
------题外话------
有奖问答走一波:六郎乡试会是第一吗?
A:会
B:不会
117 醉酒(一更)
萧六郎雇的是最快的马车,八月底便抵达了清泉镇。
路过天香书院时,冯林先将行李搬回寝舍,出来后碰到了黎院长。
黎院长见到他挺意外:“咦?怎么这么快?你不是去乡试吗?你没赶上还是怎么着?六郎呢?”
“赶上了赶上了!我俩考完就回来了!那个我回头再与您细说,六郎在外头等我,院长再见!”冯林干笑着说完,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谁不知道萧六郎是黎院长的宝贝疙瘩,自己不溜快一点,黎院长能拉着他问个天昏地暗。
冯林嗖的蹦上马车。
“怎么了?”萧六郎问。
“黎院长!”冯林说,“别被他逮住了,一会儿问得你回不了家!”
萧六郎深以为然,催促车夫赶紧将马车赶回了村子。
车钱是早在省城就结清了,但车夫跟着他们跑了一路做车夫、做小厮,任劳任怨着实辛苦,萧六郎又给他一两银子。
车夫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到躬身拱手。
“路上小心。”萧六郎说。
“诶!多谢萧公子!”车夫开开心心地上了马车。
干他们这一行的拿的都是辛苦钱,别看外出一个多月,真正落到自己手里的银子不过二三两,加上这一两,下月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萧六郎与冯林往村子里走去。
他们六月底离村时,村子里的晚稻刚种下,只是稀稀拉拉的小稻苗,如今全长成了绿油油的一片。
“哇!你们村的麦子长得真好!”
今年气候反常,雨水稀少,农田干旱,导致不少庄稼都在地里旱死了。他们从省城一路走来,亲眼目睹,内心震撼。
然而清泉村的庄稼却好似没受干旱的影响,长得那叫一个茁壮。
“是稻子。”萧六郎纠正他,不过心里也闪过同样的疑惑,为何自己村的庄稼长得这么好?
“哦。”冯林应了一声,突然指着前方,“你看!水渠!不错啊,你们村都挖上水渠了!换了里正就是不一样啊!”
顾老爷子下台后,村子里选了新的里正,姓罗二叔是族亲,据说快出五服了,不过因住得近,两家走动挺多,因此关系还算亲厚。
罗里正没顾老爷子有化,但他是个办实事儿的,村里哪个乡亲有困难,他都会搭把手帮一帮。
可要说挖渠
不是萧六郎小瞧罗里正,而是大家邻里乡亲的,相处这么久,罗里正会什么不会什么萧六郎还是看在眼里的。
他是一个相对保守的里正,轻易不会大兴土木,而且村子里也没钱大兴土木。
“哎!六郎!”一旁的冯林又呱呱叫了起来,“你看!水车!天啦天啦!我没眼花吧?你们村子居然有水车啦!”
冯林长这么大,见过水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水车可是好东西,能将低处的水引流到高处去,用来灌溉农田最好不过了。
只是水车在这种小县城里并不多见,一般比较富庶的村子才能安排上水车,他们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就见到过几次水车,不过都因为干旱,本身村里的水塘就没了水,是以水车都成了摆设。
冯林不解道:“话说,你们村子的水哪儿来的?”
萧六郎的目光顺着水渠一路往罗二叔家的后山而去,他蹙眉,喃喃道:“引了山上的瀑布吗?”
那就不是普通的水渠了,跨越了半座山头,得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可能挖出来。不仅如此,还需对山上的地形异常熟悉。
“哎呀!六郎回来啦!”
是张婶儿。
张婶刚从罗二叔家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野果,她觉着自家八成要走运,每回秀郎考试归来第一个看到的都是她!
“张婶。”萧六郎打了招呼。
“张婶!”冯林也笑嘻嘻地打了招呼。
冯林总来村子,张婶已经认得他了,张婶笑道:“可算回来了,这回比上次去的久啊!省城很远吧!”
乡下人不懂考试与放榜的日子,不知萧六郎其实是乡试的外地考生里最早回家的,只觉得他比上回多离开了一个月呢。
萧六郎没解释什么,说道:“是的,省城比府城远,多走了半个多月才到。”
“我说呢!”张婶一副我果真很聪明的样子,“好了,离家这么多天,惦记娇娘了吧,赶紧回去,她在呢!”
今天天香书院放假,私塾不放假,顾小顺去镇上照顾两个宝宝了,顾娇在家里做事。
萧六郎与冯林进了屋,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顾娇,是一个农户打扮的男人。
二人皆是一愣。
男人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来,眸子一亮:“六郎?这位是冯秀才吧?”
冯林怔怔:“呃我是,您是”
“罗里正。”萧六郎打了招呼。
罗里正挠头一笑。
冯林恍然大悟:“你就是新上任的里正啊?你可真厉害,又是挖水渠,又是做水车的,全村的庄稼都让你给盘活了!”
罗里正先是一怔,随即憨厚老实地笑道:“冯秀才夸错认了,挖水渠的不是我,做水车的也不是我!”
冯林一脸惊诧:“不是你是谁?”
萧六郎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他下意识地朝堂屋后门望去,恰巧此时,顾娇一边擦手一边进了堂屋。
她看见萧六郎,步子就是一顿。
她是知道乡试结束的时间的,她也知道大概什么日子放榜,她估算着萧六郎应该是放榜之后才会回来,不料竟是这么快。
她怔愣的小模样有些天然呆。
萧六郎感觉自己的心口好似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与罗里正打了个招呼。
罗里正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