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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雄想了想，吃就吃呗。
然后傍晚的时候，一辆劳斯莱斯来接尹子雄了。
吃饭的地是一个四合院，挺安静的，不对外开放，估计是暗线自己公司招待客人的地方。
做的是湘菜，是真正地道的湘菜。
鱼丸子开汤，猪血丸子炒腊肉，酸辣鸡杂，剁椒鱼头，炒麻拐，卤菜拼盘……
“哇，王总，我该怎么说呢？你这里也太牛了，真的，这么土味的湘菜被你搬到了北京的餐桌上，牛，牛，不说了，我能先吃饭吗？”
“没事，来了就是吃饭的。来，开吃，喝点什么酒？”王总赶紧招呼。
“我先吃两碗饭再喝吧，喝白酒吧，啤酒胀肚子，红酒没劲。”说着尹子雄自己拿着碗就盛起了饭，服务员都没来得及服务，不过王常甜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出去了。
这一顿好吃，真把尹子雄给吃撑了，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湘菜了。
“王总，我年轻，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知道你们暗线也在尝试做电影，之前不怎么成功。”
“但是，我相信你们暗线会是未来中国电影的巨头之一。”
“哟，承你吉言呐。”
“王总以为我在开玩笑，又或者说说奉承你的话？”
王常甜愣了下，这小伙子说得很认真啊，他是凭什么认定暗线会有光明前景的？
“呵呵，王总。别急，好事多磨，信不信我说个大话？吹个牛放这？”尹子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来，说说。”
“今年说不定你们就会干会出票房冠军，哎，不对，今年还有部我的电影呢。那你们绝对会干出个票房亚军。”
王常甜嘴角抽了抽，这货不是喝醉了吧？这就开始说糊话了？合作的事还没谈呢！
042 对话暗线老板
“哈哈，王总，这话就当一乐，别在意。”尹子雄确实有点喝大了。
“呵，尹导，上回说我们一起合作一次，怎么样？”王常甜赶紧把话题扯到主题上来，就怕到时候尹子雄醉了。
“可以啊，不过，我不拍别人的剧本，我一般只拍我自己写的剧本。不对，酒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哈哈，没事，没事。”王常甜笑了笑，表现起来很不在意，但内心里有点……嗯，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太年轻，取得点成绩有点飘了。
“第一我只拍我自己写的剧本，第二，我只拍经过我同意的剧本。我不接受别人强推给我的剧本，也不接受有人要修改我的剧本。”
尹子雄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王常甜。
王常甜心里直摇头，这小伙子飘得厉害了，但现在也没办法，中国就三个导演能成点事，一个是张国师，一个是冯大刚，一个是宁浩，宁浩跟中影与小马走得近。像乌尔善才拍了一部画皮2，前景不明朗，腾华涛的《失恋33天》也是第一部，这两人是争取的对象，但大家都在争。
除了这几个人，其它的要么就是找香港导演合作。但刚刚与香港导演合了的王常甜知道那帮香港人老把内地人当二百五，根本摆不正自己的心态。
这个尹子雄年轻是年轻了点，但人家是真有点本事，能谈着，如果他的第二部也火了就大力合作，如果第二部折了，那就消费一下他的人气，总是赚的嘛。
王常甜心里的算盘打得叭啦响，好处全让他占尽了。
“尹导，这些都没问题。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嘛，坚持你所坚持的那是对的。那尹导，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
“有，不过我还有个事没说，那就是如果是我写的剧本，那就是我的公司主投控盘的，其他的只能做第二出品方或联合。”
尹子雄说完又是笑眯眯的看着王常甜。
“哦？这么强势？”这让王常甜出乎意料。
“嗯哼，不过，我希望大家是资源互补着合作。比如，我擅长制作，那就我来制作，你们擅长宣传那就你们来宣传，比如中影擅长发行，那就中影来发行。看，这是资源整合，这样的合作才会1＋1＋1大于3，王总你觉得呢？”
“哦？大家都在说资源整合。”
“王总，你要做电影，做影视。那你了解过做电影的风险与科学的运营方式吗？”
“咳，说实在话，我们就是做电视节目做广告的，慢慢往影视这块靠。难道尹导还知道什么好的电影公司的运营方式？那得请教一下了。”
王常甜有点莫名其妙，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应届毕业生还要跟他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来谈企业风险与管理。
但又不好驳了面子，唉，跟没个正形的年轻人打交道好幼稚，好累。
