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唇上的柔软。他还是改了主意,动作僵硬地将吻落在尤玉玑的脸颊。
不行,他不信邪。
他一定要她先主动亲他!
难受。
司阙闭了眼,睡觉。
·
翌日,尤玉玑比往常醒得更迟些。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坐起身,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她才慢慢转醒,动作轻柔地将埋在她怀里的司阙推开。
昨晚她自己的上身舞衣坏了,她后来裹了司阙的雪色寝衣。只是此时,她昨晚裹在身上的他的寝衣也不见了踪影。
尤玉玑在司阙身下瞧见那件寝衣,小心翼翼地扯出来裹在身上,才下了床。她走到外间,跪立在美人榻上抬手去推窗户,暖阳照进来。她知道起迟了,却不知道起得这样迟。
听见响动,枕絮从外面进来,匆匆瞥了一眼尤玉玑身上的衣物,立刻收回视线,规矩地低着头询问:“夫人,现在叫水梳洗吗?早膳还用吗?还是和午膳一起?”
尤玉玑拢着衣襟回望里屋的方向,压低声音:“公主还没醒,低声。”
“是……”枕絮望向尤玉玑锁骨上的痕迹,惊得眼睛瞪圆,赶忙低下头。
“送水去净室就行,脚步轻些。早膳不用了。”尤玉玑顿了顿,给午膳点了几道菜,都是些进补之物。
枕絮心烦意乱地往外走,差点被门槛绊倒。
抱荷早就在外面伸长了脖子望着枕絮。枕絮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夫人穿、穿公主的寝衣,衣领下有吻痕!你上次猜的是真的!”
“天呐!”得了应证,抱荷反倒一时接受不了,喃喃自语:“夫人居然真的喜欢女人……”
初冬的庭院里一阵凉风瑟瑟,枕絮和抱荷两个相对无言。
良久后,枕絮才开口:“要是让人知道了,可要坏事……”
抱荷讷讷点头:“所以咱们得使劲儿帮夫人瞒着!”
枕絮重重点头。
尤玉玑起得迟,一大早来给她请安的几个侍妾知她睡着,在花厅了小坐了一会儿又都回去。
下午,尤玉玑再次向景娘子询问了卓文的消息。景娘子答话卓文还没见到毒楼的楼主。
尤玉玑点点头,慵懒地坐在窗下美人榻上翻阅着医书。本来她下午应该召见两个管事,可是没什么精神,索性推给景娘子处理。
银铃的脆响声让尤玉玑望向床榻。
司阙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她绑腿的饰带正在逗着百岁。每每百岁高高跳起,却怎么也碰不到。
他已经拿着尤玉玑腿上的饰带把玩了几乎一整日。
尤玉玑望着晃动的小银铃,不再想在毒楼买假死药的事情。眼下,她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起身,朝床榻走去。
第51章 第051 章
第五十一章
又过两日; 尤玉玑正在花厅里翻看堂兄的来信时,卓文终于有了消息。林莹莹、翠玉和春杏几个刚离开; 花厅里只尤玉玑一个人。
“终于见到毒楼的负责人了。那姑娘说话好生嚣张,不管开什么价都不卖。她说毒楼楼主交代过让家仆来买药的,一律赶走。”
抱荷拧着眉:“这难道要夫人亲自去毒楼买药?”
“那可不成啊。”景娘子不赞同地摇头,“毒楼是多危险的地方,夫人怎么能以身涉险。”
尤玉玑询问:“你见到毒楼楼主了?”
卓文摇头,继续说:“并没有见到。见到的那姑娘说毒楼楼主五日后才会去毒楼,若想买药,只那一日可从毒楼楼主手中拿到药。而且之后毒楼楼主就会离开陈京。”
尤玉玑垂下眼睛; 手心轻轻抚着百岁后背柔软的毛发; 陷入沉思。
如此看来; 她若想要假死药,必须在五日后亲自往毒楼跑一趟。
尤玉玑身边的几个人并不知晓她为什么非要假死药。景娘子劝:“不过是一种邪门歪道的药罢了。夫人何必涉险?毒楼那种地方怎么可以亲自过去。”
枕絮也在一旁劝:“夫人; 您还是别去了吧。”
景娘子说的不无道理,假死药不是必要的东西。她大可想别的法子将司阙和几个小妾放走。可真的有比假死药更巧妙的法子吗?她要带走的; 可不是一个人,别的法子恐怕都太显眼了。
何况如今已是十一月上旬,新岁前; 西太后必会回京。到时候就是她离开晋南王府的日子。时间实在紧迫。
更何况; 下个月初,是东太后的八十喜寿。西太后很可能会提前回京。若西太后赶着东太后的喜寿提前归京,那留给她的时间就更紧迫了。
权衡利弊后; 尤玉玑下定决心:“五日后; 我亲自去一趟。”
景娘子仍想劝; 满肚子阻挠的话在舌头尖打了个卷儿; 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知晓若尤玉玑拿定了主意; 旁人的劝阻都是毫无用处的。
罢了,既然劝不了尤玉玑。景娘子只好想着尤玉玑去毒楼那日应该怎么加强护卫,确保她的安危。
午后,枕絮给尤玉玑寝屋加了炭火,又燃了熏香,规矩地退下。一走出尤玉玑的寝屋,她立刻提裙快步跑回房中,抱荷早已在等着她。
“怎么样?还睡在一起没有?”抱荷急急问。
枕絮连连点头,她走到抱荷身边挨着她坐下,说:“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夫人那么想要假死药,会不会想等她离开王府的时候把阙公主一起带走呀?她可以硬着头皮和离走人,但是阙公主是降国奴籍,那可走不了呀!”
