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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肯定是敌人无法绕开的战略要地。
正感慨着的时候,有几个人也找了过来。
他们看到了灵平安身前的橱柜。
也都跟着感叹起来。
“祖先创业艰难啊!”
“是啊,是啊!”
灵平安扭头看了看,一共是五个人。
都穿的衣冠楚楚,浑身上下也被打理的很干净。
一看就知道,乃是商界的成功人士。
他们也看了看灵平安,有些好奇。
“公子,您也有先人,牺牲在新秦岭的新乡关战斗?”一个梳着标准的官员板寸头的男子问道。
灵平安摇摇头。
他的二代祖先没有牺牲在那场战斗,奇迹般的活下来。
从族谱的记录上,他知道,那些跟随着他祖先的家臣,几乎全部战死了。
就连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兵,也牺牲了大半。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正要再问,旁边的一个高大的男子,就拉住了他,微笑着道:“鹿司长,您何必和一个路人纠缠?”
“瞻仰祖先的事迹才是正理!”
鹿司长点点头:“世兄说的对!”
“我祖昭公,当年追随保国公,浴血沙场,壮烈牺牲……那是何等的忠勇?!所以,保国公的嫡子安重公抬举我家,纳我家女儿为妾,侍奉左右,荣宠至极!”
“可惜,子孙不肖,触怒后主,遭受绝罚!”
“逐出了主家门墙!”
“我父临终前,给我留下的遗愿,便是回到江城,向主家谢罪,祈求再入门墙之中……”
“这些年,我也常常回归江城……”
“奈何,两位世伯,都是避而不见,更不与我说主家如今的下落!”
“我真是不孝啊!”说着,鹿司长眼中就有着泪光隐现:“愧对列祖列宗,恐怕死后只能以发覆面,不敢去见祖先于九泉!”
那高大男子连忙劝道:“鹿司长,您不必担心!”
“我们兄弟有机会的话,一定劝劝家父……”
鹿司长听着,握着高大男子的手:“那就有劳贤弟了!”
灵平安在旁边听着,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因为……
那鹿司长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
姓鹿?
老灵家在七里铺村,有着四个家臣家族,世代辅佐或者说是侍奉。
其中,张家和王家,相当于护院。
而胡家和鹿家则大抵是过去的账房、管家。
总之呢,封建社会嘛。
地主家里,这都是标配。
而鹿家?
灵平安从来没有见过,只听王伯说起过。
好像是他祖父祖母的时代,就施以封建主对下人最严厉的惩罚——绝罚!
剥夺门墙名字,逐出家门,死生不再相见!
这听着,有点怪怪的。
但,这种怪事,就是这样堂而皇之的发生了。
鹿家被剥夺了进入灵家祠堂、以灵家家门自居的资格。
从王叔和张伯还有胡家奶奶描述的态度看。
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似乎就和天塌了一般。
乃是要人命的事情。
至于原因?
灵平安也没有仔细问,只知道,似乎是当时鹿家的人,违背了什么家规。
反正乱七八糟的很。
这种封建糟糠,他也懒得多了解。
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鹿家的后人。
而且,看样子,这个鹿家的后人,现在还混的很好?
司长?!
这可是大官了啊。
若是这帝都某部门的司长,那就更了不得。
宰相门前七品官。
帝都的司长,那可比地方上的市长还威风!
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想到这里,灵平安就不动声色的悄悄走开。
………………
鹿文孝看着橱柜里的一块铭牌。
那是他祖先的遗物。
鹿昭,一个阵亡在新乡关的大头兵。
但很少有人会知道,他的祖先,曾是何等英勇的人物!
在那个灵气复苏还没有多少年的时代。
鹿昭,就已经有了百人敌的实力。
在战场上,撕碎了足足十几头狼人。
更一拳打爆了一个吸血鬼的头颅。
最后,寡不敌众,才壮烈牺牲!
感慨着祖先,他就看着橱柜里的那个名字。
“保国公啊!”他感叹着。
这是他的先代主君!
“家祖不肖啊!”对他来说,被逐出主家门墙,乃是一辈子的遗憾。
在他旁边的四个人看着,都有些莫名其妙。
“鹿司长……”刚刚升任为黑衣卫宝安市安全局局长的张奉孝忍不住问道:“您何必这样呢?”
“虽然说,您的祖先,世代侍奉灵家,您的先人被灵家的后人绝罚……”
“这是有些遗憾!”
“但您如今已经功成名就了!”
这位鹿司长,可是大人物!
