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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也看了过去：“不晚点的话，已经平飞了。”
然后侧头看向陆薇语：“有心事？”
“不是，晚上荷姐跟唠嗑无意中提到了以前。”陆薇语细声道。
“她说你在上高中时虽然也显得成熟，但不懒，还很自律，浑身上下有一股子令人向往的自由味道。”
方年不置可否：“哦？”
“我能感受到，下半年开始，你就没那么开心了。”陆薇语认真道，“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太早订婚让你感觉有很大的压力；
毕竟订婚的时候你还只有18岁。”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你需要在意一些所谓的潜规则，在夹缝中生存。”
“比如我们都心知肚明前段时间网上的尖锐对立，幕后有人，甚至你知道一定有谁，但你退让了一步……”
“我不是说这样不对，也不是说不该坚持事业……”
方年紧了紧手臂，轻笑道：“我懂你的意思，别想太多。”
“毕竟我不是子镜，不需要四处游说发生的不幸，无非是换一种方式变强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脆弱的人才需要四处游说自己的不幸，坚强的人只会不动声色的强大。”
陆薇语轻轻抬头，一脸着迷的望着方年：“先生真迷人。”
“是吗~”方年拖长着声音。
陆薇语眼睫毛忽然不安的闪动起来。
“嗯~”
“不！”
“我也是需要骄傲的，我要当骑士。”
“……”
“啊……”
“我真笨……”
“……”
…………
…………
次日下午。
方年正如往常一样走进前沿办公室。
见到他，谷雨连忙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方总方总，鹏城那个语信时代的总经理到申城了，您说我要不要拖一拖，明天再去见他。”
头一回兼任投资人的谷雨很是激动。
似乎进入职场之后，大家心里都有当甲方爸爸的欲望。
而在这里面，投资人毫无疑问是最有地位的甲方爸爸。
毕竟是直接给钱的活计。
所以，谷雨头一次这么溢于言表的激动，都敢大着胆子来跟方年‘讨价还价’了。
迎着谷雨期待的目光，方年随意道：“这倒无所谓，就怕你等不及，无心做别的事情。”
闻言，谷雨念头一转，道：“那我还是现在去见他好了。”
“随你，陆总那边跟展讯约好了去参观，正好我就不开车了，你绕点路捎我一段。”方年微笑道。
然后望向吴伏城：“吴老哥，一起去看看？”
“好的。”吴伏城连连点头。
谷雨也不犹豫，比起前沿创新跟展讯的合作对接，她更期待落到自己头上的投资事务。
毕竟又不是去谈收购展讯，肯定得来来回回商谈，哪像现在，前沿天使‘屈尊’投资一家小企业，啧啧……
有一说一，现在的前沿确实不够资本收购展讯。
月初展讯股票曾大涨986，当时市值742亿美元。
要知道此前的上月月初，华尔街相关机构曾下调了对展讯的评级，从‘买入’下调至‘弱于大盘’，当时市值57亿美元。
前几天展讯才刚发布了第三季财报，净利润1950万美元。
这几天股票还在涨。
不过这两年展讯内斗严重，多个创始人离职，股价一度低到067美元，硬生生被联发科把gs芯片的市场份额给抢走了八成。
还好去年展讯果断换了高管，原创始人辞任ceo，仅保留董事长职务。
现任ceo李力游大刀阔斧的改变了展讯内部的氛围。
陆薇语约的就是这位李力游李总……
路上，谷雨总算能按捺住激动，平静了许多，小意道：“方总，展讯最近的市场表现不错，商谈难度是不是要比上个月都大？”
方年故意调侃道：“反正比你去给人投资要难度大。”
谷雨：“……”
她哪敢再多说。
一旁的吴伏城也露出了笑意。
毕竟谷雨的兴奋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了，谁都看到了。
不过……
吴伏城心里也认同谷雨的说法。
梳理国内半导体企业的事务是他跟谷雨一起做的。
这是吴伏城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窗口的重要性。
如果能更早一点完成，比如哪怕是上个月，在市场表现不佳的情况下，说不定谈一次就能成。
虽然也是号称收购，但这种收购等于是挖人，总得扯皮的。
谷雨先送方年跟吴伏城到张江高科，然后才去黄浦那边见从鹏城赶过来的王晓雁……
……陆薇语准备很充分，不仅带上了自己的秘书薛思，还有前沿创新商务部的同事。
加上赶过来会合的方年跟吴伏城，共计11人。
分乘三辆车从前沿创新出发去往展讯中心，两家公司的距离不过3公里。
展讯这边还是比较重视前沿创新参观的。
