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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恨着穆家母女二人和崔家母子,但因果原因,她无法直接出手对付她们。
这也是当初她才重生回来,并不能出手至崔家母子死地的原因,事情没有发生,她出手,因果会报应在她的身上,或许还会连累沈家。
沈焕不再多言,沈家人开始用晚食。
吃过晚食,平儿又去井里把冰镇着的寒瓜捞上来,切开大家分着吃了。
后花园除了花花草草,还被平儿秋儿开辟出一块菜园子来,一些平日里吃的菜都种的有。
两个丫鬟觉得宅子里种出的菜涨势都特别快,所以还特意开辟出一块地种了些瓜果,这寒瓜也都吃了快一个多月了。
不仅种的有瓜果蔬菜,平儿秋儿还经过姑娘的同意,养了些鸡鸭。
寒瓜在京城不算稀罕物,一些人家都买得起,平儿秋儿以前也吃过,但都没沈宅这种出来的甜。
寒瓜切好,沈焕端了块回了书房,他想再努力些,还有两年就要秋闱了,他不能让姐姐独自面对穆家还有崔家,他希望自己也能帮上忙,而唯一能帮助姐姐的就是快些考取功名。
沈糯端着西瓜过去后花园坐会儿,沈小狐和红狐也跟着过去。
到了后花园,沈糯把手里的盘子放在地上,里面都是切好去皮的寒瓜,每块都不大,这是专门给两只红狐吃的。
放在地上后,红狐用狐狸嘴把盘子往沈小狐那边推了推,让它先吃,还特意把最甜的芯子的那几块扒拉到沈小狐面前,嗷呜叫了声。
沈小狐看了它一眼,吃了两块最甜的瓜块,又吃了些别的,剩余的都留给红狐了。
它平日里吃得多,去年还在水云村的时候都是整个整个的吃,今年也吃了快一个月,说实话,它都吃的有点腻了。
沈小狐觉得自己的伴侣还是挺可怜的,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似乎还特别喜欢吃甜食。
沈糯吃着瓜,看着两只红狐趴在她脚边一会儿吃瓜一会儿舔毛的。
小玉小峰也回屋继续看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姑娘帮他们整理出来的。
平儿秋儿则端着西瓜去沈宅大门口的茶房,平日里,她们都会待在茶房做活儿,因为沈家还没有专门的门房,这样有人来沈宅的话,她们才能听见敲门声。
两个丫鬟正喜滋滋的吃着寒瓜,外面忽地响起敲门声。
两个丫鬟也楞了下,她们白日里都会待在这边,但其实很少有人敲门,还是这个时辰。
平儿出去开了门,趁着门下挂着的红灯笼,平儿见到门前站着的高大男子,男子一身锦衣,玉冠束发,面容俊美。
平儿愣了下,结结巴巴的问,“请问你找谁?”
她觉得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以前好像在哪见过。
高大男子道:“我找沈东家。”
男子声音也如玉石清泉般。
平儿以为男子是寻姑娘有别的事情,但到底是外男,还是多嘴问了句,“请问你寻我们家姑娘做什么?”
男子说:“我姓裴,你与你们家姑娘说声,她就知晓的。”
平儿忙道:“那你稍等片刻,我进去通传声。”
男子点头,站在门外等着。
平儿又关上侧门,让秋儿守着,她赶紧过去后花园寻姑娘。
“姑娘,门外有个姓裴的男子寻你,也不说是什么事儿,可让他进来?”
裴?那肯定是殿下了。
沈糯笑道:“快些把人请进来吧。”
平儿去把人请了进来,裴叙北跟着平儿来到后花园,见到阿糯整躺在张藤椅上吃瓜,他过去道:“阿糯没事吧?”
沈糯吩咐平儿去切点瓜过来,才回头笑眯眯看着殿下,“看样子衙门里的事儿已经传开了吗?殿下都听闻了。”
裴叙北过去阿糯旁边的那张藤椅上坐下,温言道:“好几日没见着阿糯,今日刚从宫里出来就来寻你,路上时候街道两旁的小商贩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天色都那么黑了,那些小商贩们才慢慢收拾着东西,嘴巴里面还不忘说着穆家母女跟崔家以及沈东家之间的恩怨。
裴叙北听见时也微楞了下,很快寻了个商贩问了个清楚。
这小商贩应该是待在衙门看见事情始末的,绘声绘色把衙门发生的事儿详细跟裴叙北说了遍。
裴叙北问阿糯:“可吃亏了?”
就担心她在衙门吃亏,那衙门既不是六扇门,也不是大理寺,就是寻常给普通小老百姓们解决纠纷的小衙门,里面的官老爷有些畏惧权贵。
沈糯扬眉,“殿下瞧着我像是吃亏的样子?”她笑道:“我自然不会吃亏的。”
至于名声,她根本不在乎。
见阿糯好好的,裴叙北不在多问衙门里面的事情,从怀中取了支赤金掐丝镶嵌垂红宝石的步摇来,“这个送给阿糯。”
这步摇是他前几日在多宝阁寻到的,很漂亮的首饰,当时瞧见时就这只步摇跟阿糯很搭。
沈糯接过步摇,满眼惊叹,这只步摇用的是掐丝镶嵌的工艺,掐丝成一朵海棠花的模样,花芯就是一枚指盖大小的红宝石,下面还缀着几丝金线,同样有几颗比较碎的红宝石点缀着。
“多谢殿下。”沈糯把步摇插在发髻间,笑盈盈望着殿下,“殿下,好看吗?”
