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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晋阳那边冲突也是难免,可你不用把矛头指向一个老妇人啊。你就说段韶挟持了太后不行么?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杨愔皱着眉头苦劝道。
不过看高伯逸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打算跟自己理论,杨胖子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国家大事岂能儿戏?杨宰辅官场纵横多年,有些道理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高伯逸刚刚说完,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从皇宫大门里跑出来,急急忙忙的叫住高伯逸,说是太后有请。
不用说,和娄昭君彻底翻脸这种事情,李祖娥一个人是扛不住的,再加上之前高伯逸没有跟她通气,所以现在叫高伯逸回去商议对策。
“你好自为之吧!”
杨愔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等他走了以后,高伯逸这才长叹一声。
世上人人都好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的事情多么令人神往啊。
可是,世间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娄昭君在立高演为皇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侵害了自己另一个儿子高洋的利益呢?要知道高洋现在可还没死呢?
母亲不问候一下重伤的儿子,反而剥夺了他后代的继承权,这真是亲生的儿子?
一切不过是为了所谓“大局”而已。
娄昭君有自己的“大局”,高伯逸亦是有自己的“大局”。娄昭君的大局,是保证鲜卑人的利益,同时保证政权名义上是在高欢和自己后代手中。
而高伯逸的大局,不问可知,乃是为了自己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把执政阶级换一茬,保证汉人利益的前提下,加速鲜卑人汉化,最后不分彼此,和平转型。
这两人要的东西都不同,如何能谈得拢?
娄昭君已经出牌了,如果高伯逸这一波怂了,那么一向立场都不是很坚定的北方汉人世家,很有可能会改换门庭。
到时候自己没有那些大户们的支持,果真能撑得住?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去考虑。
他来到玳瑁楼的卧房里,就发现李祖娥面色忧郁的看着床上睁着眼睛不动的高洋,又看了看刚刚进来的自己,似乎心中百般滋味无处宣泄。
“九合来了啊,那个老太婆立了高演为帝么?他真是在当我死了啊。”
高洋平静的感慨道。
“陛下,确实如此,现在要如何应对?”
高伯逸明知故问的说道。
“难道你没有发檄?”
高洋略有一些吃惊的问道,身体虽然不能动,但那双眼睛好像能洞察人心,看透高伯逸一样!
“檄,微臣正在想怎么写。”
被高洋猜到了意图,高伯逸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檄这种事情,交给祖珽就行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去做,不用每件事都来请示我。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无权也无能为力”
身体不能动了,也不能喝酒了,高洋的精神似乎异常平静。哪怕不能出这个卧房,但似乎对外面的事情有着精准的判断。
“是,陛下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高伯逸走了,只剩下李祖娥一人。
“你一直恨她入骨的,现在有机会报仇了,我也不会拦着你了,唉。”
高洋轻轻叹了口气,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死人不能复生。”
李祖娥摇了摇头,其它的话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高洋。快到生命终点的最后旅途,两人似乎找回了些许夫妻之间应该有的平淡味道。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李祖娥离开了很久以后,卧房的门被推开,刘桃枝如鬼魅一般的走了进来。
“陛下,太后在晋阳发难了。”
刘桃枝有些难过的说道。
他曾经是高欢的苍头奴,负责抗马槊的。结果现在为了皇位的继承,整个国家变成这样,他如何不难过?
“朕的基业,高演要来取,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才行。
把宿卫军的兵符交给高伯逸,助他一臂之力。”
交兵符?那样可就毫无自保之力了啊!
刘桃枝面色骇然,不过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点头。
“对了,派人盯住段氏。一旦她有逃出邺城的迹象,给我抓回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高洋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然后这次摔伤,又损耗了身体里本来就不多的元气。他如今经常吃不下任何东西,实际上已经到了肝硬化的晚期。
什么药都救不活了。
“喏,那皇后那边?”
显然,李祖娥有什么事情,刘桃枝是知情的。
“罢了,随她去吧,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我造成的。就当是我给她一点补偿吧。”
高洋悠悠叹息了一声。
患难见真情,他出事以后,一直是李祖娥在照顾,而段妃一次也没有来过,完全当他已经真的死了。
好多事情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那老奴就遵陛下旨意。”
北齐天保九年初夏,呆在重镇晋阳的太后娄昭君宣布立其子高演为帝,并指责高洋暴政,不配为帝。
其指定继承人高潜乃是儿皇帝,主少国疑,且身边奸臣环伺,根本无权继承帝位。
晋阳十万虎贲,打算随时南下邺城,清!君!侧!
