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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凯鈊大口喘着气，稳住颤抖的手臂，深吸口气再次冲锋。
这一次冲锋，她看到了眼前兽人的一处破绽，长枪迅速刺出，划过斧刃，枪尖带着火星刺入兽人腹部。
然而，枪尖只刺入两寸，被哈迪抓住枪杆，巨斧紧接而至，正中呼延凯鈊头部。
当！呼延凯鈊头盔被击飞，一头瀑发散开，露出俊美的脸庞。
观众席一阵惊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呼延凯鈊的样貌，想不到是个美人儿，不对，是一匹美马儿。
呼延凯鈊口喷鲜血，头发被头上流出的血液染湿一大片，四蹄趔趄几下，轰然侧倒下去。
她意识还是清醒的，用手撑地拼命想站起来，奈何头部遭受重击，她暂时控制不了自己的马身。
“吼~！”兽人哈迪仰头长吼。
“结果她！”哈迪的主人姑苏小郎君喊道。
“结果她！结果她！结果她”观众们跟着起哄。
哈迪持斧走到呼延凯鈊面前，斧头高高举起。
“二姨！！！”
对面看台的小人马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周达被这声呼喊刺痛，迅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用法力加持嗓音对着即将落斧的哈迪喊道：
“哈迪！看着我！”
哈迪手上一顿，转过头看着周达，他呼吸沉重，仿佛知道周达要说什么。
周达深吸一口去，再次大喊：
“你忘了吗？兽人，永不为奴！！！”
“啊！！！”
哈迪发出震慑人心的呼喊，接着转身看着雅阁中的姑苏小郎君，他做了个更加艰难的抉择。
哈迪怒视姑苏小郎君，挥舞着手中巨斧，朝看台上雅阁中姑苏小郎君的方向跑去，跑到一半双脚用力一蹬，高高跳起，双手高举着巨斧，口中呼喊着：
“兽人永不为奴！”
姑苏小郎君吓得瘫倒在地，他身边一个武者拔刀跃起迎了上去，却在半空被哈迪砍成两截。
那边的观众一阵惊呼，纷纷逃散。
然而，哈迪还未跳到那边看台，在空喷了一口墨绿色的血液，身子自由落体下去。
苏小郎君在关键时刻捏碎了哈迪的命牌，身下已是湿了一片。
周达闭上眼，对远处哈迪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
周达第一次情不自禁喊出那句“兽人永不为奴！”时，他看到了哈迪眼神中露出的疚愧与悲凉，知道这句口号对这里的兽人同样适用。
此时的周达心中满是愧疚，他不想兽人死，也不想人马死，但他修为不够高深，场中到处是武者与修行之人，他没把握救兽人与人马，他对小人马动了恻隐之心，害死了兽人。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有人有妖，有人马有兽人，还有暴龙难道我是在游戏中吗周达再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肖珊珊轻轻拍了拍周达的肩膀道：“他为信仰，为自由而死，死的荣耀。”
“你是谁？害死我的兽人，我饶不了你！”
那姑苏小郎君指着周达大喊道。
周达指着姑苏小郎君狠狠道：“你杀死了哈迪，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娘是谁的狗儿子，不服咱俩下去决斗，生死不论，你可别又尿裤子。”
观众一听，一阵哄笑。
“不许笑，不许笑！”
姑苏小郎君气急，叫随从去抓人，一个随从急忙道：“不能抓，他是不良帅周达。”
“周达又如何，我一定饶不了他，等着瞧。”
姑苏小郎君带着下人愤愤离去，场地中央头破血流的呼延凯鈊勉强站了起来，对周达鞠躬行礼，接着走到哈迪身边，对哈迪深深鞠了一躬道：
“你是个让人敬佩的对手，荣耀与你同在，安息吧。”
周达对面，小人马被人拉着走出雅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周达看，心里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还看下一场吗？”肖珊珊轻声问道。
“不看了，走吧。”
二人走出决斗场时，那令狐飞虎对周达道：
“周左使，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激怒兽人反水。”
周达笑着问道：“明日还有呼延凯鈊的决斗吗？”
“有，打到死为止，明日记得来翻本，嘿嘿！”
周达二人一路沉默地走回长安城，在城门前，他攥起拳头道：
“明日，我让那里不复存在。”
第179章 有空多读书
周达回到城中即刻就赶去府衙找包大人，言说了今日斗兽场之事，对包大人问道：
