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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高伯逸虽然掌控了邺城的所有兵马,但那只是官职如此,是不是真正可以做到如臂指使,那些非嫡系的人马是不是会给他面子听军令,其实还未可知。
这也是人们喜欢用“自己人”到关键位置的最重要原因。
这一次的博弈,不会有任何人死,当然,除了鱼赞以外,如果高伯逸输了,他就会死。然而谁都难言轻松,因为获胜的人,如果是高伯逸,那么,他几乎可以获得仅次于高洋的权力。
当然,仅仅只是在邺城地区是这样。
接下来,推行改革之类的,也会更顺利。
如果输了,肯定会有人跳出来,让他辞官,以“御下不严”的名义“弹劾”他,到时候虽然不至于说势力大损,但是各种麻烦肯定会接踵而至。
毕竟,高伯逸不是高洋,无法以“发疯”的名义,将政治对手都干掉。
“主公,卑职有要事求见。”
李德林在书房外面沉声说道。
“进来吧。”
高伯逸应了一句,不需要说,他定然是为鱼赞的事情而来的。
果不其然,李德林开口说道:“主公,鱼赞的事情,非同小可,主公一定不要放任,务必要让鱼赞脱罪!”
一向都是温尔雅的李德林,此刻却是有些急切。
话语不同,但是跟杨素的说法别无二致,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
“鱼赞无罪,有罪的是高孝琬,他何错之有?我定然是要让他脱罪的!”
高伯逸信誓旦旦的说道。
从小就有神童之称的李德林,露出欣慰的微笑,拱手行礼道:“是卑职多虑了,主公早就想明白了。
不错,鱼赞无罪,甚至都不需要革职,最多罚俸一年而已!但是高孝琬的罪名,一定要定下来,永远都不能更改。
如果他无罪,或者说他的罪过可以被原谅,那么鱼赞就变成罪人了。这是一个不能退让的道理。
外面要求惩治凶手的呼声一定非常高,所以主公千万不能跟着那些人的步调走。我们只需要咬死一点,高孝琬是因此刺杀高洋被抓,才会进监牢的。
这个案子不审理完毕,鱼赞的案子就不要开始审。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高孝琬的罪名定下来,他成为了逆臣,叛臣,谁会在意他是怎么死的?到时候他畏罪自尽,也变得可信起来!”
果不其然,李德林也不相信高孝琬是自杀的。
比起杨素的果敢,李德林的计策就老辣多了,堪称是官府对付“刁民”的经典策略。
一个是死死咬着对方的破绽不松口,一个是死死拖着案子的进程,不让鱼赞进入众人的视野。
等高孝琬被定罪,估计坟头都已经长草了,谁他喵的还记得这厮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啊,围观群众早就散伙了!
不得不说,李德林真是个人才,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一出手就是杀招!而且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比杨素的栽赃陷害泼脏水要高明多了。
一正一奇,似乎挺不错的啊!
“公辅李德林表字真是大才啊,这下我心里有底了!”
高伯逸又继续夸赞了李德林一番,对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两个高智商的人,手法不同,但目的相同。很显然,这些人有些物伤其类。他们未必是喜欢鱼赞,然而鱼赞若是没事,那说明高伯逸也能保护他们,庇护他们。
这里面值得说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正当高伯逸唏嘘感慨的时候,门外一个瘦高的身影徘徊不去,又不肯进来。
“门没有关。”
高伯逸淡淡的来了一句。
门外那人走了进来,高伯逸看到他也是一愣,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是要离开了么?”
