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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伸及时俯身,拉住了她胳膊,一面拖着她往里走,一面笑着道,“买什么,不过几个包子,扔了便扔了,外面天气凉,你有病在身,不宜出去走动,这一月你便好好在这屋里呆着”
姜姝头皮都凉了。
回头便攥住了范伸的袖口,“夫君,你知道我没”
范伸这回油盐不进,盯着那只手,凉凉地撂下了一句,“你想去见常青法师?”
姜姝瞬间松了手,摇头道,“不想,我听夫君的,好好呆在屋里,哪里也不去。”
范伸黑着脸,转身出了门。
姜姝坐在屋内好一阵出神。
她就想不明白了,不就吃了他几个包子,至于他如此动怒,关她禁闭?
她都说了去给他买了
严二正要去找姜姝问问银两的事,冷不丁地撞见范伸出来,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不由心头一紧,还未先开口,便听范伸吩咐道,“去备马车。”
严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将心头的顾虑压了下来,先去后院牵出了马匹,等到范伸坐上了马车,对其说了一声,“赌坊。”严二终于撑不下去了,冒死走到了马车窗口外,低声禀报道,“大人,这趟出门,夫人只备了五百两。”
话音一落,里头的人突地掀起了帘子,盯着严二。
严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昨儿红椿楼里,统共花费了近百两,还有客栈每日的花销。”严二鼓起勇气抬了头,“咱们的银子并不多”
感受到对面那双眸子渐渐地开始暗沉,严二心头一慌,忙地低下了头。
“出发前,你没查看?”
“属下知罪”
一阵沉默后,严二赶紧又道,“这趟出来,夫人一道相随,想必另外备了银子,奴才这就去问问。”
范伸没说话,坐在马车上也没下来。
严二转身,疾步进了里院。
姜姝被范伸关了禁闭,这会子也没什么精神。
见严二突然上门,还抱了一丝希望,是不是范伸松口了,谁知严二一开口问的便是,“夫人,可还备了多余的银两。”
姜姝愣了愣,“五百两不够?”
出发前,她都算好了,以江南的物价,即便是侯府一行人等住进最好的客栈,一个月的开销,百两银子足够。
也知道范伸喜欢去花楼。
就算他每日一个姑娘,且都以头牌的价位十两来算,一个月就三百两。
余下的一百两。
五十两算作额外开销。
另外五十两,是她临时多加上去,凑了个齐头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严二也没瞒着,将昨儿夜里红椿院的开销报给了姜姝,“昨夜统共花费了一百两。”
姜姝愕然,“昨儿大人到底找了多少姑娘?”
严二眼皮子一跳,忙地解释,“是十个人的花费。”
严二说完,姜姝更不理解了,“旁人买旁人的花销怎也算到了大人头上?合着这自个儿找姑娘,还得要大人给他们出钱?”
“若是没钱,不去便是,这三岁小孩也知道的道理,怎地还要大人替他们买账?”
严二被姜姝这般一问,也回答不上来。
侯府几代下来从未差过钱,十几年来大人一向都是如此。
库房的银子也从未入过账,每回大人出去少说也是上千两,早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也没去在乎那几个钱,更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见严二半天回答不上来,姜姝便道,“这样,你先去问问大人,昨日夜里大人到底找了几个姑娘,咱买了多少个,就给多少个的钱,总不能让他当了冤大头是不是”
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严二愣在那; 背心生凉。
要他去问大人昨夜到底买了几个姑娘那还不如自己一刀先抹了脖子。
姜姝见他咬牙护着自个儿的主子,也没再为难他,转头让春杏将自己那个视为命一般珍贵的嫁妆匣子拿了出来; 当着严二的面打开。
里头那一摞银票; 数目可观,都是姜姝出嫁时; 收来的嫁妆。
大头是姜老夫人给她的。
当初姜老夫人和姜姝的亲娘姜夫人嫁进姜家时; 沈家还未曾败落,两人的嫁妆,姜老夫人一直攥在手里暗自存着。
姜姝出嫁时,姜老夫人给了她一半,另一半留给了姜寒。
小头便是父亲姜文召和后娘林氏给的,都是些细碎的票子。
一匣子里的面额,从十两到一千两; 各不相等。
出发前; 姜姝还好一阵纠结; 这匣子似乎搁哪儿都不放心,最后只能随身携带。
倒不是怕被人拿了去,而是看着那匣子在自己身旁; 她才能睡得踏实。
匣子一打开,严二往里扫了一眼; 舒了一口长气。
夫人备了就好。
严二沉默地等着。
姜姝在那匣子内择来择去; 择了半晌; 终于择出了一张递给了严二,“这个该也够了; 我给大人估算了一下; 满打满算五个姑娘; 这十个姑娘”姜姝说完,瞟了严二一眼,轻飘飘地道,“这不明摆着冤枉了我家大人吗”
严二心头一跳。