现在已经是联邦帝国大理寺法律政策风险司的副司长。
同时,还兼着黑衣卫特殊事务法律监督局的副司长一职。
他的老师,更是大理寺九位在任大护法之一的文贞明大护法!
张奉孝能够顺利升迁,也有这位世兄帮忙的缘故。
不然,三十岁的局长。
难以服众啊!
“你懂什么?”鹿文孝回头看了一眼张奉孝:“难道,张世伯没有和你们讲过主家的来历?”
张奉孝抬起头来,问道:“主家?灵家的来历?”
王家的三兄弟也都抬起头来:“灵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历吗?”
他们想起了上次见面。
虽然最后的事情,有些模糊了。
也早淡忘了那位所谓的小公子的模样。
但他们还是记得,那位小公子,穿的寒酸不已。
身上的衣裤加起来,还没有他们的一个袖口贵。
也就是抱着的猫,大约值点钱。
此外,就没了。
鹿文孝摇摇头,看着四人,这四位世伯世叔家的孩子。
“既然世伯们没说……”
“我也不敢越俎代庖!”
“我只能告诉四位……”
“主家是天!”
“万万不能违逆,更万万不得悖逆!”
“家父从小就教育我……”
“我们鹿家,只是长在主家的根系旁边的苔藓……”
“阳光雨露……都是主家的恩赐!”
“先人不肖,冒犯家规,触怒天颜,被逐出门墙……”
“所以,就被丢在了门外……”
“任由风吹雨打……”
“只能是懊悔不已!”
“子子孙孙都要受到牵连!”
鹿文孝哽咽着:“永远都不能在大树底下乘凉了!”
“也永远都失去了回归故土,祭祀先祖的资格!”
“从我父亲到我……两代人都在追求回归门墙!可惜却不得主家的宽容!”
“你们呢!”鹿文孝语重心长的说道:“要珍惜啊!”
“不然,就要落得和我一个下场了!”
张奉孝等人听得莫名其妙。
和你一个下场?
这特么……求之不得啊!
大护法的学生,大理寺的法律政策风险司的副司长,还兼任黑衣卫特殊事务法律风险司的司长。
多少法律,多少政策,都要从他手里过?
大理寺和中枢,更是会定期看他做的分析报告。
鹿文孝看着这四个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人。
他叹了口气:“你们进京的时候,难道没有去见胡家的小妹?”
“胡诺诺也来了?”张奉孝问道。
鹿文孝一听,什么都明白了。
他笑起来,看着四人:“看来,你们四位,已经落得和我一般的下场了!”
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是最明显的证据。
被排出了核心圈子。
“不!”鹿文孝看着四人:“你们比我还惨!”
他虽然是被逐出了门墙。
也被剥夺了作为家臣的资格。
但是……
终究,当年的主人还是念及旧情,没有剥夺最后的权力——重新效忠的权力。
只要求得原谅,还是可以重回主家的门墙。
重新回到大树下,做在大树荫庇下的苔藓。
飞升之日,鸡犬升天。
苔藓也可以借机,沾得雨露,跳出轮回。
而这四个人,虽然没有被逐出门墙。
但显然,他们已经丧失了效忠的机会。
这可比他惨多了。
至少,他还能有机会。
张奉孝等人,却是莫名其妙。
“鹿司长,您到底在说什么?”作为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人,王善忍不住问道。
鹿文孝摇摇头:“我不能说……”
“而且,我所知的东西,也太少了!”
“被逐出门墙后,鹿家能传承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句罢了!”
“鹿家,已无超凡!”
触怒主家,乃是大罪!
遭受绝罚,罪有应得!
所以,鹿家已无超凡!
这就是惩罚!
收回恩典,断绝传承!
但,当年的老主公,终究没有做绝——将鹿氏先人的灵位,从灵家宗祀全部移除,并销毁所有文字。
所以,这个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最糟糕的程度。
只要在任主公,重新接纳,并将他的名字,写进族谱。
那么,他的子孙,就可以重新得到荣光,拿回恩典。
祖先的力量和血脉,就能回来。
那可是……
在灵气复苏之初,也能手撕狼人,打爆吸血鬼的强大血脉!
特别是……
鹿文孝,想起了自己父亲临终的遗言:“如一切顺利……”
“第七代主公,就会回归故土……”
“在荆南的山川,举行仪轨……”
想到这里,鹿文孝就看着四人,问道:“对了……我听王义贤弟说起过,四位贤弟今年,似乎和少主公见过面?”
王善等人点点头。
鹿文孝又问道:“少主公……怎么样?”
“挺好的!”张奉孝答道:“很安静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