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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被踢了一脚。
“啧,你看你这人; ”池休往旁边坐远了点儿,说,“以为自己家呢。你把我鞋、衣服弄脏了,别人一问怎么弄的,噢池远绅动的手,丢得是谁的人?”
池远绅:“……”
“混账东西,”池远绅咬牙切齿,小声骂,“你像谁啊。”
池休恭敬回:“像我爸。”
池远绅:“……”
“起来,”池远绅正色,严肃道,“你光在这儿就能认识人了是不是?”
池休依言站起来,往大厅里去的时候还说了句:“没想到都生在你家这么厉害的家庭了,我还得主动去和别人搭话,爸你有点儿不靠谱。”
“……”池远绅在他稍后的位置气得头懵,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跳,感觉这要不是在外面,他能一脚把身边这混账玩意儿踹去太平洋。
因此他只冷笑了一声,神色不变从容不迫地从旁边捞了杯香槟过来,嘴巴不动道:“有名望的是我,跟你有屁关系。”
……说得也是。
池休被噎得没话说,而大厅也到了,他保持住清冷的矜贵气质,和前来与他面对面的人握手搭话。
寥寥几句的言语,浅淡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倾听,一切都很得体。
池远绅在心里满意地点了下头。
其实池休已经在池远绅的带领下,在商业圈露脸了五年了。
提起池远绅这位大儿子,外界众人眼里的所有印象都是,不谈合作时,池休温润儒雅,谈起合作时,池休虽笑容得体但不绝非为善。
但二者还是有共同特质的,他话不算多,不该说的时候一句废话也没有,该说的时候简单明了,能一句解决绝不两句解释。
因此他今年还没30岁,身价地位就已经不容小觑了。
但哪怕如此,池远绅对他的教导仍然很严厉,身为大多数人的晚辈切忌目光短浅骄傲自大,必须得去和更多的人交涉。
说白了也算是圆滑吧。
所以像此时这种所谓上流社会里的场合,有意谈合作的立马就可以递名片,可以让池休掌握更多的人脉。
哪怕不会真的合作,能认识了解也是好的。
池远绅不会插手任何他的交际,无论能不能成。除非池休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他才会勉为其难地出一次面。
看人已经在老老实实地应酬了,池远绅收回盯着他的视线,又喝了口手里的香槟,便满不在乎地退了场。
但池休现在的地位,属实不用他再刻意上赶着找别人说话。
来到大厅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前来喊“池总”的了。池休一一应下,简单聊完两句和人碰杯,随后交换名片,来者不拒。
手里的酒杯快见底了,池休镜片下的眼睛如鹰隼一般在周围看了一圈,没看见他老子,心里顿时微一轻松,想撂挑子不干。
想到就做,池休脚下一动,又打算朝一处角落去了,打算先歇歇。
但他被拦下了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看似随意又很故意地轻抬起横在了池休眼前。
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杯子里红酒液体的颜色被包裹住映到了那只手背上一些,甚至有波光在上面流动,犹如会发光。
因为轻抬胳膊的动作,酒红色的西装衣袖被抽上去了一小截儿,将微凸的腕骨衬托得像件瓷器般漂亮。
淡青色的血管藏在皮肤下,又是另一番景色。
“池总这么盯着我的手干什么?”拦着他的男人出声道,声音里含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手控啊?那我把手送你?”
池休冷漠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和景向寒那张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一句话也没说,迈过他就要走。
“哎池总,”景向寒立马追上去,说,“你跟其他人都相谈甚欢的,遇到我就冷脸,这么区别对待不太好吧?”
池休双唇轻启:“滚。”
“不行啊池总,”景向寒跟着一起到了角落,一家人似的在池休身边坐下,“咱俩目前还有一个合作呢,太生疏了不好。”
池休麻木着一张脸,抿唇不语。
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镜片后的眼睛轻飘飘地斜了一眼景向寒,后者立马会意,道:“您有什么吩咐?”
