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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愔拍了拍裴让之的肩膀问道。
“如此也好。”
“今日做得很好,不过明日的朝会,你还要继续表演一下。”
高伯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段深,一副反派嘴脸。比较起来,段深的样子更像是受害者,或者说他本来就是!
“高都督,你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段深一脸慎重的看着高伯逸,最后吐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高伯逸有句话打动了他。
“你父胜,你亦有兄弟,可传家业。你父若败,全家必死,倾覆之下安有完卵?”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你爹赢了你肯定活不成,但是你有哥哥弟弟怕个球!然而万一你爹输了,你的所有兄弟和近枝父辈都会死!这点毫无疑问!
到了那一天,段氏的传承,就靠你了!从目前的局面看,这种可能性不仅有,甚至还相当大!
那个时候,你就是段家唯一的希望!
所以说段深做这样的选择,一来确实怕死,不想卑微又毫无意义的死去。二来,也是忍辱偷生,希望段氏一脉不要绝种!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这就是高伯逸的可怕之处,因为你所有能走的路,都已经被对方安排好了。
“谢你吉言,不过估计你会恨我入骨的。将来有本事,摆明车马放马过来便是,你有本事敢来,我就敢接招!”
这话说得霸气外露,一时间段深居然愣住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他比高伯逸还稍微大几岁!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院落,等会你就去那边住着吧。至于明日朝会上怎么说,听我吩咐便是。”
扔下这句话,高伯逸起身便走,懒得跟段深墨迹。
段氏或许还能传承下去,但他们的脊梁骨已经被打断,家族精神的传承,已经永远被割裂。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高伯逸在教训段深的时候,邺南城的某家小酒肆里,杨愔和裴让之正在对饮,后者明显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大了,脸颊嫣红,精神却是异常亢奋。
“看到高伯逸如今工于心计,虽然我们吃了个大亏,却也是松了口气。”
裴让之摇头叹息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能空活百岁。高伯逸少壮之年,就有如此成就,果然不是偶然的,哪怕我们事前再怎么高估他,到最后也是低估他了。”
裴氏确实是栽了个小跟头,不过怎么说呢,问题倒不是太严重,只是说没有薅到高伯逸的羊毛罢了,要谈损失的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相当于免费机票换成了全价机票,看起来吃亏了,但总算是能登机,比滞留机场要好太多了。
明日朝会之后,裴让之就会快马回河东,然后与家族分享此番邺城的经历,重新评估高伯逸这个人,再来看是不是要多下注!
想像现在这样空手套白狼,那是不成咯。
“士礼,将来你有何打算?”
知道裴让之心情不好,杨愔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岔开话题,只得“尬聊”。
“我哪里有什么打算。等局势平静之后,我就会回河东守土,不再出现邺城,估计老死那天你都很难看见我啦!”
裴让之略有些伤感的说道。
古代为什么会重视别离?那么多写离别的诗句,像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啊,像什么“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啊之类的。
就是因为那时候交通不便,通信不便,人的预期寿命还很短,指不定一个风寒就挂了!
所以有时候简单的离别,搞不好就是永别!都要“永别”了,能不激动么?
“家书抵万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当时社会需求的真实写照。
“没事,我侄儿裴矩会在邺城活动,你有书信,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提起这个侄儿,裴让之满脸自豪,那真是比自己儿子有出息了还要臭屁。嗯,他确实无子,裴矩已经过继到他名下,以后会继承衣钵的。
“听你多次提起,裴矩不过十一岁而已,他真能在邺城混下去?”
