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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还未到场,大家正积极的你来我往的交际。
宋老太君与云氏还在与官眷寒暄。
宋昭拉着斯聿悄然入席,特地坐在稍后一点的位置。
刚坐下,就有一个侍女端着盛满蟹肉的金盏来到宋昭面前,“宋二姑娘,这是公主殿下赏赐给你的。”
宋昭抬眸。
在她对面,坐着皇帝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大公主端嘉,以及她的驸马。
端嘉公主穿绯色宫装,檀发不规矩的撩在肩头,丹凤眼细长娇媚,端的是妖娆风情的姿态。
宋昭心里膈应。
端嘉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养成了纨绔子弟作风,她喜爱养伶人,时常在公主府饮酒作乐,盛邀贵女玩耍。
世人道端嘉公主洒脱,钟情于驸马,不似前朝公主还养面首,当真是至情之人。
可只有她知道,端嘉公主有磨镜之癖。
她招驸马,不过是为了掩饰她喜好女子的癖好。
至于她养的伶人,白日为她唱戏,晚上就会……
前世,不知情的宋昭多次被端嘉公主照顾,自以为端嘉公主想与她交好。
端嘉公主生辰宴,她特地去公主府祝福。
谁知端嘉公主趁那晚把她扣在公主府,竟企图对她……
若非是权臣大人刚好经过。
她的清白可能就要葬送在端嘉公主身上了。
端嘉公主细眼含笑,慵懒随意,“听闻宋家的小娘子在沧澜学院入学考试上一鸣惊人,这盘蟹肉是本公主亲自为你剥的,就当是庆祝你喜获榜一了。”
宋昭掩住厌恶,安然微笑,“多谢端嘉公主。”
斯聿眸色晦暗。
他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腌攒事一清二楚。
端嘉公主双眼冒光的样子,这是看上他家小姑娘了。
小姑娘这么受欢迎。
男女通吃啊。
宋昭端着蟹肉,突然感觉到一道极其阴沉的视线。
她转过脸。
权臣大人把玩着手中酒盏,正好以整暇注视她。
他在笑,然而那笑极具凉薄,比不笑时还要渗人,仿佛来意不善的恶犬。
“四哥哥,你想吃蟹肉吗?”她双手哆嗦,试探性的问。
斯聿冷淡的张唇,“啊——”
宋昭一言难尽。
权臣大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一边吐槽,一边从心的用勺子挖起一坨。
斯聿张嘴吃下。
他面无表情的咀嚼,吃的好像不是蟹肉,而是宋昭。
“好吃吗?”宋昭手心冒汗,小声问。
他注视着少女,似笑非笑,“有点酸。”
宋昭不信。
这蟹肉晶莹透剔的,怎么可能是嗖的。
权臣大人指尖勾起一块,递到宋昭唇边,冷淡问,“哥哥喂你尝尝?”
宋昭嫌弃权臣大人用手。
可是斯聿此时神色危险,好像她拒绝就会被记上死人名单。
于是宋昭乖乖的歪头,咬下来。
她尽力不碰到斯聿的手,可对方指尖忽然一抖,不可避免的咬到了他的手指。
宋昭,“嘤。”
她窘迫,“我不是故意的,没咬疼你吧?”
宫灯辉煌,照在他的面容上。
少年眼眸含笑,十分愉悦。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嗓音微哑,散漫道,“阿昭也该节制些……虽说是自家哥哥,也不能这样轻薄。”
宋昭好冤枉。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女流氓。
她想解释。
却见权臣大人用被她咬到的手指,重新捻起一块蟹肉,自然的放进嘴里吃。
末了,还认真舔了舔手指。
宋昭呆鹅似的喃喃,“你还没擦手呢……”太不讲卫生了。
斯聿歪头。
轻笑了一声,语气显得慵懒又玩味,“阿昭还想吃吗?”
宋昭羞耻的别过脸,不吃。
太子冷漠的看着这兄妹情深的画面。
眸色愈发狠戾,几乎控制不住体内的戾气。
宋家,是打算扶持斯聿的。
这时,元淳帝携顾皇后姗姗来迟。
年近五十岁的元淳帝整日操劳政事,比同龄人看起来更苍老些。
太子撩袍作揖,“父皇万福,听闻边疆的珍稀品种千山墨,有祥和之意。
现如今国泰民安,皆因父皇圣明,儿臣觉得只有父皇才配得上千山墨,特请宋大将军护送,将千山墨献于父皇。”
唢呐一响3
开始了开始了。
狗太子的挖坑之路开始了。
宋昭目光一顿,立即昂首挺胸。
顾皇后莞尔一笑,“太子孝心可鉴,半年前就与臣妾商榷,要送给圣上带有祥瑞之意的千山墨,为此费心费力。今日托圣上的福,臣妾也能一观祥瑞。”
元淳帝开怀一笑,“果然还是太子深得朕心,既如此,就快些让宋将军将千山墨呈上来,让朕与众爱卿一起来观赏这祥瑞之花吧!”