“其实中国的大部分的影视公司都忽略了电影是个高风险的投资这个事情，大部分都只看到了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赚了多少多少钱，回报比有多高。却没看到每成功一部的代价是后面数十部又或者几十部为成功作品垫尸垫上去的。”
“中国去年生产了800多部电影，有票房数据的173部，票房过百万的115部，票房过千万的61部，票房过亿的19部。”
王常甜听着这些数字有些发愣，对啊，他是做电影的但他从没有真正的从大局上去分析过电影市场。
“只有票房过了千万才意味着有可能赚钱，真正赚钱的必须要上亿的电影，也就是那19部。就算20部吧，八百多部电影能赚钱的20部，也就是一部电影要赚钱，就得先让四十部亏本的电影陪着。”
尹子雄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看了下发愣的王常甜，也给他倒上一杯酒。
“王总啊，这做电影的风险大不大？成功率四十分之一，一部电影动不动投资上百万，甚至上千万，多的上亿。但成功率却低得可怜，你说你是投资人，你拿着几百万上千万投点别的不行啊？投房地产，‘噌噌噌’的往上涨，而且没风险，投制造业，哪怕不赚钱，还有固定资产在那吧？投电影？亏了，就只剩一堆素材给你，其它的全变成了空气。”
“所以，你想过如何控制风险么？提高赢利率么？”说着尹子雄提起酒杯，王常甜赶紧拿起酒杯，两人碰了杯一口闷下。
“嘶！尹老弟，没想到，你竟然还研究这些。你说得对，我们好多同行都没研究过。”
尹子雄心里冷笑了下，那是当然，这叫时间差，这在2022年后是个电影人都能跟你吹半天，从好莱坞吹到香港电影，再从香港电影吹到韩国、RB电影，还能跟你分析波印度这个变态的电影市场。
每个市场的优点与劣势都能跟人吹上三天三夜。
那是2022年，这是2012年呐。
“在控制风险，提高赢利率这方面我们得学习好莱坞，人家就把电影的风险控制得很好。但，我们不能全盘学习与接受。”
“嗯？”
“哦，学习好莱坞的事，这个以后有空再跟你聊。说回我们之前说的资源整合，正因为一部电影的风险这么高，那我们该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降低风险，提高赢利率。降低风险就是把一个项目让几个有互补资源的公司共同投资，这样每一家的风险就降低了，提高赢利率就是每家发挥自己的优势助力电影尽可能多的赢利。这样，通过几方努力才会让电影亏本的风险才会降低。”
“尹导，听你一席话，我顿时觉得现在这种靠外来资本扩张的方式是有点问题的。”王常甜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哼？”
“现在有大量的资本要进入影视行业，比如像阿里、腾讯、百度、乐视都入场了，但他们的做法还是互联网那一套，就是先烧钱，拥有巨量的资金组建最大的发行团队，最大的宣传团队，最大的制作团队，垄断资源，最后做成寡头。按你的说法，这种互联网思维是做不成影视行业的。”
“哈哈，王总。您呐，注定会成功，能举一反三，能看透事物的本质。。放心，哪怕放到十年后，什么腾讯、阿里都不会成功的。他们的入场弊大于利，利是盘活了市场，扩张了市场的盘子。弊就是他们凭着互联网思维，资本家的垄断思维无序的扩张，最后会把这个行业弄得一地鸡毛。有些行业资本家可以进来，但不能让资本瞎指挥，比如影视行业，比如教育行业。这些行业是需要大量专业人员的行业，而不是简单的复制扩张。”
事实上后来资本入场出现了什么现象？吹高了明星们的片酬，利用明星们加盟入股圈走股民的钱，各种骚操作洗钱套钱，把明星当成产品稍加培训后就批量制造，圈完成年人的钱，圈饭圈的钱。
最后还要利用他们的人气直播带货，反正榨干最后一滴剩余价值。
只要能圈钱的他们都干。
结果呢？政策一变，他们赚完钱退场了，然后被他们祸祸的影视圈搞得一地鸡毛，各种乱象，人人喊打！
后来资本又要去圈在线教育，幸好被叫停。
他们还打算圈老百姓的菜篮子与米袋子，想搞社区配送，然后垄断，也是被叫停。
所以说资本及资本家们，是吸血虫，有好处，但破坏性也很大。
“当然，不是说完全没希望，以后他们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但绝对不像华宜，暗线，小马，中影一样以制作为中心的存在。”
“尹导，你是个有想法的年青人呐，没想到这么年轻的身体里藏着这么成熟的想法，后生可畏啊。以后，我们要多合作。”王常甜说着，就给尹子雄倒酒。
……
尹子雄跟王常甜吹了一晚上的牛，最后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尹子雄从好莱坞回来后的第一部电影来个三方合作，光影世纪，暗线，中影。
尹子雄为什么要这么放浪形骸的跟王常甜交流？真以为尹子雄膨胀了？当然不是。
他不是怕媒体上那些公知们惦记，在网上跟人打打嘴炮没事。但是千万别被同行给惦记上、记恨上，甚至视你为威胁了，如果同行记恨上了，那才是随时会弄死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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