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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李氏金针早有取代焦、原两族的想法了。
这一点,乔苒只一想便能明白过来。
原二爷在原家也不算什么,不过去了金陵甫一露面,便将金陵当地的权贵富户震吓的不行。这一点,亲身经历过的乔苒深有体会。
“我此前在金陵见乔正元等人对原二爷的三缄其口和惶恐,还以为原家在长安是个如何了不得的人物,直到真正见了,才知道不过尔尔。”乔苒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不懂政事,久居岭南的李氏金针看焦、原两家自也觉得风光,是以想取而代之。”
这一点张解显然也意识到了。
“他们想不想取而代之是他们的事,不过于我而言,这般要在岭南多留几日自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是以走动了一番岭南以及附近的守官。”张解说到这里,忽地顿了一顿,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我不敢将一切都放在岭南守官之上。”
李氏金针出自岭南,隐楼也是岭南的元亨钱庄牵头的,对方在岭南势头不小,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岭南守官。
这些人谋划百年,其渗透必然不浅,完全信任岭南守官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
“我将岭南周边将官都寻了个遍,让他们警惕附近城池的动向。若是运气好,里头没有被其渗透的将官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有一两个有异心的,旁人也能控制得住及时注意到镇南王封地的情况,若是运气不好,”张解摊手,苦笑了起来,“那就要看周世林来不来得及带兵过去了。”
可一路赶去的兵马必然疲惫不堪,比起原地休整的,周世林的兵马显然出于劣势。
“我告诉自己应该相信承泽,他确实不是那等会随意赴死之人,”张解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怅然,“可我的预感却告诉我此次他是做好赴死的打算的。”
生而虽是世子,却是个地位尴尬的世子。可即便是地位尴尬的世子,他在遇到谢五爷之前,日子过得也并不顺畅。
“据承泽所言,他逃离的那个时候就见过我了。”乔苒扯了扯嘴角,莞尔。
其实谢承泽见到的也不是她,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他将徐和修灌醉之后说了很多,说我的哭声救了他。”乔苒说道。
张解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若有所思之色,沉吟了片刻之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乔苒,郑重道:“苒苒,在有些地方,我并非一个大方的男人,有些事我并不想告诉你。”
感情这种事总是自私的,不希望其中再掺杂别的什么人。
所以,他和黎兆互相看不顺眼也说得通了,即便知晓苒苒对黎兆没什么感觉,可这却一点都不妨碍他对黎兆的敌视。
“先前我便觉得承泽对你很特别。”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他并不想告诉女孩子,也总是会下意识的藏在心底,“徐十小姐在的时候就是如此了。”
乔苒闻言却是蹙了下眉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顿了顿,才道:“从他的举动中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甚至论往她身边凑的次数,谢承泽远比徐和修少的多了。
不过既然提到徐十小姐,与徐十小姐青梅竹马相恋的那个谢承泽不是眼下这个,他对徐十小姐反应冷淡也说得通了。
张解提到的也不是那个谢承泽,是他与徐和修的朋友,也是如今这个将真真公主带走,远去镇南王封地的谢承泽。
“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才叫我不好直言,毕竟我们是朋友。”张解说到这里,神情也很是复杂。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感情也分很多种,他与苒苒的男女之情是一种,他与承泽朋友之间的感情亦是一种。
便是朋友,他即便预感到了什么也没有开口说破;而同样因为是朋友,谢承泽对苒苒的表现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疏离。
只是这冷静和疏离比起徐和修来到底是有些刻意了。
他很难说这种预感来自于何处,或许是人下意识的眼神又或者是其他。
“在他心里,你是不同的。”张解看着面前有些微错愕的女孩子,顿了顿之后苦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年幼时的那次相遇,所以在承泽心里,你是不同的。”
年幼的她和谢五爷一家一样,都是伸手将谢承泽拉出苦海之人,于谢承泽而言等同救赎。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年的谢承泽,也忍了谢家大爷一房那么多年。
谢家大爷只是谢五爷的兄弟他尚且能做到如此,对救过自己的女孩子,于他而言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乔苒闻言却垂眸沉思了许久,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她终于再次开口了:“那他心里的那个也不是我。”
她看着面前的张解,开口道出了一个埋藏心底许久的秘密,也证实了先前张解的猜测。
她不是所谓的生而知之,即便是再聪明,被困于金陵郊外庄子上的女孩子也不会知晓这么多的事。她自幼接触到的远比寻常人要多得多,自也远比寻常人要看得更远。
“我也没有那么聪明,自幼学了那么多,若是不会才是个傻的。”乔苒苦笑了起来。
所以前后宛若两个人一般的女孩子却令人寻不到任何证据是因为确实是两个人。
那个被族人一吓之后便仓皇自尽的女孩子不是她,那个年幼时一声啼哭救过谢承泽一命的也不是她。
于大楚人而言,她来自数千年以后,带着所学所识回望过来。
。
第八百五十八章 再议
这大概是埋藏于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之后,身体仿佛豁然一松。
乔苒自诩自己不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可大概心底埋着些事情,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压抑的吧!
