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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波本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过去，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克什瓦瑟还录了视频么？
但他刚才可是完全可以确定，周围并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
目光慢慢的跟过去。
这一看，波本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在他的注视中，手机上确实是他自己从警察厅轻车熟路走出来的画面没错。
但，让他感觉傻眼的是，白川悠手机上播放的压根不是什么录制画面，而是警察厅监控的画面。
没错。
手机中的视频，就像是用监控画面一帧一帧剪辑出来的一样。
从警察厅走廊，到警察厅门口，院子，再到专属的停车场……完全的无缝剪辑。
本应是确保安全和警戒的监控画面，此时全部合成在一起，构成一个专门录制自己的剪辑视频，出现在对方的手机里。
“这到底……”
看着这一幕，饶是波本脑子很灵光，此时也几乎完全傻了。
因为这等同于克什瓦瑟拥有监视警察厅的最高权限，亦或是，警察厅内部有什么组织内应，向克什瓦瑟输送内部情报，把监控画面都送出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克什瓦瑟拥有超高校级黑客的技术，可以黑进警察厅偷走监控影像，并在喝杯茶的功夫就拼凑在一起，精准提取出关于自己的部分。
但这种可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那代表克什瓦瑟的黑客技术已经逆天了，逆天到可以打破所有平衡。
毕竟再怎么说，日本警察厅作为国家重要的调查部门，电子防范系统肯定跟国家机器水平差不多的。
除非克什瓦瑟连国家机器都能黑进去，不然敢随便向警察厅本部出手的话，瞬间就会暴露自身，得不偿失……
等等，国家机器？
波本突然思维一卡，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但还不等他继续往深思考，白川悠轻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这段视频，已经可以充分的说明问题。换作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来看到都是一样……”
“所以波本小儿，你还有何话说？”
闻言，波本沉默下来。
虽然不知道克什瓦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再装傻充愣的跟克什瓦瑟周旋，已经没多少意义了。
很快。
在白川悠微笑的注视中，波本深吸一口气，随后面无表情，声音猛然压低了一个八度：
“克什瓦瑟，你不能杀我。”
……
…458… 虚与委蛇
白川悠一听不禁乐了：“怎么，你还有遗言？”
“遗言倒是没有……”
波本咬咬牙，面色阴沉，“不过，克什瓦瑟你忘了？”
“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如果我死了，那么关于你杀了贝尔摩德的秘密……”
说着，他的声音在这里停顿，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错。
波本最大的底牌就是这个。
他可是组织中，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在他眼里，克什瓦瑟现在还在跟朗姆斗法呢，每天都得活得小心翼翼的。
如果贝尔摩德的死因暴露出去，朗姆就不再需要用迂回的方法恶心人，而是直接串联组织高层，派人做掉克什瓦瑟。
到时被组织的大势力所追杀，克什瓦瑟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绝对没有好日子可以过的。
“哈？”
看着波本一脸仿佛胜利者破局的样子，白川悠微微一愣后，突然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第一次觉得，无知的人是如此可悲。
如果换作几个月前，面对波本的这番话，可能他心里还有点压力，满分十分他可能忌惮三分……
但如今，朗姆已经死了，boss已经驾鹤西去了，东京境内和自己有关的组织成员，该摆平的都摆平了，一切都皆大欢喜的结束了。
别说贝尔摩德一个骨灰都已经凉了的人……
就算把自己杀了贝尔摩德的消息放出去，组织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
因为他自己就是组织现在暗中的老大啊。
什么叫幕后黑手啊（摊手）。
抱歉，拥有实权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谁跟你一个倒霉卧底唇亡齿寒？
想到这，白川悠很替对方感到遗憾似的摇摇头。
虽然他很想就这么直接告诉波本“你在说n呢，现在老子已经是黑衣组织一把手，和琴酒并列的组织唯二掌权人……你真觉得那种愚蠢的威胁有用？”
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龙王一样的冲动。
