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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甄仕远的问讯,她也只道此事与铜板无关。
这个说辞显然不足以说服甄仕远,不过在官场浸淫多年的甄仕远在看到女孩子那副三缄其口的表情时,想象已经全开了。
或许是冉闻那老狐狸说了什么也或者此事还牵连到了他们不能动的人什么的,总之,既然她说无关,便无关吧!
这丫头年纪虽然小,办事却从来没掉过链子。
甄仕远的手指落在才写了几笔的薛怀案的卷宗上轻轻扣了扣,只略一迟疑,便卷起了卷宗交给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案子便交给你来负责吧!是意外还是别的缘故总要给个说法,是不是?”
乔苒点了点头,接过才写了几笔的卷宗,起身对甄仕远道:“我记得先前阙楼案查薛怀时,还带回了不少有关薛怀的物证,我想去看看。”
甄仕远解下腰间的腰牌递给她。
乔苒接过,转身向门外走去,裴卿卿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她是“临时护卫”呢!虽然,乔小姐说明日就不需要了,可今日太阳还没落山,她自也要跟紧了乔小姐的。
乔苒一路带着身后的小尾巴进了库房。
看管库房的小吏听她提起要看薛怀的物证时,只道了声“乔大人稍等”,不多时便将一大包东西从库房里提出来,道:“说来也是巧。薛怀走的急,这些东西当时还未收拾起来,原本是准备第二日给他送回去的,没想到……诶!”
没想到这一回去薛怀就出了事,这一大包打包好的东西就没来得及还给他。
不过也因着如此,乔大人要来物证,也不需收拾,直接提出来就好了。
乔苒接过道了声谢,道:“东西我便不带走了,便现在这里看看可行?”
小吏闻言连忙去拿了两只小马扎过来让她和裴卿卿坐下来。
又看裴卿卿可爱,还抓了一把瓜子递与她。
裴卿卿接过瓜子道了声谢,愈发觉得这大理寺的小吏们除了吃饭吃的多了些,人还是挺好的。
乔苒在一旁打开了包裹,里头是不少装放颜料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文房四宝之类的用具,瞧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乔苒随手拿了几只瓶瓶罐罐打开看了看:这些东西,作为薛怀这样一个喜好丹青的国子监学生来讲随身带着是十分合理的,并不奇怪。
在库房门口打瞌睡的看管小吏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有些尴尬,便起身过来,道:“乔大人可要帮忙?”
乔苒摇了摇头,抓着手里的笔,道:“也没什么要帮忙的……”
话未说完,就听身边的裴卿卿“咦”了一声。
“怎么了?”乔苒转头去看她。
裴卿卿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手里的墨砚,而后眉心拧成了一团,顿了顿,才吐了吐舌头,道:“乔小姐,这墨砚感觉上手有些不对劲。”
当然,这不是她裴卿卿力气小,而是直觉这重量不对劲。
习武之人对手里的重量总比常人敏感一些,墨砚这种东西,她也是摸过的,而手里这个,重量不太对。
乔苒愣了一愣,将她手里的墨砚拿了过来,看了片刻之后,听一旁伸长脖子好奇看过来的小吏忽地“哦”了一声,道:“乔大人可将墨砚给我看看?”
乔苒嗯了一声,将墨砚递给他。小吏接过墨砚之后,看了片刻之后拿在手里晃了晃,又眯眼盯着墨砚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猛地向地上砸去。
这一砸,便叫裴卿卿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
还好这小吏不知道薛怀的死不是意外,不然怕是不敢动手砸这样的物证的。
也只有乔小姐有这个胆量明知这是物证还敢看着这小吏砸吧!
而墨砚被这一砸落地,随即便溅出了几块墨石的碎屑,那小吏看着被磕掉一角的墨石碎屑,拿袖子擦了擦,而后激动的将露出的墨石一角指给她看,道:“乔大人,你看!”
平日里看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物证,入手多了,自也见多了不少其内“另有千秋”的证物。
这块墨砚露出的一角黄澄澄的,看颜色和方才入手的重量,到极有可能是黄金做的。
按他多年看管物证的经验,有这么一块“内有千秋”的物证的话,其他的多半也不简单。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散落在地上的其余杂物,随后,又伸手将那只墨色笔筒拿了起来。
这份量……好像也有些不对呢!
难道……也是金子做的?