太子打了个响指。
宋禀带头走在前面。
身后的两个将士抬着半人高,被纱布包裹住的千山墨轻手轻脚走来。
行礼过后。
宋禀小心翼翼的将纱布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的千山墨。
千山墨乃边疆圣品花种,十分稀有。
枝干粗壮,叶繁茂盛,簇拥着顶上一朵碗口大的花朵。
乍看过去,像是个喜字。
然而此时那喜字样的花朵,却缺了一角,十分难看。
元淳帝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千山墨是祥瑞之意,可呈上来的却缺了一角,这不是存心晦气?
整个殿堂鸦雀无声。
“这花怎么坏了?”太子适时露出惊骇的神态,起身诘问,“宋大将军,你是怎么护送千山墨的,早上孤看着还是好好的,怎么经过你之手,千山墨就给弄坏了?”
宋禀大惊,慌忙跪下。
“从太子殿下将千山墨交于臣护送,臣便一刻不离,谨慎对待,臣也不知这花好端端的,为何会坏。”
太子哂笑,“宋将军此言有趣,莫非是怀疑孤有意弄坏,栽赃于你不成?”
宋禀虎着脸。
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顾皇后高深莫测,声线低凉,“宋将军可要慎言啊,太子对圣上一片孝心,这是他命人远赴边疆千辛万苦求来的千山墨。一路跋山涉水,精心呵护,一直都护的好好的,花了这么大心血,可不是为了栽赃你的。”
这番话透露的意思可太多了。
先是传递出太子的孝心,以及对千山墨的用心,间接的暗示宋禀的不负责。
元淳帝听了,哪里还会疑心是太子故意,只会觉得都是宋禀的责任。
宋老太君与云氏神情紧张。
宋禀沉着脸,已经意识到,他被该死的狗太子摆了一道。
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认。
他憋屈不已的作揖,“臣护送不当,请圣上责罚。”
太子沉痛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若是知道宋将军如此不上心,坏了父皇的心情,儿臣定会一刻不离。”
宋禀恨的咬牙。
太子分明就是故意拉仇恨,明知圣上疑心他,还说这些诛心之言。
皇帝听了,能不觉得是他宋禀功高气傲吗?
元淳帝脸色不虞,“宋将军,这千山墨是太子辛苦得来的,你毁了太子的心血,朕也不好替他原谅你的过失,若是太子不计较,朕也不会计较。”
宋禀一颗心沉了下去。
元淳帝这么说,分明就是想逼他臣服于太子。
元淳帝疑心是重。
可若是把他跟太子对比,元淳帝定然更信任太子。
若能趁机把他的兵权与太子绑定,元淳帝何乐而不为?
宋老太君云氏几乎将手帕捏碎。
主动投诚跟被动投诚完全是两回事。
更何况太子这么算计宋家,宋家怎么可能甘心投诚呢?
可是眼下……
“圣上息怒,此事说来,都是臣女不对,平时总爱在府上养些贵重花草,叫父亲眼光也高了,因此才会不慎弄坏了这普普通通的千山墨。”
宋昭离座行礼。
她立在大殿中央,姿容娇美,眉眼明艳。
灿烂灯火铺在她身上,她在光与影中,美得宛如一副仕女图。
顾皇后笑了,“普普通通千山墨?宋二姑娘真是大言不惭,你可知这千山墨世间仅边疆一品花师可以培育出来。
放眼天下,已找不出比千山墨更名贵的花种。难不成你区区将军府上,还能有圣上与本宫不知晓的昂贵花种?”
宋昭不语。
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唢呐一响4
铃铛捧着乌漆嘛黑的小花盆,战战兢兢走了过来,伏跪在地。
顾皇后摇着团扇,似笑非笑,“宋二姑娘,你不会是想告诉大家,这便是你养在府上轰轰烈烈的贵重花草吧。”
她特地在轰轰烈烈四个字上加重音调,就是为了反讽宋昭说的普普通通。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到,铃铛拿出来的花盆,是多么的平淡无奇。
太子轻蔑展袖。
原以为宋昭是有底气才会出来说话呢。
谁知道蠢的没边。
便是考了沧澜学院榜一,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悍将之女的蠢笨气质。
四周隐隐传来官员们的哂笑声。
宋老太君与云氏鼻尖冒汗。
她们知道宋昭喜爱养花草,可她们觉得那是闺阁女儿家的小乐趣,从来没有注意过宋昭养的都是什么,只觉得是普通的花样,不能拿来面圣。
有心想阻止,可话都说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尬下去。
宋禀悄声道,“小心肝,这种事让爹一个人丢脸就成,你快坐回去吃你的席。”
宋昭目光清澈,“爹爹,女儿知道,都是咱们府上的珍稀花种多如牛毛,父亲看惯了好东西,所以才会以为那千山墨是太子随便弄来的小玩意。
不过没关系,女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登上台面的,当是补偿太子殿下的心血吧。”
宋禀双腿战战,“闺女,你别这样,爹爹害怕极了。”
他觉得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