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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多或少地都瞧见了池矜献与陆执的背影,早已习以为常。
今天他们觉得这俩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直往前走,什么都不管。
但意外地,前方的陆执突然停下了步子。他转过身直面着池矜献,极其认真,似是即将就要作出什么承诺。
看见的学生下意识跟着将脚步顿在原地。
而作为当事人的池矜献不比他们知道得多,此时有些怔愣。
“怎么了,哥。”他问道。
陆执一手牵着池矜献的手,一手放在口袋里,轻声道:“小池,之前因为我的原因,我和你错过了好长时间,对不起。”
闻言,池矜献不开心地盯了他一眼,说:“不是你的原因,不要道歉。”
“我的目的不是打算再道一次歉,过去的时间回不去,我会靠现在、以后对你更好的。”陆执摇头,而后抿唇。他似是在紧张,垂下的眸子突然就不敢再看池矜献了。
后者察觉,突然觉得有些新奇,池矜献眼睛明亮,出其不备地凑近陆执,几乎要和人鼻尖碰鼻尖。
“哥,”他引诱一般地出声说道,“你想干什么呀?”
陆执便极轻地轻呼一口气,重新抬眸直盯着池矜献,堪称虔诚一般地道:“小池,我想跟你求婚。”
“你可以一直做我的小池宝贝吗?更亲近一点的。”
微凉的天气伴随着微凉的晚风,本应该让人感到微冷,可池矜献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要沸腾起来了。
他无意识地眨了好几次眼,眼神里、表情里瞬间便透露出了和陆执一样的紧张。
明明他是被求婚的那个。
“哥,”池矜献张口,几乎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永远都会是你的。”
话落,陆执的无措紧张明显被安抚了不少,紧跟着下一刻,他单腿便利落地弯下去,轻触到了地面。
陆执将那只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火红玫瑰颜色一般的丝绒小盒子,他将其打开,里面静静立着两枚银白色的戒圈。
一个稍大些,一个稍小些,但总体来说尺寸差不了多少。它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对戒指。
缺一不可。
陆执拿出其中一枚,将戒指轻举起来,极其真挚地道:“请问,陆执的玫瑰与明天,你愿意和陆执永远在一起吗?”
不管四周的目光,他们所在的人行道上在此时的晚间并没有多少行人,路边高大的树木也打了一部分的掩护,将他们的身影聚拢在一起,却并不张扬。
没有让人抬头太久,两个人的视线就已经平视了——池矜献也单腿跪了下来。
他伸手拿出陆执手上小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回以同样的感情与真诚,道:“回答池矜献的一切,池矜献愿意。”
跟着“愿意”的尾音,陆执的眉眼终于将所有紧张挥散,染上了无法忽视的笑意,他小心且坚定地将手上那枚戒圈推到了池矜献的无名指上。
池矜献亦是。
银白色的金属与周围不小心投过来的灯光相融,闪着漂亮的光芒。
将两个人的指节衬得更加修长好看。
随即,两个人的视线从各自的手上移开,开始抬眸对视。
片刻后,他们终于发觉出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傻了,池矜献一下子乐出声音,急忙伸手把陆执拉了起来。
“哎呀好傻啊。”池矜献笑话陆执,说。
陆执还在轻笑,说:“傻了有老婆,所以我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池矜献抓着陆执的胳膊大笑,不一会儿肚子都疼了。
……
和池矜献在一起,陆执不再是个冷漠的人,他会委屈、会流眼泪,还会犯傻。
而和陆执在一起,池矜献是切切实实的热情似火小玫瑰,他热烈、真诚、快乐,并且都是真实的。
他们并肩、牵手,会一直在一起,会一直往前走。
清冽微凉的早晨里,初阳正好,火烧云般的天空中,余晖正好,繁华不落的城市内——
他们正好。
第71章 番 外 1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原著
“紧张吗?”二楼; 原斯白看着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池矜献,笑问了一句。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池矜献胸膛轻微地、明显地沉浮了下,但随即; 他脸上便扬起大大的笑容; 说:“不紧张; 我激动!”
—
大三的某一天晚上,陆执犯傻似的向池矜献求了婚,而池矜献回以了同样的傻。
他们相拥在一起笑话对方; 将彼此脸上的笑容深深地印在心底,锁起来珍藏好。
因此大四一毕业; 那抹珍藏终于冲破桎梏想要宣告天下似的炫耀一次。
——他们要结婚了。
今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窗外的天气和风正好; 阳光透过窗棂化作柔意丝丝缕缕地渗进来,倾洒在离窗边较近的人身上。
池矜献的发丝被映得有些透明,他收回在楼下庄园里的客人身上的视线; 回头专注地看原斯白,道:“小爸,你跟爸结婚的时候紧张吗?”
