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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刘弘微微一颤,下意识戒备的转过身,呵斥道:“谁!!!”
不能怪刘弘胆小,实在是一个胖老太监拿着把菜刀,追着他砍大半个广场这事,太吓人了
尤其是刘宏的腿还不够长!
见刘弘一副惊恐的模样,那军士下意识往后一退,旋即跪倒在地:“末将乃北军射声校尉甲部司马,秦牧”
这时,刘弘也缓过劲儿来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干咳两声。
“咳咳嗯,起来吧。”
趁着干咳,刘弘假装手遮口前,将嘴角的血迹拭干,随即负手站了起来。
“那你说,此何人?”
秦牧却没敢立马站起,“细心”的往后跪行两步,才缓缓站起身:“末将年前轮值宣平门时见过此人,乃未央宫宦者令,张泽”
砰!!!
一声巨响传来,惊得刚站起的秦牧再度跪倒在地,只埋首于手掌之间。
就连殿内躬身而立的北军将士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颤,次序跪倒在地。
在御阶之上,刘弘双手撑着面前的御案,胸中燃起滔天怒火!
刺杀他的,居然是宦者令!
本以为是某个自知不可能保全性命的亡命之徒,从某处找来一身内侍官服,混进宫内,要与他拼个玉石俱焚;亦或是某个小太监被宫外的奸臣收买,前来刺杀自己。
可刘弘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未央宫宦者令!
宦者令,秩比两千石,掌管未央宫上下所有宫女宦官,等同于皇帝的私人管家;在宫内地位仅次于长乐宫大常秋。
就这,还是因为汉家以孝治天下,太后理论上的地位高于皇帝的原因。
在宫廷内侍中,唯宦者令和大常秋二人,是能在皇帝面前自称臣、死后风光大葬的!
未央宫宦者令刺杀皇帝,是个什么性质?
换个暴躁点的皇帝,整个未央宫内的宫女太监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顶头上司出了问题,底下的人还想活?
但看着闷头不语的张泽,刘弘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张泽,还是个青史有名的人物如果不是太史公脑补的话,昨晚刘兴居前来“劝说”原主时,就是宦者令张泽支开了原主身边最后的几个护卫,让刘兴居和夏侯婴得以顺利“劝说”原主致死。
看上去张泽和刘兴居等人是一伙,但刘弘心中一片了然:张泽刺杀刘弘,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指使在不知道刘弘已经换了个人的前提下,张泽必然会以为刘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那样,他死路一条。
更让刘弘胸闷气沉的是,刘弘不知道在侍奉自己的宦官中,还有多少人像张泽一样,巴不得自己早点归西史官的笔墨很珍贵的留一个代表性的张泽已经很给太监群体面子了。
而刘弘目前辨别忠奸的唯一参考,就是太史公一本史记:吕太后本纪,以及文帝本纪。
即便是这两部史册,也仅是具有参考意义而已司马迁的史记,懂的人都懂。
思考着,一阵眩晕感缓缓涌上头,惹得刘弘不由扶住前额,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勉强撑起精神,刘弘下达了坐回皇位后的第一道命令找回老太监。
老太监对刘弘那么忠心,应该是原主的贴身侍宦,想来并不难找。
话音刚落,便有数十位军士领命,出殿门向周围找去;目标:一个头发花白、身高约七尺的老宦官。
第二道命令,则让殿内军士们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召集群臣,日失至未央宫前殿,参与朝会!
日失,太阳都要挂在西山上了,朝臣们也都差不多要回家休息了,怎么还要朝会呢?
刘弘并没有解释太多,在下达第三道命令后,疲惫的挥手令众人退下,独留秦牧在身旁护卫,便费力的躺回御塌之上,沉沉睡去。
宣太医!
ps:张泽,汉后少帝未央宫宦者令,书中引用的这一段记录于司马迁著史记:吕太后本纪当中。
第0008章 再次醒来
空荡荡地阶梯教室空无一人,只老教授独坐于讲桌前,批改着面前的期末论文。
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到教授身后,就见一张写有刘弘大名的白纸上,一行简体楷书苍穹有劲:历朝历代皆因弱灭,唯汉以强亡。
夕阳从教室外撒入讲台,教授怜爱的抚摸着刘弘地头,满脸慈祥。
“刘弘,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再让神州大陆,陷入两宋、唐末、明末那般,群狼环伺的危险境地!”
“带领汉人,夺回本属于东方的荣光”
教授莫名之语,让刘弘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正疑惑时,额头前的旒yan,三声珠进入视野;一低头,发现身上竟是一身华贵的深红色龙袍
悠然转醒,记忆中那条盘卧于屋顶,紧盯着自己的那条恶龙再次进入视野;但不知为何,这回看向那恶龙时,刘弘灵魂深处的恐惧已是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丝丝
亲切?
“陛下醒了?”