其实这个秘密一点也不叫人意外,她也从不曾刻意掩藏,只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秘密于此时的大楚而言确实是难以查证的。
她若不说,这个秘密便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只是悄悄的藏匿在了心底。
可她的表现于红豆这等大大咧咧的丫头来说或许发现不了什么,于张解而言应当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她不说,张解也不问。或许也不需要问。
他第一次遇到她时,她便是她了。这话有些拗口,但是两个“她”指的是谁,二人心里都清楚。
不过谢承泽遇到的那个她却不是她。这两个她是谁,两人心里也清楚。
或许谢承泽对她的不同除了最初的救赎之外,也有对如今的她的欣赏,可这一切,若没有最初,也就没有之后的事了。
他遇到的两个人终究不是一个人,便是没有张解,乔苒也不会喜欢谢承泽,毕竟这其中牵扯了太多的隐瞒,注定不可能。
更何况,她从来都是个宁缺毋滥的人,选择一个人,只是因为她喜欢,仅此而已。
话说开了,两人之间仿佛最后一层微不可见的隔阂也被破了开来,二人相视一笑。
感情之事与谢承泽无关,可他也是两人最重要的朋友之一,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同女孩子走入巷中,将她交到裴卿卿手中,张解道:“我即刻去寻周世林,让他带兵赶往镇南王封地。”
倒不是说不能飞鸽传书镇南王封地附近的各州要塞守兵,只是若是如他们推测的那样,对方准备了百年,渗透不小,先前周世林等人还曾寻出一份各要塞反叛副手的通信信件,在敌我难辨的情况之下,周世林这等能确保身份的可靠将官委实不多。
再者说将官守兵,镇南王封地附近的将官守兵他已经尽数拜访过了,一时半刻便是旁的将官想要插手也很难掺和进去,与其再调那等情形不明的将官,不如让周世林多担几分责任。
女孩子想了想,点头道:“这个你决定便是。”
战场上的事是周世林的主场,也有张解等人相助,她要做的始终只有抓住幕后黑手这一条。
裴卿卿立在门口看着交待完这一切的张解正要转身,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唤了一声张解,道:“张解,你要走了?茶都没喝一口呢!”
小丫头一贯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
张解闻言一哂,道:“改日再来喝吧,总不急于一时的!”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女孩子身上,二人相视一笑,仿佛那一刻达成了一个旁人看不透的默契一般。
这种感觉让裴卿卿扮了个鬼脸,连忙将乔苒的手拉了过来,紧紧的拽在手中,对张解道:“好了好了,又要做不让我知晓的事了!你快走吧,将乔小姐交给我就是了!”
乔苒的手被她拽在手里,没有挣脱,只是对着张解,道:“你要小心!”
房相爷虽然认命了,也招出了所有与之有关的朝廷官员,可那人却未必没有留下后手。就算真的没有留下后手,此时长安的局势,光是虎视眈眈的一众宗室中人便会自成一派。陛下一日不醒,这局势便一日不破。
再者说来,天子帝位之事尚且没有解决,那人临到跟前的生死大事必然更为急迫。此时他已有原娇娇与《素问经》在手,又有黎老太爷这个见过黎神医的“见证者”在手中,必然会想方设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人已至生死关头,再如何也不过一个死字,于这等情况之下,他定然会敢于破釜沉舟的做下一切在外人眼里看来“疯的厉害”的事。
待到张解离开之后,裴卿卿吐了吐舌头,问乔苒:“乔小姐,你要不要吃圆子甜汤?我们叫红豆姐姐煮一碗好不好?”
小丫头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是她想吃了。红豆姐姐的圆子甜汤颇对她的胃口,她最喜欢吃了。
只是不是什么时候红豆姐姐都是肯帮她煮甜汤的,也只有乔小姐开口,才能叫红豆姐姐听话。
乔苒笑着应了一声“好”,那甜汤一锅能有大半锅会进小丫头的肚子里,偶尔让小丫头得偿所愿也不要紧。
得了女孩子的首肯,裴卿卿欢呼了一声,正要高兴的跑去叫红豆煮甜汤,女孩子却再次开口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