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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要面对的可是苏砚和宣家人,中间还混着一个和她一起穿过来的江允南在里面,这一件外袍哪里能瞒得住他们。
苏砚愣了一下,他也没扮过女子,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都该如何去做。
幼恩没再同他解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了一句:“跟我走。”
一语落罢,便拽着他快步往苏庭等人的反方向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来不及了,再废话几句,他们两个就走不了了。
待到苏庭等人到半山腰的时候,只瞧见地上鲜血与雨水混杂,数十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倒在地上,还有几个被砍断了手,看起来死状极其凄惨。
这是江允南第一次瞧见这种场面,他吓得连惊叫都忘记了,连忙捂住口鼻,背过身不看这些尸首。
相比之下,宣吾和苏庭等人则显得极其冷静。
他们见苏砚和幼恩并不在这群尸体之内,也就松了一口气,下意识觉得他们此时安全。
宣吾拾起地上的绣春刀,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道:“是锦衣卫的人。”
苏庭在数十具尸首里一眼就瞧见了厉鹿那张丑陋而又狰狞的面容,那一瞬他只觉得晦气。
“万通狗贼是最近过得太过清闲了?他们锦衣卫都不用办正事的吗?闲着没事跑到我们苏州作乱。”
宣吾从厉鹿身上找出了一块锦衣卫的令牌,他将令牌小心收好,递给了身旁下属孙林,吩咐道:“等回去之后,即刻上奏给陛下。”
苏庭闻言连忙阻止:“别。”
来到苏州城的是万通的人,不是陛下的人,便能够证明,陛下此时或许还不知晓幼恩在哪。
上报虽是能让陛下惩戒万通,可这做法对他们亦是不利。
若是此时上报,陛下对苏州有所怀疑,命人来苏州查探幼恩的话,恐怕不日后苏家还会重蹈今日危险。
宣吾也没多问,只是望了一眼苏庭,随后便道:“听他的,这令牌暂且好生收着,带人将这些尸首处理了,处理得干净些。”
孙林会意,转过身对身后众将士喝道:“今日之事,就当没见过,不可泄露半个字。”
众将士应了句是,便随他一同去处理这些尸体。
宣吾将这些尸体死状粗略的查看了一遍,随后问:“你家那两个孩子,下手倒是果断。”
苏庭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想说他们下手狠就直说,拐弯抹角没意思。”
苏漾上前一步道:“可是,阿砚不会武,幼恩他也。。。。。。”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犹豫。
是啊,他好像并不知道幼恩是否习过武。
只是瞧着她身形瘦弱,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苏庭补充道:“幼恩也不会,况且她生性懒惰,就算去学了,也学不会。”
宣吾瞥了苏庭一眼,低声骂道:“老狐狸,在我面前还耍滑头。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难不成他们是自相残杀,又或者是被什么世外高人。。。。。。”
他话还没说完,苏庭便道:“没错,一定是我儿幸运,得世外高人相救。我就说,我们苏家必然是有神明庇佑。”
宣吾道:“确实是,若无神明庇佑,就像你成天作死,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你个老顽固,怎么说话呢?”
苏漾见二人一直在斗嘴,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便仔细将周围环境查看了一番,毫无发现之后便帮着宣家军一同收拾这些尸体。
好在今日下起了雨,血迹被冲去了许多,要不然,这一带瞧着怕是会更加骇人。
幼恩与苏砚此时已回到家中,她将自己身上血迹简单清洗了一下,随后便回屋将长剑藏起,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同往常一样,她快速将自己易容成男子,才走出屋子。
苏砚怕她今日淋了雨会受凉,已为她煮好了一碗姜茶。
幼恩端着姜茶坐在正堂的凳子上,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无措,像是做错事的孩童在等候批判。
苏砚正坐于她对面,静静看着她,直到她将手上的姜茶喝完,才问道:“若是今日不曾发生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是。”幼恩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怎么瞒?你如今能瞒得住我们,可以后呢?
成家之后,你又该如何?”
第48章 听我狡辩
幼恩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她用手扣着方才那个盛着姜茶的小瓷碗,声音很低:“你与大哥,终归会比我先成家,我到时给我爹养老,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小院子。”
这确实是她的打算。
这辈子她命不好,能好好活下去已是不易。
至于成家,她从未奢望。
她已经给苏家引来了灾祸,怎么能再去祸害别人。
苏砚不知何时也垂下了眼眸,不再看着她说话。
“若我与大哥始终不娶亲,你又该如何?”
