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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姿瞥了顾芒一眼，唇角绷直着。
……
翌日。
成绩没出来，顾芒还是去医信专业上课。
走进教室，她把包放在桌上，坐下之后，闭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
昨晚没睡好，她眉心透着几分冷躁。
浑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顾师妹。”一道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顾芒掀开眼皮，眼底血丝细微，裹挟着敛不尽的乖戾。
冯师兄对上她的眼睛，愣了愣，莫名的脊背发僵。
顾芒清了清嗓子，声线偏低哑，“冯师兄，有事？”
“噢。”冯师兄回过神，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去，温和的开口：“这是昨天手术我做的记录，给你看看。”
顾芒礼貌道：“谢谢。”
冯师兄笑了笑，“不客气。”
其他人奇怪的看着冯师兄，这对顾芒也太照顾了。
上课铃声一响，汤教授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顾芒还来医信专业上课，皱了皱眉。
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收回目光，开始上课。
顾芒挺困的，没听一会儿就趴桌上睡了。
一直睡到下课铃响，她才睁眼。
收拾了东西离开教室去上下一门课。
汤教授看着顾芒从后门出去的背影，目光更冷。
他拿出手机，翻到中医系的系主任的电话，拨了出去，“年主任，你们系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第693章 查成绩
年主任接到汤教授电话就挺意外的，听他这么问，更奇怪。
他道：“下周二，怎么了？”
汤教授面色发沉，“尽快把你们的学生领回去。”
挂断电话，汤教授拎着包大步离开教室。
教室里还没走的学生战战兢兢的开口。
“还没见过汤教授发火。”
“顾芒以前再怎么样也认真听课，现在上课都睡觉了，汤教授能不发火吗？”
“可汤教授一直都把顾芒当空气，管都不管，昨天手术都没叫她，再说睡个觉也不算特别严重的事儿吧。”
“那就是单纯的觉得顾芒不自量力，好高骛远，都听不懂睡觉了，还不走人在这儿影响上课氛围？”
“很有可能……”
……
中午吃过饭。
顾芒回到宿舍，收到陆承洲发过来的文件和一条消息。
【再去测试一次。】
顾芒摘掉鸭舌帽随手放下，回复：“嗯。”
坐在椅子里，她打开电脑，查看文件。
一连几天，顾芒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
实验室的师兄们不知道顾芒在干什么，最近来实验室这么频繁。
但他们去测试室看过，顾芒就一直在重复的测试系统。
一遍又一遍，格外谨慎。
有人看着顾芒换上实验服，抱着电脑再次拐去隔壁测试室，小声说：“顾师妹不会是知道汤教授生气了，所以过来刷好感？”
“就算她刷存在感，中医系那边也不会再纵容她不上课了。”
“是啊，系里前五，其实难度挺大的。”
“等成绩出来我们就得给小师妹送别了。”
冯师兄定定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没说话。
……
周二，出成绩当天。
测试室。
顾芒站在主控台前面，熟练的控制着机械臂进行模拟手术。
一小时后。
顾芒看着手术结果，还是没达到她的要求。
软件系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硬件系统有些跟不上。
设备需要更换。
顾芒拔掉优盘塞兜里，拿着电脑出去。
回到实验室，师兄们都在看论文。
见她回来，一个师兄道：“顾师妹，你们今天出成绩，你查了没？”
顾芒都忘了这事儿，愣了下，随口应：“没。”
一群人望着极其淡定，完全不把成绩当回事的女生，是真服了她的心态。
顾芒把电脑塞包里，拉上拉链，挂到肩膀上，礼貌道：“师兄再见。”
话落，她扣上鸭舌帽，径自离开。
脚步不紧不慢的。
……
与此同时。
各大学生群通知现在可以查成绩了。
唐笑笑看到消息，扭头道：“渺渺，千姿，可以查成绩了。”
“啊，这么快？”郑渺从洗手间出来，抽了纸巾擦手，立刻打开电脑坐下，登录京大教务网。
沈千姿也打开电脑。
唐笑笑最先查出成绩，看见自己的解剖，高数和大外的成绩，差点掐人中。
“我操！第一天考的我全他妈没及格！猛女落泪！”她暴躁的说。
“我也是，题真的太变态了。”郑渺不忍直视自己的成绩，她转头看向沈千姿，“千姿，你成绩咋样？”
第694章 整整齐齐
沈千姿看着自己的成绩，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
但是想到唐笑笑和郑渺刚说自己全部不及格，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她道：“都是六十多，刚及格。”
