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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逸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说书人罢了,不然你还要我怎样?”
“你这本牡丹亭,也是写得精彩,可惜那些大老爷们看不懂。”
独孤薇雅颇为惋惜的砸吧嘴,在一旁啧啧感慨。
“我为什么写那种话本,你是心里没点数吗?是谁一到晚上就威胁我?我现在都已经秃了,你看到没有,都要秃了啊!”
高伯逸指着自己浓密的黑发,翻翻白眼说道。
独孤薇雅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心虚的把头别过去。
两人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都不敢说出来。一说到话头,就只能把话题岔开。
自从一个月前高伯逸做春梦梦见李沐檀,然后睡梦中把独孤薇雅当李沐檀开始,他跟独孤薇雅就装作不知道对方睡自己身边,每天夜里两人忍不住就抱在一起亲吻,事后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互相装傻。
他们都知道这样继续玩下去,迟早会玩出事,却又忍耐不住这种偷情一般的刺激。
“来人啊,给我把得月楼围住了,一只苍蝇都别飞出去!”
楼下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独孤薇雅吓得六神无主,忽然拉着高伯逸的手道:“你要不逃离长安吧,我现在站出去拖延一阵子!”
“高伯逸这个名字犯法么?”
高伯逸看着独孤薇雅的眼睛问道。
诶?
犯不犯法?
独孤薇雅仔细想了想,这才记起来,高伯逸从北齐叛逃以后,他已经不是北齐的王爷,不是禁军大将了!
现在的他,说难听点,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而已!不过是个平民级别的人物。
这样的人啊,就算在北周,那又碍了什么事呢?
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没犯事,就有在长安脚下生活的权力。
独孤薇雅不是什么无知妇孺,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关节。
“你在上面等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去,不然你就真害死我了。”
高伯逸从容的走下楼,鱼俱罗正拿着横刀,在跟朝廷的吏员对质。
来人正是“秋官司寇”麾下的下大夫,而秋官司寇,正是宇文泰的侄子尉迟迥在担任。这个衙门才成立不久,主管刑狱。
“呵呵,你以为你换一身皮,戴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么?
我告诉你,女者,人人得而诛之!高伯逸,你想不到会落在我手里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领头之人猖狂的大笑着,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崔达孥!
“好吧,我承认我是高伯逸,那么请问这位崔大人,在下所犯何罪?”
高伯逸摘下面具递给鱼俱罗,然后坦然的看着崔达孥问道。
诶?有什么罪?
这下还真把崔达孥问住了。
对方到底有什么罪呢?主要是这厮已经虎落平阳了,谁还管他有没有罪!
只管有仇报仇便是了!
崔达孥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没罪,罗织一条或者几条罪名,那是件难事么?
“呵呵,有罪没罪,不是你说了算的。等把你带回去,有没罪自然就清楚了!来人啊,上脚镣!”
崔达孥兴奋得满脸通红!
“是谁说上脚镣的啊,还有没有把京兆尹放在眼里啊!”
一个熟人出现在眼帘,正是当日在襄阳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坚!
杨坚的气势显然不是理亏的崔达孥可以比拟了,对方很快就退到一边。
“高将军,职责所在,京兆府麻烦走一趟了。”
杨坚对高伯逸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呐。”
高伯逸皮笑肉不笑道。
“高将军虽然藏得隐秘,但我父对杨素可是十分熟悉的。
高将军大隐隐于市,我周国这点肚量还是有的。连崔达孥这等小人都能容,又岂会容不下高将军这等人杰?”
听杨坚这话连消带打,高伯逸也是没什么好说的,谁也不可能料到崔达孥会突然杀出,此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跟着杨坚一路来到京兆府衙门,就发现杨坚老爹杨忠,正在跟京兆府的大佬叙话,看到高伯逸来了,那位京兆府的大佬自觉退到厅堂外,就剩下高伯逸,杨坚,杨忠三人。
“高洋自毁长城,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你在此,我终于还是信了。”
杨忠走过来看了看高伯逸,欣慰点点头道:“我一直担心你死在邺城的大牢里,不过现在放心了。
怎么来长安了也不来找我跟独孤柱国呢?”
“杨将军似乎忘了,在下现在一介平民,跟柱国大人有什么可以谈呢?”