除非脑子抽了，不然他不可能透露出组织上层改朝换代的任何消息。
尤其是波本这种人，最好一直蒙在鼓里比较好。
于是，白川悠为了配合傻乎乎的波本演出，很“动摇”的把枪口往下收了收。
然而，没持续多久，他很快又重新举起，像是要跟波本鱼死网破一样，呵呵冷笑两声：
“波本君，你真以为利用那种小儿科的把柄能威胁我？”
“组织外敌当头，应一致对外。”
“作为组织至始至终的忠臣……就算你能把贝尔摩德的事情暴露，我也要在这里干掉你，大不了咱俩谁也别活，闹个极限一换一。”
白川悠板起脸，开始了戏精模式。
讲真的，他要是真想杀波本，早就在一开始就能无声无息的偷袭得手了。
之所以像现在这样放水，废话一堆，可不单纯是为了取乐。
他从一开始，就在用心理暗示，外加生死攸关刺激的方式，逼迫波本朝他所预想的结果去选择。
而这个大方向，正是白川悠目前在幕后策划的计划。
和琴酒他们一起出国，投身到清扫卧底的工作之前，他需要彻底和东京这边的红方势力做个了断。
各种意义上的了断。
而在这个计划中，波本还不能死太快，需要先客串一波被利用的无知工具人。
他正微微想着。
波本听到这话，有些难以抑制的惊愕。
“克什瓦瑟，你认真的？”
“我当然很认真。”
白川悠挑挑眉，“最近的风声相信你也听到了，卧底被赶尽杀绝，没有活路可言……况且这次是组织要你死，你必须得死。”
“哪怕抖出贝尔摩德那件事，你也得死。”
“……”
波本沉默几秒。
原来如此，克什瓦瑟这次也是接到组织的清扫任务，逼不得已充当刽子手。
不过即使这样。
一切也并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紧绷着神经沉思一会，他很快又开口试探道：
“那，我退出组织，从此以后金盆洗手怎么样？这样对你我双方都很便利……”
他话还没说完，白川悠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当组织是公共厕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说波本君，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
他眯起眼睛戏谑的说完，表情愈发冰寒起来。
对上这种危险的眼神，波本只感觉头皮一紧。
再次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他灵机一动，又急忙开口道：“等等，那这样怎么样？”
“克什瓦瑟，你最后给我一周时间，我可以做你的双重间谍，帮你把组织的大敌——赤井秀一找出来。”
“那家伙目前还在日本境内，我的人有不少眉目……这次就用他的命，抵我自己的一条命如何？”
白川悠闻言，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想背叛日本公安，当组织的走狗？”
波本微微一笑，没什么抗拒，爽快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为了活命，我觉得这样做没什么不妥。”
“……而且，我个人跟赤井秀一有些过节，如果他被组织捉住，我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他透过后视镜，暗暗观察白川悠。
在他的注视里，白川悠静静思考了一会，然后居然真的放下了枪，朝他淡淡笑了起来：
“有点意思，这个条件不错，我姑且可以答应你。”
“但是，如果你骗了我，或是压根找不到赤井秀一怎么办？”
波本无奈的指了指手机：“瞧你这话说的……那段视频还在你手上，你觉得我有胆子敢骗你么？”
白川悠：“……”
两人沉默的气氛中，他再次沉吟一小会，接着才彻底收起手枪，重新露出微笑。
“说的也是，波本君。”
“那么，为了钓到赤井秀一这条大鱼，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一周的时间，只要你敢有半点异动，我就立刻把这段视频散播给组织，再亲自上门灭了你。”
“……”
听到白川悠的话，波本笑了。
各怀鬼胎的两人，最终诡异的达成一致。
在波本看来，克什瓦瑟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放着组织任务失败的风险跟他虚与委蛇，是因为对方想借自己之手，把赤井秀一都找出来，再跟自己成对的除掉。
然而事实上。
有诺亚方舟覆盖整个国家的情报搜查，还有黑衣组织所有实权和势力，白川悠现在既是全知，也是全能。
波本心中想的那点小算盘，他自然清楚得很。
……
…459… 没有一点点防备
从波本的车里出来，天已经彻底亮了。
上午的阳光又浅又淡，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和波本那小子制定好一周之约后，白川悠没有开车，而是看似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路过工藤新一家附近时，他停下脚步。
不远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并排走在街上，两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显然是刚刚采购完生活用品准备回家。
看到白川悠，阿笠博士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白川先生！”
在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