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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一党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动作,但刘弘同样清楚:北军,被周勃牢牢攥在了手里!
过去这半个多月,周勃甚至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府邸;而是在北营与将士同吃同住,致力于在关键时刻,北军能完全脱离刘弘地掌控!
与此同时,除了长安南北两军,以及原本在飞狐军,属于令勉掌管下的飞狐强弩校尉,如今的郎官禁卫以外,其余任何武装,刘弘都只能保证其不参与到双方的战斗中关中每一道关隘、道路,都已被刘揭的内史掌控!
对于可能出现的武装冲突,刘弘其实比较乐观。
首先,只要双方真刀真枪的打起来,那即便陈平周勃说出个花出来,也无法掌控大义名分;即为什么要和皇帝戈矛相对?
其次,就算陈平周勃撇开一切顾虑,强行带着北军跟刘弘干起来,刘弘也只需要在北军面前露面,就可以让北军大概率脱离周勃的掌控最起码会有一半以上的北军士卒,会对周勃的命令产生怀疑:太尉因何要反?
所以,对于陈平、周勃,乃至于刘揭这段时间的蝇营狗苟,刘弘其实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打算后发制人的。
但匈奴使团即将到来的消息,无疑为双方的斗争增添了一丝变数。
如果刘弘以最悲观的心态预测,不排除陈平等人无路可走,产生与匈奴人冉合,试图乱中取胜的可能性!
至于匈奴使团到来的消息,是否已经被陈平等人知晓,刘弘则完全没有侥幸边关军报,在送达刘弘手中之前,第一个要送到的地方,是太尉府!
此时,陈平等人恐怕已经聚坐一堂,商量着如何在匈奴来使这件事上做文章,来改变不利的局面了。
“令郎中。”
刘弘一声轻唤,将身后侍立着的令勉叫到了身边:“臣在。”
看着令勉刀削般冷酷的面庞,刘弘略微斟酌一番措辞,方道:“卿久戎边关,当对胡虏之事甚晓。”
“若匈奴攻掠吾汉家之边墙,依卿之见,当为何局面?”
对于匈奴人派使前来的目的,刘弘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左右不过是看刘弘年纪小,再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敲敲竹杠,看能不能诈点东西回去。
对匈奴人的如意算盘,刘弘可谓嗤之以鼻真当朕是东汉那帮儿皇帝?
光一件事儿,就足以让刘弘挺直腰杆,将那封写做国书,读作耻辱条约的木渎,狠狠扔在匈奴使者脸上单于都要死了,装汝娘啊装!
现在的匈奴单于,匈奴史上几乎可以称之为开国者的挛鞮冒顿,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年的寿命了。
刘弘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匈奴人有没有在这个时间点派使者访汉;但刘弘知道,两年后,自知命不久矣的冒顿,为了保证儿子:挛鞮稽粥即历史上的老上单于能安稳上位,遂大举进攻汉北边墙。
这很好理解:政权交替之前,打击一下隔壁的大家伙,虚张声势,保证政权交替过程中,汉室没有从遭受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这一招,或许能吓住历史上的文帝刘恒;但对历史轨迹了然于胸的刘弘而言,匈奴人此时的举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冒顿,很有可能快不行了!
所以,刘弘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要么以公平的条约,换取双方几年内的和平;要么,开干!
诚然,此时的汉室还处于经济复苏期,贸然开战,会严重影响原本已经开始恢复的经济社会秩序;但是,冒顿死前这段时间,是刘弘打击匈奴最好的机会!
因为冒顿死后,其继任者老上稽粥,绝对不会放任刘弘安心种田!
听刘弘问起关于匈奴的事,令勉稍一拜,想都不想,径直开口:“陛下,匈奴者,其民多以游牧为生;春夏北徙,秋冬南迁。”
“若攻略边墙,当于秋八月之后,牛马积膘,水草丰足,吾汉子民亦已秋收,仓满粮粟之时进掠,于冬十一月前退遁,往河西渡冬。”
闻言,刘弘稍稍点了点头令勉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匈奴人打算侵略汉室,基本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
“且勿论时节,若单论:胡虏已攻掠汉地,当如何?”
