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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家主弄得。”赵氏走过来,瞧着木雕:“这大概便是她念叨的少年了,燕靖予,也不知与皇上有何关系。”
老白仔细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是一阵糊涂。
听说嬴黎受凉起烧,夏隶亲自过来探病,嬴穹不待见他,却客客气气的将他让至正堂,约了嬴肃一起,热茶相待。
落了座,夏隶让人将东西放下:“侯爷向来身体强健,小小风寒就能受凉起烧,想必是伤势未愈,这些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还请嬴大人代为收下。”
“国公好意,下官谢过了。”嬴穹很是客气:“只是家主从不用这些东西,太医也说家主身子强健,不能大补。”
夏隶喝了口热茶才问:“不知侯爷的病情如何了?是何人请脉开药的?”
“如今已经烧退,并无大碍,请的是太医院的白太医。”
“白太医是侯爷的心腹,医术高超,由他诊脉,那我也就放心了。”
夏隶随意打听了几句就告辞了。
他一走,嬴肃就垮了脸:“来打听家主伤势的。”
“夏隶心思缜密。”嬴穹心里也在算计着:“只怕还有后招,你我得小心应对才是。”
他们俩还在忧心呢,夏隶已经进宫了。
燕王刚从新纳的美人宫里午睡出来,精神不错,见了夏隶还有些敛不住笑意:“怎么了?”
“皇上,嬴黎病了。”
“她不是一直在称病嘛。”燕王坐下来:“这有什么惊讶的?”
夏隶微微抬眼:“这一次是真的病了,说是受凉起烧,臣刚刚问过太医院,昨天夜里是白行止值夜,本该今日午时离宫,可是今日拂晓,白行止便匆匆告假离宫,去的便是宣平侯府。”
“嘶~”燕王品出味道了:“嬴黎病的很重?”
夏隶点头:“嬴氏家中是养着大夫的,若非急症,不会惊动白行止。”
“不应该啊。”燕王一阵沉思:“嬴黎的身子一向强健,这么多年没听说她有什么大病,她容易染风寒的事朕到是知道,却也只是小病,难不成,那支狼牙利箭将她伤的极重?”
夏隶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可还记得,嬴黎称臣时并未穿戴甲胄?从她入城开始,就不见她有什么动手的大动作,所以,臣怀疑嬴黎的身子被伤透了,她被狼牙利箭穿透,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昏迷三个月才醒过来,伤势想要痊愈很难。”
燕王激动的险些站起来,扶着桌子满脸肥肉微微颤抖:“她的身子要是废了,朕便再也不需要忌惮她了。”
“白行止是她的心腹,必然不会实话实说,若是安排其他人问诊,也会让嬴黎警惕打草惊蛇,要想探知她是不是真的重伤难愈,还得另想法子才是。”
燕王压住内心的激动:“你说的是,当初得知她未死,朕真是不敢相信,多少人都看见她被射穿马下了,她竟然还能活着,这命得有多大啊。”
夏隶沉默不语,他与燕王的想法是一样的,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狼牙利箭,箭头带着倒钩,这样的凶器将她的盔甲射碎,将她射穿,她竟然还能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这样。”燕王想到法子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朕要与众卿射春祈福,届时,就试试嬴黎,还拉不拉的开千斤大弓。”
他的眼睛露出狠意,似乎只要确定嬴黎不如从前,他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她除掉。
第230章 算计人的招数就不能新颖一点吗
嬴黎养了四五天才下床出屋,她还在流鼻涕,嬴穹就把她领到院子里,指着一群半大小子告诉她。
“嬴氏毕竟是武将门第,孩子们也该习武才是,此等重任,要劳烦家主了。”
嬴黎有些无语:“我给你指条明路,弃武从文吧,嬴氏后人,牛哄哄的文官一大群,厉害的武将除了我,真没几个。”
“。。。家主对小辈们就这么没信心吗?”嬴穹比她还无语:“小辈们不成器,家主是有责任的。”
嬴黎:“???凭什么?”
“教导小辈,是家主的责任。”
“。。。。。。”
嬴黎看着一群半大小子发愁了,第一天就让他们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一群孩子全哭了,哄都哄不住。
老白听说她病好了,活泼乱跳能教一群半大小子打拳了,特来探望,一进门就见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廊下,一手啃萝卜,一手令剑,耍的花里胡哨,把一群半大小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瞧见没,这很简单的,气沉丹田就行。”她优哉游哉的耍着,一副有手就行的模样。
老白忍不住摇摇头,嬴黎一身功夫不假,可她不会教别人,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能不能学会全靠悟性,只可惜他就没见谁真能被她教会。
“懂了吗?懂了吗?”嬴黎比一群小子还紧张,站起来一通比划:“就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这样,咻一下就行了。”
一群半大小子摇摇头,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有些想笑。
“唉~”嬴黎头疼了:“到底小啊,扎马步去吧。”
她又把一群半大小子打发了。
一阵哀嚎中,老白走了过来:“侯爷当初是怎么学武的,如今就怎么教他们就好了。”
“我就是这么学的。”嬴黎头疼的很:“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老白也无话可说了,坐下来示意她把书伸过来,替她诊脉:“嗯,果然闲人多病,这些日子有事上心,心气郁结的问题都好多了。”
“闲扯。”嬴黎把手缩回来,晃了一会儿又鬼鬼祟祟的伸着头问他:“老白,你会做那种药吗?”
