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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结党营私,什么贪污肥己,这种指控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可能,对于季默来说,那就是笑话,季默富甲天下,拔出一根汗毛都比别人的腰粗,他拥有的财富又岂是你能够想象的,如此巨富,何必冒着风险去贪污。
还有什么通奸之说,更是荒谬到了极致,季默娶了富相公的女儿这么多年,就纳了一个妾,以他的身份地位,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妻妾成群,而他就守着一妻一妾过日子,青楼中不知有多少头牌翘首相盼,愿意自荐枕席,也不见季默浪迹花丛,可见他并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更不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勾搭王兄弟的家眷,吕公堂堂御史中丞,也学村妇嚼舌么!”
苏轼说话很不客气,直接将吕诲骂成村夫野妇。
吕诲气得满脸铁青,大声喝道:“苏子瞻,注意你的身份,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苏轼毫不退让,大声道:“你连那等腌臜话都能够在朝会上说,我就说你是村夫野妇你就受不来了?”
吕诲指着门外,大声喝道:“滚出去!”
苏轼呵呵一笑,掸了掸衣服:“不用你赶,我自己走,吕中丞,要么你自己将奏疏收回,要么我上书驳斥你,你看着办。”
吕诲更是气得满脸青白起来。
他是御史中丞,苏轼是监察御史,同属于御史台,名义上监察御史还是受御史中丞节制的,虽然实际上是各行其是,但正面杠上,还是极为少见或者说从没有过。
如果这一次苏轼这个监察御史正面杠上他这个御史中丞,那么他的威信就会全无。
吕诲又气又急。
苏轼出了签押房,就往政事堂走去,他猜测欧阳辩应该在他的签押房办公,作为一个人憎鬼厌的御史,没有人敢来多事,苏轼一路穿过中书找到欧阳辩的签押房。
和他想象中的欧阳辩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同,欧阳辩不仅没有半点焦急的意思,甚至还悠闲地很,拿着一本描写金石的闲书再看。
看到自己过来,欧阳辩似乎很是欢喜。
“子瞻,今日怎么得空,真是稀客呢!快坐快坐,我给你泡茶喝。”
欧阳辩和以前一般没有什么区别,即便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学士,参知政事。
苏轼心中温暖,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赶紧拦住了准备烧水泡茶的欧阳辩:“季默,且不着急泡茶,我有事情找你。”
欧阳辩停了下来,笑道:“因为弹劾一事?”
苏轼没有笑,面色很是严肃地点点头:“吕中丞说的那些”
欧阳辩笑了起来:“你苏子瞻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
欧阳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却让苏轼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也是不信的,我刚刚去质问吕诲,还和他吵了一架,这人我是看错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苏轼愤愤不平道。
欧阳辩有些诧异,赶紧仔细问了问详细情况,苏轼并不隐瞒直接说来,欧阳辩不由得苦笑,苦笑的同时又为了苏轼的回护感觉心中温暖。
对啊,这才是他心目中的苏仙嘛。
有正义感,讲感情,有时候虽然天真浪漫,但却有一颗赤子之心。
欧阳辩感慨道:“子瞻,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也知道我的抱负,我这些年做了很多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看在眼里,这些事情得罪人的不少,老师那边为了变法,不惜和我们决裂,但也不能怪老师,毕竟政见不同,但君子和而不同嘛。
但有些自称为君子的伪君子,你看看,现在干得这么个龌龊事,竟然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诬陷我。
编造这等事情,和直接泼屎尿过来又有什么区别,我连自辩都难,我现在才明白我父亲当年为什么郁郁寡欢,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折辱名节,关键还难以辩驳,让人感觉太恶心了!
吕诲此人称刚正不阿,可看他如此行事,与小人何异?”
欧阳辩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苏轼点头道:“没错,这已经超过了风闻奏事的范畴了,这等行为令人不齿,季默,我会为你辩驳的,我立刻回去写奏疏,批驳这小人!”
“诶?”
欧阳辩有些楞。
“等等,子瞻,你要弹劾吕诲?”
苏轼正色点头:“没错,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污蔑你!”