刘弘不能以匈奴人不太可能在此时侵略为参照,就排除边墙的安全隐患。
见刘弘如此提问,令勉也只好稍一沉思,便道:“若匈奴来,当分攻,掠两者,酌情分论。”
“若是攻,当以右贤王部为帅,慕南各部族为从,以胡骑数万,集兵攻打边塞。”
“如此,陛下便须调兵遣将,遣关中兵援边,以防胡虏肆虐;飞狐都尉部,亦当全员赶赴,奋守关墙。”
至于另一种情况,刘弘轻轻一抬手,示意令勉不必再说另一种情况,无非就是匈奴安排在慕南,防备汉室的几个部族派出几百个强盗,蝗虫过境般扫略一通,然后跑回草原。
刘弘只需要考虑令勉提到的第一种情况:当匈奴人以上万人的规模,呈集团式、不以抢夺物资为目的,而是以攻陷关隘的战略目的攻打边关,会造成什么局面。
从令勉的回答中,刘弘首先能得知的,就是边关一旦有事,关中就要做好随时派兵增援的准备;现在这种状况下,能被派去支援边地的,只可能是北军。
这让刘弘忧心忡忡北军赶赴边地,无论是打好了,立下战功,还是没打好丢城失地,对刘弘而言都不是很能接受。
更别提在现在这个局面,陈平不排除会借助匈奴人的力量,来绊倒刘弘的背景下了。
越想,刘弘便越发感觉不妙。
“着卫尉,中尉,及在京两千石以上的将官,皆入宫。”
这件事,已经有些超出了刘弘地认知范围;刘弘需要专业人士的意见,才能评估与匈奴人开战可能引发的后果。
如果选择开战,有超过三成的概率会让陈平等人从中受益,刘弘就只能忍着恶心,以钱物喂饱匈奴人的肚子,来避免此次政治斗争中,匈奴人不会插一脚。
拱手应下,遣几个侍郎出宫传召,令勉不由暗自思虑起来:陛下今天这些问题,难道是有心想要与匈奴开战?
想到这里,令勉的气息便不由粗重了起来对封建时代的军人而言,战争,绝对是世上最强力的兴奋剂!
因为战争,意味着军功,意味着荣耀,意味着一切!
但饶是如此,令勉心中也并不看好在此时,与匈奴人正面开战。
早在高皇帝陷白登之围后,汉室军方便普遍持有同一个观点:除非具备与匈奴人同样的机动能力,或是有能力限制匈奴骑兵集团的大范围机动,不然,汉室几乎不可能有胜利的机会!
正面战场上,从秦末起义、楚汉争霸过来的汉步卒,当然不虚任何人;但问题在于匈奴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傻,不会痴愣愣的派骑兵,去冲击严阵以待的汉家步阵。
即便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汉匈战争,往日被柴武耳提面命的经历,也足以使令勉大致脑补出此时汉匈大战的场面。
双方拉开阵势,匈奴人冲击,汉军步阵严防死守,放几波箭矢,然后匈奴人迂回散开。
发展到这一步,汉军就已经没法打了!
前进,追不上骑着马的匈奴骑兵;后退,又担心散乱的阵型会被匈奴人找到突破口
这种情况下,汉军就只能原地驻扎,跟匈奴人拼粮食看谁先断粮!
大多数情况下,后勤辎重充足的汉军自然会取得胜利,但匈奴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没东西吃了,撤兵就是。
最难受的就是:到了这种时候,看着饥肠辘辘撤兵的匈奴骑兵集群,汉军依旧不敢追
战斗最终的结果,基本就是以匈奴人吃掉了几十匹马,汉军一方吃点了几万石粮食而告终。
“若有机会,某当劝陛下不可操之过急”
如是想着,令勉便整整面色,静候将军们的到来二千石以上,至少都是偏将军一级!
对令勉而言,过一会儿来到温室殿的,无一不是他的前辈。
长安城北,霸城门外。
看着灞桥下滔滔不绝的渭水,一名华发老者从车窗中稍稍探出头,望向雄伟的长安北阙。
“一朝离京,眨眼间,竟已过了数载”
“往日之事,犹如昨日之一梦啊”
听着老者的感慨,车旁策马随行的年轻人恭敬的下马,来到车厢边:“大人,可要即刻入城?”
那老者确实微叹一口气,久久凝望着长安北阙:“也不知陛下可还记得老夫?”
“唉”
见老者面带萧瑟的放下车帘,青年向马夫微微一点头,牵着马,缓缓向霸城门的方向而去。
第0141章 首要目标
齐都,临淄。
几天前才刚回到封国的刘襄,此时已是将国中事务尽数交给内史处理;而他自己,则整日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就如此时,目光飘散的刘襄,正毫不顾形象的躺靠在一位后妃的怀里,不时举起酒樽猛灌。
殿堂内,数十舞姬正随着柔和的鼓瑟声,扭动着曼妙的身躯。
在刘襄左近,坐着一位眉眼阴戾的中年人,亦满是享受的观赏着舞曲,手掌规律的拍打在膝上,好不惬意。
一片柔情惬意之中,一位高大威武的青年摇摇晃晃的走入殿内,粗鲁的将堂内舞姬推倒在地,旋即来到刘襄面前。
咚!!!
突然一声闷响,惊得侧殿击鼓吹瑟的乐师们顿时停下,殿内猛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见刘襄丝毫没有反应,依旧麻木的惯着酒,一旁的中年人只好站起身,阴恻恻望向殿内:“朱虚侯此何意?”
闻言,同样一身酒气,脸颊一片醉红的刘章稍侧过头,嗤笑一声,讥讽道:“因王相之故,王兄于至尊大位失之交臂,王相不思心愧,竟还有性赏舞饮酒?”
刘章话一出口,殿内诡静更甚,呆愣在原地的舞姬们顿时跪倒在地,将头深深贴在地板之上。
那中年人闻言,本就略显阴郁的面色更沉了些;旋即做出一副凄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