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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说的是实话,燕靖予没反驳。
老皇帝又咳了几声,气力也虚了:“但是,朕也得嘱咐你几句,在你能够脱离嬴氏独掌大权之前,别娶嬴鲤,一个能让臣子效忠的君王,绝对不能依赖世家大族立足。”
“是,孙儿记住了。”燕靖予很担心他的身体:“皇爷爷,你的身体怎么突然这么差了?”
老皇帝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还有一件事,你也要答应朕,皇贵妃年轻,福王也还是襁褓幼儿,太子是指望不上了,你得替朕照顾他们母子,皇后一向看不惯皇贵妃,必定不会善待她。”
“是。”
“这才是朕的好孙儿。”老皇帝笑起来,如同他幼时一样,捏捏他的脸。
另一边,回到栖凤殿的杨皇后与太子心里都不是滋味,大周史上不是没有越过儿子直接传位给孙子的事,所以老皇帝刚才那么一问,让他们母子倍感恐惧。
燕靖予已经得到了嬴氏的支持,军中也立起了威望,若是老皇帝真的直接传位给他,政权也能平稳过度,并不会出乱子。
但这样一来,太子还算什么?
“这样战战兢兢担忧被抛弃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太子一声怒骂,将脚边的香炉踹翻:“几十年了,几十年了!
我像个太子吗?被烨王压了几十年,当太子当得毫无尊严,好不容易抓到烨王的错处,他却又开始包庇烨王。
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他又开始扶持燕靖予,他一直看重燕靖予,属意他将来继位,把燕家的家主信物都给他了,我有说什么吗?
可我还活着,我还好好的,他就说那些话,难不成我要做一辈子的太子?难不成他就是要让我和烨王斗,替燕靖予铺路吗?”
他一顿叫骂,杨皇后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心烦。
她自然也不希望老皇帝直接传位给燕靖予,但太子崩溃暴躁的样子让她实在看不起。
“母后很无所谓是吧。”太子悲戚的嘲讽:“你更希望是二弟登上皇位,毕竟,他才是你最爱的儿子。”
杨皇后白了他一眼:“若是疯了,就回你的东宫去疯。”
她赶人,太子也就扭头走了,各自去烦。
老皇帝的意思也有不少人猜测,很多人都倾向于直接传位于燕靖予,为此朝中的风向也有些奇怪了。
照例忙完国事后去给雍王请安,即便夜里已经有些风凉了,雍王依旧穿着薄衫坐在院子里喝酒。
“父王。”燕靖予见了礼,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拿出点心摆好。
雍王瞧了一眼:“又是那丫头做的?”
“嗯,阿鲤喜欢吃,自己动手后手艺见长,父王尝尝吧。”他把甜味不是很腻的榛子酥放在雍王手边,自己则吃起了甜腻腻的桂花糕。
雍王见状,这才吃了一口,心情沉重:“。。。近来邺城蜂蜜涨价,可见有她的功劳。”
“是吗?”燕靖予笑了笑:“阿鲤喜欢甜食,自己做点心就会加很多糖和蜂蜜。”
雍王不像他那么开心,语气也沉重:“近来,许多人都在传皇上要直接传位给你。”
“我知道。”燕靖予擦了擦手:“我问过皇爷爷,他的本意是告诉太子不要轻易动我,毕竟太子已经很忌惮我了,难保不会对我下手。”
雍王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人总是会变的,没办法。”
“兄长近来可好?”燕靖予喝了口酒:“那日我去东宫,撞见太子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雍王的眼皮抬了一下,满是疑惑。
“其实,我与兄长的关系已经难以回到从前了,但毕竟是骨肉手足,做的太绝也不像话,但太子似乎很想看到我们斗个头破血流。”
雍王怒了:“忱白耳根子软,三言两语就能被挑拨,自己又分不清是非对错,得空,我会找他聊聊的。”
“那太子呢?”燕靖予更好奇雍王会怎么收拾太子。
这些年,太子可利用他挡了不少事,如今他长大了,对太子有威胁了,就开始被算计了。
按照雍王的性子,不可能善了。
遭燕靖予这么一问,雍王细想了想,下定决心:“我自有办法。”
他都这样说了,燕靖予自然也就不再问了。
日子照旧过着,只是天气一日比一日要冷了,到了晚秋,老皇帝的身子更差,嬴袖因燕稷染了风寒的事儿累倒了,暂时只有杨皇后与赵婕妤分别侍疾。
坤华宫内,老皇帝躺在床上,杨皇后在暖阁里待着,面前站着老皇帝身边的胖太监。
“近些日子的折子都说了什么呀?”
胖太监如实回答:“除国事外,好些都是夸赞世子文韬武略,有安邦定国之才的。”
“这些人递投名状也太过殷勤了些。”太医送药进来,杨皇后适时闭嘴,瞧着碗里的药,往身边的嬷嬷瞟了一眼:“他们是不是忘了,还有太子呢,而且,皇上并未定下皇太孙,日子还长着呢。”
嬷嬷将簪子里的粉末全抖进了药里,胖太监见怪不怪,连连答话:“这些人就是目光浅,太子爷稳重,万事都掌着舵呢,哪能出去上蹿下跳?”
