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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苒在一旁看着刘老七痛哭流涕的哭喊着,待到他的哭声渐弱,才慢吞吞的开口问他:“你这宅子里死过人你总该知道吧!”
一个在这片地界小有名气的屋舍中人,对宅子的价格应当心里有数,这等明显便宜的过分的宅子显然是有什么猫腻的。
“有有。”刘老七抬头看着出声的女孩子怔了一怔。
其实早在这位新来的大理寺卿甄大人让他帮这女孩子找宅子时,便已抖破了这女孩子的身份,这是一位大理寺新来的女官。
女官嘛!别说女官了,正常官员,当然是指如她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他也见得多了。京城地面上,随便上街走一走,都能碰到两三个官员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刘老七半点都不以为然。再者那天女孩子一身常服,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顶多生的漂亮一些罢了,那又如何?他刘老七又不好美色,这到手的钱还能不赚吗?
明明先前已经见过一次了,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身上那身大理寺官袍的关系,竟让他对她生出了几分难言的惧意,而这惧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来自何处的。
听女孩子这么一问,他连忙回道:“知道知道,死过两拨人的。”
可这宅子里死个人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就算被左邻右舍称之为凶宅,也不曾闹大过啊!
这些人住了这几天也没见出什么事,他便以为不要紧了,这一回外乡来的人不会死了。熟料,他们人是没出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居然刨地刨出了一堆尸骨。这要是解释不清,那他麻烦可就大了,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入大狱的。
“都相隔好些年了,”看女孩子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刘老七连忙说道,“前头两拨都是商户,做生意赚了些钱财便在这里买了宅子,最早修这宅子的是十年前那一户,结果修了没多久,听左右邻居说是一家犯了疯病死了;而后这宅子就成了无主的,一直在官介司挂着,前前后后好几年来看这宅子的也不少,因风水不怎么好,价位由官介司定的又高了些,便一直没有卖掉,直到三年前又有一户也是商户买下了这宅子,住了没多久,也犯了疯病死了;因着连续死了两拨人,还都是疯病死的,官介司这一回定的价就低了些,我小的给官介司送了些礼,说这宅子不吉利,风水又不好,便让他们给的价又低了不少,这宅子便落到了小人的手里。”
刘老七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嚎道:“甄大人明鉴啊!这下头有尸骨什么的,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贿赂官介司这件事回头本官会同何太平说的。”甄仕远瞥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乔苒,“你怎么看?”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早已知晓
乔苒摇了摇头,只看向刘老七,道:“前两拨宅子的主人尸骨不会就在这里吧?”她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刘老七脸色一僵,虽然不曾亲眼看到后院的状况,但来时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一些,方才在门口又看到跑出来的官差在说后院满地的白骨,想想就吓人。
“没有没有。”刘老七见甄仕远和乔苒两个大理寺的官员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忙摆手大声辩解道,“虽然是犯了疯病,却都是全头全尾的下葬的,这一点官介司也有记录的。若是少个什么东西或者人的话,早报官办案了。”
疯病也是病,所以这两户人家都是病死的,符合正常的生老病死,说来也不至于会闹到长安府衙的地步。
“那这里的人都是哪里来的?”乔苒指了指后院,“家里藏那么多死人吗?”
“小的不知道啊!”刘老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的就是贪个便宜罢了,再说再说了,乔大人,小的将宅子租给您的价格也不高啊!实在没赚什么黑心钱。”
甄仕远在一旁咳了一声,道:“隐瞒这宅子是凶宅总没有错吧!”
