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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妈。”陆承洲连争执都懒得多说一句。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比反唇相讥还让陆战窝火。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陆战问：“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
陆承洲弹了弹烟灰。
陆战眸色沉凝，“这项目你之前已经停了，现在突然这么劳师动众，给我个理由。”
红蝎医疗部的人被他几乎全部调走，只留下几个人在红蝎应急。
这还不算其他十省的特级研究员。
就是当初陆承洲开设这个研究项目的时候，也没动用这么多人。
陆承洲没回答，反问：“爸，你说我要是把极境洲端了，是不是最快的办法。”
“你疯了？！”陆战脸色大变，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这么大得情绪波动了，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别乱来。”
陆承洲慵懒的往后靠，看着陆战，笑笑，“随口一说。”
陆战盯着他，保不齐他这儿子真能干出这种事。
陆承洲离开红蝎之后。
陆战坐在沙发里，面色凝重。
僵坐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走去办公桌的电话那边，犹豫了下，拿起电话拨了个熟烂于心的号码出去。
……
极境洲。
叶家书房。
穿着黑色金绣云纹旗袍的女人长腿交叠坐在办公桌后，眉眼精细，眼尾上挑。
女人五官成熟惊艳，气场端庄尊贵，带着攻击性。
叶长老刚从长老会过来，“夫人，霍执从冥屿洲回来了。”
叶君慈掀了掀眼皮，眸底漆黑如墨，“一个人回来的？”
叶长老点头，“长老会那边大发雷霆，带了那么多人，折损巨大，结果却空手而归。”
叶君慈笑出一声，没做评价，只问：“你在长老会见过顾家那位小姐没？”
“没见过。”叶长老摇摇头，说：“就是她在极境洲的时候也很少露面，资料只有总长老和霍执有权限查看。”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叶君慈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一长串复杂的加密数字。
眸底顿了顿，她抬头看向叶长老，“你先出去吧。”
叶长老恭敬道：“是。”
说完，起身离开书房。
第711章 亲自道歉邀请观摩手术
叶君慈看着书房门关上，才接通电话，声线淡漠，“有事吗？”
那边，陆战想起上一次跟她通电话已经是去年，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怔了两秒。
回过神，他道：“承洲他想动长老会。”
叶君慈皱眉，“原因？”
陆战言简意赅，“药方。”
……
下午四点。
汤教授来了趟实验室，“所有人跟我去附属医院，有台手术。”
其他人起身，“好的老师。”
汤教授扫了一圈实验室，问：“顾芒呢？”
冯师兄拇指一指隔壁，“顾师妹在测试室。”
汤教授点头，在抽屉里翻出记录本，头也不抬的说：“把她也叫上。”
冯师兄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没想到汤教授主动提起，当即笑道：“我现在去叫。”
顾芒穿着一身蓝色手术服，正在测试室模拟实验，门突然被推开。
“顾师妹，附属医院有台手术，老师让你也一起去。”冯师兄跟报喜一样的冲进来。
顾芒闻言，抬起眸，唇角微抿着，开口，“师兄，我能不去吗？”
“不去？”冯师兄笑容一顿，以为她还在生汤教授上次不带她去的气，往前走了几步，“师妹，这种机会不多，我们一个月最多也才只能去附属医院两三次，不要因为别的事就错过。”
顾芒把手术刀放在白色盘子里，拿起手术钳，“没别的事，自身原因。”
冯师兄没听懂她的话，正要再问。
“帮我跟汤教授说一声，谢谢。”顾芒打断他的声音。
冯师兄懵着脸应了声，转身出去。
回到实验室，他把这事告诉了汤教授。
“顾芒不去？”汤教授没想过顾芒连这种难得的机会都会错过。
冯师兄点点头，“师妹说是自身原因。”
汤教授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顾芒的态度，思考了两秒，“我去叫她。”
冯师兄意外的瞪大眼，“您亲自去叫顾师妹？”
汤教授没回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去隔壁测试室。
顾芒正在做操控着机械手臂做最后一步缝合，见又有人进来，眉眼间隐隐约约的烦躁。
抬头，看见汤教授，动作停了下来。
汤教授走到手术台这边，看一眼顾芒的手术过程，问：“为什么不去附属医院？”
