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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元桢看着云淡风轻的舒尘,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实话实说,难道在她心里,她真的比不得陆蘅不成?
看着舒尘无辜的表情,似乎并未意识到他说错了什么,反倒显得她再无理取闹,秦元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红着脸快速离开了。
…
秦元桢走后,阿东这才敢开口说话:“大人,秦小姐虽然脾气大了些,可今日上门也是一片好意,您就算不喜欢她,也没必要得罪她啊。”
舒尘平日里为人虽冷,但是对身边忠心的下人还算不错,阿东胆子也比较大,忍不住问道。
“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阿东才不信,凭他们大人的聪慧,想不到得罪国公府的下场,不过一想起大人平日里小心谨慎,做事一向有分寸,阿东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阿东想了想,道:“大人,秦小姐脾气这么大,今日您因为谢夫人惹她不快,她不敢同您发火,回头会不会去找谢夫人麻烦?”
也不怪阿东会这么想,秦元桢的蛮横在京中贵女中也算是小有名气,昔日府上有丫鬟说错了话不小心令她心中不快,便被她命人吊在树上,活活打死。
杨太尉的小女儿因为同秦元桢发生了几句口角上的争执,被她命人当街扒了衣裳羞辱了一番,杨小姐羞愤欲死,险些一脖子吊死。
当时这事儿闹得沸沸汤汤,最后还是秦国公豁上一张老脸替秦元桢摆平了此事,秦元桢毫发无伤。
足矣见得秦国公夫妇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溺爱到了何种程度,秦元桢骄纵惯了,平日里做事颇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说难听些,就是没脑子。
当然,若谢忱还活着,秦元桢哪怕再多上几个胆子也不敢跑去谢府闹事,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谢府眼下这种境况,同垮了差不多,哪怕朝中有几个谢忱昔日交好的同僚还肯出手相助,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谢府如今已经被宋景迟牢牢掌控在手中,外人就算有心相助,也做不了什么,聪明人这种时候都会选择明哲保身,陆蘅几乎是孤立无援,若秦元桢真上门找麻烦,怕是没有招架之力……
舒尘没答话,他自然知道今日惹怒秦元桢的后果是什么,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他在,谁也休想欺负了她去……
舒尘走后,午后下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足足下了三日方停,空气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陆蘅躺在躺椅上发呆,温软软替她盖了层软毯,安静的站在一旁,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从谢忱出事后,陆蘅便陷入了无休止的忙碌中,每日要应对那些假惺惺上门的宾客,每日仍旧强撑着处理着谢府的账目,以及想着如何见小公子一面。
她处理起事情来快且严谨,哪怕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仍旧令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温软软有时候甚至怀疑,谢将军的死于她而言,是不是并没有那么重要。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若是她的夫君突然死了,她定是忍不住要痛哭一场的,就算能坚强的忍着,也绝对做不到陆蘅这份儿上。
可当陆蘅闲下来时,却并不像昔日那般忙中偷闲,要么研究些新点心,要么种种花,看看京中最时兴的话本子,要么练武,对着她最爱的那把长刀,和一本残破得刀谱认真的钻研着。
但无论她再做什么,总归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可自从谢忱出事后,陆蘅忙完正事儿后,闲暇的时光里却多数时候都是再发呆出神,像一具行尸走肉,仿佛活的索然无味了起来。
赵嬷嬷等人见她这副样子,伤心不已,想找些话来安慰她,偏偏陆蘅既不哭也不闹,像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赵嬷嬷等人怕戳中她的伤心事,反而不敢贸然开口了。
陆蘅回过神来后,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外面发了一个时辰的呆了,准确来说她是在想事情,想来想去不敢确定,有些僵硬的起身,准备去吃些东西。
书中说,哀莫大于心死,以前陆蘅不大赞同这话,因为她觉得她就是个活的够悲哀的人了,普天之下想找个比她倒霉的怕是屈指可数。
可无论面对什么,她从未体会过心死的感觉,重生后更是想努力的好好活着。
被宋珧背叛,不得好死,被人霸占着身份耀武扬威,亲生父母反目成仇,江月沉无声的背叛,这些事她都能挺过去,可直到谢忱没了……
陆蘅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她感觉自己如今活的像个行尸走肉般,甚至第一次有了主动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她想下去陪着谢忱……
若她死了,是不是还能重生?能阻止这一切。
若是不能的话,陆蘅宁愿自己当初没重生,像上一世那样窝窝囊囊的含恨而终,也比眼下面对的这种痛苦要好的多。
陆蘅终究还是打消了这没出息的念头,一宝还在牢中,他年纪尚小,若真沦为了宋家巩固江山王权的傀儡,失了谢家的脊梁,他日后也无颜面对谢家的列祖列宗了,谢忱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还有谢家军,还有害死谢忱的西洲人……
肩上犹有千斤重担,压的陆蘅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些事不是她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对于陆蘅而言,这些都是她必须做的。
所以,她要先好好的活下去,像给自己报仇时一样,不去想那么多,步步为营的向前走就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陆蘅回过神,正准备问问赵嬷嬷今晚做的什么饭菜时,外面传来争执声,随后,是一阵重物撞门的声音。
谢府的门很快便被撞开了,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夫人,秦国公府大小姐,杜尚书家的三小姐,还有魏都督家那对儿双胞胎姐妹求见。”
“求见?”陆蘅冷冷道:“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求见的!”
