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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你笑吧!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早上说了,要睡隔壁的房间。这可是你说的话,你说了,我听了,你晚上就兑现吧!”说完,缨宁一个人跑上楼了。
下班的时候,高风收拾了桌子,准备离开。
林梓悦去冷卓的办公室打扫卫生了,她出去的时候,特意告诉吉娜,让吉娜帮忙把她的办公桌收拾好。吉娜没说话,但是却是认真地帮林梓悦收拾,包括帮林梓悦倒了茶杯里茶水,并且冲洗干净。
高风有些不耐烦,“吉娜,这样的事,你干嘛要帮林梓悦做?她算什么啊?”
吉娜把该做的事做了,准备离开,“高助理,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先回家了。”说完,吉娜拿起自己的手包,将椅子推进办公桌里,低头就朝外走。
高风觉得,吉娜看似普通,但是,为人作事自成一格,倒是有他们总裁的样子。
吉娜才跟了冷木阳几天,就能学成这样。
自己如果再这样毛躁,实在可笑……
“吉娜,别打车了,坐我的车吧!”
下了电梯,高风在一楼挡了挡吉娜。吉娜没有停,低头绕过他,自己先走了。高风望着她的背影,眉心微蹙。她这样的个性,实在无法理解。
高风自己开车回家,拿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门响。下一秒,门被从里面打开,吉娜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要走。
高风知道,今天林梓悦已经通知了吉娜,说她住的公寓是冷氏的公房,让她搬出去住。
可是,她在这座城市,孤身一人,要去哪里住呢?
——“吉娜,不如你住我这。我这房子有一百多平,空着也是空着,你住过来,倒省得我打扫一间房的卫生了。我是单身,你可以安心住着。没有人会打扰你,怎么样,你住不住?”
吉娜抬起头,高风比她高多半头,她挑起眼睛看,棕色的眼仁里平静得像湖水,“高风,我不习惯和男人合住。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租了住处,回头把地址发给你,有时间过来坐坐,我请你喝咖啡。”
“吉娜……”
高风低低地喊了一声,但是,吉娜已经按了电梯,并且,很快就等到了电梯,然后,拉着行李进了电梯,离开了。
高风站在门口,长长地吁了口气。
下午冷木阳不在厅里的时候,缨宁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现在已经不想借助冷天宇和谢雨婷的感情来唤醒谢雨婷的记忆了。她就是跟谢雨婷聊木雕的事。缨宁从抽屉里拿出木雕,谢雨婷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怔忡了一会儿,就笑了。
“肯定是周周那个孩子告诉你的。不过,你知道了也没关系。我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一心想着这个。”
谢雨婷拿起那条雕了一半的龙,眼睛里是满满的感情。
“妈,雕刻这个爱好,很好。但是,也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啊!”
“嗯。没关系,我小心着呢!手上有些小伤口,很快就好了。”
“妈,那您……哦,对了。冷木阳的二叔也很喜欢木雕。我就想着,是不是你们那一代人,有相同爱好的人很多啊!”
缨宁有意提到了冷天星,果然,谢雨婷问起了二叔是谁,“缨宁,你说木阳的二叔也喜欢木雕?可是,木阳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家族中还有叔叔。”
“妈,您才刚刚醒,木阳有些事,不想着让您多费心,所以没告诉你。冷木阳的二叔,叫冷天星。他呢,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说话也很和气。”
“冷天星?”
谢雨婷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最后,茫然地摇摇头,苦笑,“缨宁,我是一点儿也想不起这个人了。过去的事,我都忘记了。我连木阳的父亲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就是我这心里……”
谢雨婷将手中的木龙放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就是我这心里,时常会惦记着一个人。他高高的个子,气宇轩昂,总是在梦中逆着光向我走过来,喊我的名字。叫我雨婷。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沉厚,却又很温柔。我努力地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我根本看不清……没等我看清,我的梦就醒了……”
说到伤心事,谢雨婷落泪了。
缨宁看到她已经不再细腻的脸上落满了泪水,心里实在难受。心里进退两难。这个时候,谢雨婷当然是想知道有关冷木阳父亲的事,可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冷木阳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谢雨婷和缨宁都在厨房里做晚饭。
冷木阳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缨宁正在炖鸡汤,拿着汤盅的盖子,热气吹着,她的脸部有些朦胧,不过,她系着围裙的样子很……迷人。
冷木阳看到悦心处,笑了。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他的女人可是说了,今晚让他兑现自己说过的话,让他睡到隔壁的房间里去。
难道,他就不能和她说一句气话吗?
他说了,她就要他兑现吗?