而北齐中枢则是发布檄,声讨娄昭君弄权,分裂国家,蛊惑忠良。经宗正寺商议一致决定,剥夺娄昭君的太后称谓,剥夺高演的长山王爵位,并召唤二人回邺城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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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坐牢专业户
“这次非常凶险,你可是真的有把握?”
万寿宫的偏殿内,李祖娥有些焦急的问高伯逸,丝毫不见朝会时的淡然。
自从高潜登基即位后,李祖娥就搬到了万寿宫。原因很简单,北齐的正牌太后,就是应该住在万寿宫,而不是玳瑁楼。
就像是昭阳宫是开宴会的,太极殿是开朝会的,二者绝对不能颠倒。
二人之间保持着君臣才有的“礼貌距离”,这跟元仲华现在的状况截然不同。高伯逸看着李祖娥的俏脸,郑重点头道:“你莫要担忧。如果当初我没有从中做梗,高演是回不到晋阳的。如今的局面都在预料之中。”
听到这话,李祖娥长出了一口气,她现在最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状况。一听到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需要太后下一道旨意,赦免一个人。”
“鱼赞?”
李祖娥感觉高伯逸对自己的手下,还是挺仗义,难怪手下马仔越来越多。
哪知道高伯逸摇摇头说道:“鱼赞桀骜不驯,还是让他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李祖娥想不出来是谁,不过也不是太在意就是了。
两人很公式化的讨论了一番时局之后,高伯逸就离开了万寿宫,其间他连李祖娥的手都没有碰一下,两人就像是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从未珠胎暗结过一样。
出了邺南城皇宫的大门,高伯逸对正在等候的竹竿说道:“陪我去一趟邺北城吧。”
高伯逸的府邸就在邺北城,他这么说显然不是说回府。竹竿好奇问道:“主公这是要去哪里?”
“去办一件大事。”
邺北城这种地方还能办大事?
竹竿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不过他没有多问,二人没有乘车,而是步行往邺北城的方向而去。
大理寺狱的监牢里,蓬头垢面的鱼赞,靠在牢房的墙角里。这是个“单人间”,环境还算不错,但是他似乎是被人遗忘,这一进来就是半个月!
坐牢专业户,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谁都不知道他会被怎么处置,只有他自己信心满满的。
鱼赞相信自己会没事的,他坚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错!只可惜这里的人不信,不少狱卒都对他冷嘲热讽的。
“呵呵,等我出去了,你们这里敢对我摆脸色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今日之耻,我鱼赞将来绝对十倍百倍讨回来!”
鱼赞低声喃喃自语的说道,无人听到,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
监牢里临死的死囚,谁没说过狠话?最后又把谁干掉了?
能在这里当狱卒的,哪个不是心黑手狠之辈?哪个没被威胁过?最后死掉的还不是这些死囚?
“赞哥,妾身来看你了!”
监牢外面传来了崔泌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多少人都盯着大齐开发银行,你莫要被我拖下水!”鱼赞连忙冲到监牢门口,紧紧抓着崔泌的手,眼泪一个劲往下流。
人只有落魄的时候,才知道谁对你是真心,谁对你是假意。
“妾身现在除了赞哥以外,穷得只剩下钱了!赞哥要不要远走他乡,妾身来安排?”
“不必了,那样我还不如死了呢。”
鱼赞淡然说道,那样子似乎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崔泌点点头道:“那就再等等吧。对了,妾身给赞哥送一份礼物。”
她拍了两下巴掌,两个健壮的下仆,挑着一个麻袋进来了。狱卒像是看不见这些人一样,把监牢的门打开,然后下仆把麻袋放到了鱼赞面前。
“这个是胡氏那个小贱人!听闻赞哥入狱以后,她就想私自逃走!进了我鱼府的女人,哪里有能活着出来的!
妾身今日把她手脚捆了,给赞哥解解馋。”
说这话的时候,崔泌的声音很冷漠,也充满了霸气。某些变故很容易改变人的性格,跟鱼赞在一起更是容易学到他那粗暴的处理方式。
现在崔泌不像是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倒是很像黑道大姐头的做派。
听到崔泌的话,鱼赞惭愧的低下头道:“我鱼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未觉得亏欠过什么人。一直觉得那些人是咎由自取,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