“不打算走?”池休问。
景向寒:“不走。”说完想了想,他谨慎警惕地改口,“你走了我当然得走。”
池休“嗯”了声,矜贵的下巴微抬,示意:“坐这边儿。”
景向寒看了看池休左边与右边的位置,似乎没意识到哪里不一样,但他还是顺从地起身换到了池休的另一边坐——正对着大厅。
他坐好了顺便用高脚杯碰了对方的杯子,道:“为什么要换位置。”
池休抿了口酒:“我爸不知道走没,你坐这儿挡着。”
景向寒:“……”
大厅里的人还在不知疲倦地迎合、交流,顶上的灯光不知何时换了种颜色,景向寒轻笑,高脚杯倾斜,打算再和人碰一下,被躲开了。
“……啧。”第二次被躲开后,景向寒直接上手握住了池休的手腕和自己碰杯,边碰边忍不住埋怨,“翻脸就不认人。”
池休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又强硬地抽出在对方手心里的手腕,道:“滚。”
提起身边这位景向寒,他的长相既清贵又柔美,其中还夹杂着抹凌厉。
池绥当初第一眼见他,由于外观第一印象冲击,他笃定地心道,这 oga 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儿高。
那时候他只知道景向寒这个名字,但完全不了解。
池休第三次被池远绅放心地放手一个人出去谈合作时,本来毫无危机,却在半路杀出一个竞争对手,就是景向寒。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双方都同时看中了一个项目,并且都有签订合同的诚心,因此池休与景向寒就这样正面对上了。
在路边确定了彼此就是竞争对手时,二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眼神里都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号。
只要不是在家,池休周身的气质就永远都是稳重,甚至老成的,别人见了他根本不会不把他当回事儿。
可景向寒就偏不。他面对池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刚工作?”
平平无奇的话,百分之百的挑衅,揭示了他完全没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池休表情未变,只好整以暇地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而后单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先行。
从这一个绅士的动作里,景向寒察觉出了点儿意思,礼貌地点头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赔罪,也让了步。
那个项目最终落到了池休手里。
合同结束后,池休把几张签了名字盖了公章的纸张仔细地收进公文包,看向了还坐在对面的景向寒,浅笑道:“确实,我刚工作没多久。”
对方当时赠予挑衅,此时他便回以讽刺。
景向寒微笑着站起来,单手伸出等着人来握:“竞争愉快,池总。”
自那以后,景向寒就跟盯上了池休似的,二人时不时在路上碰个面。
池休问他有何指教,景向寒便说项目没拿下来,实在太伤心了,想和人说说话。
当时池休回去后简单了解了下景向寒这人——主要是通过这次竞争的事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别人说他常年风流倜傥,但无一人有幸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池休心道,这 oga 得是什么味道,都风流倜傥了还没人闻到过。
矛盾,且不科学。
但不知怎么的,和人无意中碰面的次数多了,池休也觉得人家一个柔弱 oga 在自己手上输了项目,不服气是必然的,难受也理所应当。
而且生意场上没有明处的敌人,都是“朋友”,说不定以后就因为利益合作了呢。
一来二去,他们也就吃了几次饭。
一次晚上下班后,景向寒再次“顺路”顺到了池家公司的楼下。
池休刚出门口要去提车,就见景向寒站在车边朝他挥手,说道:“池总,着急回家吗?一起吃个饭啊。”
池休眉梢不易察觉地轻动,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安排,好像是没事。
“我去开车。”他说。
“哎坐我的吧,”景向寒过去请他,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池休淡淡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坚持去开车,景向寒停在原地,可惜地“唉”了一声。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景向寒单独订了一间二楼包厢,位置极好,能从玻璃窗里俯瞰周边城市的繁华景象。
景向寒摇了下手里的红酒,喊了声:“一休。”
“……”池休淡漠地掀起眼皮,半晌才道,“你为什么老这么叫我。”
闻言,景向寒笑了,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胳膊肘也跟着随意地放在桌面,两根指节轻点着高脚杯杯底,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道:“就是感觉你这人清清冷冷的,好像个……有个小和尚不就是叫一休么?你说是不是巧了,池休?”
池休无语地垂下眼睫,果然做到了冷漠不理人。
“哎,一休,”看人吃饭吃得认真,景向寒又喊了人一声,他状似无意地道,“你平常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
楼下街道上的车子、行人来来往往,互不相干,楼上的人将他们的形态尽收眼底。
或好或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单纯。
池休拿一旁的纸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而后抬眸轻飘飘地看着景向寒。
是的,他对眼前这个 oga有点感兴趣,所以在景向寒多次有意无意和他碰面时,池休对对方的交谈、吃饭要求从不拒绝。
但对方实在……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没有长出一幅柔弱的身量。
但凡景向寒像他以前见过的其他柔弱 oga 一样,池休可能就主动下手了,毕竟他觉得景向寒可能不喜欢他这样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