冷木阳越想越气,一甩身就走了。
吃过晚饭没多久,缨宁回房间。
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冷木阳大概去书房了。并没有跟过来。台灯的光照亮了一片不大的空间,缨宁找到纸和笔,开始写谢雨婷的治疗方案。她把今天观察到的谢雨婷的反应,仔细地记录下来。
放下笔,缨宁拄着腮想——如果当初冷天宇和谢雨婷真是两情相悦,那谢雨婷生下冷木阳,肯定是有内情。没有哪个女人会一边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边又要和另外一个男人生孩子的。除非,这个女人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想到这四个字,缨宁的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姚缨宁夜晚遭到强抱的情景。
夜色不明,男人从背部抱住她,带到车里,然后……
没有然后。
缨宁不敢再想。就觉得恶心想吐。她捂着嘴跑进了盥洗室。再出来时,房间里一切都让她不安。缨宁想,自己有沈簟秋的思想,本身就是学医的,理科生。从来不迷信,也不会胆小。她可是解剖过尸体。当初,为了练习自己的技术,她在尸体解剖上,可是下了大功夫,没有少练习,她……什么都不怕……
所有的信念,都经不起现实的残酷。
现实就是……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些害怕……
缨宁洗过澡,头发都没有完全吹干就藏进了被子里。被子里的空间闷得透不过气来。可是,她仍然觉得不安全。像是,随时有人会掀被子一样。缨宁害怕,裹紧被子,缩着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就感觉到身边的被角被人扯了一下。
是谁呢?
冷木阳过来了吗?
他怎么不说话?
还是……
——“啊,啊!”
缨宁连喊两声给自己壮胆。
外面,冷木阳正抱了枕头准备离开,闻声停下不动。
“姚缨宁,你在喊什么?”
听到是冷木阳的声音,缨宁在被子里拢了拢头发,佯装镇定,她慢慢地探出头来。看到冷木阳一脸平静地站在床边,墨眸在灯影里深邃又疏离。缨宁想,冷木阳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呢?难道他看不出,她在害怕?不过,他没有看出来,倒是给了她尊严。本来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这样胆小。可是,他这样不知道心疼她,难道,她就由着他这样吗?
缨宁连着眨了眨眼睫,当下就起身坐到了床头。她知道自己的头发很乱,但是,并没有动手梳理。
“冷木阳,你拿着枕头要去哪里?”缨宁两手按着被子,很认真地问冷木阳。
“自然是去隔壁房间里睡。”
“你是说,你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缨宁挑眉,反问。
听到缨宁这样一问,冷木阳脸色就不淡定了。
——他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
他在书房拖了这么久才过来,就是不想去隔壁房间睡。
隔壁房间里又不是没有枕头,他特意来这里拿枕头,还不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
冷木阳本是不想走的,又听缨宁这样说,扬手便将怀里的枕头扔到了一边。扔了枕头,他心里还是懊恼,索性直接俯身,攥住了缨宁的手。这一攥,冷木阳用了力,缨宁微微蹙眉,却抿紧了唇不说话。
像一个固执生气的小孩子。
缨宁头发乱乱的,整个脸都隐在暗淡的阴影里。额头,鼻梁,还有墨黑的眼睛,都像蒙了一层淡淡的雾,虽看不真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冷木阳屏住息,在她倔强的唇角吻了一下。缨宁受了惊,嘴微微张开,想说话。冷木阳就又吻她……
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缨宁红着脸不动了,垂下眼帘,安安静静的。
看她这样,冷木阳轻叹一声,“我就说,没有我不行,瞧瞧,头发还湿着!”说完,他松开缨宁的手,到盥洗室拿了吹风机过来,扳过缨宁的肩,细心地帮她将头发吹干。冷木阳本来是站着帮缨宁吹头发,大约是怕她又这样睡着了,他偶尔会低下头瞅他一眼。
缨宁并不想睡,上午睡足了,刚才又自己吓了自己,精神反而更好了。
头发吹干了,冷木阳拔电源线的时候,扫了一眼缨宁放在桌上的纸和笔。
犀利的眼神扫过纸面,上面短短的几行字,尽收眼底。
原来,她还是悄悄地在帮着母亲恢复记忆……
冷木阳放好吹风机之后,想和缨宁好好谈谈。
——“这个是什么?”冷木阳坐在椅子上,举起那张纸问缨宁。
缨宁没有回避,直接告诉了冷木阳,“这是我给妈妈恢复记忆的详细记录。下午,我借着木雕的事,跟她提起了二叔。并且把二叔的名字告诉了她。不过,妈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这么久了,妈妈当然记不起来了。”冷木阳眸光深沉,慢慢将纸片推回桌上,声音里有许多的顾虑,“再说,或许当年,妈妈跟二叔就没有什么接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