遵循结婚前夕暂且不能见面的习俗; 二位新郎并不在一起; 原斯白在这边陪池矜献,池绥就在另一边陪陆执。
“紧张的。”原斯白点头。答完想了想; 他又轻笑一声,说道:“现在我也紧张。”
池矜献:“啊?”
看人不解的表情; 原斯白无奈地笑了; 他抬手碰了碰池矜献稍微打了发胶的头发,说:“一眨眼你都那么大啦,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紧张你拥有了今天这么无比神圣的日子; 更开心你真的已经平安长大成人啦。”
池矜献从小就是个跳脱的性格——说文雅好听点是热情。但他本身如何,除了他自己,想必最了解的就是原斯白了。
他参与了池矜献的每一天。见证他出生,见证他成长,如今见证他拥有后半生。
原以为那么跳脱的池矜献哪怕穿上正装,他脸上的孩子气与稚嫩还是会遮不住。
可今天的池矜献穿着白色的定制西装,量身裁衣完美地修饰着他的肩膀以及腰身,宽肩窄腰长腿,发上打了一点发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眼过去竟是从他身上看不见一点孩子的影子。
在看到今天池矜献化身为新郎的那一刻,原斯白的双眼在猛然间便泛起了一阵酸意。
他想,他的小安是真的顶天立地了。
池矜献左胸口别着一小簇火焰的胸针——也是特别定制的。
那团火红做得惟妙惟肖,哪怕是仔细盯着看,也依旧能让人觉得它此时正在燃烧摇曳,漂亮得几近真火。
“小爸。”池矜献轻声喊,他动了动还在人手心的脑袋,依然是个在父母面前便会忍不住撒娇的小孩子,“被你说的我都开始紧张啦。”
“我和陆哥都在一起两年多了,按理说就是举办一场婚礼,让联盟法律承认我们的关系,可为什么还会紧张?”
“因为爱与期待。”原斯白温柔地笑了笑,说,“期待和所爱之人共度一生。”
闻言,池矜献眼睛略弯,明白了。
迎着窗外的光线,他瞳孔深处绽开了星星点点的亮,不自觉地重复了原斯白的话:“因为爱与期待。”
重复完他微微一愣,兴许是觉得有些傻,脸上笑容当即都被放得更大了。随即,转移话题一般,池矜献摸了摸鼻尖说:“不知道我哥紧不紧张。”
此时被提起的人似乎比他紧张多了。
“……二号祖宗,你能不能不转了?”池绥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余光里一直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来走去,转来转去,他头都大了。
因此他抬头,表情不太乐意地说:“不就结个婚吗?至不至于?”
陆执身着一套黑色的定制西服,一双大长腿通过禁欲系的衣服被包裹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清冷了。
但同时,也让他的爱人——如果在这儿,兴许还想冒犯他。
“小爸说你结婚那天,激动得差点儿跳楼。”陆执抿唇,这样说道。
池绥:“……”
池绥:“???”
池绥满脸震惊加不解,明显是不信,但经此提醒,他开始下意识回忆自己结婚那一天。
也是刚毕业,他就非要原斯白嫁给他,等双方父母敲定结婚日期,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没经历过什么本人作为当事人的特大重要场面的池绥,“吓”得直抱住七小姐哭。
边哭边说:“原原要是在结婚那天反悔不要我了怎么办?那我得去跳楼吧!”
戚名姝当场抬手把人揍了一顿,教训他乱说话,教训完一个电话拨出去,让当时还是男朋友未婚夫的原斯白将人拉走了。
眼不见心不烦。
回忆结束的池绥:“……”
不堪回首,但这能承认么?不能。
池绥瞪着眼睛,义正言辞地说:“谁要跳楼了?谁激动?谁紧张?!”
“谁都没有我淡定!”
“噢。”陆执垂眸,很真诚地说,“爸,我紧张。”
说完,他垂下的视线瞥过了自己左心口,那里别着一枝颜色极其艳丽的火红玫瑰胸针——与池矜献心口的那团小火焰一起定制的。
透过这抹色彩,似乎是在当面直视着池矜献这个人,陆执胸膛间本还有些紊乱的呼吸起伏霎那间落下去,沉稳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池绥心底“啧”了声,但与此同时,他也跟着笑了。
“好了,今天一过,我的一号祖宗就彻彻底底是你的了,好好对他。”池绥稍微正色了些,说道。
陆执视线从玫瑰胸针上收回来,用比对方更正色、更严肃的眼神和池绥对视,说:“我一定会的。”
池绥轻笑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始了会有人过来喊你们。”
陆执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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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并没有去订别人的酒店,而是在池远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