一声轻唤打断了刘弘地思绪,转过头,就见秦牧正顶着一双黑眼圈,持剑立于塌前。
“呃”试着动了动,刘弘顿感浑身上下仿佛要散架般,使不上一丝气力。
秦牧赶忙上前,扶着刘弘靠坐起来,刘弘这才发现殿内已点起油灯。
“唔朕睡了多久?”
“陛下已睡了三昼两夜”秦牧微微躬身,对答的语气中满是疲惫。
言罢,秦牧从塌前的御案上端过一只陶碗,抿了口碗中清水,便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呆立起来。
过了良久,秦牧才将碗送到刘弘面前:“陛下喝口水吧,臣已试过了,无毒。”
刘弘先是下意识抿了一口,听到秦牧的话语,才对这个朴实无华的队率司马上了心。
昏睡之前,老太监不在身边,刘弘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就只能从还算能信任的北军将士中,随口点个知道名字,离自己近一些的秦牧。
按刘弘当时的想法,左右不过是睡一会儿,下午就要醒来去朝会了。
不曾想,一觉睡过去三天;看秦牧疲惫的脸色,怕是过去几天寸步不离守护在刘弘身边了。
更别提在喂水前,能记得先试毒
人家可是个武将!
区区一部司马,所率者不过军卒一千,却能将皇帝地内心揣摩的如此透彻,着实让刘弘眼前一亮。
赞赏的瞟了秦牧一眼,刘弘微微点点头,将这个人名记在了心里。
毫无别扭的畅饮一番被秦牧喝过的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刘弘便开口道:“朕遣人寻的内侍,可找到了?”
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就算秦牧是个机器人,也该拿去充充电了
秦牧闻言拱手一拜,正色道:“宫中内侍凡发鬓有白、修六尺五寸余,年三十上者,均已押于偏殿,末将已遣部卒严加看管。”
呃
苦笑着摇摇头,刘弘这才想起来,那天只说找到老太监,却忘记说清楚老太监是自己人了。
看着秦牧义正言辞的面容,刘弘心底不由被一种名为“安全感”的情绪所充斥,目光也不自觉柔和起来。
要知道那天,太监头子张泽可是想要了刘弘地命!
稍微按耐住笑意,刘弘将床头的“白蛇剑”递到秦牧面前:“持此剑前去,内侍中有认得此剑的,带来见朕即可。”
只见秦牧瓮声瓮气道了一声:“诺。”,便扯开嗓门冲殿外喊道:“来人!!!”
惊雷般的一声巨吼,吓得刘弘都下意识打了个颤!
不片刻,一名军士走进殿门,来到御阶下:“不知军侯有何差遣?”
秦牧微微迈下几阶,将白蛇剑一把丢到军卒怀中,道:“偏殿内侍中有识得持剑者,押来陛见。”
“诺!”
见军士领命而去,秦牧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大事般,着急忙慌跳上御阶,来到刘弘所躺着的塌边,微一躬身,便转过身去,左手握在剑柄之上,摆回一副门神的架势。
被秦牧这幅模样逗得轻轻一笑,刘弘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待着老太监的到来。
不片刻,那张熟悉的面庞就出现在了刘弘面前。
老太监上半身尽被麻绳紧捆,原本梳理严整的发束略显散乱,被军士粗暴的推搡着,押跪到了御阶下。
刘弘并未多说,只叫人解开老太监身上的麻绳,便令其在一旁等候。
因为随老太监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背着木制医箱的中年人。
“陛下,故郎中令身亡于前时之乱,此公乃丞相新任守郎中令,曹岩,曹公”
秦牧在一旁的小声提醒,让刘弘不由心中一紧。
丞相选的太医官
要不是穿越者,刘弘还真看不太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历史上后少帝被废,明面上是周勃领衔,实际上,丞相陈平起到的作用同样举足轻重!
略一想就能明白:太尉掌全国兵马军事,看上去权势通天,貌似确实有能量做到废立天子;但有一个地方,太尉官是根本插不上话的。
朝堂!
听上去或许很扯,国家最高军事统帅,居然没法插手政治?
实际上却很好理解:封建帝王的疑心有多重,只看阿瞒夜梦杀人就可见一斑。
太尉掌天下兵马,对任何突发战事都有便宜行事的权力;可自开幕府,自行招纳各路英雄好汉,以充实自己的势力。
拥有如此滔天权势,若是再不知好歹的试图插手朝政,可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所以朝堂之上,太尉官除了在对外战争、对内平叛等战事有发言权外,对于内政,几乎毫无插手的余地。
正常情况下,太尉官也会为了避嫌,而刻意在内政方面的讨论中保持沉默,以避免被皇帝猜忌。
与之相比,群臣避道,礼绝百僚的丞相,在朝堂中的话语权就举足轻重了某一决策若是得到丞相的肯定,廷议中就几乎不再会有反对声。
更让刘弘无法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