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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早就知道张行俭的为人了?”李绅改变了称呼,脸上明晃晃的挂着失望神情。
燕靖予示意他可以坐下:“我没来过凉州,但我爹在凉州数年,他与我说起过很多凉州的事,平常聊天,也能大概了解一个人的。”
“就因为知道张行俭的家世,世子就确定他这个人不干净?”李绅还是不信。
“家世不能确定一个人的品行,但足够探知这个人的底线,大周与瓦剌是死敌,张行俭的父亲却纳瓦剌女子做妾,足见他们并不将国仇家恨放在心里,凭着这一层关系,张行俭与瓦剌来往密切也情有可原。”
李绅坐下来,深感耻辱:“我今日看见张行俭在瓦剌人面前谄媚,就知道自己断断接受不了臣服于昔日死敌。”
“若仅是自己还好。”燕靖予很随意的提了一句:“怕就怕,自己的父母亲族也会收到欺压。”
他这话戳到了李绅的底线,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父母妻儿向瓦剌人低头?
李绅握紧手里的刀:“世子走吧,张行俭要将你交给瓦剌处置。”
“放我走?”燕靖予很吃惊:“我走了会牵连你的。”
李绅摇头:“我手握边关大军,张行俭不敢动我,没了我,他掌控不了边关大军。”
他的话出乎燕靖予的预料,他实在没想到,张行俭至今都不能越过李绅掌握边关大军,这不符合常理啊。
看出他的疑惑,李绅并不介意多加解释:“振威将军强势,张行俭到凉州多年,空有刺史之名并无实权,我协助将军办事,他被杀后,自然而然掌握大权,张行俭为逼众将投靠杀了不少人,反倒让人生出自保之心,为此,并不曾真的将兵权交付于他。”
燕靖予险些笑出来:“这么说,张行俭是作茧自缚了。”
“嗯。”
燕靖予起身:“多谢李参军好意,但我不能走,我要走一趟瓦剌才是。”
“为何?”李绅不解:“瓦剌要杀世子,世子不知?”
“知道,但也要走一趟才是,我若走了,只怕不但李参军会被迁怒,看守我的人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李绅还要说些什么,张行俭的人已经来了,拿着绳索要将燕靖予绑走。
“胡闹。”李绅立刻呵斥住他们:“就算是押送,这也是世子。”
来人忙道:“李参军,是刺史大人交代的,他还让属下们准备了。。。猪笼。”
猪笼?
李绅火冒三丈,一把抢过绳索丢在地上怒骂:“今日将绑了世子送去讨好瓦剌,那明日是不是就该拿我边关将士的性命来取乐瓦剌了?”
他抱拳:“若朝廷问罪,还望世子莫要牵连我手下兄弟和我的家人,一切罪责由我李绅承担,请。”
他改变主意了,这是燕靖予万万没想到的,诧异的抱拳还礼,立刻去把枫扬叫了起来。
李绅带着他们去了边关大营,这里的气氛很紧张,张行俭贪污军饷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所有人都很气愤。
李绅先是将军中所有分将军叫进大帐,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位是雍王世子。”
一听是朝廷的人,他们下意识的握住兵器,警惕的看着燕靖予。
“说来诸位或许不信,今日,李某惭愧万分。”李绅神色愤恨:“近日瓦剌频频残害两周百姓,张行俭却对此熟视无睹,还下令不许还手,放任瓦剌胡作非为。
今日,我随张行俭前往瓦剌军中,这才知道,张行俭答应替瓦剌筹措军饷,瓦剌甚至要求张行俭搜刮百姓,张行俭一脸奴相,瞧的真让人恶心。”
立刻有人怒道:“当真?”
“自然当真。”李绅拍桌泄恨:“瓦剌将凉州百姓看的不如猪狗,张行俭口口声声为凉州百姓计才揭竿起义,可他却为了一己之私,将百姓置于水火,他说的与瓦剌合作,却是谄媚讨好瓦剌,甚至主动提出,将世子送给瓦剌处置,只求宽限时日让他筹措军饷。”
李绅是个厚道人,他的话可信度极高,并未有人提出质疑或是不信。
“他如今能为了讨好瓦剌送出世子,焉知日后为了讨好瓦剌会不会祸及我们?”
所有人都怒了,张行俭为逼众将就范而杀人,他们就留了心思将兵权握在手里自保,如今知道张行俭的真面目,心中对他的忌惮更深。
“朝廷再不好,也不会拿百姓去谄媚,张行俭这样的人怎配我们替他卖命?”李绅转向燕靖予:“如今世子就在此处,我愿伏罪,断张行俭后路,救凉州百姓于水火,若世子可以做保不牵涉亲族家人,诸位可愿随我一起?”
