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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没回过去呢，他突然感觉搭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力道收紧了不少。
紧紧抓着他的脑袋瓜，像是练过九阴白骨爪似的，抓的他脑袋生疼。
柯南因痛嘶了口气，身后白川悠蹲下身，把脸凑到他耳边，酱玩味的声音压低道：
“怎么样啊柯南小朋友？”
“在我车上装窃听器和发信器，偷偷跟踪我一路到追思会……是不是很有侦探深入敌后的成就感？”
柯南闻言，心中惊异于白川悠的洞察力敏锐，可表面上，却是像小孩子一样叫嚷起来：
“痛痛痛松手啊白川先生，你这是欺负小学生……”
“而且，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听说这里有案子，才偷跑过来准备调查的。”
听到这话，白川悠呵呵一笑。
柯南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认识久了还是怎样，现在的装傻技术是越来越厉害了。
若不是他有【解析】能力，能看穿大部分事物的本质，恐怕就要被这倒霉孩子骗过去了。
想到这，他放开柯南的脑袋，顺便用食指用力一弹柯南的后脑勺。
等后者揉着脑袋转过身时，他才笑了一下，继续把话说下去：
“装傻装的倒是有一套啊。”
“还有，欺负小学生的前提，得是对方是真的小学生才行。”
“……柯南同学，你只是个披着正太皮的小老弟罢了。”
在白川悠充满平和笑意的注视里，柯南揉着脑袋，尴尬的“啊哈哈”一声。
对此，白川悠没有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而是咬住跟踪的话题不放。
“所以说，柯南同学……”
“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在我车上装窃听器？难道是在调查我什么？”
“还有上次摩天轮那天也是，你一整天的反应都很奇怪。”
“对于我观察到的这些，你今天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么？”
对上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柯南感觉有些难以招架。
他就是在怀疑白川悠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总不能直接这样说出来吧？
一旦跟对方在明面上讨论这些，且白川悠真的是组织成员的话……
那就是一刀切两半，他们表面上的共生关系从此不复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情报商人知道工藤新一的身份，也不能向外泄露，二人一起防备组织，是一个战线。
但现在你告诉他，白川悠很大概率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那这还是个毛的共同战线？
所以柯南不敢冒这个险。
这里面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白川悠虽然是组织的成员，但却存在着难言之隐，比方说是情报部门派进去的卧底，为了任务，没法暴露身份，没法推脱掉见不得人的工作，同时也理所当然没有向组织泄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白川悠是组织的成员，之所以没泄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而已，是个脑子脱线不太正常的家伙。
柯南实在太害怕这个第二种可能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旦谈话谈崩，他就得欢声笑语打出gg。
他不敢敞开天窗说亮话，只敢试探。
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甚至不想跟白川悠聊这些敏感问题。
但眼下对方正在问，他没什么办法，只好擦擦冷汗，硬着头皮装傻：
“哈哈，白川先生，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什么窃听器？什么试探？简直愚蠢至极。”
闻言，白川悠无奈的摇摇头。
“你的演技未免太浮夸。”
“眨眼尬笑流冷汗心跳加速……这些说谎的肢体语言，基本全被你一个人包揽了。”
“啧，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说完，他满是遗憾的叹出口气，准备站起身。
在柯南有些发愣的注视里，白川悠又像个自我陶醉的演说家那样，缓缓说道：
“嘛，总之今天我的心情还不错。”
“所以，我也不想和小学生讨论法律和秩序的差别在哪里，二者是否能离开彼此存在，二者是否和正义有关等等……这些问题。”
“……但如果你问我，我只会告诉你，我是体制的一部分，就这么简单。”
说完，看着柯南有些畏惧且愕然无语的样子，他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柯南突然压低声音，对他来了句：“白川先生，你是‘敌人’吗？”
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白川悠两手插兜，迷缝着眼睛转回头，像是品一杯陈年老酒那样，意味深长的反问：
“为什么要这么问？”
