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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才不管这个都不算人的玩意,她将发挽到耳后,十分自恋,“怎么,你难道不想遇见我吗?”
谢离尘:说实话,可能并不那么想。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人呢?
谢离尘微微弯了弯眼。
“看吧,人生还是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东西的。”周媛停了停胸膛,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谢离尘刚要说话,木门猛地被打开。
注意力刚刚全被周媛攥去,不知何时那些声音已经停止了。
谢离尘有些惊诧的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邬琴韵这个时候来找他。
“怎么了?”也许是刚刚周媛的话,他心里升起一丝浅淡的期待和欣喜。
邬琴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移开视线。
她拿了一根很长的,发黑的烟杆,烟头那里是焦黑的烟丝,散发着廉价刺鼻的味道。
邬琴韵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神情迷醉。
岁月败美人,可哪怕如今她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鱼尾纹,站在那里,却还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出来。”尖利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美感,“跟我出去。”
谢离尘看了看外面,夕阳已经被山挡了大半,只剩下一丝血红艳丽的颜色。
雪也已经停了,一眼望去,满眼尽是素白寡淡的白色,像是丧服。
“很冷,我不想出去。”谢离尘收回视线。
邬琴韵一听,将烟扔在谢离尘被褥上,本就破烂的被褥又被烫出一个大洞。
谢离尘拿开手,看向周媛,耸了耸肩,好像在说,你看。
周媛移开了视线,谢离尘更是觉得讽刺。
邬琴韵也不管她的烟杆了,她蛮横的拉起谢离尘,“我管你想不想出去,我让你出去,你就得出去。”
谢离尘乖巧的被拉起来,讽刺的笑,“怎么,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我赶出去了?”
邬琴韵五指握成爪,当作梳子梳了梳头,发被风吹的四处乱飞,张牙舞爪的打在谢离尘脸上。
有点疼。
“要我说,邬琴韵,你早该这么决定了,要么就狠的彻底一点。”谢离尘好像也不执着于她的回答,继续道,“一边恨不得我死,一边又怕轮回投胎阎王问你的罪,你未免太可悲了些。”
邬琴韵回过头一个巴掌扇在谢离尘脸上,谢离尘的脸被打的偏在一边。
他转回头,嘴角破了皮也不管,只随意的用手指擦了擦渗出来的血丝,“不行啊邬琴韵,你力气怎么变小了。”
“你信不信我回来就拿刀砍了你的头。”邬琴韵抓住谢离尘的头发往墙上怼,凶狠道。
周媛拿身体去挡着,花些积分,系统什么事都愿意干。
谢离尘对周媛突然有的触感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关系了,他点点头,“我信,我当然信了。”
邬琴韵气得发抖,她转回身子,自顾自拉着谢离尘走,“快点!”
再慢些,太阳下去了,街口那个算命的就要收摊了。
厚厚的雪铺了一地,他看着邬琴韵艰难的在雪中踩下一个个脚印,不屑的笑了笑。
他偏偏不走那些脚印,大剌剌的在其他的白色下踩下一道道痕迹。
周媛跟在他们身后,有些哀愁的叹了口气,她连踩脚印的资格都没有。
“王道长。”邬琴韵笑了笑,拉了拉领子,“能不能给这孽种算一卦?”
道长连连摆头,“你可别坐下啊,晦气!”
“我知道我晦气,但是我有钱啊。”邬琴韵笑道,手轻轻点上王道长的手,“钱不够,人也是可以的。”
说着,她特意弯了弯腰,露出领口下一大片风光。
王道长一时间看直眼了,这女人虽然脏,但的确生的好看,他也的确很久没有开过荤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道长轻咳了两声,瞟了一眼谢离尘,“手拿来。”
谢离尘当作没听见,撇开脸。
邬琴韵一把扯过他的手,“您看,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话还没问完,就见王道长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他指着谢离尘大叫,“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说着,他就要跑。
平时虽然看这男娃娃的面相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但是他向来是专攻手相这一块,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命相几何。
如今一看,他得赶快跑,不能让他连累了自己。
“王道长!”邬琴韵连忙去拉他,却被那人闪开。
王道长此时也有些愧疚,答应了人不算是背了因果的,他狠了狠心劝道,“老道劝你一句,离你这儿子远些,你已经被他克的身败名裂,孤苦无依了,再不离远些,尸骨无存。”
而且,好像就在这几日。
话在王老道嘴边绕了又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少了,接了因,不结果,得被天罚,说多了因果就沾染多了,一样得连累,这可怎么说。
“你这儿子,都不仅仅是天煞孤星了,天煞孤星虽然身边人每一个好下场,但好歹自己活得好好的,他连自己都克!”