第169章 她似乎砸了世子的场子
他要伏罪,其他人却犹豫了,即便张行俭的所作所为让人深感不耻,但他们造反是真的,此事伏罪,定会牵连家人,反到是弃了张行俭拼死一搏,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见他们无动于衷,燕靖予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更是知道这群人不会相信自己所谓的保证,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
凉州兵变与汤祖臣谋反情况不同,他能保下汤祖臣,是因为汤祖臣一事并未殃及太多人,而凉州放任瓦剌入关,惊驾伤民,必定问罪。
“若诸位此时伏罪,并愿意将张行俭逮捕驱逐瓦剌,你们的家人亲族我必定全力保全,但诸位自己的性命,恕我无能。”
在座的将军没有反驳,因为这是实话,谋反大罪,九族当诛,谁都救不了。
“诸位反了,是朝廷让你们心寒所致,我身为皇孙,倍感惭愧,对诸位绝无怪罪之心,只恨自己不能拨乱反正清除朝中蛀虫,但张行俭并非明主,跟着他不会长久,诸位珍重。”
他抱拳,一脸真诚,反倒让一群军汉惭愧了:“世子言重了。”
军帐中气氛古怪,他们造反,燕靖予却不怪他们,还这样嘱咐,实在让人吃不下这口好意,总觉得有东西堵在心上。
别了他们,燕靖予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凉州大营,直接去了陈兴的驻地。
枫扬不甘心:“怎么又走了?为什么又要走?我们什么事都没办成,就去露个脸留个好印象吗?”
“怎么没办成?”燕靖予从容一笑:“放走了我,张行俭不会再相信李绅他们,李绅他们也不会再追随张行俭。
这样一来,就断了凉州大军与瓦剌共事的可能,而且,有张行俭为例,凉州大军筹不到一分军饷,而瓦剌势在凉州大军,两军交战指日可待,我们等着吧。”
枫扬有点明白了,但挺担心:“没有粮草军饷,凉州大军就算是能打赢,只怕也要元气大伤。”
“不元气大伤,如何记住这个教训呢?”燕靖予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利害关系我都讲清楚了,他们既然选择不回头,那我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李绅有句话说的很对,即便是他们真的降了,我也很难毫无防备的再用他们了。”
枫扬恍然大悟,可还是担心:“那万一凉州陷落了怎么办?”
“怎会?”他驱马离开:“若陈兴他们顺利的话,如今我们能控制的兵马,足以与瓦剌一战了,而且,凉州陷落,那些想拿凉州做幌子集结的兵马,也该慌了。”
他带着枫扬离开,陈兴那里也有了好消息。
“凉州大军虽跟着谋反,但李绅等人紧握兵权不放以求自保,所以,各地参军纷纷效仿,守将不在,就自己手握兵权,而且,将士们都不想与瓦剌有关系,心里其实不想谋反,收服起来也算平顺。”
燕靖予终于松了口气:“如此这般正好,陈将军辛苦了。”
“另外,雍王传来消息。”陈兴忙把信件拿出来:“说是入关的五万瓦剌被一个叫嬴鲤的小姑娘东拼西凑了五千人,十日不到就尽数剿灭了。”
看着手里的信,燕靖予笑起来,枫扬在一旁激动的不行:“嬴姑娘好厉害,世子,她比你厉害多了,十倍的差距啊,就十天。”
陈兴忙问:“世子知道这位姑娘?”
“嗯,她是丞相的小姑姑,与我关系极好。”燕靖予收好书信:“可还有其他消息?”
陈兴继续说道:“三十万瓦剌大军攻破通海关,已经攻占了八座城池,还有继续南下的趋势,雍王与汉王奉旨调集各路兵马,直指通海关。”
“什么?调集各路兵马?”燕靖予心道不好,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别想着拿回通海关了,单是各地作乱,就足以让朝廷自顾不暇。
枫扬心很大,问道:“陈将军,你知道那位嬴姑娘去哪了吗?有没有人告诉你?”
陈兴微微一愣:“这个我可不知,不过此女骁勇,既然能大败瓦剌,想必也会去通海关吧。”
他一句话点醒了燕靖予,顿时一连串的打算在心中成型,雍王他们来不来无所谓了,只要嬴黎真的会来通海关,只要他稳住凉州,就能不依靠朝廷集结的大军直接反攻。
如此决定后,燕靖予便有些心急了,日日夜夜期盼着瓦剌和凉州大军赶紧动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五天,消息传来,瓦剌屠村,凉州大军出动,张行俭被斩于两军阵前,瓦剌军仓皇逃窜,往通海关的方向去了。
“去了通海关?”
通海关有三十万瓦剌军,即便是留守的人,也该有不下十万,凉州大军过去,就是鸡蛋碰石头。
燕靖予叹了口气:“看来,李绅他们现在就是无头苍蝇,为鼓舞士气无视敌我实力,这一去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他就是感叹一句,结果凉州大军真的大败而归。
“世子你就是个乌鸦嘴。”枫扬在一旁吐槽:“他们竟然真的败了。”
燕靖予看着各地送来的文书,面不改色:“没有了振威将军这只领头羊,凉州大军就少了主心骨,李绅可以稳住凉州大军,却撑不住场面,失败是必然的。”
“那我们何时动手呢?”
燕靖予看着文书:“等瓦剌觉得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