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这闷葫芦罐里的银钱来路有古怪这是必然的。
“黄决牵连进的只有贪污,并无假币的案子。”谢承泽看完卷宗,将卷宗放回了桌上,而后对乔苒和徐和修道,“近十年也无关于假币的案子。”
“那是自然,一旦出现假币案必是大案。”对此,徐和修忍不住道了一句,“别说是近十年,就是近二十年、三十年间有假币的案子也必然会被反复提及。”
乔苒“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甄仕远此时还在皇城中,黄决这等旧案若没有甄仕远的许可他们大理寺是不能翻出来重查的。毕竟此案又不是什么悬案,再者说来,就算想要重查旧案,甄仕远愿意出面同当时同样插手此案的吏部斡旋,可也要有陛下的首肯,此时陛下昏迷不醒,首肯之说显然早得很。
“比起这个来,长安城内已经挨家挨户搜过好几轮了,都未见到真真公主的身影,”乔苒顿了顿,便岔开了话题,“你们说真真公主出城了么?”
“不知道。”说起真真公主的去向,徐和修嘀咕了一句,神情有些茫然,“我眼下是既希望她出城了,又希望她没有出城。”
从真真公主那日在皇城之内的表现来看,不管走到哪里,与她接触之人必会危险。尤其若是无辜的百姓遇到她,未免泄露自己的行踪,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解决了百姓。从不牵连无辜的角度,他自是希望真真公主已经出城了。
可另一方面,她若是出城,叫她逃回封地当真成了封地的土大王,那更不得了了,且不说养虎为患,就说能在层层搜索之下出城,真真公主必有内应。至于内应,多半同那个无处不在的幕后黑手有关。
“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那幕后黑手定然有不少帮手,而且那些帮手还极有可能是朝廷官员。”徐和修说道。
乔苒点了点头,比起徐和修和谢承泽,她从大天师那里知晓了不少消息,是以自也能比旁人更清楚这一点。
“万幸重臣已然被留在了皇城之中”徐和修还在感慨着,忽地“咦”了一声,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对乔苒和谢承泽道,“先前都说大天师多年不动手手生了,你们说会不会大天师根本不是手生,而是人家还棋高一着”
谢承泽瞥了他一眼,道:“自然如此!不管如何,将人扣留于宫中这一招,大天师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虽帮了大忙,可这般一来,各衙门真正主事的都被留在了皇城之内,到底不比往常那样能最快知晓城中动向,这消息一个来回的工夫,要做什么比起往日来亦是慢了不少。”徐和修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有些不方便呢!”
“如此,没了各家上峰的指导,比的不正是我等这些做手下的本事么?”谢承泽倒是神情依旧淡淡的,他默了默道:“我们这些大理寺下头的官员本事应当还是有些的。”
徐和修没有反驳,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难道要说自己不如人么?笑话!他大理寺的人怎么会不如人?
“周世林在宫中。”沉默了一刻之后,乔苒再次开口了,“这等时候还是要留意武将的动向。”
盛世臣乱世武将之说并非空穴来风,眼下说乱世自然不至于,只是但凡成王败寇的变换,背后武将的支持亦是至关重要。
“他留在宫中虽然少了主心骨,可要从宫中发号施令不见得是一件难事。”谢承泽接着开口道,“昔年西南侯陈善谋反,一声令下多少武将抛家弃子也要跟着他,武将这等凝聚人心之力比起臣来混不多让。”
乔苒闻言想了想,道:“我在山西路也曾与周世林一起做过一段时日共事的同僚,他是个典型的武将,陛下一声命令之下,若非太过违背心底坚守的底限,他看起来并不是个乐意做乱臣贼子的人。”
“你绕这么大一圈不妨直说他不会掺和更贴切一些。”徐和修嘟囔了一声,道,“我二叔也说周世林粗枝大叶之下圆滑的很,应当不会主动出手。”
“虽说朝中武将以周世林为尊,却并非只周世林一人,长安的兵马,各衙门的官差各有上峰。”谢承泽默了一刻,再次开口道,“城外云麾归德两大营的人领周世林之命,以周世林的想法应当不会轻举妄动。”
“皇城之内的禁军如今暂且看着是听大天师的命令,可这两人不管是圆滑还是智谋高绝,应当都是求稳,不欲在陛下昏迷这段时日之内闹出什么事来。”乔苒说道,“除了这些人马之外各衙门的官差也算一支力量,宗室王府各有的私兵虽然数量不多,但若是用兵者手段如神的话,未免不能做些什么。哦,对了,还有日常去掀小摊贩的五城兵马司也可以算是,除了这些之外,我倒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兵马了。”
“这些兵马人数不多,数百而已,便是宗室王府的私兵武艺不凡,人数上也多不到哪里去,还算可控吧!”徐和修听罢却是松了口气,想了想,笑了,“便是当真想做什么,皇城禁军同城外云麾归德两营的兵马一出动便能镇压,倒是不必这么担心!”
