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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在宋简书看来又变了样。
陆墨的靠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力,若不是自尊心在强撑,他几乎要忍不住后退,避开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冷意的雄虫。
他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嘲讽,像是笃定地说:“你永远都打败不了我。”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了心头,宋简书死死地盯着陆墨。
黑发绿眸的雄虫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站在萧瑟的风中,宋简书浑身颤抖,声音低沉地说:“陆墨!”
他眼神闪着不屈的光芒,背脊如同迎风的傲竹,一字一句,声音掷地有声。
“莫、欺、少、年、穷。”
陆墨:“……”
噗。
看着宋简书扬长而去的背影,陆墨一张脸十分扭曲,充分体现的就是一个困惑和迷茫。
不是,大哥,我比你小啊。
他还是一只刚刚度过蜕变期的小虫子呢!
————
这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虽然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但还是遵守礼仪地完成了接下来的仪式。
在司仪的见证下,雄虫矜贵地朝雌虫伸出手,傲慢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心怀感激地——为你的雄主奉上你的忠诚了。”
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雄虫表面倨傲,眼底却是抑制不住的羞涩和欢喜。
他说:“你是我的雌君了。”
凌托起雄虫的手,这双手白皙修长,与自己满是茧子的手不同,雄虫的手如同每一个贵族那样,掌心温暖触感细腻。
他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拈着陆墨的无名指,轻柔地戴了上去。
雄虫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悄悄地翘起了一点。那种冷漠的气质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弧度,瞬间消散了不少。
连陆墨自己都不知道,每当他放松的时候,就会悄悄地露出这种可爱的小表情。
就像在退潮的海滩上捡拾那些漂亮的贝壳,凌总是精准地注意到陆墨的小表情,然后悄悄地存放在记忆里宝匣里。
很快陆墨就收起了笑容,他向凌伸出手,行了一个礼,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别扭。
“向我唯一的,永远的雌君阁下,献上我此生最诚恳的承诺。”
“请同我一起,见识这世间一切,不论荣华富贵,不论挫折困难,直到我们一起携手回归母神的怀抱。”
他笨拙地拿出戒指,手指带着几不可见的颤抖,终于为凌带上了戒指。
不等他反应,凌低下头,俯身吻住了陆墨。
欢呼声、口哨声,鼓掌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庭院!!
雄虫几乎被凌吻得晕头转向,他脸颊晕红,微微喘着气:“哦……你可真是一只不懂规矩的雌虫,即使你是我的雌君,也不可这样放肆。”
他嘟嘟囔囔没完没了的抱怨,凌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比出了三个手指。
金毛的副官微微睁大眼。
那天他和凌通话时,他问道:“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凌:“喜欢需要理由吗?”
“呃……一般是有的。”
“好吧。我会试着去找的。”
……
已经找到了哦。
喜欢的理由。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当第一缕朝阳透过窗棂; 催醒陆墨的时候,他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上面破了个洞; 痕迹很是明显。
陆墨就盯着那个崭新的痕迹; 面无表情地想:自家的房顶怎么破了个洞?
谁干的; 真是big胆!
他习惯性地坐起来; 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很是维和。
视线……好像高了一点?他以前起床时是这个角度的吗?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渣渣值。
陆墨习惯性地扣了扣系统:[我攒了多少渣渣值了?]
就如同他从前还是个苦逼的社畜时,每天起床都要看一看某宝里的余额,确认自己还能活下来之后就会松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 这一次系统并没有回应。
陆墨:[……阿统?]
阿统你怎么了?!
在陆墨的眼前,缓缓飘起来一行虚浮的黑色大字。
[在小黑屋,有事烧纸。]
陆墨:???
这很不对劲啊……
他凝重地低下头,左手撑着下巴——
某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他的无名指上,有一个完整的,从大块宝石上琢出来的钻戒。
……啊咧?
陆墨展开手; 几乎是困惑地盯着那枚戒指,眼睛慢慢地眨了两下。
还没等他混沌的大脑恢复清醒; 身边隆起的被子懂了一下。
陆墨一惊; 呆呆地看着那被子耸动了一下,从里面伸出一只修劲有力的手; 掀开了被子。
银色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 露出一张漂亮到近乎虚幻的脸。
金色的朝阳笼在他的脸上; 甚至能看见那些细小的; 近乎透明的绒毛。
血与铁锈的气息也被日光烘得暖融融的; 让人想起令人困倦的夏日午后; 忍不住想要再躺下来,抱着他再睡上一会儿……
凌睁开左眼,红眸倒映出陆墨呆滞的脸:“雄主,早安。”
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暧、昧的嘶哑和微微的鼻音。
陆墨:……
陆墨:!!!