幼恩扣着小碗的动作忽地一顿,她这才想起,苏砚和苏漾在苏州城好像从未与女子相交。
这俩人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似是对女人压根就不感兴趣。。。。。。
他们该不会。。。。。。
幼恩抬眸,将苏砚从上到下审视了一整遍,不由得有些可惜。
他生得这样好,可惜了。
“哥,娶亲与否,是你的自由。你即使打算一辈子不娶亲,也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一家子以后就这样一直过日子。”
苏砚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以及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何会平白多了些同情?
她又在瞎想些什么。
“幼恩,我今天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是男子,亦或是女子,我与大哥都已将你当成自家人。
你愿意的话,不必每天委屈自己扮作男子,做回你自己就好了。我能接受你是宋卿卿,大哥也能。”
“那你现在,是将我当作宋卿卿,还是苏幼恩?”她忽然这样问。
苏砚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唤你幼恩,便是想告诉你,我依旧拿你当自家人。但如今我已知你是女子,日后必会以礼相待,绝不逾矩。”
“即是如此,还望二哥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是死里逃生的人,是陛下原本下令要诛杀的宋家人之一。若我做回宋卿卿,皇宫的人不会放过我。
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如此。”
“宋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埋藏在他心底许久的疑问。
当年宋家出事,他便不知为何。
宋家世代皆为工匠,不管是在顺天府,还是在大明其他地域都极有名气。
况且宋玉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作奸犯科之事,怎么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幼恩并不打算将实情告知于他,只是道:“我们惹怒了陛下。”
苏砚向来知进退,见她不愿说,也就没再问。
气氛一刹之间变得有些尴尬,好在这时苏庭他们回来了。
“小兔崽子!让你在家里等着,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我一回家连你人影都找不着!”
苏庭朝她大步而来,随手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就要往幼恩身上打去。
幼恩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看着苏庭,压根就没有躲开的意思。
苏庭见她不动,刚挥起扫帚的手默默换了个方向,佯作要拿来扫地。
算她狠,必然是料定了他不会对她动手,才这般镇定。
幼恩为他倒了一杯茶,“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生什么气。”
苏庭接过这杯茶一口喝了下去,心里瞬间就不气了。
也罢,看在她是为了救苏砚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苏漾走到苏砚身旁,关切问道:“阿砚,没事吧。”
苏砚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向与之一同回来的宣吾作揖,恭声唤了一句宣将军。
宣吾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放到了幼恩身上。
他看了一眼幼恩,又看了一眼秦蓁。
目光就这样在两人之间徘徊,过了好大一会儿,秦蓁被他看得有些难受,便拽住了幼恩的胳膊,唤了一声:“哥,你可吓死我们了!”
听见她这一句话,宣吾心中疑惑才得以解开。
原来是兄妹,怪不得长得那么像。
苏庭也没请宣吾坐到太师椅上,反倒是自己一屁股坐下了。
他敲了两下桌子,质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说完后,还偷偷给幼恩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快些准备狡辩。
殊不知他此时坐在堂屋正中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使这个眼神堪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小动作。
幼恩没在乎这些细节,自回来之后,她便想好了一套说辞,用来哄骗这一群人。
“听我狡。。。哦不,听我解释。
我放心不下二哥,便上山去寻,不曾想竟然瞧见二哥被一群黑衣人劫持,还说要杀了二哥,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白衣胡子飘飘,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世外高人的高手出现了!
他左一剑,又一剑,左三拳,右三拳,就这样把那群黑衣人给全部除掉了!就当我想要过去感谢他的时候,这人摆了摆手就这样走了,我和二哥也就只好回来了。”
一旁沉默许久的江允南终于开口:“嗯,挺扯的。编得很好,下次不许再编了。”
幼恩闻言却并未心虚,她连忙狡辩:“我没编,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肆!”
宣吾不禁感慨:“你说的,倒是跟你爹说得有点像,不愧是父子。”
他将父子这两个字上特意咬得极重,似是在暗有所指。
苏庭默默白了他一眼,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碍于屋内人太多,没肯说出口。
幼恩连忙附和道:“我爹就是我爹,连我遭遇了什么都能猜到,不愧是你。”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