杨愔简直有些怀疑人生,或者说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前浪要死在沙滩上了。
“这么说吧,来之前,裴矩就说,高伯逸不是易于之辈,只怕我们家会吃亏。你看,现在果然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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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 大义与人心(下)
“高都督,请问,此番我家主公若是出征晋城,你会如何安置家眷。”
高府书房里,高熲面带微笑的对着高伯逸拱手问道。
此番来邺城,他就不会再过到黄河南岸去了,而是会在五军都督府里担任职务。这个新组建的衙门,里面的官职都很奇怪,像是“招讨使”啊,“枢密使”啊之类的。
高伯逸给他安排这个官职,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那些都是虚的,只有兵权才是实实在在,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家主公,还是不要过河,不要去邺城吧。”
高伯逸轻叹一声说道。
独孤信有独孤信的难处,他也有他的难处。
“大都督果然是,思虑周全,那么在下替我家主公谢谢大都督了。”
高熲面露笑容说道,语气虽然温和,但始终都带着疏离,难以隐藏。高伯逸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担心“背主求荣”罢了。
高熲出身渤海高氏,家族的根子,本身就在邺城这边。严格说起来,高熲跟高伯逸还是“同族”。
他如果对高伯逸太亲热,独孤信当然会有想法。毕竟,高伯逸跟独孤家的关系虽然亲近,却也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最多只能算穿半条裤子。
所以说高熲这个人啊,做事确实是很有分寸,你没办法反驳。
“四娘子她们,明日就会过河前往邺城,请大都督妥善安置她们。”
“来来来。”
高伯逸拉着高熲的衣袖,两人并排,席地而坐。地上厚厚的毛毯不仅柔软,还散发着微热,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你我本是同族,何必如此生疏呢。”
高伯逸感慨说道:“如今天下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你我一家人更是应该精诚团结才是。”
他如此说法,拉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可惜高熲依旧是客套了几句,根本不接茬,惹得高伯逸一阵阵暗怒。
却又毫无办法。
人才嘛,有的容易拉拢,有的不容易拉拢,高熲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独孤信身边一大批谋士武将。
他们的需求很多,他们的想法也很多,不是你“王霸之气”侧露一下,人家就会纳头就拜的。
“对了,伽罗这次有没有跟你们一起来濮阳?”
高伯逸看似不经意的问起了一个自己十分关心的问题。
哪知道高熲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递给高伯逸道:“在下是高承广的启蒙师父,他娘亲交代过,若是大都督问起她,则将这封信交给大都督。
若是没有问起,那就当世上没有这个人好了。”
高熲感慨的说道。
高伯逸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接过这封信,没想到高熲眼疾手快的将其撕成碎片!
“高熲!你好大的胆子!”
此情此景,高伯逸彻底怒了!
“大都督走后,承广他娘又怀一女,生下后依照都督的嘱咐,起名为丽华。可惜都督一走就是一两年,音信全无,这封信就是诀别信。
在下之所以撕掉,那是因为大都督看了以后,你们二人再无回旋的余地,覆水岂有收回的道理。
大都督不看这封信,他日若是驾临襄阳,你们二人还有重逢的机会。
某个人甘愿为大都督给王琳当人质,心中又怎么会没有你呢?她只是无法面对自己不如意的人生罢了。”
高熲的话语很诚恳,高伯逸甚至觉得,之前对方都是戴面具在跟自己说话,只有这一刻才是情真意切的。
“明白了,以后我会去看她的。”
高伯逸拍拍高熲的肩膀说道,并没有怪罪对方撕碎那封信。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信里面说的什么,无非是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啊,那时候铸下大错,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还是不要去伤害其他人什么的。
说实话,那个蠢女人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日朝会,很精彩,你也一起来吧,不要错过一场好戏。”
独孤伽罗又给生了个女儿,名叫高丽华。说实话,高伯逸此刻真想去看看自己这个女儿长什么样。
可惜,时间不允许。不过高熲居然会成为自己儿子的启蒙老师李德林现在也是高承明的启蒙老师,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高伯逸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站在晋城城门外,看着年久失修的城头,看着门口值守的卫兵懒懒散散的样子,丝毫都没有大战在即的紧迫感,高长恭忽然感觉,其实齐国的所谓“内乱”,绝大多数人都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心态在对待。
或者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不认为内战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孝瓘!我在这里!”
高长恭抬头看到有个人对着自己招手,他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兄长高孝瑜。
这位长兄,可不是简单角色,十多岁的时候,就把娄昭君身边的侍女给上了!可以说胆子一点都不比当年的高澄要小。
高家嫡系一脉,似乎继承了娄昭君年轻时泼辣敢为的风格,尤其是在某些方面,作风异常大胆!
看到高孝瑜春风得意的样子,高长恭就猜测,他大概在晋城已经祸害了不少女子了。当然,作为亲王,祸害谈不上,说不定是人家主动勾引的呢。
压下内心奇怪的想法,高长恭走进晋城城门,这里作为对抗晋阳鲜卑的前线,居然没有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