“包大人，今日的决斗一方人马呼延凯鈊，是人马一族皇室成员，他们将人马一族的皇室成员用来斗兽，不会产生外交问题？”
“你平时只想着赚钱，还不知道。”
包大人娓娓道来：
“除夕当天，草原人马一族发生政变，女王呼延凯云的三妹呼延凯歌率军冲击王帐，谋朝篡位，杀死自己的亲姐姐呼延凯云。
当时呼延凯云的二妹呼延凯鈊带着呼延凯云不到两个月大的女儿呼延建兰杀出重围，没想到逃至齐国边境时被齐国的修行者抓住，将她们卖到唐国，被中书令曾樊的孙子曾志卫买了去。”
“不对啊，”周达疑惑道，“我今日见到的那匹小马看起来同五六岁人类女孩差不多大，她还喊呼延凯鈊二姨，不是个两个月大的婴儿。”
“混账小子，有空多读书，”包大人骂道，“人马一族怀胎五年，一出生就有人类孩子五岁大小的模样与心智，且他们长得快，两岁就成年，寿命却能达到一百。”
“哦哦，原来如此，”周达又问道，“兽人一般生活在哪？我怎么都没见过？”
包大人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兽人不妖不人，原本生活在妖族地界，被妖族排挤到靠近西域佛国的贫瘠地界。”
“哦哦，原来如此。”
“哦哦，我她娘的让你哦哦。”
包大人自书架翻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往周达怀中狠狠砸去，书籍名称《朝圣大陆地理志》。
“给我滚回去看书，以后有空就去书院找你干外翁借书看，别一天到晚只知道赚钱。”
“哦，好的干娘。”
周达并未回去看书，而是在府衙大堂院外看了起来，顺便可以偷看成县尉审案。
没想到几日不见成县尉，他竟是改变了不少，身上有股威严之气，断案时气定神闲，公正公平，让那些原告被告都心服口服。
好巧不巧，下一个原告竟是陈俊，来状告周达使指星星帮的人欺行霸市。
陈俊对成县尉言说周达使指星星帮众堵在他铺子前，不让买家买他的铺子，周达的目的是想自己用低价买了他的三间铺子。
“周达，可有此事？”
成县尉语气威严的对周达道，可惜成县尉不会言出法随，即使会也不会对周达用。
周达装作茫然道：“成县尉，绝无此事。”
陈俊质问道：“那你们星星帮的人一直在吾三间铺子门口恐吓来买铺子的人，欲意何为？”
周达道：“有这事？谁被恐吓了，你去找他过来告状。”
“你”
哪会有人愿意来告状，想买铺子的人可都被告知了，那三间铺子星星帮欲买下，谁还敢买。
陈俊还找过之前当官时的几个官员好友让他们买，那些官员一听说是星星帮的地盘，想都没想就拒绝，让陈俊感受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
成县尉对陈俊道：“陈俊，有谁被恐吓了，你要找他们过来告状。”
陈俊说不出，也找不到人，又说道：“那星星帮的人在吾铺子门前堵着不给顾客进去自由买卖，这算不算欺行霸市。”
周达道：“我可看到了，人家都在大街上站着，大街又不是你家，站那又没犯法，成县尉，您说是不是。”
成县尉道：“确实，在街上站着不违唐律。”
陈俊哑然，周达又道：“我听说了，有几个人欲买你的铺子，是你自己嫌价格低不卖，怪谁。”
陈俊气道：“东街如今地价飞涨，我那铺子现在至少值八千两一间，你却想用三千五百两买，没门！”
周达道：“你可别乱说，又不是我想买，我哪知道谁想用三千五百两买你的铺子，我觉得你那三间铺子最多值四千两，若是有人花四千两买了，你就赶紧出手，不然要亏。”
“四千两，我买来时花了六千两一间。”
“那是你被人骗咯。”
“你！”
“我什么？”
乓乓乓！成县尉连拍三下桌面：“肃静！”
紧接着他对陈俊道：“陈俊，按你们所说，本官觉得吧，应该是你那铺子不值八千两，你看这么着，本官的一个侄子最近也在找铺子做点小生意，我让他每间铺子按五千两买下你的三间铺子，如何？”
“你，你们，狗官！”
陈俊一甩衣袖，转身就走，成县尉在后面喊道：
“陈俊，就这么说定了，本官明天就让侄子去找你！”
完了想起什么，对周达道：“他刚刚是不是骂我狗官，本官是不是应该拉他回来打几个板子。”
周达脸一抽：“我想打你板子。”
成县尉笑道：“明日本官让侄子去买铺子，你星星帮的人若是敢阻拦，本官就将他们都拉回来打板子。”
老银币，真是防不胜防，一下子就想赚九千两
周达记性好，看书看得快，厚厚的一本地理志两个时辰不到就看了一大半，仿佛陷入了知识的海洋中，还通过书籍推演出了一个大事件：
大唐圣历二十九年除夕，也就是唐太宗李贵在位的第二十九年，大唐乃至整个大陆多处发生大地震，百姓死伤上万。后有南海渔民漂洋过海看到大唐以南十数千里外的中神洲大陆化作一片焦土里。
难道施老豆所说的那场神仙大战就是发生在圣历二十九年除夕那中神洲大陆上？
“周郎，你在这作甚？”
“怄怄！”
筱雅巡逻回道府衙，牵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