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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
他干裂的唇几不可闻的动了动。
江暖放弃了挣扎,开始自力更生,总算找到了黑甲的关节所在,迅速的扒掉。
映入眼帘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胸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看得出来伤口结痂又挣开,反反复复,已经导致伤口发炎红肿,有化脓迹象了。
她把他伤口那里的里衣给剪开,先打水用帕子给他清洁周围的肌肤,然后再用白酒给伤口消毒,清创。
赵淮被刺激的肌肉紧绷,身上条理分明的轮廓线条清晰可见。
他意识清醒了一些,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
“用这个。”
比起剪刀来,匕首最起码锋利一些,少受点罪。
江暖接过匕首,先用白酒消了消毒,又点起蜡烛,将刀刃在火光处反复烤了烤。
然后才将刀子对准赵淮胸前,手一抖——
“嘶。”
赵淮倒抽一口冷气,牙齿死死咬住。
“莫怕,手拿稳,将伤口处的腐肉都清除掉。”
他嗓音嘶哑,额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也不敢动,更不敢有丝毫不满,生怕这小娘子身娇体弱吓不得,一个没轻没重把刀子给捅进去,那就回天乏术了。
“实在抱歉,你这匕首也太过分离了。”
江暖把惊慌女子的戏码演够了,然后强装镇定,开始稳稳的操刀。
“你且忍耐些,我心里怕得很,但我会撑住的!”
她说完,眼神坚定,手上快狠准,片刻后就清创完毕。
赵淮硬是一声不吭,手握成拳,骨节发白。
看着坑坑洼洼不停冒血的伤口,江暖不由得佩服,真的猛。
她拿起一瓶金疮药呼啦啦就往伤口上洒,好在血是慢慢止住了,她松了口气,开始绑绷带。
“伤口太深,咱们现在只能紧急处理一下。”
咱们?
赵淮的目光掠过她脸上,暗沉沉的。
江暖似乎毫无所觉,给他包扎好伤口,又在他身后垫了被子。
“这里只有素斋,你将就吃点儿。”
她做完这一切,累的手都酸了,起身还差点摔倒。
但她没有丝毫怨言,扶着椅背撑起身体,颤颤巍巍走到屏风后打理自己。
赵淮的确腹中饥渴,如火烧一般,他先是喝了满满一大碗稀粥,然后又把食盒里的素菜吃的一干二净。
这些清淡的东西反而让他舒服了不少,他又闭目歇息片刻。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赵淮习武之人,常年保持警觉,自然耳聪目明。
他下意识不睁开眼去看,这是看着他重伤不能起身,所以才没有一点戒心,同处一室就这么换衣服?
无甚心机。
这是赵淮给江暖打上的第一个标签。
“为什么救我?”
她即将出来的时候,只听男人沉声问道。
“从你拦着我跳窗开始,就不是善良怜悯之心可以解释的了。”
如果单单只是深闺妇人对贫弱的那点怜惜,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不料那小娘子居然探头一笑,清淡雅致的面容中透出一丝明艳。
她素履微启,身姿袅袅的走到他近前。
粉白的唇瓣未语先扬,目光温润笼罩在他的脸上。
“就不能是我看上了你,想要你这位俊俏的黑甲骑士做我的裙下之臣?”
赵淮猛地一愣,空气寂静了片刻。
生平从无女郎称呼他俊俏……
不,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小娘子早已嫁做人妇,为何,为何如此——
简直就是——
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生性放荡这些词就在嘴边,不知怎的,赵淮却无论如何下不去嘴。
“你一定觉得我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吧?”
江暖失笑,冲着赵淮盈盈一拜。
“如果我没猜错,黑甲军的赵都统,就是阁下?你不必谢我,就当是我为了替亡父报答当年的请医之恩。若不是时任副都统的你及时出手相助,亡父的腿恐怕就保不住了,这是你当日结下的善缘,你应得的。”
黑甲军和司礼监,作为皇帝手中的两大利器,素来不和。
如果今天他被胡公公抓到,恐怕根本没法活,这也和原剧情中的情节相吻合。
赵淮刚从她出其不意的调戏中回过神,又迎来新的震撼。
“江相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
可见江相对女儿的疼爱,父女感情至深。
江暖点点头,眼神中充满哀伤,“父亲已逝,我在这世上已无人可依靠,本想要随父亲一走了之,奈何还有几个忠仆真心待我。能够得遇父亲生前的恩人,与我而言,是莫大的幸事。就好像……就好像,隔着生与死,让我和父亲又有了交集一般。”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将眼底晶莹的泪逼退。
说完这些,她便转身去窗台前的书桌前,拿上一卷打开的诗集,走到屏风外间,坐到榻上,缓缓翻动着书页。
赵淮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和江相的交集的确不多,那一次也是因为江相遭到小人陷害,被皇帝误解。
冬日大雪,天寒地冻,江相跪在朝辉堂前不知等了多久,还是副都统的他刚刚给皇上复命路过此地,知道江相被阉人戏耍,看不过眼便让人搀扶江相起来,还顺手请了太医。
他明里暗里相助的人不知凡几,不料在他遭遇杀身之祸时,只有这么一个几乎忘却的举动,给他换来了如此巨大的善果。
他目光落在看书的江娘子身上,她的哀伤和绝望,处处真切。
可是……没了父亲,她不是还有丈夫么?