欧阳辩:“”
苏轼昂首挺胸而去。
第二十四章 幕后黑手
苏轼要和吕诲打对台戏,欧阳辩并没有阻拦,虽说自己要把吕诲搞下台,苏轼若是出手,然后以后接手御史中丞的位置,看着看似不太好,但是在欧阳辩的集团里面却是很有必要的。
苏轼一直游离在欧阳辩的集团之外,虽说都是同年,但苏轼和欧阳辩这个小集团走得并不近,但欧阳辩却一直在为苏轼铺路,这在小集团内部其实也是有非议的。
苏轼兄弟,一个苏轼,一个苏辙,相对来说都是相当受重用的。
苏轼兄弟中间还丁忧了一次,但发展依然不慢于他们,即便是远在庆州的苏辙,现在也是独知庆州,和环庆路经略使章惇两人相互配合,为庆州工业园保驾护航,虽说只是一个知州,但那可是西夏边境这等封疆大吏啊。
论说现在嘉佑二年中,除了欧阳辩和吕惠卿之外,混得最好的就是章惇、王韶、苏辙、苏轼了,其余的人则是稍差一些。
王韶现在是秦凤路经略司机宜字相当于机要秘书之职,主持开拓熙河之事务。
苏辙混得好理所当然,因为他在欧阳辩去知庆州的时候选择了跟随,在庆州也辅助欧阳辩干了大事,受到如今的馈赠理所当然,同年们并没有任何意见。
但苏轼却不一样,他很潇洒,饮酒赋词,游离在团队之外,在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时候,他却悠游林下,所发政见也并不全然与小集体相同,甚至在同年们在条例司的时候,他还出声反驳王安石的政策,其实那些政策又和条例司息息相关,大约就是同年们亲手制定的,苏轼反对,就是在反对他们。
欧阳辩对苏轼的偏爱,让不少人颇有微词,尤其是曾布的怪话颇多。
尤其是上一次将监察御史的职位给到了苏轼,更是让眼馋那个位置的人心生不满。
欧阳辩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苏轼愿意去发声,愿意去正面对抗他的上司,从某方面来说,这就是对欧阳辩偏爱的回报,欧阳辩也好对其他人交代。
在团队里面,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这一次苏轼若是足够给力,到时候御史中丞之职给到他,团队里面至少是没有人觉得不行,苏轼也会因此融入到团队中来。
这是个好事情。
欧阳宅。
欧阳家几个兄弟分居已久,在他们每个人结婚之时,便都一个个搬出去住了,这和当时风俗显得有些不同。
此时的风俗还是大家族作风,大家好几代最好还是住在一起,一方面相互照顾方便,另一方面,税收等等各个方面也相对比较优惠。
不过欧阳家并不在乎这个,这也是欧阳辩的提议,欧阳修当时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因为房子都买在不远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其实主要还是当时都是买的小院子,当真要住一起还是颇不方便。
欧阳辩很少就是自己搬出去住的,因为他的应酬太多,嘉佑年间时候,苏家父子、曾家兄弟都是在他那里备考的,所以相互之间感情颇好。
不过欧阳修致仕之后,便和欧阳辩住在一起了,即便他其实喜欢的是颍州,但是对自己幼子的喜爱,让他舍弃了颍州的安逸生活。
欧阳修去世后,欧阳辩几兄弟去守陵丁忧,薛夫人等人则是在汴京城居住,欧阳辩提前回来了,薛夫人自然是过来与欧阳辩一家一起住的。
现在人也不少了,欧阳辩夫妻两个,和儿子欧阳茂,以及薛夫人,现在又有一个王桓一起,加上门房奴仆等等,其实人也不少了。
欧阳辩富可敌国,但性子还是喜好简朴,院子其实并不大,但周边的院子都是他的,里面住着的都是他的侍卫们,以他的院子为核心散布出去,方便保证他的安全。
黄好谦的马车进入这个范围之后,立即就被人盯上了,不过马车上挂出一个有特别标志的小灯笼,盯着的人顿时少了很多,有人过去查看了一下,发现只有黄好谦以及车夫两人,便放行了。
不过黄好谦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因为他还是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黄好谦被门房引到客厅,一会欧阳辩就出来了,身着燕服,颇为随意,黄好谦赶紧站起来。
欧阳辩呵呵笑道:“最近的弹劾写得不错啊,几道兄。”
黄好谦赶紧道:“有季默提供的材料,我要是还赶不走几个人,那我就是酒囊饭桶了。”
欧阳辩大笑起来。
黄好谦在御史台当御史,每个月都有任务,欧阳辩便给他提供一些材料完成任务,黄好谦战斗力不错,颇是驳倒了一些人,最近声势营造得相当不错。
黄好谦颇有热切:“季默让我调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了。”
欧阳辩笑容稍敛,点点头,等着黄好谦说话。
黄好谦说道:“吕中丞常用来收集信息的几个吏员,我都查过了,弹劾奏疏前几天,有消息上报的只有一个叫邹绍泉的吏员,最近几天果然去金陵了,估计就是详细调查去了。”
欧阳辩还是不说话点点头,示意黄好谦继续说。
“我在世面上查探了一下,发现那事在吕诲弹劾之前,在京中根本就无人知道,邹绍泉也不可能在汴京城知道,他也没有金陵那边的信息渠道,所以我怀疑是别人通过他递给吕诲的。
所以我去查了邹绍泉的流水,央行和农行我都查了,最终在一家小票号中查到一笔款,是从一个小酒楼拨出来的,我循着这条线往上查,查到了一个叫韩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