若是这样的话,这堆证物里光墨砚就有好几个,再加上这几个笔筒……那个薛怀什么时候这般有钱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坊间话本
最后砸出的几个砚台连同墨黑的笔筒都是一样的内有千秋。
裴卿卿在一旁数了数,道:“四台墨砚,三个笔筒,加起来有一点点沉。”
当然,那点重量对她来讲不算什么,只不过按照金子来算,那应该是好大一笔钱,可以买几屋子的糖糕了吧!真是的,一想到这里,简直叫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姑娘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乔苒揉了揉她的脑袋,对着面前这些沉甸甸的金物件沉思了起来。
就如那看管证物的小吏所说的那样:“瞧这薛怀的穿着打扮一年四季都是国子监分发的衣袍,绝对不像什么身上揣着那么多钱财的人。”
而先前在查阙楼案时,他们也将薛怀同怀国公府的关系查过,结论便是十分冷淡,不过面子功夫。怀国公府倒是说了让他要钱自己去账房取,不过薛怀为人清高气傲,觉得怀国公府是在“施舍”他,是以很少从国公府的账房支取过钱。
先前查到的他日常所用的钱财皆是为画坊画画或者代笔抄书赚来的。
以此得来的钱财并不多,是以平日过的十分拮据。
嗯……拮据,乔苒垂眸看向这些纯金的砚台笔筒,此时再想起先前调查的结果,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作为嫌犯与被害者的薛怀难道还能同时查出两个不同的人来不成?
乔苒又拿起一旁散落的作画颜料,这颜料并不算是顶好的,只能算是中等,当时查薛怀这个人时查到他素日里几乎不用什么钱,将钱财都用在购买作画用具上,囊中羞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选择中等品次的颜料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先前她并没有对查来的有关薛怀的事情起疑的缘故。
从外在表现以及薛怀身上那些所用物件来看,查到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眼下他人死了,这一砸却砸出个“不合理”来了。
明明有那么多钱财,为什么还要对外表现出那副样子?
乔苒同看管物证的小吏说了一声,带着薛怀那一包东西去找甄仕远。
当几只纯金墨砚与笔筒被一一摆放在甄仕远面前时,甄仕远脸色微变,指着墨砚和笔筒,问她:“这是薛怀的?”
乔苒点头。
甄仕远似是仍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还拿起其中一个墨砚上手端详了一会儿,而后才放回桌上,看向乔苒,道:“你说……薛怀这个人怎么就……”
他并没有将话说全,有些时候,听他说话的那个人明白他的意思就好了。
显然,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
查一个人,难道还会查到中途变了一个人不成?
“这人简直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甄仕远敲了敲桌子,有些头疼,道,“真是怪了!”
若是先前在查阙楼案时就查到这些,怕是整个人都要绕进去了。
不过,为防万一,甄仕远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薛怀这个情况应该同阙楼案没有什么关系吧!”
乔苒摇了摇头,道:“阙楼案的线索都是清楚且理的清的,事情应该同薛怀没有什么关系。”
甄仕远“哦”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桌上那一排金物件上,他盯着那一排金物件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乔苒道:“那薛怀的事还要继续查吗?”
“如果同铜板没关系那就查。”女孩子说着对上甄仕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道,“大人,薛怀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死于头上这一下。”
甄仕远随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她:这不是都知道的废话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挨了头上那一下他并没有死,甚至人还是清醒着的。”顿了顿,乔苒又道,“否则也不可能在水里存活下来。”
“我在想如果薛怀的死跟铜板没关系的话,那么先前给他来一下的人兴许未必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凶手。”女孩子说到这里,脸上神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她道,“所以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居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而且还能将事情说通。”
听她口中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之后,甄仕远连忙坐直了身子,道:“你说说看。”
女孩子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了。
“那天薛怀绕路去老东门肯定是有别的事与人约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同与他相约之人起了争执,争执之下甚至推搡了一番。”
“在推搡的过程中,薛怀摔倒了,还受了伤。”
“而后那人便离开了,因为薛怀没有立刻既出事,是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那人又或者车夫、小厮都没有察觉到什么。结果之后,薛怀又碰到了引他吞下铜板的人,或许是因为察觉到危险临近,”乔苒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那个危险眼下却是不可说的。
不过如果是他们想的那种危险,如薛怀这样聪明警惕的人定然会想办法逃跑。
“之后因着急躲避催促车夫赶路,情急之下马车打滑,撞上了桥头,翻入河中。”
这个推测也是能解释的通整件事情的。
甄仕远听罢,眼神沉了下来:“如果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话,那车夫和小厮的死就是意外了。”
“便是因为车夫和小厮的死,叫我们无法推测薛怀那天到底为什么绕路去了老东门,所以比起这个意外的推测,我想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