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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不理他,只是看着探出头的马车主人说道:“你家中近日可是繁杂琐事不断,营生买卖看似红火,净利润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马车主人,眉断法令断,命相学中眉毛代表两手,法令代表双腿,这人四肢要不保啊。
且看他乌云罩顶,大难临头的倒霉相,一样的霉相凶巴巴的车夫身上也有。
连人带马皆入厄运困局。
荀丘脸色顿时一变,深感晦气,她说的那些话全是废话,典型的骗术语,谁家没个冗杂琐事啊,至于买卖,一段时间赚一段时间赔,不很正常吗。
秦衍心知肚明,自己的衣着样貌真的很难取信于人,话也说的委婉,但总不能上去就直接跟人说:喂,你要倒大霉了,今天非死即残。
这不是讨打吗。
“我劝你今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秦衍认真道:“信我保平安。”
“哪来的神棍,不知所谓。”荀丘瞅瞅她缺了一角的裙摆和鞋上的泥污,嗤笑道:“速速让道。”
出来骗人也不置办一身过硬的行头,把人当三岁小儿哄,想到此,荀丘很是恼火,秦衍察觉到他火气上头,照旧拿一张符纸比划三两下,快步跑过去,丢进车厢里:“贴身佩戴,大劫可化。”
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心酸泪一把,灵气一滴都莫得了,唉~忧伤。
此举算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吧,谁让她取信度低呢,反正这种钱,不是混不吝到极点的人,不会抵赖。
等他逃过生死劫,定然要回头寻她。
荀丘捡起空白符纸一脸懵,今天这骗子的骗术有点清新脱俗啊,不问他要银两给了东西就跑。
女菩萨下凡?
嘁,世上有无菩萨还两说,就算有哪能教他撞上,他们家祖坟又没冒青烟,荀丘两根手指头提溜起空白符纸,突然愣了愣,这不是自家店铺的符纸吗!
买他们家的符纸来糊弄他,还挺煞费苦心,荀丘哂笑一声,想到符纸被怪女人触碰过,嫌弃地皱起眉,丢去车厢角落。
全民重道教,大街上乱扔符纸是会受人苛责的,不然他就扔去窗外了。
目送马车驶出夕水街,见符纸没有被丢出车厢,秦衍美滋滋,这一单稳了!
待报酬到手,明儿寻摸一间独栋小院儿把家安下来,有个遮风挡雨的固定居所,才能心无旁骛发展事业不是。
事业做大做强,名声打出去,说不准能帮原主顺利找到亲生父母。
弃婴不晓生辰八字,沾染过她父母气息的襁褓被卢氏不知道变卖去了哪,这么些年过去,找到也没什么用处了。
无从推算。
秦衍坐在树荫下抿一小口营养液,默默定下小目标:我要名震京城,火出圈。
与此同时,载着荀丘的马车飞驰驶离几条街,忽闻前头闹闹哄哄,车速缓慢下来,荀丘沉声道:“又怎么了?”
外头车夫回道:“是香茗居的东家在前头搭戏台子。”
香茗居东家乐善好施,隔上一两月就会在香茗居前面的空地搭上流动戏台,免费请老百姓看戏,顺便帮自家茶楼竖立形象,招徕顾客,一举三得。
当下老百姓娱乐活动匮乏,听戏可以说是非常难得可贵的娱乐消遣,而且还是免费的,附近的人早早就来占位置。
四面八方赶来的人流络绎不绝,导致街道堵塞,马车有些寸步难行。
与人约定的时辰将近,荀丘内心很是焦急,卷起车窗帷裳打量路况,指挥道:“走侧边。”
那里正在搭建戏台,人流稍稍稀疏些。
车夫娴熟驾着马车绕过拥堵的路段。
喧闹中,谁都没有听到刚搭好的戏台,对应着街道的那面墙,发出一声轻脆的咔嚓声。
下一瞬,足有两层楼高的墙轰然倒塌,还不是散架似的倒,而是一整面,这会又没有合成板材,全是扎扎实实的实木,整片倾塌下来,重量惊人。
此时,荀丘的车恰恰位于侧面正中,根本无处躲避,荀丘透过车窗能清晰看见,墙体带着死亡的阴影朝自己扑面砸来。
汗毛根根竖起,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兴许是出于求生欲的条件反射,他下意识伸手抓起被他丢弃在地的符纸,恐惧而绝望的闭上了眼。
墙面的重量足以压扁车厢,他这具凡躯,恐怕要落得个肉夹馍的下场。
外头惊恐万分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潮四散逃离。
听在荀丘耳里,恍惚又虚幻。
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在劫难逃!
第355章 神棍天师7
等待死亡是如许的漫长吗?预想的重压迟迟没来……
肝胆俱裂的荀丘忐忑睁开双目,盯着分别对应他四肢的几根断木,茫然地眨了眨眼。
断木的尖刺几乎只差毫厘就要刺入皮肉,却又像被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住了一样。
小小的车厢竟然撑起了整面墙体,车顶甚至连轻微的凹陷亦无,不可思议!!!
