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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干净,那位张夫人天性喜洁,从人到所住的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乔苒莫名的想到了方才那一幕,天性喜洁的张夫人素白的脖颈上泥沙混合着血污,一面干净一面脏污不堪。
暂且将方才的情形抛至脑后,乔苒从书桌走向进门一侧的右手边,一只简单的博古架上只放了两三只瓷瓶,博古架旁是堆叠起来的三只衣箱,衣箱上盖着布遮灰。
屋子里虽然凌乱不堪却又一目了然。
这大理寺后衙的院子是专门收拾出来供身份特殊的嫌犯亦或者保护极有可能被害的受害者所用,可算大理寺的“客房”。既是“客房”时常换人住,自然不会像寻常人家的屋子那样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只两三只瓷瓶意思意思便够了。
所以里面的东西多是张夫人自己带来的,张夫人又不过才小住了几日而已,摆出来的物件不多,自然一目了然。
环顾了一番屋里的状况,乔苒伸手准备将衣箱上盖的布撩起来,只是手伸到一旁却忽地折向一旁的窗户伸手推了推。
这座屋子总共一门两窗,两窗分别位于进门左右两侧,所以一扇就在张夫人出事的贵妃榻旁,另一扇就在这里,乔苒伸手去推窗,这一推纹丝不动。
窗是关着的。乔苒看了眼落窗户落闩处,收回了目光,而后走到另一边,窗户同样是关着的,她伸手推了推,又认真看了看窗户落闩处。
两扇窗是关着的,只有门是开的。不过门正对的院门处有官差把守,至于这院墙两侧种了荆棘刺,除了张解、裴卿卿这等内家工夫的高手之外,要爬过院墙又不被荆棘刺所伤便只能架梯子。
可架梯子的举动也委实太显眼了。
这里虽是大理寺的客苑,可日常人来人往,这两日尤其如此,便是不刻意请人在外头走动,这么明显的举动也多半会引起人的注意的。
可现在这些都没有。所以,难道对张夫人动手的当真是个会内家工夫的高手吗?乔苒想着,想到张夫人脖颈处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见伤口不小。虽说因着沾了泥沙和血污的关系还未来得及看清伤口的样子,可作为近距离看过伤口的乔苒本人依稀记得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割伤脖颈的利器。
泥沙、血污以及混了血污的树叶,乔苒闭上眼睛想象力全开,若是会内家工夫的高手,素日里就听裴卿卿嚷过什么摘花叶杀人的事,以树叶作为利器,似乎也能说得通。
那么如此的话,难道当真就是混入了一个会内家工夫的高手,杀了张夫人,而后跑了?
可会内家工夫的高手会没有发现张夫人还活着吗?乔苒觉得有些疑惑。她并非大夫或者仵作这等对人脉息比常人更为敏感之人,只是个普通人,初时见到张夫人的“死状”太过震惊没有发觉,可不过稍稍冷静下来便发觉了张夫人起伏的胸膛,人显然还没死。
这是哪家潜进来的会内家工夫的高手?人没杀死都不知道?又或者这等内家工夫的高手也是头一回杀人,有些紧张?乔苒开始各种“离奇”的推测。
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之后,乔苒再次回到遮了布的衣箱处,掀开了那层布,三只衣箱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那里,每一只衣箱上都上了锁。
这不奇怪。毕竟女子的衣箱,除却喜洁不想干净的衣裳被人触碰之外,有些女子的小衣与贴身衣物都在衣箱之内,被人看到了总是不好。
乔苒虽说本能反应的想打开来看一看,可最终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转身准备离开,便在此时自打开的门外涌进的一阵倒春寒的狂风涌来,乔苒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神色突地一僵,而后忙转过身去,重新看向面前的衣箱。
盯着面前关的严严实实,严丝合缝的衣箱,乔苒拧眉。
便在此时,守院门的官差从门外跑进来,道:“乔大人,小满不见了!”
张夫人突然出事,众人一下子都慌了。不过发现张夫人还活着之后,于众人而言可谓意外之喜。待到徐大人指挥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张夫人搬到一旁去医治,乔大人在屋子里看出事现场之后,最后赶到的小谢大人叫住他让他去把小满叫来,他便匆匆去了,结果去了小满的屋子之后敲了大半日的门也没听到人来应门。
实在是急了,他便在外头喊了一声“小满,我进来了”而后便冲进了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小满的日常所居所用都好好的在屋里放着,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的,只是人不见了。
官差一见此等情形顿时慌了,连忙跑过来报信。
一听小满不见了,乔苒也是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她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看向那紧紧闭合的衣箱,开口:“将钥匙拿来!”
