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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气头上,谁的话都不好使。
杨皇后气的都要丧失理智了,走向御书房要找老皇帝求情,太子也去,还没等胖太监阻拦通禀,嬴岐掷地有声的话就砸出来。
“若不杀隆安郡主,那嬴氏请皇上废后,废太子,另立储君,否则,不足以平嬴氏满门之怒。”
杨皇后和太子齐刷刷的钉在了门外,门外伺候的人一个个也都惊得变了脸色。
嬴袖站在台阶之下,抬着下巴,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就静静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杨皇后和太子认怂。
“请皇上废后,废太子,平息嬴氏之怒。”
好几个声音齐刷刷的说了这么一句,杨皇后和太子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嬴黎中毒,能威胁到自己的位置,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在他们眼里,嬴黎不过是被嬴氏宠着的混账丫头罢了,虚有辈分。
老皇帝没说话,但可以想象必定也是脸色大变,被臣子威胁,这是君王的耻辱。
但他对现状无可奈何。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沈毕带了十几名大臣赶来,看见沈毕,杨皇后和太子就知道,不杀隆安,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他们停在燕靖予身边,俨然全都是燕靖予的人。
病歪歪的太子摇摇欲坠,瞧着他们,如晴空惊雷。
昔日他看重的大臣,竟然会是燕靖予的人。
“杀人偿命,隆安的一条贱命重要,还是你们的地位重要,自行思量。”
留下这句话,他朝嬴袖和赶来的大臣们行了礼,甩袖出宫。
雍王府里,隆安被雍王关了起来,雍王妃拉着雍王哭天喊地的求情,燕忱白也在雍王面前跪着求情,但雍王无动于衷。
“她是你的女儿啊,虽然任性,可没有坏心的,一定是诬陷,一定是,王爷,王爷。“雍王妃哭的嗓子都哑了:“你救救她,救救她。”
“父王,你行家法重责姐姐都行,求你救救她,儿子打听过了,嬴家小姑姑还没死呢,父王,事情不需要闹得那么大的,杀人偿命,也得有人死了才算啊。”
他们一直在求情,许氏站在门外看的也着急,安排去丞相府打听消息的丫鬟回来,拉着许氏小声说:“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丞相府了,好些夫人也去了,奴婢悄悄问了门前的小厮,说中毒很深,只怕难好。”
“若是这嬴家小姑姑没了,事情可不是死一个郡主就能平息的。”许氏心里更加着急了,看着求情的雍王妃和燕忱白,也知道指望不上他们母子,只能安排人仔细盯着丞相府的情况。
女医及时催吐,让嬴黎把吃进去的点心吐出来,暂时保住了她的命,太医写了方子熬了药,浓浓的给她灌下去,她也全部吐了。
隆安指使下毒,厨房的胖婆娘压根不知道她给的是砒霜,还以为是泻药,全给和到面里了,为了不被尝出来,还加了极多的糖在里面。
一大包砒霜,足以置人于死地。
太医女医全在嬴黎的院子里,丞相夫人和几个年轻的女眷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
秦嬷嬷不怎么喜欢甜食,吃的少,吐了之后又喝了药,到没多大的危险,只是听说嬴黎中毒很深后,死活要去看一眼。
一直到傍晚,宫门落钥时嬴岐他们才回来,老皇帝并没有给答复,但杨皇后和太子都闭嘴了。
比起隆安的命,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嬴黎的院子有许多人,嬴岐不放心也来看过,担心的不行,谁也没注意到坐在屋顶的燕靖予。
他能清楚的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听见太医们商量的声音,听见秦嬷嬷在耳房的哭声,听见丞相夫人她们骂人的声音。
唯独没有嬴黎的声音,她是最爱说话的,喳喳喳,喳喳喳,文静端庄装不了一会儿就会现出原形。
一整晚,院子里的人就没散去,燕靖予也就在屋顶坐了一夜。
次日早朝,更多的大臣上折,请求严审此案。
先前太子和烨王怎么在朝中弄权嬴氏都不管,最多就是看谁翘起来了出手压一下,在嬴黎明确表示自己很喜欢燕靖予要嫁给他后,嬴氏就没有压过太子。
毕竟,只有太子登基,才能把皇位过渡到燕靖予身上。
但不压不代表放任不管,太子打压烨王嬴氏管不着,但是把脏手伸到嬴黎身上来,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几十道折子,全是要求严审此案的,说白了,就是杀了隆安为嬴黎出气。
雍王妃求了雍王一天一夜都没用,一早就跑到宫门口跪着,求老皇帝开恩,承恩伯府也没闲着,承恩伯在早朝上力辩百官求老皇帝开恩,杨氏则拖家带口的来宫门口与雍王妃一块跪着求情。
燕忱白的妻子许氏没来,她与隆安的情分淡的几乎没有,她进门不过月余,这位大姑子就找了她无数次茬,燕忱白虽然会维护她,但并不是日日在家,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等欺负?