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乔苒却仍然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总之,最好这些人都不过是动些嘴皮子功夫,意动不身动而已,”徐和修笑着说道,“左右大家都清楚,宗室中人想的都一样,不都是为了那个位子?哪个若是当真想趁乱做什么谋逆之举,不是上赶着给旁人借口来对他出手么?到时候旁人不仅有了名还有了功,倒是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了。我赌待到解之将李氏金针的人请回来,这些人也不会动手,否则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乔苒听罢他这般一分析,目光转了过来,问徐和修:“你赌运如何?”
“还不错吧!”徐和修想了想道。
“他逢赌必输。”一旁默默想事情的谢承泽却在此时开口,毫不客气的将徐和修的老底掀了出来。
徐和修:“”不忘埋怨的瞥一眼谢承泽,他巴巴的望向乔苒道:“这回我应当能赢,你说是吧,乔大人?”
原本这话不过随口一提,岂料乔苒闻言却是当真点了点头,道:“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赢面确实不小!”
连乔大人都觉得他能赢?徐和修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谢承泽却再次泼了他一盆冷水:“乔大人说的是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此时这个时候没有谁能保证所谓的没有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徐和修嘀咕了一声,指向皇城的方向,“能搅出意外的人都被关在皇城里了,能有什么意外?”
面前的谢承泽和乔苒顺着他的指向望了过去,却见方才还算平静的两人面色却突然凝重了起来,不过好在乔苒还记得提醒他:“徐大人,宫里来人了!”
从长廊那一头跟在唐中元身后一路小跑而来的宫人还未入夏便额头上布满了汗,脸上的焦急之色便是隔着长长的长廊都能感受得到。
“宫里出事了?”
“宫里出事了!”
两句一模一样的话语几乎同时响起,不同的是前头一句是徐和修略带疑问的问话,后头却是自宫人口中急急发出的报讯声。
第八百三十章 荒唐事
宫里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陛下,也不是关,哦不,是留了不少高官重臣的侧殿,而是素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的大殿下寝殿。
联想到大殿下的身子骨状况,在去的路上,徐和修便已经忍不住拽了拽宫人,试探着问道:“可是大殿下身体”
毕竟大殿下身体有恙这件事每个月都要来上几回,频繁的时候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若只是此事,众人虽说紧张,却也早已习惯了。
宫人的反应却有些耐人寻味,他拭了拭因跑的急布满额头的汗,动了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只是默了片刻之后却还是道:“待到几位大人去了便知道了。”
这回答是说不得还是委实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三人皆有些意外,却还是加快脚步跟上了宫人。
他们一路赶来没做任何耽搁,可即便如,素日里门可罗雀的大殿下寝殿外也已经围了不少官员了。不顾外头还在下的雨,一众官员便这般站在寝殿外来回走动,大抵委实是大殿下寝殿里发生的事太过惊人,以至于在场官员中无人打伞,只这般在外头顶着不小的雨焦急的来回踱步。
远远便看到他们三人而来的甄仕远同正与他说着话的冉闻打了个招呼,挤出了人群。
三人跟在宫人身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不等他三人开口,甄仕远便先一步开口了:“总算来了,莫说废话了,快随我来!”说着便转身钻入了人群。
前头好不容易占了个位子的官员显然不想让,看着这位大理寺卿就这般往前挤的态势当即蹙眉委婉提醒:“甄大人,你这般不好吧!”
会这么说话的看起来还要些脸!甄仕远点了点头,干脆将头顶的乌纱帽摘下来顺手递去了一旁,站在一旁的徐和修顺手接了过去,而后便见甄仕远顶着那一头发量稀少、油光可鉴的脑袋往那官员一旁细微的空隙处一顶,一边钻一边不忘高呼:“让一让,大理寺办案!”
头发稀疏的脑袋还能这么用?被甄仕远这一顶闪到腰的官员倒抽了一口凉气吃惊的看着甄仕远。
甄仕远却冷哼了一声,在那官员开口前朝乔苒伸出了手:“把牌子拿来!”
乔苒愣了一愣,不过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低头摘下腰间的“如朕亲临”递了过去。
甄仕远举着那块“如朕亲临”高声喊道:“让一让,大理寺办案!”
大殿下寝殿这里要你大理寺办什么案?
前头原本挤挤攘攘的官员们四散开来纷纷回头望来。
确确实实感受了一遍狐假虎威的甄仕远回头将腰牌塞回乔苒手里,心里嘀咕:难怪这丫头当时拿到腰牌时那么喜欢亮出来呢!这举着陛下到处乱晃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畅快的,都不需要他施展铁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