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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丝束得极为严整,一丝不苟,一点儿也不散乱。
无相宗的其余人还跟在后面,江影飞在前面,也会顺手挥散路上的障碍——一些有威胁的飞行灵兽或是云团。
宋栀栀唤他的时候,他正巧将一团积了雷雨的云层挥开。
“何事?”他低声问道,尾音散入飒飒风中,只传入了宋栀栀的脑海里。
“路上怎么样?”宋栀栀坐直了身子,兴致勃勃地问他。
“还好。”江影简略回答。
“极衍门那边,可能会有意外发生。”宋栀栀顿了顿,提醒道,“等到了那附近,你就要注意一下。”
江影“嗯”了一声,算是应下宋栀栀的这句话,记住了。
宋栀栀抠着自己书桌的桌面,忽然响起了什么,小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无相宗的弟子遇到了危险,你还是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江影听闻,略有些诧异,这句话不像是从宋栀栀口中说出来的。
“我自然不会做舍身救人这种蠢事。”江影冷硬的声音在宋栀栀脑袋里响起。
“你不会,但我或许会,所以我提前与你说,到时若我一时心软,让你做什么,你千万别听我的。”宋栀栀知道灵祇不会放过这个能在极衍门搞事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摆江影一道。
她怕自己到时候面对突发情况,在情急之下,一不小心让江影做了些什么,中了灵祇的计谋。
宋栀栀深知自己性格的弱点,这才提前与江影如此约定。
“好,以你这句话为先。”江影答。
“嗯……”宋栀栀低低应了声,声音很低落。
“无事。”江影能够听出宋栀栀的声音低了好几分。
宋栀栀沉默着,但没有切断传音球的联系,她清浅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在江影的脑海里回旋着,这给了他一种,他似乎也有了心跳的错觉。
“我不笑你蠢。”他补了一句,宋栀栀做过的所有蠢事只有他知道。
“你骗我,你或许会在心里偷偷笑我蠢。”宋栀栀扬起脖子反驳到。
“栀栀,我没有心。”江影对她说出这个事实。
他没有心,所以不可能在心里偷偷笑她。
“嗯。”宋栀栀纤密的长睫垂落,在面颊投下一片漂亮的阴影。
她又想起了袁一溪曾经对她说过的事情。
袁一溪真是个好长老,就连她的猜测都正合宋栀栀的意。
“袁长老今天对我说。”宋栀栀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她因为紧张加上羞涩,所以将球球放在手里紧紧攥着,这心魔毛球发出了挣扎的“吱吱”声。
江影听到这“吱吱”声,代入感极强,甚至想叫宋栀栀别捏了。
但宋栀栀很快说道:“袁长老说你要无相宗帮你找回你的心,一定是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
她咬了咬唇,直白且真诚地轻声问道:“这个难以割舍的人,你说是谁呀?”
江影的声音很快在她脑海里响起,毫无情绪的起伏,仿佛在阐述一件事实。
“锁灵咒暂时没有解开的可能,目前的线索也断在赤霞山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图腾上。”
“我们两人一时半会,确实很难分开,完全切断联系。”
“所以目前来说,那个难以割舍的人,是你。”
第86章 八六声心跳
宋栀栀听到江影说了这三句话。
她自动过滤了前面两句话; 只听进去了“难以割舍的人,是你”这句话。
宋栀栀心满意足,对着传音球轻声说了句:“那……那就没事了; 我先关了哦。”
江影“嗯”了一声之后; 宋栀栀把传音球的开关给关上,拽过一旁的球球,放在手里使劲捏了好几下,当做转移注意力。
“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难以割舍是什么意思呀?”宋栀栀问球球道。
球球根本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能“吱吱吱”叫了好几声; 胡乱答应她。
宋栀栀自己因为这句话兴奋了好久; 等到傍晚时分; 她吃了送来青崖峰的饭菜; 这才冷静了下来。
其实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是有些怕的,因为前不久才目睹黑血妖魔将温明泽的身体给占据了。
青崖峰这处小院修建得贴近自然; 风声穿堂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外面的丛林里还有小小灵兽穿梭的沙沙声; 交响在一起,带来些许令人恐惧的联想。
以前有江影陪她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宋栀栀安全感十足; 所以并不觉有多可怕
宋栀栀一个人抱着碗,坐在油灯下; 把今晚送来的白灼虾仁与青菜汤全部给解决。
或许是之前的高粱饴事件令无相宗印象深刻; 所以门中饮食非常清淡; 宋栀栀甚至怀疑他们没有在饭菜里放盐。
宋栀栀又开始想念起江影煮的东西来; 虽然不是什么美味珍馐; 但胜在符合她往常的口味。
她放下碗,收拾好,长叹一声,觉得这样不太妥,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
宋栀栀将书桌旁的窗户放下,青色的薄纱窗将月光映下的竹林影子描摹得影影绰绰,有了些风雅安谧的滋味。
她在书桌旁看了一会儿话本子,总觉得现在的平静有些虚妄。