那位,还刚刚升了官,知枢密院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在对比江娘子眼下的处境,怎么都让人觉得违和。
“小姐,姑爷的人来了!”
门外突然想起丫鬟急促的声音,那人手边的书应声而落,脚步凌乱的跑去开门。
------题外话------
渣渣现身~
第二百一十章 我是龙傲天的大老婆(8)
赵淮收回目光,默默闭上眼睛。
他们夫妻一体,彼此牵挂才是天经地义,她亡父之痛,也自有她的夫君去安慰。
咔哒。
窗棂处发出细小响动,他耳朵微动。
外面顾景初的小厮松墨,传完话,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夫人。
“老爷就是这么说的?”
江暖倚在春桃的身上,间或干咳两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果真是病了,松墨忖着自家老爷的意思,连连哀求。
“老爷一听说夫人生病了,当即就要赶过来,奈何公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就连忙交代小的要把药材大夫还有补品都准备好给夫人送来,还请夫人保重身体,待老爷公务忙完,定会亲自前来接夫人归家。”
夏荷听了这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忍了又忍,才没有发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夏荷,赏他。”
江暖冲他摆摆手,轻轻说道“你回吧。”
她说完,扶着春桃的手转身往回走,虽然极力强撑着,但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夫人这身子骨是真的不怎么行。
瘦的一把骨头,风一吹就要倒,病西施似的。
对比一下书房那个哪哪都圆鼓鼓紧绷绷的丫头,松墨就算是个低贱的小厮,那也是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嘴上说的和身体实际喜欢的不一样。
更不用提那位还是他的主子,心里自然有偏向。
他留下大夫和药材,回去复命。
江暖自然是不惧大夫看的,原主的身体本就亏虚,趁此机会补一补也不错。
至于顾景初会不会害她,她倒一点不担心,顾景初要是还想在朝中立足,想要继续做官,就必须要她这位发妻好好的给他做面子。
他现在对她的心态,应该是还抱有希望,等待她乖乖回家做个贤惠大度的夫人。
江暖回屋,已经空无一人。
脱掉的黑甲,剪掉的碎步,包括用过的白酒伤药都随着他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甚至连他用过的空食盒都没了!
这是打扫战场练出来的嘛?
走了也好,还有精力扫尾,应该是得救了。
江暖叫来丫鬟,换上了全新的铺盖,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然后躺下休息。
她手指捻了一颗杏脯,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舒适的让她禁不住眯起眼睛。
“小红,给我出来。”
没人搭理她,江暖冷笑,“好啊,看来这破任务也不用做了,等我见了那顾狗,直接一刀毙命,才懒得跟狗渣男纠缠,到时候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用破任务来绑住我,爱怎么惩罚怎么惩罚!”
要论破罐破摔,江暖就没怕过谁。
居然给她玩儿装死,才不惯它这臭毛病。
果然,她刚说完,小粉红就有动静了。
现实滋啦滋啦一阵电流声,然后小粉红才假模假样的道歉了。
“……抱歉宿主,临时有点紧急任务领导让出个小差,我才上线就听到你叫我。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哎呦,任务都已经开始啦?不愧是我家暖暖,真厉害,没有我照样玩儿得转!”
任它说出花来,江暖就是不搭腔。
小粉红渐渐尴尬起来,“暖暖,我刚刚紧急看了一下,这回的渣男可太狗了,必须虐他……暖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空气已经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对不起,暖暖。”
小粉红放弃治疗了,低头认错。
江暖冷笑一声。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补偿做什么?”
“要警察当然——啊?要补偿,要补偿的话,你看你想要什么?”
小粉红满怀愧疚,只想着让宿主原谅它,她们还能做好姐妹。
“我想要顾狗死。”
江暖面无表情,“不用说,做不到是不是?那让他那根黄瓜烂了,剁了,总能做到吧?”
小粉红吭哧吭哧半天,也不敢回答。
根本做不到啊,它是合法系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