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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你怎么了?”
宫渝喝了口方木给他准备的温水,从后视镜里眯着眼睛看他。
嫉妒使方木面目全非,“你真是享福啊小渝,竟然撞了狗屎运,搞到这么一个好东西。”
“别这样说他,”宫渝皱皱眉,不愿意听到方木对关珩有这样不尊重的形容,“我们互相利用而已,谁也不低谁一等。”
“哟,合着你还动了感情啊?”方木撇撇嘴,嗤笑一声。
宫渝低头看着手腕上被人精心处置过的擦伤,低声道,“怎么会,不会。”
方木自诩跟宫渝的关系最铁,可突然他们两人中间来了个极具威胁的漂亮少年,说他不酸是不可能的,甚至总想着要挑拨两句,“对咯,跟他们这种人谈什么感情,他们只爱钱。”
想起关珩对他那些温暖的关怀和真诚的眼神,宫渝看向车窗外,幽幽道,“那他也是只爱我的钱。”
方木:“……”
红灯亮起,方木踩下刹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渝,你跟这小孩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他看起来比你还要高点儿,你行不行啊?而且每次见你都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没想到方木这随意问出的一句话却瞬间戳到了宫渝的痛处。
说实话,虽然这两次醒来的时候,关珩都是满身伤痕,双腿打颤,可轮到宫渝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并不像他所查的那些资料里描述的一样舒适安逸,反倒累得不行,看上去比关珩还虚弱。
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宫渝吸吸鼻子,视线落到被扔在副驾的几个圆滚滚的脐橙上,指指它们,隐去自己的心虚,问道:
“懂了吗?”
方木长长地奥了一声,恍然大悟,并对此赞不绝口,“对对对,我也喜欢这样。”
目送着方木那辆骚包的红色大切诺基离开地库,关珩并没有如对宫渝所说的,去之前停车的位置驱车回家,而是转身再次进了电梯。
恒铭五楼,监控室。
关珩站定在门口,抬手敲敲门。
里面的人似乎在睡觉,闻声不悦地问了一句:“妈的大清早的,谁啊?”
小跑跟在关珩身后的经理站定在他身边,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扬头看着关珩,讨好地给他做了个请稍安勿躁的手势,转头厉声喝道:“快开门,别废话。”
“哎呀呀,高经理,”值班人员听到上司的声音,还没打开门便已经惶恐地打起招呼,“快请进快请进,是要查监控吗?我帮您?”
“请问我可以自己看吗?”
关珩的问话听起来很有礼貌,但值班人员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容人拒绝的神色,忙跟着识相的高经理往外走,“当然,当然,您慢慢看。”
用上帝视角去看昨晚宫渝被灌酒的监控录像,对关珩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他恨不能钻进屏幕里,抓住那个去接电话的自己,让他死守在宫渝身边寸步不离,可事实已成定局。
恒铭的监控设施十分完善,整个宴厅的画面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没有死角。
关珩也就因此看到了躲在角落里往酒瓶中下药的服务生。
他放大人像,截了张图,直接设置成了桌面背景留给高经理欣赏,意思不言而喻。
许旻嚣张丑陋的嘴脸被一秒不落地存进了关珩的手机里,反复查看确认没有遗漏,关珩一键delete,让宫渝被别人看到这副模样的可能性彻底消失。
关珩做事麻利,将视频编辑处理得没有差错后,便连带着许旻掌掴贺冠伟的那段录像一起,传给了各个营销大V,让他们掐算好时间,在开盘的前两个小时里,直接将许旻送上热搜。
这么弄一下,他不死也得被许家老爷子打废半条命。
。
到家的时候,关珩刚打开门,就发现屋子里弥漫着浓烟。
他以为是着火了,鞋都没换就往楼上宫渝的卧室跑。
“宫渝!”
“小关……yue……”
身后传来宫渝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呕。
关珩站定在楼梯上,回头望去,一时难言:“……”
只见宫渝倚在中岛边上,一手僵硬地捂着身上的围裙,仿佛在偷偷遮挡着什么东西,被热气熏红的脸微微侧着,似乎是不好意思看向关珩。
关珩被这画面惊得喉间一紧,生理心理的双重刺激让他只能呆滞地站在原地,满眼都是宫渝脸上那隐藏不住的羞赧模样。
宫渝想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可又觉得有点尴尬,只能先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却被任务栏的通知吸引了视线。
匆匆浏览一遍热搜页面后,他的嘴角下意识地微抿起来。
见到宫渝脸上露出难掩的欣喜时,关珩已经猜到他看见了什么,只不过想亲耳听见宫渝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悦,笑着问道:
“哥哥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宫渝鼻尖上还有碳灰,仰头往关珩这边看过来时,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得像是浸了水。
他轻轻朝关珩晃晃手机,咧嘴笑道:
“小关,我好像遇到好心人了。”
第25章 Chapter 25
宫渝笑得眼睛弯起; 眼尾的小痣也随着面部肌肉的走向而微微上扬,藏匿在镜片后面,无端增添了几分更让人想要贴近打量的神秘感。
喜欢一个人就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关珩下意识朝宫渝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看到宫渝发现他走过来时; 手上极其明显的小动作。
他把捂在围裙上的手压实; 仿佛怕被人发现什么; 强装镇定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哥,你手怎么了?”