见此，柯南鼓起勇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
“我只是想知道应该提防谁，仅此而已。”
“至少不用担心我。”
“哦，真的吗？”柯南提起一撇眉毛，“为什么呢？”
“因为一直在帮你的就是我。”
白川悠随口答道，耸耸肩，转头离开。
柯南则惊讶的瞪大眼睛，琢磨着白川悠话中的深意。
只会告诉自己，他是体制的一部分……
还有，一直在帮自己的……就是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柯南把白川悠刚才说过的话，像是拼图般全部拼凑在一起。
难道对方是想告诉自己，他其实是卧底在组织中的情报人员，行走在表和里的界限之间，有很多难言之隐？
可这种话，自己又能相信多少呢？
他看着白川悠离开的背影，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很久很久。
直到周遭的宾客走了一大半，会场喧哗的背景音变得平静下来时，柯南才回过神，有些焦急的跑到会场外查看。
这一看，走廊里哪还有警察的影子？
在两人说话以及他自己思考的工夫，警方早就带着嫌疑人和证物彻底离开了现场。
柯南这时微微一愣。
等等……
白川悠那家伙。
刚才像是说谜语一样和他扯了半天，不会是为了拖他的时间，不让他跟警方沟通吧？
想通这一层，柯南瞬间惊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
亏他刚才差点要把白川悠说的话当真了！
……
…393… 老糊涂皮斯克
随便应付完柯南，确保警方撤走，皮斯克也没有遭到任何人怀疑后。
白川悠离开追思会，找到一辆豪华的八菱商务。
他拿着根铁丝，用【解析】能力撬开锁，拉开车门自顾自的坐在后座。
自己帮了皮斯克这么多不能白帮……
接下来，也该从对方身上收取一些回报了。
没过多久。
车窗外，皮斯克来到车子附近，左右看了看，慢慢的按动车钥匙，坐进驾驶位，丝毫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甚至他心里还在飘飘然的想着——
有克什瓦瑟这种年轻精英的帮助，他这次的暗杀任务可谓非常顺利。
警方根本没有看出吊灯链条的枪击痕迹不说，甚至就连对现场宾客的搜身计划都没有，仅仅是抓了两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替罪羊就匆匆收队。
有够糊涂的。
这样想着，皮斯克有些轻松的笑了起来。
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随后，他刚准备从衣服内襟拿出凶器手枪，藏在车里，却感觉后脑勺忽然被一个冰冷的玩意顶住。
顿时，皮斯克吓了一跳。
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他车里袭击他。
心中大惊，他下意识就想掏出手枪反抗。
可还没等抓到枪柄，就听到后面传来咔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声音对他来说算得上耳熟。
毫无疑问，再乱动自己肯定会脑袋开花。
“……”
皮斯克的手老实下来。
他没太惊慌，反倒很快露出冷静的表情，抬眼去看车玻璃上沿的后视镜。
在那里可以看到，威胁他性命的，是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
而手枪的主人，是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面带笑意的年轻男人。
看清对方相貌的瞬间，皮斯克不禁瞪大眼睛，失声道：“克什瓦瑟……？”
皮斯克看着白川悠举枪对准自己，丝毫没有开玩笑意味的神色，忍不住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
克什瓦瑟不是应该帮他才对么？
现在任务结束以后，反而展露出想要灭口一样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皮斯克完全搞不清状况。
在皮斯克惊疑不定的注视里，白川悠一派轻松的微笑起来：“哟，皮斯克，还认识我呢？”
“这……好歹我们之前也有点来往，我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皮斯克吃不太准白川悠的意思，只能先硬着头皮接话。
在略做沉吟后，他又问道：
“不过，克什瓦瑟，你这是什么意思？”
“组织应该是派你来掠阵吧？既然现在刺杀的任务已经成功……”
不等他说完——
白川悠呵呵一声，语气拔高，盖过他的声音：
“真有脸说啊，我的朋友……你以为刺杀成功是拜谁所赐呢？”
“呃……”皮斯克微微一愣。
见他这幅迟钝的样子，白川悠有些遗憾和鄙视的摇摇头，随后用另一只手伸进衣服内襟，掏出皮斯克用过的手帕，以及橙黄色的弹头和弹壳。
“？”
见此，皮斯克脸上先是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不过在下一个瞬间，他就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恍然而悟，脸色大变。
白川悠冷笑着，把弹头不轻不重的弹在他脑壳上：
“呵呵，在黑暗中开枪，把吊灯打下来砸死目标。”
“期间为了枪火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以及消除硝烟反应……还特意给手枪包了层塑料膜，在消音器上遮了层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