杨皇后唇角弯了弯:“你替本宫记下都是哪些人在趋炎附势,本宫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能给娘娘办事,奴才荣幸之至。”胖太监笑着应声,结果一抬头就发现隔断后面有人影,立刻大喊了一声。
杨皇后也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身边伺候的嬷嬷和胖太监已经冲上去了,赶在人影离开坤华宫之前把人摁住带了过来。
“赵婕妤?”杨皇后吃了一惊,迅速沉了脸色:“你都看见了?”
赵婕妤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力气根本不大,被胖太监摁着也挣扎不开,她想说话,胖太监却眼疾手快的在她嗓子上劈了一下,赵婕妤被打的咳嗽不止。
等她稍稍缓过来时,声音已经嘶哑,显然嗓子受伤了:“毒妇,你竟然给皇上下毒,我必然要拆穿你。”
杨皇后阴着脸不言语,心里反复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对待赵婕妤,拉拢肯定是不可能,那就只能选择除掉这个人。
她很快拿定主意,朝嬷嬷一使眼色,嬷嬷懂了,立刻出去叫来两个力气大的嬷嬷,把赵婕妤拖了出去直接带走。
伺候赵婕妤的人一看,心知大事不好,立刻慌了,一面跟上去保护主子,一面赶去芷兰殿找嬴袖求救。
杨皇后对赵婕妤下手,在嬴袖看来颇有几分铲除对手的意思,为此嬴袖的动作也很快,忙给了令牌让人去请烨王入宫,自己也去了紫薇殿。
烨王就在宫里,所以不等嬴袖的人出宫,他就得了消息赶过来了,还先嬴袖一步,冲进紫薇殿,便是一声痛哭嘶喊。
“母妃!”
嬴袖正要上台阶的步子一顿,立刻跑了进去,云宋扶着她,进殿一看,两人都被惊吓到了。
赵婕妤脖子上勒着一根麻绳,脸色青紫,已经断气了。
“皇贵妃娘娘。”皇后身边的嬷嬷一脸冷酷无情:“赵婕妤伺候不周,奴婢奉皇后娘娘口谕,将其赐死。”
嬴袖只觉得心口发凉,紧接着勃然大怒:“赵婕妤是做了什么大坏事,处决她竟然都不过问本宫,本宫执掌后宫,难道不该知道吗?”
“皇贵妃身子不适,奴婢们不敢打扰。”嬷嬷端着架子,像个无情的傀儡:“奴婢们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告退。”
她们仰着头就走了,嬴袖怒的说不出话,忍了好久,她才平息怒火。
“烨王爷,节哀。”
烨王抱着赵婕妤哭的撕心裂肺,如何都停不下来,嬴袖瞧了一会儿就走了,她到要去看看,赵婕妤到底在坤华宫做了什么要紧的事。
她刚走,赵婕妤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就跪了下来,哭着喊:“王爷,娘娘死得冤枉,她是撞破了皇后娘娘的丑事才被杀的。”
“你说什么?”悲痛的烨王崩溃到疯狂:“你说什么?”
大宫女哭着把自己知道的原委七零八碎的说了一遍,这个时间里,嬴袖也到了坤华宫。
这里一切正常,只有杨皇后在床边坐着,胖太监站在一旁,抱着佛尘低眉顺眼。
“皇贵妃身子欠安,怎么还过来了?”杨皇后有恃无恐的看着她,并不害怕嬴袖说出来意。
嬴袖见了一礼才问:“臣妾刚刚才得知皇后娘娘处决了赵婕妤,所以过来问问,赵婕妤到底犯了什么错。”
“她贼心不死,意图趁皇上病重与烨王作乱,被本宫发现了。”杨皇后替昏睡的老皇帝擦了擦嘴角:“本宫正要派人,去缉拿烨王。”
第195章 这对母子开始丧心病狂了
“娘娘不觉得欠妥吗?”嬴袖觉得皇后八成是疯了。
杨皇后起身走过来:“皇上病重,烨王居心不良,伙同赵婕妤意图弑君,本宫捉拿叛逆有何不妥?”
“弑君?赵婕妤如何会弑君?”嬴袖不信:“皇上此刻出事,对赵婕妤和烨王有什么好处?”
杨皇后双目一瞪:“皇贵妃,你是想包庇叛逆?”
“臣妾求个真相,赵婕妤如果真的弑君,皇后娘娘为何将她仓皇处决,而不是三司会审,一举铲除烨王。”嬴袖的思路很清晰,很难被忽悠:“赵婕妤为何要杀,娘娘当真不说吗?”
杨皇后怒了:“你在质问本宫?”
“臣妾奉旨执掌后宫大权,不敢质问皇后娘娘,但是有权知晓后妃所犯何事。”
她不卑不亢,杨皇后怒从心起,甚至有了将嬴袖一并铲除的心思,但嬴氏还在,她不能像动赵婕妤一样去动嬴袖。
两人僵持许久,杨皇后冷声下旨:“回你的芷兰殿去,即便皇上将后宫大权交付于你,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
她用身份压人,且有了噪恼之意,嬴袖一阵思量,见礼告退。
离开坤华宫,她立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