来人正是曾经世代为高澄家服务的秦方太。他们秦家一直都是高家的幕僚,从爷爷辈开始就是。
历史上秦家在北齐落幕之后,并未背叛高氏,一直都不肯出仕北周,忠义非常。直到杨坚建立隋朝以后,秦方太的儿子秦爱才到隋朝为官,秦爱的儿子秦琼就不必多说了。
“主公对待在下不薄。只是,我家不可能对付高氏,而主公的志向是什么,秦某非常清楚。
秦某打算回乡间种地,也算是全了对主公的忠义和高氏的忠义。”
秦方太对着高伯逸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他似乎不打算带什么东西走,就这样直接离去。
“世道并不太平,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那么就回到我身边,为天下人做一些事情。岂不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高伯逸并未挽留,而是希望秦方太保重。
“主公的话,在下会记住的。老父尚在,老父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欠高家什么,到时候再来找主公吧,告辞。
对了,对主公有一句忠告。
鱼赞这样的桀骜之辈,迟早会惹下难以弥补的祸端。主公现在就是让他做一些因为爱惜羽毛而不能做的事情。
将来,鱼赞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希望,主公不要等到那一天再处理他。酷吏都是没有敌人也会制造敌人出来的,主公要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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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不同寻常的朝会
垂帘听政这个成语出自唐代。旧唐书高宗纪下:“时帝风疹不能听朝,政事皆决于天后。自诛上官仪后,上嵘视朝,天后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内外称为二圣。”
天后说的就是武则天了。
然而女人听朝的历史,却是早得可怕。
战国时期秦国王太后,秦惠王之妾,秦昭襄王之母就不说是谁了,大家都知道宣太后。
秦昭襄王即位之初,宣太后以太后之位主政,执政期间,攻灭义渠国,一举灭亡了秦国的西部大患。死后葬于芷阳骊山。
如今,高洋不能理事,李祖娥“垂帘听政”,对她来说,显然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朝堂上需要决断的事情,看高伯逸的眼色就行。实在不好决断的,可以“稍后再议”,等下朝以后,把高伯逸招入宫中“问策”就行,这种上朝不要太简单。
事实上,没有了高伯逸的配合,李祖娥在那个位置上什么都做不了,这点毫无疑问。
今天是高洋退位以来第二次朝会第一次朝会是两岁的儿皇帝高潜登基,设立四大辅政大臣,但真正要算起来,这次才是正儿八经的朝会。
“太后,各地蝗灾肆虐,陆续上报。州郡都在等待中枢的命令,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还是杨愔站出来了,一开口就是说正事。
蝗虫的爆发,跟你养多少鸡鸭关系不大。
鸡鸭多点,只是扑灭的速度快点。那些虫卵,可能十年前就已经埋下,今年气候干燥才跑出来。
总而言之,说是天灾,倒也没说错。
“楚王,你意下如何?”
幕帘后面,李祖娥平静的问道。
“如今农闲,正好把民夫们组织起来训练,训练的内容就是扑灭蝗虫。春耕之前,中枢已经下令让各地挖好了引虫的坑,如今正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让鸡鸭集中起来去吃虫,也可以量力而行,多一份作为,就多一份收成,不必苛求今年秋天能有多大收获。”
高伯逸这话说得在理。
在古达,种地是看天吃饭的,哪怕你鸡鸭成群,蝗灾来了,能做的只是尽人事而已。想要毫无损失,那是不可能的。
“楚王说得在理,杨宰辅,那就按楚王说的办吧。”
李祖娥心中一阵轻松,也暗暗感慨国事不易。如果不是高伯逸之前就有所准备,蝗灾一来,绝对会打断乱所有计划。
“还有事么?无事就退朝了。”
两岁多的高潜,已经不安分的在龙椅上扭动,想到地上走。
难怪说主少国疑是有道理的,皇帝太小了,怎么可能镇得住场子呢?
“太后,微臣有话想说!”
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太极殿靠门口的地方响起,高伯逸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话。
“在下司州牧高孝珩,回京述职,听闻我三弟高孝琬死得不明不白,特在这太极殿为他伸冤而来的!”
高孝珩从大殿靠门口的地方,一直走到高伯逸面前,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跪下给幕僚后面的李祖娥磕了一个头。
“微臣三弟,河间王高孝琬,在邺南城皇宫的监牢里,被内务司统领鱼赞谋害,事后被污称自尽。还请太后为我等做主。”
高孝珩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在大殿内引爆了一颗炸弹!
来了!高澄一脉的反击终于还是来了!
你以为高孝珩就是一个人么?你以为高澄一脉就他们兄弟五个么本来有六个,死了一个高孝琬,那就大错特错了!
渤海高氏,树大根深,跟高欢一族的关系,那是既排斥,又利用,彼此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但是高欢霸府出来的人,还有很多,比如说军方大佬皮景和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还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而非鲜卑化的汉人!
这些人都有可能是高澄一脉的支持者。
他们都是看着高澄的面子,而支持高孝珩么?那怎么可能!
以高澄这种见了妹子就想上,同时疯狂打击世家势力的人,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喜欢呢?他们帮高澄,也有跟高伯逸讨价还价的意思在里面。
说白了:扶你上去可以,但不能白干,就这么简单。
高孝珩这么一闹,就差没指着高伯逸的鼻子,说他就是害死高孝琬的人了。此刻朝中大佬都盯着高伯逸看,就连幕帘后面的李祖娥也慌了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高孝珩,你是司州牧掌管洛阳那边的,对邺城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既然高孝琬是在邺南城皇宫的监牢里自尽的,那你可知他为何会在监牢?”
高伯逸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