老白一惊,一脸八卦:“哪种?”
“就是吃了之后,能让人一直梦见想见的人的药。”嬴黎说的一本正经:“不是做梦也行,就是大白天都能有幻觉都可以。”
老白心里头的八卦小火苗‘刷’一下就灭了:“满足你相思病的药呗。”
“嗯嗯嗯,你能做吗?”她满怀期待。
老白摇头:“不会。”
“庸医。”
“。。。。。。”老白被打击到了,但他不服:“侯爷,你详细描述描述你的心上人长什么模样吧,我好奇。”
嬴黎转转眼睛,装了好一会儿矜持才说话:“长身玉立,儒雅从容,清隽秀美。”
“嗯,长得丑的你也看不上,可以理解。”老白点点头。
“看书很多,写字很漂亮,还会画画,画的特别好。”
“读书人?”老白挑眉:“你竟然能看上酸唧唧的读书人,难得难得。”
嬴黎继续:“他的武功也很好,我只要别玩气功,他能和我打平手,穿着一身锁子甲,英姿飒飒,威风凛凛。”
“读书人还能和你打成平手?”老白心里有数了:“这么说,侯爷的心上人文韬武略,长相英俊,气质非凡。”
她‘蹭蹭蹭’的点头:“而且,还特有钱,带人温和,细心周到,没什么莺莺燕燕的红颜知己,洁身自好。”
“你也不穷。”老白想翻白眼:“不过,这么好的男人大概是没有的,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自己臆想出来这么个人?”
嬴黎有些懊恼:“不是。”
“我是一直跟着侯爷的,自侯爷举旗,在狼胥山扬名立万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侯爷,八年了,总不见得侯爷十二岁之前遇见这样的人吧?侯爷称他为少年,那必然年纪不大,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八成是个怪物。”
嬴黎突然炸毛了,一把揪起老白的衣裳:“你才是怪物,他可好了。”
“撒手,撒手。”老白反手拍她:“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我和你爹一门岁数呢。”
嬴黎把手松开,盘腿坐在一旁,从兜里掏出松子默默嗑。
“侯爷说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为何?”老白整整衣领,问的从容不迫,他很清楚嬴黎的脾气,知道她不会生气。
“离得太远啊。”
“十年,二十年都找不到?还是说他人不在中原?”
嬴黎摇摇头,心情低落:“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是路程,是时间。”
这话老白就不懂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侯爷的话我不懂,可是有一事侯爷却可以放心,若你们当真两情相悦,那他定然很懊恼无法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他定然希望侯爷过得好,不受委屈不受欺负,侯爷郁结于心,要是把自己熬病了,那你心心念念的人也会心疼的。”
“他说过,让我不要傻乎乎的继续被算计了。”嬴黎嘎嘣脆的嗑掉一把松子,嘴上还嚼着呢,就来了个嬷嬷。
“侯爷,皇后娘娘传侯爷入宫。”
王皇后传召,嬴黎懒得换朝服,穿着便装就进宫了。
依旧是栖凤殿,王皇后在院子里修剪草木枯枝,瞧见嬴黎后便笑了:“这姑娘家真是越大越标致了,只是不梳妆打扮,到底有些明珠蒙尘的可惜。”
“娘娘过誉了。”嬴黎规规矩矩的站在院子里:“不知娘娘传臣有何事?”
王皇后过来携住她的手:“没什么大事,只是宫里在做春装,本宫瞧着衣料都不错,就给你也做了两身,叫你进来试试,顺便选一选首饰。”
“啊?”嬴黎摸不透她想干嘛:“臣不大用这些东西,而且,府上也为臣准备了。”
王皇后拉着她进屋:“只是试试,无妨的,这是本宫的心意。”
她拉着嬴黎坐下,立马叫来宫女,把替她新做的衣裳都拿了上来,一套明艳的红裙,一套素净的白裙,都是宫装样式,薄如蝉翼。
“娘娘这是何意?”嬴黎起了警惕心。
这两身衣裳都太过露骨,只怕后妃争宠才会这样穿,她虽然年纪不小,但还是未嫁一女,并不适合穿这样的衣裳。
王皇后拿起一套在她身上比划:“真不错,趁着年轻就该多多打扮才是,否则,等到如我一般人老珠黄了,再想打扮也迟了,换上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