官差听的一愣,忙转头跑回小满的屋子,不多时便取了一只装了不少钥匙的匣子过来,道:“乔大人,我亦不知道哪个是,不过小满那里的钥匙都在这里了。”
乔苒伸手,几乎可说是夺过一般拿过了匣子,而后挑了几把看起来差不多的试了起来。
兴许是运气不错,才挑了五六把,便试到了差不多的那一把,“咔嚓”一声,锁头掉在了地上,锁开了。
乔苒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愈发凝重,而后便上前一下子将衣箱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嫩绿色的裙衫,有个梳着丫髻的女子正团着身子窝在箱子里背部朝上,对着众人。
那裙衫和丫髻委实太过眼熟,以至于几乎是与乔苒将女子扳正露出脸来的同一刻,官差惊呼了出来:“小满!”
天作不合
第八百零二章 箱子
蜷缩着身子窝在衣箱中的女子一动不动,自是不会再回应官差的喊声。
她身体已然僵硬,似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被搬出来的小满还保持着蜷缩的状态,紧紧环抱着自己,双目紧闭。
“还是把封仵作叫来吧!”乔苒说道。
官差点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莫名其妙的荒唐。
先前以为张夫人死了,他当时便要去寻封仵作的,后来发现张夫人没死,他算是如释重负了,不管怎么说,对于正常人而言,定然是不希望看到有用得着封仵作的地方的。
原本以为张夫人算是逃过了一劫,可没想到小满却没逃过。
官差心中有些微妙的复杂,转身去了后衙。
后衙里,封仵作正举着一柄细长的弯刀“热情”的向柳传洲介绍道:“这是老夫自己发明的剖尸工具,你看这头是弯的,只需开一个小口便可从里头拿出想要的东西,如此就可以将剖开的大小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柳传洲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瞧着有些吓人,不过应当挺有用的,若是活人用在清除伤口内的异物”
官差进门时恰巧听到了这么一句,当即胃里一阵翻腾。
好不容易忍下了想要呕吐的冲动,他进门道:“封仵作,小满死了,乔大人让你过去!”
“小满是谁?”
“真的?”
柳传洲和封仵作一前一后两道惊呼声响起,反应却是截然不同,柳传洲是惊讶,封仵作则是惊喜。
官差嘴角一抽,下一刻便听封仵作欢喜道:“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这乔大人前脚刚走尸体后脚就来了!”
比起小满是谁,封仵作的关注点显然是在“乔大人”三个字上,提到“乔大人”的名字时更是双眼放光。
这幅样子,当真傻子也猜得出他心里所想。
难怪衙门里不少人道“封仵作长那么大还没被人打死也是一件奇事了”。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封仵作了,官差叹了口气,转身带路。
柳传洲见没有人提到不准让他过去,眼看封仵作背好他那一箱子东西跟上官差时,便也跟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封仵作身边热情道:“封仵作,你的箱子要不要我帮你背着?”
封仵作斜了他一眼,回想起乔苒交待的事,便将箱子交给了柳传洲,示意他跟上。
小满的尸体还未被搬动,就在出事的屋子里,跟着官差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封仵作抬脚便往一边血泊遍地的贵妃榻走去。
才走了两步,便听身后一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封仵作,尸体在这里,贵妃榻上那个没死,已经找了大夫”
“那可以找我呀!”跟在封仵作身后背着医箱的柳传洲不无遗憾的说道。
“暂时不用,有麻烦了再寻你。”乔苒道。
柳传洲现在身份特殊,不适合接触与案子有关的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张夫人。
“你跟着我便是。”封仵作斜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跟上,尸体在这里呢!”
说罢,抬脚便往乔苒这里走来。
待看到身体蜷缩的小满时,封仵作眉一挑,上前便抬起小满的胳膊抓了下,而后道:“死了有至少六个时辰以上了,全身关节都僵硬了。
说罢便招呼柳传洲上前:“你把箱子拿过来,本仵作要验尸!”
柳传洲看的眼皮一跳,磨磨蹭蹭挪了两步,挪到封仵作身边便被封仵作一把夺过了箱子,道:“你在边上看着吧!”
这活人与死人到底是不同的,治活人治得好的未必断死人就行。
封仵作开始低头验尸,第一步便要观察死者的死因,尸体蜷缩僵硬,双手处却没有任何伤痕,可见死者被藏入衣箱中之后便未再挣扎过。如此的话,死者不是已经死了趁着身体还软和时被塞入衣箱中的便是昏迷中被注入了毒药,在死者毫无察觉之时塞入衣箱而死的。
至于死者的死因具体是什么,那就要验过之后才知道了。
将小满暂时交给封仵作之后,乔苒走到一旁,捡起方才骤然发现小满尸体时慌乱掉在地上的钥匙匣子,走到一边将下面两箱衣箱打开。
这一次运气没有那般好,几乎每一回都快将钥匙试了一遍之后才将两只衣箱的锁打开,她略一迟疑便伸手打开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