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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声。
    身心可以得到短暂的轻快与放松,只是那时候,陆蘅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习武和江月沉,当时陆蘅在想,无论门中这些人是谁,都是这世上唯一值得她效命的地方,而江月沉,或许是她这一世唯一会为之付出真心的人。
    可是如今,不过短短几年的光景,一切仿佛都变了。
    得知宋景迟惦记上了山门后,陆蘅心中想的除了如何保住这些人外,脑中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打乱宋景迟试图培养同谢忱谢家互相制衡之人的念头。
    自从得知谢老将军夫妇当年是如何死的,陆蘅深刻的意识到何为伴君如伴虎,心中更是忍不住担心谢忱有朝一日会步谢老将军的后尘,宋景迟如今虽然看起来没老皇帝那么敏感多疑,甚至是极随和的,可是人心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
    陆蘅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替谢忱考虑这么多,唇畔缓缓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
    陆蘅如今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谢忱的心思,开始心甘情愿的替他未雨绸缪做这些事,可是为什么,同谢忱表明心迹就那么难呢?
    …
    几日后,宋景迟得知江月沉师门中众人同意归顺朝廷,由军中对其子弟进行考核后,功夫强的分别安插进了皇帝手下禁卫军八校尉手下,堂而皇之的收为己用了。
    江月沉仍旧被留在宫中,负责炼制各种丹药,只是如今江月沉炼制的丹药都会经过太医院之手检查,而且只能给宋景迟一人炼丹,旁人若想用他,必须经过宋景迟的同意。
    陆蘅清楚,宋景迟这是假借炼丹的名义,将江月沉像个人质似的留在手中。
    陆蘅得知此事后虽然心中暗道宋景迟愚蠢,却也无心继续管江月沉闲事,她对江月沉,也算仁至义尽了。
    …
    日子一日日慢慢过着,一转眼的功夫,便又入了冬,宋景迟命人留心着门中被安插在禁卫军中的那些人,发现有格外出挑的,开始起了栽培的心思。
    陆蘅偶尔会得到皇贵妃……如今已经是皇太妃的传召,入宫陪她品茶下棋,如今宋玉谦已经被封了桓亲王,不在宫中,分府别住了,前一阵刚刚同宋绵成了亲,皇太妃一人孤零零的,便格外喜欢陆蘅的到来。
    这日,陆蘅入宫后,来到皇太妃如今所居住的寿安宫时,寿安宫中还有个人,见到这人,陆蘅微愣:“江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皇太妃道:“哀家近来身子有些不爽利,听闻江高僧炼制的药比太医院的那些苦药汤见效还快,便得了陛下同意,请了江高僧来看看。”
    陆蘅对着江月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江月沉对她回以一笑,如今二人之间的关系,顶多算个还算熟识得故人,经历这许多事,二人之间早没什话可说的了。
    江月沉在一旁给皇太妃诊脉,陆蘅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这时,皇太妃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阿蘅,听闻今日谢将军也入宫了,你是同将军一起来的吧?”
    陆蘅:“……”
    “……是。”
    实则不然,谢忱今日入宫并未告诉她,从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后,谢忱再也不像昔日那般,去哪都会告诉她一声了。
    …
    御书房内,谢忱坐在宋景迟下首的侧座上,神色冰冷。
    宋景迟看着谢忱,这个同他年纪相差无几,却已经是两朝元老的谢将军,感受到他周身冰冷的气势,莫名不自觉产生了几分敬畏之情来。
    不过很快,宋景迟生出了几分懊恼来,他是君,谢忱是臣,怎么也没有他敬畏谢忱的道理。
    宋景迟唇畔扬起一抹温和的笑道:“谢将军,朕如今登基时日不多,本不想发动战争,只是西洲那些蛮子一再挑衅,如今三九寒天,西洲地处寒凉,正是最难捱的时候,朕觉得,他们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谢忱没答话,宋景迟笑着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谢将军难得入宫一日,陪朕下下棋说说话罢,说来也巧,今日谢夫人也入宫了。”
    “嗯。”
    陆蘅这段时日时常入宫陪皇太妃,谢忱闻言也未说什么,起身随着宋景迟来到了桌前下棋了。
    二人正下棋间,宫人突然来报:“陛下,静妃娘娘宫里来人了,说静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想请江高僧前去看看。”
    如今江月沉被困在宫中,为了以防万一,除了宋景迟和皇太妃等人,旁人想要江月沉给诊治,需得宋景迟同意。
    宋景迟闻言,微微蹙眉道:“静妃怎么了?若是身子不适便去找太医!”
    “奴才是这么说的,可是静妃宫里的人哭哭啼啼的不肯走,说静妃娘娘非要江高僧前去看过才放心。”
    “……真是麻烦。”宋景迟看了谢忱一眼,笑道:“静妃如今怀有身孕,难免娇贵了些,让爱卿见笑了。”说罢,同前来禀告的太监道:“江高僧在哪?让他得空去静安宫一趟。”
    “回陛下的话,江高僧去了寿安宫。”
    谢忱落子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半晌,才缓缓落下。
    皇帝微微蹙眉道:“母妃身子一向健朗,今日怎么将江月沉请去了?”