看着那张五十两的银票,眼皮子不住地抽,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不够?”姜姝疑惑地问完,便又从那匣子内拿出了一张十两的票子,大方地添了进去,“不止五个?那我再加一个”
“够了。”严二硬着头发接过了那五十两银子,出去后满头是汗。
他当了这些年的差,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为了银子煎熬过,且他总觉得今儿夫人那番言词和神色与平常有所不同。
严二还未想明白哪里不对,身后春杏便追了出来,轻轻地唤了一声,“严侍卫。”
严二驻步回头。
春杏便悄声道,“严侍卫,可有察觉夫人今儿神色有些不对。”
严二虽有此念头,却不敢明说,一时没吱声。
春杏便看着他,问他,“严侍卫可有见过哪家相公当着夫人的面,去,去花楼的”
严二一愣。
“就算夫人再深明大义,心肠宽阔,世子爷昨日那般丢下夫人,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红椿楼,今日再来她跟前,说银两不够花,心头岂能舒坦。”
这话一瞬点醒了严二。
严二恍然大悟。
等到了马车旁,将手里的五十两银票递过去时,便有了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大人,夫人生了妒,只给了这些。”
范伸在马车内候了半天,心里的烦躁愈来愈旺,听到严二的脚步声时,火气正窜在了脑门心,蓄势待发。
听完那话,该发泄出来的火气,却没如预料中那般落下来,尽数凝结在了眉梢,倒觉得稀罕了,“有何事能让她生妒。”
严二咽了一下喉咙,不敢隐瞒,“夫人适才问属下,大人昨儿找了几个姑娘,咱在姑娘身上花费了多少,便给多少钱。”
话音一落,窗口的那帘子突地被掀开。
范伸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深邃的黑眸,在严二的脸上审视了一阵,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手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上,久久凝视之后,轻声问道,“你如何答的?”
严二的神色极为忠诚,“属下没说。”
昨日他不在屋内。
只知道文王为了替主子接风,特意订好了红椿楼的头牌。
大人虽不喜欢花楼里的姑娘,但也不敢确定昨夜是不是为了逢场作戏,委屈了自个儿。
倘若适才他同夫人说,大人一个都没碰,夫人怕就不是给的这张五十两的票子,而是那张十两的。
十两银子的酒菜,足够了。
如此,红椿院的账,怕是再也填不上。
严二还没来不及辨清范伸的脸色是怒是喜,跟前那帘子,突地落下,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严二不敢再耽搁,捏着那五十两银票,赶紧赶往了赌|坊。
到了半路,马车内便传出了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知州府。”
马车又临时改了个道。
春杏看着那马车离开了客栈后,才回来禀报,“夫人不必担心,世子爷已去了赌坊,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一抬头,见姜姝正握住汤勺,那勺子却是背心朝上,姜姝往上舀了几回,竟没察觉。
春杏赶紧上前,替她转了个方向。
想必是小日子的缘故,春杏知道她今儿情绪不对。
适才对着严二那一通质问,差点没将她吓丢了魂,这番话要是落入世子爷耳里,闹起来后,两人的脾气没一个好说话,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春杏这才出去拦住了严二,将那一半的责任抛了出去。
就算到时候真算起来,谁也怪不着谁。
春杏见她没扒两口,放下了勺子,赶紧进屋去给她备好了出行的衣裳,嘱咐道,“夫人这几日小日子来了,身子重,别走远了”
姜姝没答。
春杏正疑惑,便见姜姝转过头来问她,“江南的包子一个多少钱?”
昨儿才来江南,春杏还未出过客栈,“当同长安差不了多少,几个铜板”
几个铜板
昨儿那牛皮纸袋里一共就三个包子,就算里头包的那肉馅儿是山珍海味,她给它算一两银子的天价。
一个姑娘,却是十两
他同自己动什么怒?
姜姝也说不上来,心头那股酸胀的感觉为何,突觉胸口一股气息涌上来,冲得她莫名烦躁,转过头直接吩咐春杏道,“你跑一趟红椿院,把昨儿那账结了”
她请他女票
之后姜姝也没再出去,在客栈内歇息了半日。
到了午后,便精神饱满地下了楼,给了老板娘几两银子,托她将江南各处有名的菜肴都点了一份,还慷慨地分给了大伙儿一同享用。
热热闹闹地过了一日,姜姝一句没提范伸。
也没再让春杏去门口打探。
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姜姝便换了一身衣裳出门,去了水巷,依旧用了五百两,租了一艘乌篷船,悠闲地坐在那看着清灵班的小姑娘翻跟头。
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