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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想绕开他追出去; 但谢安珩长腿一迈便把他拦下; 稍微用了点力气将谢行之逼退回房里; 又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
“哥哥才是我的兄长; 我也只有哥哥这一个兄长。”谢安珩唇角带笑,静静望着他。
谢行之本能的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些怪异,皱起眉头;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整整一年不见; 我很想你。”谢安珩目光依旧落在他那一身不太合适的西装上,“哥哥呢?有想过我吗?”
谢行之忍不住朝岑向阳那边望了一眼。
谢安珩却连目光都没往那边转一下; 见到他急迫的表情; 他神情渐渐冷却:“我差点忘了,哥哥身边有别人陪着; 自然是不会想我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谢行之不知道他这一年来跟夏景辉学了多少豪门里的手段; 只觉得现在眼前的人陌生至极。
一想到刚刚在宴会大厅被拖出去的那个人; 他更担心:“你快去把岑向阳放出来; 你有什么怨气不满冲着我来;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他越是着急,谢安珩似乎表情越冷:“我怎么会对哥哥有不满。”
他暗哼一声:“倒是哥哥对我戒备得很;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伤害岑向阳?”
谢行之一愣; 但亲眼看见岑向阳被抗走是事实,他不觉得曾经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孩会做出这种事:“不是夏景辉教你这么做的吗?”
谢安珩没回答。
谢行之以为他是默认了; 眉头紧皱:“他这个人阴险狡诈; 夏家惯用那些肮脏下作的豪门手段; 你不要跟着他学……”
谢安珩目光微微一闪:“哥哥是在关心我么?”
“关心你……”谢行之想起他临走前那些交代,又看看谢安珩如今的样子,“我关心你又有什么用?我说的话你肯听吗?”
“哥哥说的话,我当然听。”谢安珩凝视他,认真道。
“那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谢行之想到他面对的情况,“你以为夏家这种龙潭虎穴是你一个人就能玩得转的吗?”
别说单单一个正值壮年的夏景辉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心甘情愿放权给他,他背后还有施家,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谢行之越想越头疼,他捏了一把眉心,抬起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谢安珩倒是很平静地和他对视:“我只是想念哥哥,想早点见到你。”
谢行之疑惑:“早点见到我?”
谢安珩眸中有期冀:“哥哥不是希望我站在满北市的顶端么?”
谢行之恨铁不成钢:“所以你就放弃经营公司,急于求成,跑来走这个捷径?”
谢安珩的唇角骤然绷直。
“走捷径,急于求成?”他幽深的黑瞳暗下去,情绪翻滚,“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谢行之:“这些豪门里的人一个个心比什么都脏,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人命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这一趟浑水当然不是你能蹚的。”
谢安珩轻笑:“原来豪门里的人在哥哥眼中是这样的。”
谢行之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谢安珩眼眸骤然阴沉:“但哥哥是不是忘了,我如今也是夏家的一员?”
谢行之顿住。
谢安珩紧盯着他,似乎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当初对我百般抚养照顾,说我是你的弟弟,但要假若我根本不是呢?我就是你口中心比什么都脏的豪门中人。”
谢行之静默。
他哪怕再怎么千算万算,也没能料到他自己的身世还有这一层秘密。
他的沉默在谢安珩眼中就成了默认,后者眼中原本熄灭下去的暗芒重新跃动:“而且哥哥也对我隐瞒了很多东西,不是吗?你虽然姓谢,但你根本不是谢伟茂的亲戚,即便我不是夏景辉的孩子,我也不是你弟弟。”
“……”这竟然被他查到了,谢行之无言以对。
谢安珩见他不说话,更加愤怒:“所以当初你做出的那些承诺,口口声声说永远都不会和我分开,都只是想对你口中那个弟弟说的,是不是?你既然知道了我不是你弟弟,对我的那些承诺自然也就无关紧要。”
“我……”简直百口莫辩,谢行之用力闭了闭眼睛,“那你还喊我哥哥做什么?”
谢安珩一滞。
“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为什么不改名字?为什么还要姓谢,不干脆跟夏景辉一起姓夏呢?”谢行之抬眸看他,“你不是怨我骗你么,做什么还要跟着我姓。”
“……”谢安珩紧抿双唇,许久,冷哼一声,“夏景辉那种渣滓,他不配。”
谢行之一时间啼笑皆非。
气氛似乎有缓和,他刚想再说点什么,走廊尽头的房间忽然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岑向阳!
他顿时着急:“你还说不会伤害他!”