顾芒手底下缝合线头打了个结，“有些地方我还不太熟悉，过段时间。”
“不是因为我上次没叫你？”汤教授直接问，又说：“如果是这样，我跟你道歉。”
他对顾芒这一个多月的态度确实称不上好。
有怨气，他理解。
刑科所的首席女法医，法医界和医界没人不知道。
据说这个人计算机技术也非常出色，天赋卓绝。
直接来医信的话，比其他人努力点，是能跟上课程的。
顾芒闻言，精致的眉眼微挑，放下手里的手术器具，稍微站直，态度礼貌，“跟您没关系。”
“那就去附属医院观看手术。”汤教授仍然是那副冷漠表情。
顾芒摘下口罩，沉默了两秒，解释：“老师，机器人这边主要是微创手术，我觉得在我自己不能保证每场微创手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我没必要去看机器人手术。”
第712章 零失误我更相信我自己
汤教授闻言，微愣了愣，“机器人手术就是为了跳出传统手术模式，机器设备都是经过安全测试的，出错率几乎接近于零，你没必要在传统手术方面对自己做出这么高的要求。”
顾芒一边唇角勾起来，眉眼间透出几分桀骜，“我更相信我自己。”
机器接近零失误。
她也必须零失误。
可以跳出传统手术模式，但是不能全部都依赖人工智能系统。
汤教授看着女生自信又张狂的姿态，一时间说不出话。
第一次他没带顾芒去观摩手术，还以为能让她知难而退，离开医信。
结果人顾芒压根就不在意，甚至都没想过去。
就他自己在那针对顾芒。
汤教授第一次面对一个学生有些抬不起头。
稍微捏紧手指，他说：“你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进手术室观摩？”
“看情况。”顾芒手指绕着口罩的细绳，漫不经心的。
汤教授想了想，“好，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
顾芒道：“谢谢老师。”
……
去附属医院的路上。
汤教授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再想什么。
冯师兄一群人也不敢打扰他，默默跟在他身后。
汤教授想到顾芒那句话。
“我更相信我自己。”
确实不能太依赖人工智能和机器。
机器是接近零失误，减少绝大多数不必要的麻烦。
可万一呢。
如果出现失误，一个医生却对传统手术没有把握，这就是个笑话。
汤教授看向冯师兄，“从明天开始，实验室加入传统开刀动物实验操作课的考核，论文题目我会给你们。”
其他人还懵着。
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加入这个考核。
他们的侧重点并不是传统开刀手术。
汤教授见没人吭声，“怎么，不想要这门课？”
其他人赶紧摇头，“您愿意教我们更多，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也是被人点醒。”汤教授掀开皮门帘，从附属医院侧门进去。
“啊？”其他人看着汤教授突然亲切感倍增，更懵。
……
顾芒做完实验已经晚上九点多。
一进实验室，陆承洲慵懒随意的坐在她的位置上，身体稍侧，长腿随意伸直，一手支着脸在翻一本德文神经学的书。
桌上还放着两人六点多吃饭的餐盒，上面logo是天下居。
听到声音，陆承洲抬头。
实验室灯光冷白，打在男人脸上，轮廓利落分明，有些勾人。
顾芒眼神顿了几秒，随即，收回视线，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挂进衣柜里。
然后转身朝他走过去，“等很久了？”
陆承洲笑笑，“还行，不久。”
顾芒哦了一声，站在他旁边，开始收拾东西。
电脑装包里，又塞了个笔记本和医学书。
她侧了侧脸，低眸看向还坐着的男人，“走吧。”
“好。”男人自然的拿起她的背包挂在肩上，拎着餐盒，和她十指相扣离开实验室。
这个点儿学校里人不多。
陆承洲的车在医学部后门的路边停着，
把餐盒垃圾男人帮她拉开门。
顾芒钻上车。
陆承洲把背包放在车后座，上了副驾驶。
顾芒习惯性从他车前边的收纳盒里翻出白巧克力，转头随意的问他，“最近不用回十四所啊？”
第713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记住你家中已有夫婿
陆承洲以前大多时间都在明城十四所。
红蝎也不常回去。
现在几乎天天都在京城待着。
秦放跟贺一渡天天以为这位爷不要自己的江山了。
顾芒说完，捏了块巧克力喂到陆承洲唇边。
男人咬进嘴里，发动车子，“最近京城这边事情多。”
顾芒哦了声，自己也吃了块巧克力。
陆承洲偏眸看一眼她，低低出声，“我在这儿陪着你，你还想我走？”
“也不是。”顾芒转头望进他眼睛里，正要说什么。
“不想我走啊。”陆承洲打断她，拖腔带调的说：“就这么，舍不得我？”
顾芒眸子微眯了眯：“……”
男人唇角勾起来，笑，“那明天不走了，再多陪你几天。”
顾芒闻言，准备说的话收了回去，眉峰挑了下，“去十四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