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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顾谨渊恍惚觉得自己没有看真切,长安的眼睛……红红的?
长安转过身去看天,瞪大了眼睛努力不叫眼眶里湿湿的感觉再加倍蔓延。
“少傅大人,你明明知道吧,本公主想知道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冲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为什么他只是没有来赴宴,只是没有遵守一个再小也不过的约定,她就好像天塌了一般地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
顾谨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看不真切长安的脸,但那惊鸿一瞥的泪眼好像在自己的心头灼烧,他愈不见她的面容,愈是禁不住揣度她的神情。
长安又等了半晌,也再没有听见少傅大人的声音,连带着那些她想要的解释和回答,一并没有收到。
“今日是本公主无状,叫少傅大人看笑话了。”长安回身朝他灿然一笑,笑里浸着许多他不敢看懂的东西,“少傅大人莫要放在心上,之前的话也不用作数,是本公主着相,误将戏言当诺言了。”
留下这一句,长安转身就走,只她缓慢的步调不如她话说得这般干脆。
只可惜,她留了余地,却到最后都没有听见一句挽留。
她一步步出了长信宫,被留在外面的清歌一直焦心地等待着,这会儿终于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公主,你怎么……”哭了。
虽然长安只落了两滴泪,那风干的泪痕与还泛着红的眼眶,还是让清歌瞧出了端倪。
她脸色沉了沉。
长安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她自顾自地离开,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跟上。
清歌,不要再问她。
不能再去想这件事情。
不然,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落泪。
因为,在那一刻,她终于明了自己是喜欢少傅大人的,可也是那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少傅大人并不喜欢她。
长信宫的天。
好冷啊。
……
少傅大人又被陛下斥责了。
聚集在陛下的御书房中,几位朝臣面面相觑。
少傅大人这些日子上朝时总神思不属,几次对陛下的问话毫无反应,朝中大事的商议更是一概不发表见解。
今日下朝后陛下点名了几位大臣,一同在御书房中商议前晋来朝之事,少傅大人竟也敢在此时走神,自然免不了被陛下狠狠地斥责一通。
对于少傅大人这阵子不在状态的表现,朝中说什么的都有。
前些日子,荣宠在身的昭阳长公主设宴公主府算是一件大事,那些参加了宴会的人可很是大肆宣扬了一番。
据说……
没有少傅大人。
有人说是少傅大人贵人事忙没有去参加,有人说昭阳公主根本没有将少傅大人放在眼中,少傅大人根本没有受到邀请。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昭阳公主与少傅大人闹掰了。
少傅大人不在状态的太是时候,恰好给了众人谈资,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后一种说法,是公主殿下没有将少傅大人放在眼中。
现下公主身边的红人,应当是那位四安将军。
说来有趣,公主殿下倒像是与顾府有缘似的。
骁皇看着顾谨渊又开始走神的模样,着实有些烦心,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赶走了,“明日再议。”
顾谨渊独身一人走在前头,神情冰冷淡漠,身后那些窃窃私语像是都入不了他的耳。
“少傅。”
骆长平突然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太子殿下。”
旁边的大臣们都噤了声,赶紧闭了口识趣地离开,他们需得出宫,与这两人不是一个方向。
很快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孤打算去看看长安,少傅不一起么。”骆长平与他走到了一条线上。
顾谨渊声息顿了一下,“臣还有事。”
骆长平皱了皱眉,“少傅今日总是心神不宁,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孤也好为你出出主意。”
顾谨渊抿了一下唇,“臣无事,劳烦太子殿下费心了。”
这是不愿意说了。
近日朝中传起的风言风语,他自然也有所耳闻,骆长平无奈地笑了下,“可又是因为长安?”