宋栀栀想,江影对她这么好,或许真的是为了她才想要拿回自己的心,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江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基础上。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宋栀栀对这个世界的代入感不强,所以对着纸片人也没有什么愧疚感。
但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她或许真的是为江影安排了如此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
如果江影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令人不能忽视的事实,于宋栀栀而言,就像一颗蛀牙,明明知道放任着它不去解决,它会越来越严重,但牙科诊所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又不敢直面这个事实,只能当做它不存在,但当它时不时疼起来的时候,却昭示着它的存在。
宋栀栀垂下眼睫,神情有些怅然,灵石供应能量的灯盏悠悠闪烁着暖黄的光辉。
她摸出了手机,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宋栀栀决定偷窥一下江影这个时候江影在做什么。
【是夜,江影与无相宗众人,寻了一处密林里的空地,停下来修整,明日再出发。】
她在手里输入这几个字,然后手机就开始自己码字了。
【此时的江影,正站在林畔,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胸膛,将衣襟拉开……】
宋栀栀:“!!!”等等,这是什么画面,美男入浴图吗?多写点,我爱看。
其实宋栀栀误会了,只是他们在停下来歇息的密林中发现了一处温泉,还是分了好几个池子的那种,可供男女分开泡。
无相宗的弟子都跑去泡了,因沈昼自诩与江影相熟,所以也热情邀请他一道去泡。
“江道友,我门中几位师弟妹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天然的温泉。正好这一路飞来,我们身体也要有些疲惫了,便决定一道去泡温泉,不知江道友您要不要一起去?”沈昼怕冷落了江影,所以过来提了一嘴。
江影顺着沈昼的目光,望向温泉的方向,目光有些冰冷。
这温泉之下,栖息着一只赤蛟,这赤蛟通身炎热,一呼一吸间都能带出火焰,一般沉睡在地表的岩浆里。
他们发现的温泉,其实就是河水被赤蛟的气息影响,才有了温暖的温度。
这么多人在赤蛟的头顶上泡温泉,竟然还没激怒这暴躁的妖类,也算这群无相宗的人命大。
江影知道此番出无相宗,他自然是有义务保护无相宗这些人的安全,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赤蛟突然醒过来伤他们性命,他选择答应沈昼的邀请。
“去。”江影对沈昼冷冷抛下一字,大步往温泉的方向走了过去。
远处氤氲着白蒙蒙的雾气,江影脱衣入水,但当他将衣襟拉开,露出胸膛之后,沈昼正巧瞥见了他胸膛上剖出心脏的伤疤。
在他光洁苍白的胸膛上,浅浅的疤痕尤为醒目,其上垂着一颗红得鲜艳欲滴的红琉璃,流转着迷离的光辉。
江影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只关心着他们脚下那只赤蛟的情况,打算等它一旦有苏醒的迹象,便先行将它杀死。
反倒是沈昼先开口了,他跟在江影身后入水,以手捧起温泉,泼洒在身上,洗去身上风尘污秽。他仿佛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江道友剖开胸膛,取出自己心脏的时候,也留下了疤?”
“是。”江影的声音冷冷,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伤疤小且秀气,是冥昭的手笔?”沈昼问。
江影大半的身子没入水中,只在朦胧的白色水蒸气中,留下修长的脖颈与优雅的肩颈线。
“是冥昭。”江影答。
“不知江道友你有没有发现。”沈昼念着他们无相宗还要帮江影找心一事,所以对相关的线索格外在意,他缓声说道,“你这伤口很规整,将伤口的长度降到了最小,下刀的时候非常小心,甚至称得上紧张害怕……”
“江道友你……似乎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沈昼的声音平静,将他最好奇的问题问了出去。
若真的不想要这颗心了,他那时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必定比□□的痛苦来得更加剧烈刻骨,在那种情况下,又怎能用冥昭割开一道如此小心翼翼的伤口?
江影沉默了许久,没有再回答沈昼的问话。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在水中,他苍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胸膛,疤痕处浅浅的触感,有些发痒。
宋栀栀在手机里看到了这一段剧情,她觉得沈昼问得好,但江影又沉默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转换了很多视角,也没能把摄像头放到水下之后,宋栀栀放弃了用这本晋江出身的书看美男洗澡画面的念想。
她将手机关上,找了干净的衣物到屏风后,准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