见宫渝这番遮遮掩掩的动作; 关珩自然以为他受伤了,边问边大步走过去; 捞起宫渝的手腕; 低头查看昨晚擦破的伤处。
“伤口是不是磨破了?”
“没有; 没有; 好好的呢。”
宫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脸上的淡漠表情也是令关珩瞬间就黯然神伤的疏远。
关珩稚嫩的心灵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他苦笑着放开宫渝的手,乌黑长睫挡住眼中的失望,转头望向窗外,叹气道,“我都明白的,哥哥嫌我脏; 我不碰哥哥就是……”
“说什么呢?谁说你脏了?”
听关珩这样说自己,宫渝比听到方木对关珩的评价还要生气,他把手机揣进裤袋里; 去扯关珩的手腕; 没想到却被少年负气地避开; 抓了个空。
见此情景; 宫渝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外加因为听到关珩自贬而产生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便又抿着嘴唇伸手去拉。
然而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拖鞋鞋尖卡在边缘,下一刻,宫渝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关珩面前。
宫渝:“……”好他妈无语。
台阶上有厚重的长毛地毯,不至于摔伤他的膝盖,但颜面尽失的感觉让宫渝恨不能当场去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令人匪夷所思。
关珩大惊失色,一时间分不清宫渝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面对尴尬,只要端得住表情,尴尬的就不会是自己。
所以,宫渝选择先下手为强,用凶狠的表情配合着锋利的语言释放威压,在道德层面上绑架关珩,试图为自己找回场子。
“就不扶了是么?”
年仅十九岁的少年被宫渝这极具威压的凝视震慑住了。
哥哥不愧是影帝,连跪着,都这么有气势。
关珩感叹之余俯下了身,直接将宫渝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朝沙发走去。
宫渝还保持着跪姿,下一秒,整个人就像盘菜一样被关珩端着走,羞愤霎时间蹿上心头,刚想说点什么保持住金主的形象,却已经被放在了沙发上。
关珩半蹲下来,伸手握住那两只纤细漂亮的脚踝,轻轻将人扯向自己,然后卷起宫渝穿着的宽松睡裤,一直卷到膝盖才停下。
清冷白皙的皮肤固然好看,但只要有轻微的磕碰,看起来就会格外严重。
宫渝的两个膝头已经有些发红,尤其是右边膝盖,隐隐还有着淤青的征兆。
关珩刚要去拿东西想要处理一下,宫渝却大咧咧地收回双腿,胡撸着裤腿盖住膝头,拉住关珩的手腕,拍拍沙发,“来,坐下。”
“可是你的腿……”关珩皱眉。
“你把我当成纸糊的了?我一个大男人,磕骨折了都不怕,”宫渝回握住关珩的手指,温声道,“倒是你,昨晚……是不是很难受啊?”
许旻这种下三滥东西下的药,绝对不可能轻易解掉,所以关珩昨晚一定遭了不少罪。
面对金主,金丝雀务必要做到温顺乖巧,这样才能赢得青睐。
想到这里,关珩顺势靠在宫渝的肩头,软声道,“我没关系的,哥哥,你没事就好。”
宫渝还来不及受用小金丝雀的撒娇发言,便被这一大坨压在肩膀上狂蹭,险些一口气憋在肺里出不来。
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金丝雀?
“小关,你,你是不是缺钱了?来,我给你。”
宫渝想不到什么别的奖励,又想赶快从负重里逃离,只能用金钱来抚慰关珩的温驯。
他摸摸关珩的脑袋,刚掏出手机,就看见首页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爆点。
【嘉许集团副总许旻关于生活作风不正的回应,正在直播:】
宫渝手指的动作快于脑子,立刻点了进去。
镜头模糊了一下,几秒后才露出人脸。
“你他妈拍你爹呢?操|你妈的。”
许旻仍是一身休闲西装,若不是脸上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倒还真的能勉强算上个衣冠禽兽。
此时指着镜头破口大骂的模样,只像条乱咬人的疯狗。
弹幕疯狂跳动,满屏都是【他好像傻逼】和【哈哈哈】。
记者们兴奋极了,纷纷抓紧时机拍下他狂砸自家招牌的高光时刻,并时不时用许旻最厌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