马儿也乖得不可思议,这种惊吓程度,竟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没有乱蹿,一切的一切在告诉他,他逃过了一场生死劫数。
侥幸逃过一劫,车夫惊吓回神,慌忙入车厢查看:“主家,你无事吧?”
荀丘呆呆怔怔应了声。
车夫惊魂未定道:“幸好,幸好,老天保佑,三清尊神保佑!”
“嘶,好烫!”捏在手中的空白符纸燃起一缕蓝色火苗,转瞬间将整张符纸吞没成一抹灰烬。
荀丘烫的一甩手,灰烬轻盈飘然落下,他忽然浑身一激灵,手脚并用爬出马车:“快,回去,找大师,不世高人!”
将将化险为夷,车夫脑子还处于一种木木的状态,看着主家两眼发光,胡言乱语,精神亢奋的样,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喊完荀丘没管车夫有没有跟上来,径直穿过惊慌失措的人群,一溜烟就没了影,刚经历一大劫,能跑那么快也是属实不容易。
车夫:“……”
马车不要了,生意不谈了?
脑子没被砸啊!
荀丘气喘吁吁跑回夕水街,眼睛唰唰四扫。
找到了!
对方还是那身打扮,甚至很没形象的席地坐树下,背倚树干,双腿抻直大咧咧露出鞋足,阖目眯觉。
可他现在再看,半点不觉邋遢脏污,此刻他眼里的秦衍通身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连鞋面上的泥点子都显得神圣起来。
他轻手轻脚上到近前,放缓呼吸,生怕惊扰了大师眯觉。
“劫数过了?”秦衍懒洋洋掀开眼皮。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没齿难忘!”荀丘一揖到底,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荀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冒犯怠慢,大师若不嫌弃烦请移驾寒舍,容荀某赔罪则个。”
“赔罪就不必了。”帐结了才是最重要的,秦衍摊开手:“100两。”
一会药铺该关门了。
荀丘愣了一下。
秦衍:“酬金。”
“哦哦哦。”荀丘慌忙上下摸索,把身上的银票包括装碎银子的荷包一并递到她面前。
只有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方能深切体会到生命是何等的矜贵。
万金不换。
“一百两足矣。”秦衍抽走自己该得的报酬,剩下的推拒回去。
荀丘却是不管不顾一股脑塞她手里,死活要她收下。
秦衍盛情难却收下银票,秉承不占他便宜的想法,端量他一眼,说道:“你死劫虽过了,霉运还在。”
荀丘大惊失色,生死关闯过了还有霉运缠身,运道衰到极点了:“还请大师出手化解。”
秦衍说道:“霉运根源不在你身,源于家宅不宁,需得上门查看过后才知如何化解。现下我有要事待办,暂时抽不开身,过几日再来造访。”
走点霉运而已,不咋紧急,拖些时日无妨,先解决自身问题要紧,秦衍说完便告辞。
家宅不宁,岂不是说家中有鬼怪作祟?荀丘悚然一惊,一个怔神,大师已走出十步开外。
确实很急的样子。
荀丘抬抬脚,又收了回来,面对有真材实料的高人他是不敢造次相拦。
既然大师承诺过几日登门施法,化解霉运,不如这几日就安生在家闭门不出,总不能人在家中坐,霉运从天上来吧。
倏尔,荀丘脚步一顿,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
不是,家里闹鬼咧……
细思,最近他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半夜老是无故惊醒,点了安神香也没用,以为是劳累过度,现在看来,原来是家里闹鬼啊!
出门也不是,回家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荀丘进退两难的时候,已经走出五十步开外的秦衍出声道:“你若实在难以安眠,不妨去请个道士,捉群小鬼而已,没多复杂。”
荀丘:“……”
天神娘娘诶,他听到了什么,不是一只,竟是一群!
还是团伙作案!
他宁愿耳背没听见!
掉鬼窝里了!!!
兜里有银子,秦衍走路生风,很快拐出夕水街地界。
第一首要,当然是去抓药。
秦衍去到药铺,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豪横道:“抓药,多退少补。”
然后开始报药名、剂量。
店里三个伙计被她支使的团团转,搭梯子爬上爬上抽药匣子。
掌柜听她报得几味相克的草药,出言提醒。
秦衍一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嚣张样:“闲事少管,我有数。”
有钱了就是豪横。
掌柜:“……”
好心当驴肝肺。
药堂开门做生意,只要不是含有毒成分的药物,且剂量在药典范畴内,都给抓,不大过问的。
主要这位姑娘气势特足,像极了权贵人家出来的奴才,仗势欺人那种,掌柜消音,暗暗撇嘴。
一不问诊,二无方子,秦衍只能来一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