王道这苦着脸啐了一声,从邬琴韵荷包里抢过银子,扔出一张符来,“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用吧,也许能保一条命。”
他可尽力了。
说完,王道长就一溜烟跑了,连头都没回。
只剩下邬琴韵呆呆的回头看着谢离尘。
谢离尘攥了攥拳头,抬眼看着邬琴韵,“要不我今晚就走?”
第109章 梦境中求死
邬琴韵嘴唇张合了几下,气笑了。她拖着谢离尘进了家门,将茶盏烛台一股脑扔在谢离尘身上,“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那你就滚吧!”
“我真后悔生了你。”她恨恨道。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灾星呢?
谢离尘收拾好那些东西,随意打了个结,背着包袱就走。
邬琴韵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一时间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要留下他吗?
“哦对了。”谢离尘突然返过头来,恶劣地笑,“可能我走了你的确会好过些吧。”
“但是邬琴韵,你再怎么样也回不到那个谢府了吧?”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难过,没心没肺的样子,“你真是活该啊。”
邬琴韵被踩到痛脚,眼眶都红了起来,她大叫,“滚!你给我滚!我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你!”
“这话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谢离尘勾起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坐下来,大剌剌坐在地上,“但我还是很生气,所以我决定,我不走了,要走你走。”
邬琴韵有些不敢置信,她扬起手重重的拍下去。“你说什么?”
谢离尘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邬琴韵。”
手腕上传来刺痛的感觉,邬琴韵这才回过神,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少年,力气很大,面容坚定。
“你说的对,你不该把我生下来的。”谢离尘盯着邬琴韵呆滞的双眼,道,“从此以后,这家房子的主人是我,与你无关。”
你也不必再愧疚了,在好人坏人里面反复挣扎,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帮你一把,这次这个坏人我来做。
邬琴韵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气愤,明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这小孽种拉去县衙,却蓦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犹豫的看向地上的包袱,弯下腰去拾起包袱,拍拍上面的灰,狠下心来,“好,这里归你,从此以后,你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解脱了。
邬琴韵走了,连带着山边最后一丝残阳。
谢离尘躺在床上,似乎在冥想。
周媛坐在他旁边,问道,“就这么放她走了,不是很恨她吗?”
谢离尘撇开脸,“你为什么还不去投胎?”
“可能是因为要找到你吧。”周媛道。
谢离尘笑起来,“那不是正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今晚就能陪着你一起去走奈何桥了。对了,你现在一个魂魄应该不会再死一次吧?”
“不会。”周媛摇摇头。
谢离尘叹道,“我挺累的,我想快一点到我平安喜顺的下辈子。”
周媛突然问道,“那张符呢?”
谢离尘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那是她自己保命用的,自然是带走了。”
“是吗?”周媛抬头看向屋顶,破烂的屋顶那里有一个破洞,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来了。”她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强调道,“我再说一次,被烧死可是很难受的。”
毕竟我可是有亲身体验。
“我知道了。”他道,“就当是我还她生养之恩,帮她一次,杀了我自己吧。”
“她跟我说,我要回到谢家,一定要回到谢家,灭了谢家满门,给她报仇,可是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想报仇。”谢离尘弯着眼,“我终于可以不用按照她的想法活着了。”
骗人。邬琴韵现在那么在乎荣华富贵,那么贪念从前,怎么可能让他去报仇?
果然是梦境,连记忆都错乱了。
周媛垂下眼,“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谢离尘怔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想不起来了,过了好久,才怀疑的说,“她死的时候。”
“她死的时候跟我说的这话。”谢离尘喃喃道,“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邬琴韵明明还活着啊?
邬琴韵跌跌撞撞的背着包袱走了好远,一摸腰带,又摸到了那个黄符。
那个道士其实说的没错,自从生了那个孽种以后,她就再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她不需要愧疚,对,本来就是那人欠了她的。
邬琴韵定了定心,继续往前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感觉身后透来了红色的光。
太阳不是已经下去了吗?邬琴韵回头一看,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云霞。
那个方向……
邬琴韵脑海里想起那个道士的话,她手一松,包袱就掉了下去。
今日谢离尘的种种不对都在脑海里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