虽然时间上来不及，没有拉横幅，但李力游带着公司高管亲自迎了出来。
说是参观，当然也不至于完全糊弄，起码要走个过场。
参观过程中，方年有特别注意到展讯员工的精神面貌。
看上去展讯内部已经完全整肃一清，与传闻中的内斗严重，组织混乱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最后双方在展讯的会议室坐了下来。
展讯这边也不含糊，高管、部门经理来了十五个人。
怎么也得对等一下。
分别落座后，陆薇语还是再寒暄了一句：“贵司人才济济……”
实际上该寒暄的早在参观过程中寒暄完了。
也就是场面上的客套，大家不会太当真。
然而，陆薇语接着话锋一转，直接提起了正事：“李总，其实我们前沿创新是想要收购贵司一支芯片设计团队。”
直接进入了主题。
满座皆惊。
包括前沿创新这边，很多人也蒙在鼓里。
事先并不知情。
李力游也愣了下，他倒不是奇怪陆薇语会知道展讯的一些情况。
而是奇怪前沿创新的行为，想着这些，李力游嘴上道：“陆总会否说笑了，且不说展讯目前发展形式一片大好，正值用人之际；
据我所知，前沿创新旗下只有一个女娲实验室，并没有跟芯片相关的业务。”
陆薇语不慌不忙道：“李总说得没错，不过……
想来李总也知道，女娲实验室在开发完善手机操作系统，避不开跟硬件打交道，更避不开核心处理芯片。”
稍顿，陆薇语轻轻一笑：“而展讯在手机芯片上的积累很深厚。”
迎着陆薇语的视线，李力游面露歉意：“抱歉，如果陆总的来意是收购团队的话，恕我冒昧，请回吧。”
陆薇语却没着忙，有条不紊道：“据我所知，展讯在芯片设计团队上有足够的冗余，三部也不是最核心的部门，而且……”
陆薇语面露坦然：“李总难道不愿意听听我们的报价吗？”
“……”
李力游迟疑了。
前沿的名头，他也是听过的。
这家公司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触角很深。
跟日渐壮大的当康游戏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表面上也能看到光是女娲联盟成员就有菊厂这样的大厂。
更重要的是，李力游也听说过前沿天使的骄人成绩，号称是国内投资界最优秀的公司。
最最重要的是，前沿真的有钱。
在李力游迟疑的当口，陆薇语跟方年悄然交换了下眼神。
接着陆薇语清清嗓子，道：“我司以人民币9000万整体收购贵司芯片设计三部。”
“陆总的意思是？”李力游不动声色道。
陆薇语简单解释道：“打包收购芯片设计三部，包括三部使用的专利授权和三部员工。”
李力游念头转动，确认道：“是只包含至今为止正在使用的专利授权？”
陆薇语点点头，不再多言。
“……”
最终李力游自己就说服了自己，卖！
他确实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包卖出一个芯片设计部门，这很影响展讯接下来大展拳脚。
可但是……
展讯上个季度的净利润换算成人民币也就才13亿……
第594章 方年：我能定义未来（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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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讯中心大楼外。
李力游礼送陆薇语一行上车离去，悄然呼出一口气。
旁边某位高管说了句：“李总，这个时候卖掉三部……”
另有人接话：“设计部门对公司目前发展的影响不大。”
“对，现在把控产品质量更关键，设计部门的任务相对较轻。”
“td……”
“td研发已经可以说是完成了，现在无非是调试阶段，主要是明年能不能量产出货的问题。”
“再说……三部真的没那么重要，所有从国际知名企业引进的人才都集中在一、二部。”
“……”
李力游大手一挥，打断了高管们的讨论：“好了！出售决定是我表态大家同意的，道理我们都懂！”
说着，面露感慨：“说实话，我也不想卖团队，但是……前沿给的实在太多了！”
“相当于上季度利润的七成，用这笔资金新组10个三部都做得到！”
说到最后，李力游的语气明显振奋许多。
“有了这笔资金，明年一季度40n的td芯片出货有了最大的保障！”
李力游这句话一锤定音。
所有高管果然闭上了嘴。
即便李力游上任ceo后就在搞精兵简政，一年多以来已经没有不重要的团队，这次打包出售设计三部是在打自己脸。
可是高管们仔细想想，这真不能怪李总。
真的！
不怪他！
他没错！
换他们在这个位置上，也一样会动心。
真不是不爱惜员工，也不是三部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