太子这话意下已经肯定了,顾谨渊也没有回答。
骆长平沉吟片刻,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说起来,父皇近日已经开始为长安物色驸马人选,长安这回瞧着倒没有多抗拒了。”
他顿了顿,“许是不久之后就会定亲了,以后便不劳少傅大人多费心了。”
话音落定。
骆长平瞧着顾谨渊不觉绷直的唇线,忽而无声笑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巧遇
骆长平到昭阳殿时,长安正闷闷不乐地揪着月季花瓣。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殿中摆置的花朵品种都已经换过一轮了,现下放的这些都是花瓣多的。
“你又调皮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长安心情好了一点儿,“太子皇兄。”
她颠颠地朝骆长平跑过去。
“恩。”骆长平摸了摸她的头发,长安现在已经快长到他胸口那么高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心情低落了好多天的长安一时没忍住,眼眶当即就红了。
骆长平眸色黯了黯。
长安像倒豆子般,把事情从头至尾地都与骆长平说了一通,等着太子皇兄与她一起同仇敌忾,好好批评批评少傅大人。
不想骆长平听到这件事居然还有顾谨盟掺杂其中,眉心就是一皱。
“孤与你说过许多次,让你离顾二远些,你竟还因为他与少傅生罅隙,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安忍不住打断了。
“太子皇兄,你就是偏心。”
长安气鼓鼓地瞪他:“明明就是少傅大人的错,为什么要扯上顾二将军,皇兄你就是偏帮少傅大人。”
“太子皇兄,偏见最是取之不得,尤其是储君,父皇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嘛。”
长安这话是从骁皇与太子谈话时偷听来的,这会儿正好用来教训他。
“长安。”骆长平无奈地喊了一声。
“我不要听,不要听!”长安赌气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反正太子皇兄一定会为少傅大人说话,我才不要听呢。”
“长安,不要胡闹。”骆长平拧了眉,耐心地把长安的手拿下来,“孤不是来为少傅说话的,孤只是想告诉你,顾谨盟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孤让你离他远些是有原因的,你只需照做就是。”
长安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被这两句话打发了。
“还说不是为少傅大人说话。”
“太子皇兄一直抹黑顾二将军,不就是为了把错处都推给他,不然你就说出来,顾二将军如何不简单,你让长安不要与他接触的原因是什么。”
骆长平看着现下十分敏感的长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顾谨盟看起来像是个正人君子,才应该升起戒备不是么。
他这模样却让长安抓住小辫子似的跳了起来,“太子皇兄果然是骗人的。”
她哼了声,“我偏不要听,才不要离顾二将军远远的呢,就要与他接触,皇兄你就生气去吧。”
说完,她也不给骆长平再教训自己的机会。
这是她的昭阳殿,太子皇兄不肯走,她走不成么。
长安幼稚地给了他一个鬼脸,就匆匆跑了。
留下骆长平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昭阳殿无奈扶额。
长安虽然和骆长平赌气说不肯离顾谨盟远远的,却没真打算与这人再多接触。
她倒不是觉得顾谨盟不怀好意,只是觉得这人忒霉,好像每次和他遇到的时候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直觉上就不想见到他了。
只是,有的时候就是天不从人愿。
说巧也巧,倒真是让她在宫里多次遇到顾谨盟。
长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个月来,没有九、十次,也有个七、八次了。
顾二将军这穿宫牌的利用也忒到位了,一个月少说也得在宫里行走个十几回才能与她有这么多次的偶遇吧,这都还是刨了早朝的时间来数的。
“公主殿下。”
说曹操曹操到。
长安拧巴了一张小脸,转过身变换了笑脸道:“顾二将军,好巧呀。”
顾谨盟一脸失笑的模样,“是很巧,约莫是近来有喜鹊在臣院落中安了窝的缘故吧。”
长安有些尴尬地笑笑,“顾二将军入宫来想必是有事要忙,本公主就不叨扰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顾谨盟伸手虚虚地拦了一下,“臣是有些事情,只是小事,何时去办都可,但若是遇到公主却不能陪同身边,错过可就是罪过了。”
他这话说得暧昧。
长安小脸不由地红了一下,倒不是有些什么,只是突然听到这样一句暗有寓意的话,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这时,跟在长安身后的清歌挺身站在了她身前,将两人隔了开来。
她福了福身,“见过思安将军,将军与公主男女有别,瓜田李下的还是少有接触为好,公主这里有奴婢们侍候着,将军大可放心离去。”
虽然顾二将军可能是公主懵懂初开的驸马人选,但即便是在公主认可光环的笼罩下,清歌对他依旧很是不满。
她跟着长安这许多日子,自然也跟着遇到顾二将军许多次,次数多了自然生疑。
一开始她也当只是少年艾慕,公主这么招人喜欢,顾二将军想要与她多接触,制造些偶遇也是正常的。
但就她这几次观察下来,发现顾二将军每每借口与长安同行,总是旁敲侧击着向长安打听各宫的位置。
虽然语义含糊,但居心不良是真的。
对抱有目的来接触长安的人,清歌总是十分厌恶敏感的。
听到她这样说,长安狠狠点了点头,“是呀是呀,顾二将军还是快些去忙你的事情吧,这里有清歌她们呢,耽误将军的事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