    虽说他早时同意过皇太妃江月沉可随时去给她诊脉,那也不过是因为想对外落得个孝顺的名号,而且皇太妃心知江月沉是害死父皇的真凶,想来不愿意见到江月沉的。
    太监没答话,宋景迟摆了摆手:“罢了,你下去候着,江月沉何时从寿安宫出来,让他去静妃宫中看看。”
    此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宋景迟也未放在心上,转过头来,被谢忱越发冰冷的神色看的一愣。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尝试主动
    太监下去后,宋景迟笑道:“这女人怀有身孕就是麻烦,对了,谢夫人此时也在寿安宫吧?朕倒是忘了知会声,让江月沉帮谢夫人诊脉看看,将军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将军夫人的肚子,可有动静了?”
    谢忱闻言,突然想起府中那些常备着的避子汤,漆黑的眸中浮现出一抹讽刺,语气淡淡:“不急。”
    宋景迟一愣,怀疑其中有什么隐情,难道,将军夫人不能生育?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大可能,他同谢忱之间虽算不得熟识,可对于这位谢将军的性子,早就有所耳闻。
    冷漠,狂傲,不可一世,寻常男子若是妻子有什么问题,或者不肯给传宗接代,怕是早就一纸休书扫地出门了,稍微顾念着夫妻情分的,也早该妻妾成群了,更别提谢忱。
    宋景迟暗道自己多心,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谢忱,难得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谢将军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其他朝臣像你这个年纪,少说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将军府的女人太少了些,谢将军这种常年上战场的武将,膝下还是多留些血脉好。”
    这话宋景迟倒是没说错,当年谢老将军就是因为只娶了一位夫人,只有两个儿子,这还是上苍垂帘,是两个儿子,而且谢忱如此争气,如若不然,谢家如今早就倒了,哪有今日的风光。
    可这终究是运气的事儿,再说,若谢忱多几个兄弟姐妹,早些年谢老将军夫妇战死沙场时,也不必那么辛苦,谢家如今虽然家大业大,可是看起来还是孤零零的。
    这个道理谢忱又何尝不明白,像他们这种官宦世家,子嗣代表了香火延续,关乎家族兴衰。
    可是,谢忱心底还是不愿意娶陆蘅以外的女人。
    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便不生好了,有一宝就够了,谢忱心想,一向冷若冰霜的眸,却不受控制的暗了下去……
    …
    这日,下了极大一场雪,暴雪封城,谢忱难得得了几日空闲,同陆蘅躺在堂屋中。
    屋内,地板上被铺上温软的羊毛毡,火炉内的柴火极旺,仿佛春天一般。
    二人安静的躺在软榻上,陆蘅窝在谢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看着书,屋外鹅毛般的雪花静静的飘着,难得的平静和安宁。
    陆蘅抬头看了谢忱一眼,谢忱这段时日似乎累坏了,本就清瘦的两颊微微凹陷进去了一些,原本就不算柔和的轮廓显得更加冰冷锋利了,令他浑身那仿佛天生便带有的冰冷骇人的气势越发重了起来。
    若不是还被他抱在怀里,陆蘅甚至觉得,这人离她很远。
    谢忱应该没睡,他此时心里再想什么?
    陆蘅垂下头去,心思却再也落不到手中的那本书上。
    昔日谢忱难得空闲时,就算不缠着她,但她在他怀中时,他也绝对不是此刻这般坐怀不乱的模样。
    这段时日她同谢忱之间的关系仿佛明面上缓和了许多,还是像昔日那样正常说话,晚间谢忱还是会在床上贪得无厌,仿佛什么都没变……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忱不会问她白日去了哪,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不会一闲下来便来陪着她,二人之间似乎连昔日的拌嘴都不常见了。
    那,她过几日生辰,不知道谢忱还记着么……
    陆蘅又抬头看了谢忱一眼,她倒也不是幻想着谢忱如今会为她精心准备什么礼物,或者安排一场盛大的宴席,只是那日,陆蘅有件事想告诉他。
    一件,很重要的事……
    陆蘅从来都是个有事情越快解决越好,绝对不会拖着的性子,可是这段时日以来,同谢忱之间这不清不楚的关系着实令她心里不自在极了。
    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对他的心意,陆蘅还是决定主动说出来,她不想继续胡思乱想太多,以后的事愿意怎么样便怎么样好了,她不能因为在宋珧和江月沉那接连跌了两次跟头,便怂了。
    再一再二还可以再三!陆蘅想着,并未留意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看谢忱已经出了神。
    原本双目紧闭的男人突然缓缓睁开眼,微微垂着眸看她道:“看够了没?”
    被人抓包,陆蘅脸不红心不跳,放下手中的书,在谢忱怀里找个更舒服的姿势道:“没看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