盼她去跟着跪宫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且,她比雍王妃等人看的清楚,嬴黎中毒这事,可不是老皇帝说隆安无罪就无罪的,跪宫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中毒第二天傍晚,嬴黎醒了,但身子虚的厉害,脸色苍白,唇色苍白,张嘴第一句话就咬牙切齿:“哪个龟毛害老子?”
本来还哭着的丞相夫人喜极而泣,旁人也忍不住笑。
女医替她细细查了一番,也放心了不少:“醒了就无事了,身体里的余毒慢慢清。”
“谁害我的?”嬴黎也清醒不少了,刚刚醒来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是大周开国前威风赫赫的军侯呢。
丞相夫人满脸疲惫,眼圈乌青,眼底发红,坐在床边放轻了声音:“世子查出来了,是隆安郡主做的,着人在世子带来的点心里加了砒霜。”
“她大爷。”嬴黎火气上涌,挣扎着起来又无力的躺了回去:“这么狠吗?”
丞相夫人忙安抚她好好休息,等女医把药端来,亲自动手喂嬴黎。
“夫人,夫人。”一个嬷嬷快步进来报信:“皇上下旨,按律处置隆安郡主,着她自尽伏罪,保全颜面。”
丞相夫人愤愤不平:“自尽,其心歹毒,活该当众斩首才是。”
“可说是什么时候自尽了?”嬴黎问了一句。
嬷嬷想了想:“天亮之前。”
“切,还留给她们叙旧骂我的时间。”嬴黎嘟囔了一句,却并未放在心里。
但屋顶的燕靖予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嬴黎醒过来他就放心了,他也该去算账了。
在他的计划里,隆安的事最短应该拖四五日,等各地外任大臣上折了才能有结果。
但防不住雍王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杨皇后和太子更是被嬴岐镇住,都没机会到老皇帝面前求情,算是变相默认了隆安有罪。
仅靠一个没落的承恩伯府和千里之外的两江总督,想留隆安一条命,难如登天。
老皇帝下旨让隆安自尽,这里面有很大的空子可以钻。
急急忙忙赶回雍王府,府中气氛沉闷,问了管家才知道,隆安被关在自己出嫁之前的院子里,雍王的人亲自看守,雍王妃被人拖了回来关在自己的院子里,雍王则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
尚不等燕靖予多问,宫里就来人送隆安上路了。
管家忙问:“世子,可要把王妃放出来?”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雍王是一家之主,那燕靖予这个世子就是家里的老二,即便是雍王妃的事,也要问问他才行。
“我兄长呢?”
“大公子去宫里求情了,还没回来。”
没回来。
燕靖予心里有主意了:“先别对郡主动手,等兄长回来吧,我去看看王妃。”
他这般好心,管家直呼意外。
去雍王妃的院子之前,燕靖予回屋取了一样东西带着,雍王的人没敢拦他,放他进了屋。
雍王妃狼狈的趴在桌上,求情无果后,她心死如灰。
“王妃可绝望?”燕靖予腰杆挺直的看着她,俊秀面容不苟言笑。
雍王妃看了他一眼,疯了一样大笑起来:“你自小就见不得我们母子好,想尽办法和我作对,如今,为了一个外人就要把我的女儿置于死地,你好狠。”
“那也得多谢王妃,自我年幼起就练着我的心性。”燕靖予把东西放在桌上,是一只土陶罐子,里面是一罐子旧年药渣:“我母亲操劳内务,身子不好,终日药不离口。
这副药,就是她临终前一直在喝的,我寻人问过,此药伤人气血,损伤内里,长久服用,病故是早晚的事,王妃可还记得?”
雍王妃死死盯着面前的土陶罐子,脸色灰白:“你从哪找来的?”
“母亲病故时,我还小,但不代表我不懂,你挑唆府中姬妾日日惹事,让我母亲积劳成疾,用一副方子让我母亲气血两亏,最后病故,我伤心之余,也没忘记留下母亲临终前沾染过的所有东西。”
雍王妃又笑了:“知道了又怎么样?此事有一个你不敢动的人掺和着呢。”
“皇后吗?”他唇角微微勾起:“你以为我不敢动她?她做了那么多龌龊事,哪能死的这般轻易?她这样的人,死前被废,才算是大快人心。”
雍王妃看着他,双眼犹如毒蛇,满含恨意。
燕靖予微微伏身压低声音:“雍王妃,我们做笔交易吧,用你的命,换隆安一条命。”
雍王妃猛然站起来,踉跄了几步指着他:“你休想让我寻短见,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我要好好活着,等着我儿登临大位的那一天,我要看着你跪在我儿面前称臣。”
“昔日的人证物证我都留着呢,若是东窗事发,你觉得父王会支持燕忱白爬到我头上吗?”他摸着土陶罐子,语气平淡。
雍王妃愣在原地,她太清楚雍王了,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