这时候，隔壁宿舍的徐婉跑过来，“千姿，你快安慰安慰我，我全都不及格，高数四十多，我从来没考过这么低！刷新记录了。”
沈千姿还没来得及开口。
徐婉忽然“我去”一声，瞪大眼睛望着沈千姿的成绩，“你这好高啊！我都没见过几个及格的！”
沈千姿一愣，“不及格的人那么多？”
徐婉点头：“我们宿舍只有杨梦解剖和高数及格了，别的都不及格，大家都成绩贼差。”
沈千姿眼皮低了低。
徐婉道：“千姿，我觉得你应该会是系里第一，你这成绩好高。”
沈千姿面色没什么变化，嘴角带着笑，荣辱不惊的道：“别人的成绩还不知道，等全年级排名下来。”
“我感觉差不多了，我问了男生，成绩也都很不好。”徐婉又看了眼沈千姿的成绩，“千姿你好厉害啊。”
沈千姿勾了勾唇。
徐婉转头问另外两个人成绩，“笑笑，你和渺渺考的咋样？”
唐笑笑叹了口气，皱着脸开口，“三门不及格。”
沈千姿闻言，愣了愣，不是全不及格吗？
她忽然响起唐笑笑刚说的话——第一天考的全没及格。
这么说第二天考的三门都及格了？
徐婉走过去看了眼唐笑笑的成绩，目光落在第二天那三门的成绩上，比刚才看见沈千姿的成绩还要震惊。
解剖，大外，高数，都是五十多，没及格。
但是第二天的英语，生物化学，中医学却全部都是八十以上！
她以为沈千姿的六十多已经够高了，毕竟多少人都不及格。
没想到唐笑笑竟然八十多！
徐婉眨了眨眼，“笑笑，你英语生化和中医学这三门怎么这么高？八十多！”
沈千姿闻言，猛地站起来，大步过来看了看唐笑笑和郑渺的成绩。
两个人第二天的三门都高的离谱。
沈千姿盯着她们的成绩，捏紧了手指，刚才还有些傲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
另一边。
辅导员坐在办公椅里，看着电脑屏幕上教务处发来的中医系成绩排名单，半晌回不过神。
顾芒这成绩……
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辅导员看见是杨天明打来的电话，连忙接通，“杨教授。”
“中医系的成绩单出来没？”杨天明问。
辅导员道：“出来了。”
“顾芒在全系排名第几？”
辅导员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复杂道：“还是您自己看吧，我把文件发您邮箱。”
那边，杨天明眉心跳了下，莫名紧张起来，“行。”
挂断电话，杨天明邮箱里就收到一份成绩文件。
他下载文件然后打开，排名第一的就是顾芒的成绩。
杨天明那一排只能用“整整齐齐”四个字来形容的成绩，震惊的瞪大眼，心脏剧烈跳动。
“叩叩——”
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
杨天明抬头，就看到带中医系大外的教授。
“老杨，你看上的那个学生考了多少分？”门开着，教授象征性敲了两下就进来了，“我听说她大外答了五十分钟就睡了，然后被监考叫醒不让睡，那学生脾气大的直接交卷去另一个教室继续睡，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学生？”
第695章 智商碾压疯狂打脸
杨天明目光回到电脑屏幕，看着成绩排名，颤巍巍的深吸一口气。
他没回答，把电脑屏幕转向教授的方向，“你自己看。”
“怎么了，考的太差了你说不出口……”话音在教授看到电脑上的成绩时戛然而止。
教授愣愣的盯着电脑屏幕，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满满一行的“100”像是打在他脸上一样。
前一秒他还在说这学生成绩差，后一秒就看到人家学生S级难度的卷子全是一百分！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足足十几秒过去，教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开口：“全，全部满分……”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控制不住的结巴了下。
大外这门课难度非常高，别的科目你努力了还有机会上个九十分。
但是大外，这门课在京大从来没出现过上九十分的学生。
顾芒直接考了个满分！
教授教了这么多年大外，第一次看到满分，震惊得手指微微颤抖。
杨天明一直压抑着的激动一股脑冲上来，一拍桌子，吼了声，“我就知道顾芒不会让我失望！”
满分啊！全都是满分！
他们医学部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神话！
教授被他吼的微微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克制着情绪，缓缓呼吸了下。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向杨天明，嗓音激动又紧绷，“考试卷子是不是都在教务处，你写个申请单，把顾芒的卷子都调回医学部。”
他一定要看看顾芒是怎么答的。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着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