说完也不想再等谢安珩解释,绕开他便朝门口冲过去。
但他没能走出一步,双臂就被一股大力擒住,接着反扭到身后,整个人被用力拖回来按在床上。
“这种时候你还只想着他,他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谢安珩毕竟系统地学习过格斗术,谢行之又刚做完手术,力量上技巧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招还是谢行之最拿手的擒拿,当初他闹着要学格斗,谢行之第一个教给他的是腿法,其次便是擒拿,没想到转眼间就被谢安珩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谢安珩!你做什么?!”谢行之更加用力挣动双手,朝身上的人反击,但没想到还真被他轻轻松松挣脱了。
身上的人蓦地松了力气,让他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了腹部。
谢行之一愣。
他转过身:“你发什么疯……我打到你哪了?”
他那一下可不轻,谢行之清晰地听见谢安珩闷声痛哼。
但谢安珩却毫不在意,迅速望向他,倏地一把扯开谢行之的下摆:“你受伤了?在哪里伤到的?”
“嘶……”腰腹末端被他这样一按,传来一阵刺痛,谢行之低头,发现那里的伤处有些开裂,血慢慢洇了出来。
他微微怔忪,抬起手想把上面的血抹掉:“不是受伤,是手术缝合的地方,还没长好。”
谢安珩挡住他的手不让他碰,抽了一张纸巾按在上面。
他神色缓和下来,盯着皮肤上刺眼的血迹和伤痕,眸光微颤:“疼么?”
“不疼,打了麻醉,睡一觉就过去了。”谢行之感觉体力慢慢恢复,坐起身体。
谢安珩垂着纤长的睫毛,手还放在原处,帮他轻轻揩去那抹鲜红。
那一节劲瘦腰肢因为长久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更让浸出来的血异常显眼,随着呼吸起伏,缓缓向下在肌肤上蜿蜒出一条绯色的细线。
谢安珩的目光如有实质,明明只是在帮他擦拭,但越来越晦暗的瞳色里却仿佛裹挟着火,要将他灼伤。
他指尖停在伤口附近,幽幽道:“哥哥最脆弱的时候,我也不能在你身边。”
谢行之觉得怪异,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些躲开,又将衣服拉了下去:“我身边有那么多医护人员,还有你向阳哥帮忙,哪至于到这种地步。”
谢安珩身体一僵,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似乎又有复燃的迹象。
他低声喃喃:“岑向阳照顾哥哥的时候,哥哥也这样躲他吗?”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谢行之做了手术就急着赶回来,这样折腾下来真的有点吃不消,他尽可能缓解身上的不适,抬头问,“这又跟岑向阳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让你总是这样讨厌他?是因为你厌恶我,所以连带着厌恶我身边的所有人么?”
谢安珩攥紧手指:“明明是哥哥厌恶我才对。”
“我厌恶你?”谢行之用力平复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兴高采烈回国,满心期待重逢却被这样对待,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孩走了歪路,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行之忽然觉得身心俱疲。
他长叹一口气:“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声失望的叹息听在谢安珩耳中却是压崩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眸子霎时染上寒霜:“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哥哥以为我该是什么样?”
是什么样都不该是这样。
谢行之翻身下床,不想和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谢安珩:“你后悔当初救我了,是么?”
这样纠缠下去谢行之心里也不好受,他朝门口走:“我不想现在和你争,我们各自分开,等你冷静下来,清醒了再找我谈。”
“分开?你能去哪里?”
“酒店。”
谢安珩在他身后,额角鼓动了一下,漆黑的眼瞳比墨还浓重:“你可以试试看,会不会有哪家酒店愿意收留你。”
谢行之忽然想到他现在在国内名声扫地,人人避之不及。
他隐约察觉了什么,看一眼谢安珩。
后者依旧目光沉沉。
谢行之转头:“我自然有去处。”
背后静默了几秒。
“有去处……”
“是,你当然有去处,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有人喜欢……那么多人……”
他声音低沉黏着,谢行之听不真切,也不想继续和他做无谓的争执。
可等他把手搭在门把上按了几下,没按动。
门反锁了。
谢行之忽然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他迅速转过身,便看见谢安珩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步态慢条斯理,像个吃准了猎物已经彻底落入他的掌心无处可逃的猎手。
直至把他逼到退无可退,谢行之不得不整个后背紧贴在门上。
谢安珩眼睫低垂,眉眼笼罩在阴影中,瞳孔深处有几欲疯狂的眸光跃动。
“把门打开!”谢行之抬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