刘老七神情讪讪:他不就是怕说了租不出去嘛!现在的租客惜命的很,胆子又小,这房子听起来这般不吉利,先前他也说过几回实话,结果没一个不跑了去别处看宅子的。实在没有办法,宅子买都买了,又不能烂手里。好不容易撞见这么一个要急急租房,又在大理寺当差的外乡人,自然便想着让他们租下来了。
结果,这几个人疯倒是没疯,直接将尸体刨出来了。
真是怪厉害的!刘老七腹诽,偷偷抬眼瞟向那个女孩子。
乔苒盯着他看了片刻之后,转身将甄仕远拉到了一旁。
甄仕远在她开口之前便先说了起来:“我知道你被诳了不高兴,看这刘老七不顺眼。旁的都好说,触犯律法的事可不行。”
“甄大人,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没准备找刘老七的麻烦。”女孩子看着他,正色道,说罢不等他回应,再一次开口了,“这宅子下面有密道。”
这还真是语出惊人。
甄仕远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过人走动的声音。”乔苒道,“而且我怀疑有人在行见不得光之事。”
甄仕远看了她片刻之后,翻了翻眼皮:“我还当你骤然挖出尸骨,惊慌失措,以至于忘了此事不归大理寺应归长安府衙所管,便着人匆匆赶来了呢!原来是里面几个才是真的一头雾水,你却已提前知晓了不少事。”
乔苒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道:“我在长安住了十多日,总共听到过两回宅子下的动静,皆是雷声天雷声隆隆有所掩盖之时。”
甄仕远沉思了片刻,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或许是巧合。这宅子下就算有密道,不触及律法,顶多让官介司的人来管管,毕竟密道挖到旁人家了,那就是占了别家的便宜,可以借机罚些钱财。”
“对,都是在雷声隆隆时有人通行,这或许是巧合。”乔苒说道,“那甄大人可知这宅子里除了我之外,住进来的人都变得嗜睡,精神不足了?旁人不说,唐中元是你的人,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他在金陵,我可没看到过他有嗜睡的习惯。”
那几日宅子里的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甄仕远自然是清楚的。
这已经不能再算巧合了。甄仕远神色稍稍凝重了些,只是想了想,却还是说道,“许是初来长安水土不服犯了懒病呢?你又恰好没有这毛病,这也是说得通的。”
他并非有意同她抬杠,而是若真要因此查处暗道之事,这些都是可以在明面上解释的过去的,光光这些,并不足以管人家挖暗道的事。
“也就这两日吧!我配了些药,洒在后院的井里。”乔苒说着垂眸,目光落到了自己包扎的手指上,“他们的懒病就不见了,大人你说这还是巧合吗?”
甄仕远沉默了下来,听女孩子在一旁冷静的分析了起来。
“就算是挖了密道,怕被人发现选在雷雨天通行,那么还在人家井水里撒药又怎么说?”乔苒想了想,道,“前面死的两拨人都是犯了疯病这也有趣的很,而且最早十年前就发生了,可见这或许是一件维持许久的见不得人的事。”
“我请大人过来,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或许查着查着就不是长安府衙的事了,兴许还会涉及权贵官员,到时候让吏部又横插一脚”
提到抢了他两件审查之案的吏部,甄仕远脸色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好了,你不要拿吏部来激本官了,此事若是一早便由我大理寺接手,到时候他就是想抢都抢不走。”
乔苒见好就收,不再多说,只是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运气还真是”甄仕远莫名的想到了今日她离开大理寺之前那句“安抚”,“没准案子就自己上门了”,眼下再见她知晓甚多的样子,哪还不知道又是她的安排?
“租个宅子都能租出这么多事情,我看你这位新进乔大人的名号明日就要在大理寺传开了。”甄仕远瞥了她一眼。
他就说嘛,这女孩子在金陵时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到了长安,他还以为她转性了呢,原来并没有,还是一如既往。
“你怎么不早说?”顿了顿,甄仕远又问她,“知晓有人在家中的井里下药,还有人在宅子下行见不得光之事,你倒是坐得住,直到今日才说出来。”
“因为才确定此事没几日。”乔苒解释着埋怨的瞟了眼甄仕远,“还有,前几日不是在帮大人查天花的事吗?那几日又哪里还能打草惊蛇,抽出手来管下面的事?”
所以还怪他了?照她这么说法,若是天花之事没有就此截然而止,她还乐意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不成?
真是沉得住气啊!这要是换了他发现此事甄仕远心道:未必敢继续住下去了。
乔苒坦然的接受着甄仕远时不时惊异的打量,垂手而立:其实若不是被徐和修叫住告之了这宅子里死了两拨人,她未必会选择现在抖出来。虽然他只说这宅子是个凶宅,死了人,但乔苒细细想了想,作恶这种事,总是有其一便有其二的。继续住下去,一个不防,难保他们不成这宅子里死的第三波人。
毕竟旁的什么都是没有性命重要的,更遑论这宅子里住的不是她一个人,她或许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但涉及旁人的性命,她又如何能拿来做赌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能明着来
乔苒深知今晚这群官差要挖上一晚上了,于是同甄仕远在外头站了片刻,问他:“甄大人,我们这些人今儿怕是不能住这里了,如今是要住哪儿去?”
甄仕远倒是想说他那里,只可惜长安不是金陵,他自己租的宅子也有些逼仄狭窄,待安顿完妻儿老小什么的,便只有下人的屋子空着了,让乔苒一行人借住过去,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了想,便看向那头战战兢兢的刘老七,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过来的结局就是这位乔大人连同她带的人都要去刘老七他家里住去,而且因着隐瞒凶宅的事情,甄大人还没有开口说要饶过他,这几人他自然也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