呃……杨忠一时语塞,突然发觉对方可能已经把世事看透,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第406章 共犯
得月楼的二楼,五六岁大的鹅王,一板一眼的坐在桌案前,十分镇定。
反倒是十八九岁的独孤薇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喂,你师父都被人抓走了,你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独孤薇雅盯着鹅王那胖乎乎的脸问道。
“第一,我叫鹅王,不叫喂。第二,我在揣摩师父教我的二桃杀三士,你这个蠢女人不要打扰我思考问题。”
小大人一般的鹅王继续端坐于书案,看得杨素都啧啧称奇。
这么有主见的小孩,他真是第一次见。
“对了鹅王,你本名叫什么啊,我记得你是长孙家的人吧?”杨素好奇的问道。
长孙家不算是关中顶级世家,因为他们全家都是从洛阳迁来的,只能说混得还行。
长孙家现在多半家里出文官,并未有那种带兵打仗的领军人物。所以之前杨素根本就没有关注长孙家。
“我叫长孙晟,以后不要再问了,问就是叫鹅王。”
看来这个叫长孙晟的小孩对他那个叫鹅王的小名异常执着。
“喂,杨素,高伯逸…没事吧?”
独孤薇雅担忧的问道。
“放心,那位可是手下只有几个臭鸟蛋,就敢打陈霸先闷棍的人。你要不先去打听下陈霸先是谁?”
看到杨素如此自信,独孤薇雅微微点头。嘛,高伯逸这厮能写出那么多话本来,想来狡猾也是一等一的,为他担心个球啊,他徒弟和小弟都不担心好吧!
……
“九合啊,周国新立,正是用人之际。要不我将你引荐给天王,到时候你我同殿为臣,岂不美哉?”
杨忠热情的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颇有些古道热肠,很难让人心生恶感。
哪怕高伯逸不可能在北周出仕,也不可能对杨忠恶语相向。这是他在关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杨将军,岂不闻,忠臣不事二主?齐国生我养我,高洋从微寒提拔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周国诸君,如何能知道我高伯逸的大名?
如今高洋杀我父亲,我自然不会在齐国效力。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就会在周国做官啊!
其实在下的打算特别简单,只是想在长安有个容身之地罢了。”
高伯逸给了杨忠一个理由,那便是忠臣不事二主!
不给北齐效力是自身喜好问题,而不出仕周国,则是原则问题,这二者并不冲突。
“高洋有九合这样的大才而不用,偏偏自毁长城,看来周国灭齐,只是时间问题了。”杨忠轻叹一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高伯逸这样的人,气节是值得尊敬的,也是迂腐不化的。
但对方若是爽快在北周出仕,人格魅力则是会下降一大截,成为人生污点。这样的人也就不值得自己去引荐了。
所以高伯逸的选择,挺让杨忠感慨的。
“既然九合不愿出仕周国,那你就在长安好好生活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你。”
说完杨忠就告辞了,十分干脆。高伯逸在战场上的表现,值得周国君臣敬佩。
“在下要准备一下今日说的书了,告辞!”
高伯逸给杨坚行了一礼,让这位历史上的隋文帝受宠若惊。
老爹出马拉拢都不为所动,硬是坚持不出仕周国。
这份气节让人钦佩,虽然不是很值得推崇就是了。
这跟杨坚印象中的那个高伯逸形象完全一致。什么时候腰杆都是硬的,哪怕现在落魄了,也没有像条狗一样,对着长安的权贵摇尾乞怜,去祈求一官半职。
“果然啊,哪怕落魄了,他也依然是高伯逸。要不要跟四公子宇文邕说一声呢?”
看着高伯逸旁若无人离去的背影,杨坚若有所思,心中十分犹豫。
如果让宇文邕知道,对方定然会亲自上门请高伯逸出山辅佐,那样就会威胁自己的地位。
再说高伯逸本就无心跟谁去争,把这事告诉宇文邕,对方不见得会感激,恼恨自己多管闲事倒是有可能。
损人不利己,这种事情做不得,就当作不知道吧。
杨坚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
看到高伯逸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独孤薇雅简直惊掉下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伯逸从容换衣,准备去说书。
“你进了京兆府,然后就这样出来了?”
“对啊,莫非还要在那里蹭一顿饭?”
高伯逸无语反问道。
独孤薇雅发现自己完全是瞎操心,定力简直不如五岁的鹅王,气得要抓狂。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明日我便送你回府吧。”
丢下这句话,高伯逸咚咚咚下了一楼,开始自己今日的表演。
他是在扮演一个落魄的敌国大将,又何尝不是在演另一个自己?
其中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谁能说的清。
……
吃完晚饭,杨素等人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高伯逸和独孤薇雅。
傻子也能看出这位独孤家的大小姐,已经彻底被高伯逸掳获芳心,只不过两人都在装傻,却没有一个是真傻子。
“你就这么狠心,送我回独孤家的宅院?”
“那是你家,难道你不应该回家么?这里不过是你散心的一个地方,玩累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