抱荷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抱荷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上次就怀疑阙公主好好的怎么会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呢?一定是自己跳下来的!”
“怎么可能?”枕絮不相信,觉得抱荷在胡说八道。
“你想呀,是不是自从阙公主摔坏了腿之后,咱们夫人才和她日夜形影不离?”
“那是因为阙公主坠楼那日,夫人的住处更近……”枕絮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是,夫人的住处的确更近,可这都好些日子了,阙公主也完全没有搬回东厢房的意思呀!
“会不会是那日阙公主向咱们夫人告白,夫人碍于世俗对女女相爱的偏见狠心拒绝了公主,公主伤心欲绝之际从书楼跳下去……”抱荷越说越让自己深信不疑,“一定是这样的!夫人被公主的真心打动,终于抛下一切世俗的眼光,选择和公主在一起!”
抱荷握起小拳头。
枕絮愣愣呆坐望着抱荷坚定的目光,不由跟着抱荷的思绪走。她想了想,说:“所以,阙公主因为修葺云霄阁搬来昙香映月,很可能也是为了日日见到夫人。”
抱荷紧紧抓住枕絮的手,激动地说:“天呐。公主身体不好不能日日过来见夫人,所以干脆搬过来,不住宽敞的云霄阁来住东厢房!”
抱荷被自己设想的故事感动了。她红着眼睛,说:“枕絮,我现在觉得天下男人都是混物。女子才知女子的辛苦,女子才知女子的好!”
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信誓旦旦:“我一定誓死站在夫人这一边!祝福夫人!”
枕絮在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她瞧着抱荷兴奋的模样,小声说一句:“你可真是话本看多了……”
抱荷年纪小,还是个孩子。
枕絮却想得更多些。这世间情情爱爱最是容易让人掉眼泪,更何况这不为世俗所接受的磨镜之好?再说了,夫人和公主的身份也尴尬……
她蹙着眉,好生忧虑。
不仅是尤玉玑身边的侍婢觉察出尤玉玑和司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些。每日过来请安小坐的几个侍妾也似有有觉。甚至,府里的奴仆暗地里也要叨叨两句闲话。
·
尤玉玑知道些,不过并不怎么在意。她慵懒坐在窗下美人榻,翻阅着菜谱,更在意如何给司阙搭配补膳。
屋内很暖,她连袜履也没穿,双腿一高一低随意搭放在美人榻上,光赤的雪足从堆云般的裙摆下探出。
司阙自己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望向尤玉玑。
午后温暖的光从窗棂间漏下来,落在尤玉玑的身上,她微微翘起的足尖亦被暖阳亲吻过。
司阙忽然冷哼了一声。
——就连暖阳都能随便亲吻她。
尤玉玑抬眸温柔望过来,柔声:“怎么啦?”
司阙行到美人榻前,膝抵在榻沿。他一手握住尤玉玑的脚腕,另一只手在她的足尖拂了拂,驱赶暖阳。
尤玉玑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他。
司阙松了手,将尤玉玑的雪足放下,又扯了扯她的裙摆将她的雪足藏起。
他鸦睫轻抬,冲尤玉玑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来。
他说:“我的。”
鸢鸢是我的。
尤玉玑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她思量少许,对司阙展颜,将鬓边的落发掖到耳后,轻轻颔首,温声对他说:“好。”
·
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尤玉玑便动身回了尤家——今日是他父亲的周年忌。
一眨眼,父亲辞世一年了。
从昨日开始,尤玉玑情绪就不大好。今儿个刚回到尤家,见到一片素白的家宅,眼泪便落下了。
“夫人醒着呢。”柳嬷嬷说。
尤玉玑讶然,快步进了母亲房间。
尤嘉木坐在床边,手中握着陶埙,正在给母亲吹家乡的调子。见到尤玉玑,尤嘉木赶紧起身唤了声姐姐。
尤玉玑胡乱点头,也没怎么看过尤嘉木,直奔母亲而去。
她眼里盛着泪,泪里却盈着笑。
“阿娘。”她声音轻轻的,似怕吵了母亲。
母亲对她点头,甚至朝她轻轻抬起手。尤玉玑赶忙握住母亲的手,牢牢攥紧。
“鸢鸢不哭。”
尤玉玑已许久没听过母亲温柔的声音。母亲轻柔的一句话就让她泪满襟。母亲不是司国草原人,她是宿国水乡人,永远温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