这是求见还是上门闹事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有备而来
谢忱这些年来虽然在朝中树敌颇多,可谢家毕竟是忠烈,陆蘅作为忠烈遗孀,这段时日倒也没人上门找过谢府的麻烦,没人愿意给自己身上留下辱没忠烈的名声,而且欺负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陆蘅也未想到居然会是几个女子,而且还是几个平日里同自己并无任何交集的女子,下人猛不丁说出这几人来,陆蘅想不起是谁。
灵雪蹙眉道:“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居然撞咱们谢府的门,真当咱们谢府如今人认可欺了么?!”
“女子找麻烦,还能因为什么……”
若是哪个达官贵人上门闹事,定是因为同谢忱之间的仇怨,可几个未出阁的姑娘闹上门来,原因便简单多了,无非是冲着她来的。
陆蘅思索间,秦元桢已经带着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小姐妹,带着府上下人闯了进来。
陆蘅目光落再秦元桢身上,感受到对方的敌意,陆蘅不解道:“秦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秦元桢没答话,她在舒尘那儿吃了瘪,回府后气不打一处来,摔了许多东西,险些没忍住直接来谢府找陆蘅那个贱人大闹一场后,被贴身嬷嬷拦了下来。
嬷嬷是个有心眼儿的,从秦元桢口中得知她在舒相那儿受了委屈,连忙拦下了她,劝说她不要这种时候去谢府闹事儿,给秦国公添麻烦。
想起自己早些年给父亲惹得麻烦,秦元桢这次便留了个心眼儿,却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关上门来琢磨了两日,便想了个馊主意。
京中爱慕舒青珩的王公贵女不止她一个,那些文文弱弱的千金小姐,自然不敢上门闹事,秦元桢精挑细选了一番,将目标落在了兵部尚书之女杜音以及魏都督府上那对儿爱慕舒尘的双胞胎姐妹魏浅和魏澜身上。
原因无他,这三个武将出身的姑娘脾气都不小,冲动易怒,最重要的是,或多或少都曾痴慕过谢忱亦或是舒青珩。
秦元桢从中挑拨了一番,并未提自己主动上舒府被奚落之事,只谈陆蘅趁着谢忱死后没多久,便巴上了舒青珩,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令堂堂的丞相大人对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娶。
这三人对于舒尘当众对陆蘅表达过爱慕之情的事都有所耳闻,早就对陆蘅看不顺眼了,出于家教,这才忍着没说什么。
然而人的嫉妒心一旦生出来,如同荒原上的火苗,只需一把风,便能燎原。
有了秦元桢的开头,几位姑娘瞬间怒不可遏,魏浅早年对谢忱一见倾心,早就在心中记恨上了陆蘅,魏澜亦然,只是魏澜对谢忱的痴迷程度不比魏浅,自从谢忱娶亲,舒尘出现后,便有些移情别恋了。
毕竟比起令人敬畏的杀神,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有些时候更讨女子喜欢。
而杜音昔日去寺庙还愿那日,她和秦元桢一起坐在马车上,恰好是舒尘连中三元,金榜题名那日,她坐在马车内,听见外面传来热闹的声音,掀开车帘向外看去,恰好撞见少年一袭大红色蟒袍,骑在马背上的模样。
春风得意及马蹄,一日看尽长安花,少年骑在马背上,精致的眼角眉梢的自带说不尽风流。
那一瞬间,杜音只觉得心脏被重重击中了,她和秦元桢都是极好面子之人,未出阁前自然不会也不屑于表达出对哪个男子的爱慕之情,她昔日也从未钟意过哪家的少年郎。
直到那日,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面对着秦元桢狐疑的目光,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元桢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那时的秦元桢虽然也对马背上那春光满面的少年郎一见钟情了,可伪装的却比杜音好的多,或许当时她也有些不对劲,可那时的杜音哪有心思留意她有没有脸红。
以至于至今眼前这三人都不知道她对舒尘存着爱慕之情,只当秦元桢是单纯的看陆蘅不惯,替她们抱不平。
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秦元桢当了枪使……
于是在秦元桢别有用心的怂恿下,姐妹四人一拍即合,带着府上功夫最好的侍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