“阿糯自是极美。”裴叙北的声音温柔极了。
平儿很快把瓜切好端了上来,见到姑娘头上的步摇,又见两人谈笑风生,这才惊觉两人关系不大寻常,再不敢多瞧,匆匆退下。
等平儿退下,沈糯道:“这是后花园种的一些寒瓜,之前和殿下都还在边城时,还给殿下送过两次,殿下可喜欢吃这个寒瓜?”
裴叙北道:“很甜。”
是他吃过最甜的寒瓜。
沈糯笑道:“甜吧,这是因着家里布了聚气阵,所以种出来的瓜果蔬菜都很好吃。”
裴叙北失笑,他说以前怎么在边城时,阿糯家中的蔬菜和瓜果都比旁人家的熟的早,味道还特别好。
沈糯继续说,“今日一早,我也给殿下家里布了聚气阵,以后殿下可以让家中奴仆在不用的园子里也种些瓜果蔬菜,吃起来味道好,对身体也比较有好处,一会儿殿下回去时带几个寒瓜,给伯母伯母尝尝,再给安安带一个。”
她没法与安安经常见面,只能通过殿下多给安安带些吃食。
裴叙北应了声好。
沈焕待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这才出书房准备梳洗睡下,见平儿还待在庭院里,他忍不住问,“平儿怎么还不去歇着?”
平儿鬼鬼祟祟道:“姑娘有客,奴婢一会儿还得去收拾后花园。”
沈焕愣住,这个时辰,姐姐有客人?
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客人?是来寻姐姐看事的还是寻医的?”
以前住在水云村,也经常有人大半夜得了急症来找姐姐看病的。
平儿小声说,“好似都不像,是个男客,生的很高大,模样很好看!”
沈焕不放心,过去后花园看了眼,哪怕隔的有些远,但月色下,那抹高大的身影不正是摄政王殿下?
沈焕心里终于意识到些什么,以前住在水云村时,殿下就总是去沈家吃饭,他那时候察觉不对头,现在又见到殿下来,沈焕终于肯定,殿下喜欢姐姐。
看两人相处的模样,恐怕不仅是殿下喜欢姐姐,就连姐姐对殿下也是心有所属的。
沈焕有些担心,夜色太暗,殿下是个大男人,两人这样单独相处,总归不好。
他迟疑下,还是走过去喊道:“姐姐,时辰不早了,你该早些歇息了。”
两人听见沈焕的声音,跟着回头,沈糯道:“阿焕,你过下来。”
沈焕走过去,见到摄政王殿下也是问了声好,“见过殿下。”
裴叙北颔首,“一年没瞧见阿焕,阿焕高了不少。”
沈焕扬了下唇角,未再多言。
沈糯没瞒着沈焕,“阿焕,我先送殿下出去了,你早些睡吧。”
她没打算继续隐瞒她与殿下的关系,家里人知晓倒无所谓。
沈焕点点头。
沈糯过去摘了几个寒瓜,装好后递给殿下,才送他出了宅子。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万籁俱寂,外面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沈糯抬着脚尖在殿下的唇上吻了一下,才笑盈盈说,“殿下快回去吧。”
裴叙眉梢眼角也都染上笑意,“阿糯也快些进去吧。”
看着阿糯进去,裴叙北才提着几个寒瓜,跨上奔羽,回了裴家。
一回到裴家,他就能感受出不同来,和他在沈家的感觉一样,周遭满是生气。
他是习武之人,对生气也是灵敏的。
裴叙北没急着洗漱睡下,用着浓郁的生气继续修习当初师父给他的秘籍。
等练了套功法后,裴叙北才洗漱睡下。
次日一早,裴叙北起来,过去陪裴父裴母用膳。
二老昨天也早早的睡下,他们难得睡这样的整觉,早上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见到裴叙北,二老就忍不住把昨儿阿糯过来帮他们宅子里布阵的事情说了说。
裴母惊叹道:“叙北,阿糯真的好厉害,我和你父亲已经几年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自从身为皇后的女儿去世,二老都是悲愤欲绝,哪怕这几年已经缓过来些,但夜里有时还是会整夜整夜睡不着,可昨天夜里她们睡得很好。
裴叙北道:“昨天晚上我从阿糯那里回来的,她还让我给父亲母亲带了两个寒瓜尝尝,这寒瓜就是用这聚气阵种出来的,很甜,一会儿我再给皇上也带一个。”
裴母笑道:“多谢阿糯,我明儿让人买些螃蟹给阿糯送去,阿糯似乎喜欢吃这个。”
裴叙北还道:“阿糯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