陆墨:=口=
一瞬间,昨夜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
某只母胎单身——并且单身了两辈子的雄虫并没有意识到,结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此一张床上有了两个枕头,一个衣橱里有了两个人的衣服,浴室里有了两套洗漱用品。
他向往常一样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准备进行一天的总结工作。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有好好地扮演一个渣渣吗?
今天有学习到渣渣的精髓吗?
今天有攒到渣渣值吗?
——都没有,渣渣值还被扣光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陆墨抱着枕头翻了一个身,却翻进了一个怀里。
陆墨:……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迅速包裹住了他,他心跳飞快,脸颊微烫,死死地抱着枕头挡住脸不肯放手。
雌君的胸膛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伸出手——拿掉了陆墨怀里的枕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小到了一个呼吸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微热的鼻息缭绕。
即使看得再久,陆墨都无法否认,凌长得太过漂亮,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凌的双眸吸引……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陆墨的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凌,他只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卑鄙人渣,更加卑鄙的是,他在暗喜自己能成为凌的雄主。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但他的理智在这时候失效了,他连一厘米都不想远离凌,只能僵在原地。
凌的神情很严肃:“陆墨,你知道雄主的义务么?”
陆墨晕晕乎乎地看着他:“是、是什么?”
薄薄的被子盖在凌的肩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月光照得那一小片皮肤好像在发光。
老天……
陆墨动都不敢动,他躺在雌君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布料依稀能感受到,雌君并没有穿什么……
凌的神情却丝毫没变,要不是这个场景不对,陆墨几乎都要以为他在开会,而自己是他的下属,正在听从他布置的任务。
他说:“帝国要求雌君五年内必须诞下一个虫蛋,越高等的雌虫越难以受孕,依照如今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再结合你我之间的等级差距——”
陆墨眼神空茫:“也、也就是说……”
凌忽地翘起嘴,银色的睫毛在月光里晃了晃:“您一年需要睡、我二百次以上,我们才能完成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抓紧时间吧。”
……
陆墨的脸色飚红,雌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绿眸的成熟雄虫瞪着凌:“你、你这只淫、荡无耻的雌虫!你怎么能勾、勾引我——”
凌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我勾、引的不是我的雄主吗?”
陆墨:=口=
他张口结舌,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几乎要冒烟了——
最后将脸埋进枕头里,气息微弱地骂道:“你真是一只不知体面的坏、坏雌虫……”
雌虫凑近了一点,在他没有被埋进枕头的耳朵边低声说道:“那……”
“陆墨,你舒服吗?”
“喜欢吗?”
“还想要吗……”
陆墨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一切理智都化成了灰,他无力地伸手去推搡凌,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凌的胸膛,他触电一般地缩回手,结结巴巴道:“滚、滚开——”
凌心满意足地亲了亲雄虫红透的耳朵尖。
那双红眸里闪烁着靥足的光。
想要吃掉陆墨……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管家冷酷无情的声音:“少爷,少君,该起床了,前往帝星的航班很快就要出发了。”
陆墨抬起头:“知道了。”
凌的部下先行一步回去了,两人却没有乘坐军队的星舰回去。
凌不太喜欢那么多雌虫盯着他的雄虫看,他甚至不太想回去,最好一直待在荒星上。
把陆墨关起来,让他永远呆在自己的视线里……
若是让军部的那些老虫知道了,恐怕又要指着凌的鼻子狠狠地骂:“毫无精神,像个什么样子!就你这样还是虫族的军团长?”
——但终究还是得回去。
凌垂下眼眸,掩饰去眼里那过于明显的野望,声音温柔:“我服侍您起床,雄主。”
雄虫的耳朵又红了红,别别扭扭地说:“哼,总算还懂得一些规矩。”
——————
而此时的帝星。
某个隐蔽的房间里,一只容貌俊美的雄虫坐在阴暗的角落。微弱的光线能照出这房间的一角,光是从这一角也能看出这房间的奢华。
雄虫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