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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老夫人离开后,房里就再没有任何人进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距离他坐的位置不远处有一个小窗户,勉强能透出光线,谢行之判断出大概是已经到了清晨。
整整一晚上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又被捆在椅子上不得不保持同一个坐姿,谢行之只感觉腰酸背痛,嗓子都要冒烟。
腿上的伤处多半也是在被带来的过程中有磕碰,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地疼。
哪怕知道他腿受伤根本动不了,施老夫人也没有掉以轻心,还是将他的两处脚踝全部捆住。
而捆绑的姿势拉扯到关节骨头,更加剧了疼痛,时间一长,这种疼自腿骨蔓延到全身,连带着他脑仁里也一跳一跳地难受。
谢行之只能耷拉着脑袋,半合眼睛保存体力。
这种时候,谢行之才突然明白真正成为阶下囚是什么感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先被谢安珩接回夏家那段日子虽说也不太顺心,但至少生活起居方面体验不差,比起高级五星酒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落到真正想要他命的人手里,别说舒适温饱,怕是只要还能喘气就不错了。
忽然,谢行之听见几声蛐蛐叫。
刚开始还没觉得不对,但这叫声接连响了几秒,他猛地惊醒。
这么冷的天,还在靠海的崖边,哪里来的蛐蛐?
“夏嘉誉?”谢行之望向窗户试探道。
“谢行之!真的是你。”窗外传来熟悉又清冽的男声,“我一看到谢安珩闯进来,我就知道外婆肯定把你绑来了。”
谢行之看见窗户上探出一个脑袋。
夏嘉誉双手扒住窗棂,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挤进来半个身子,摇摇晃晃,头朝下“咚”一声一头栽在地板上。
“我没事我没事,没有摔着。”似乎觉得有点丢脸,不等谢行之开口问,他就先一骨碌爬起来。
谢行之还生怕他把脑袋磕了,松了一口气,转而问:“你刚刚说什么?谢安珩已经找过来了?”
“对。”夏嘉誉点头。
谢行之:“除了他还有谁?只有他吗?”
夏嘉誉摇摇脑袋:“没别人了,我就只看到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谢崽没能听见哥哥维护他的话。
P。S:
看到有宝子问评论被吞,是因为近期有人一直盯着恶意举报我的文和评论区的好评。我观察了几次发现有些类似于“卧槽,哈哈哈哈!”这样的好评因为带了卧槽这两个字也会被举报成功,还有艹这个字也会,其他脏字都会,我后台查看举报时间基本都在夜里和清晨,大部分时候我已经休息了,没能及时撤回举报,上一次有一章很多尖叫鸡评论也都被举报刷屏然后被删了,所以会出现评论被吞的情况。
我和管理员沟通,尽量恢复误删的评论,但大家评论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打粗口了,免得又被举报掉啦,呜呜,你们辛辛苦苦打的评论被删了我也很心痛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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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第61章
他在谢安珩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 过去这么久,他要是再不找来好像也说不过去,但他为什么会一个人过来……就算他练了格斗; 也不能这么托大。
谢行之心里担忧:“那你外婆呢?”
“我不知道,我看见好多人都往那边围过去,具体的看不清楚; 我不敢过去,我会被发现的。”
夏嘉誉说完从背后取下一个小包。
谢行之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还带来了水和食物。
“你带了工具吗?可不可以先帮我把绳子解开?”谢行之手脚被缚实在难受。
“但那样的话; 他们就会知道我来过了; 而且门口都是保镖; 你也走不掉的,这样做只会惹怒我外婆; 她生气起来可能会伤害你。”
夏嘉誉把水拧开喂到他嘴边。
清凉的矿泉水入口,谢行之总算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他仔细思考现在的情势; 夏嘉誉说的倒也没错。
房门有人把守; 加上他又伤了一条腿; 即便解开绳子也很难逃脱。而且万一逃离失败,还会暴露夏嘉誉这个有用的助力。
现在无论怎么说至少有个能暗中帮助他的人,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你只帮我把它解松; 我假装还是被束缚着; 这样一方万一出事; 我也不至于没有行动能力。”谢行之对他道。
这个建议有道理; 夏嘉誉听话地靠近过来帮他解手上的绳索:“好。”
“这段时间,你外婆和母亲没有为难你吧?”谢行之多少也了解夏嘉誉上次帮助他的事背施老夫人发现。
夏嘉誉摇摇头; 给他喂了一小片面包:“外婆不让我出门,但她还是爱我的,她不可能伤害我; 母亲就更不可能伤害我了。”
谢行之略微放心。
但夏嘉誉折腾了半天,发现绳子实在是绑得太紧,系了死结,又足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他根本没办法光靠自己的力量解开。
“怎么办……”再过一会施老夫人他们就会回来了。
“有没有可以切割的东西?直接割断。”谢行之转头四下打量。
可惜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锋利的东西都没有。
夏嘉誉低头在包包里翻找。
“这个!”
还真让他找到一块小刀片。
“这是我平时削画笔备用的。”
刀片很小,切绳子估计有点勉强,但也聊胜于无。
谢行之点头:“小心别划到手。”
“不会的,我经常用这个。”
“除了帮你解开绳索之外,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可以稍稍帮你活动一下手脚。”夏嘉誉见他唇色惨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心中担忧。
“不用了。”谢行之摇头,“我在这坐了一夜,你现在帮我活动一下,反倒会让我更难受,还不如再忍耐一段时间。”
但他说完,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谢行之望向夏嘉誉:“你好像的确可以帮我。”
“什么?”夏嘉誉眨眨眼,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向他靠近过去。
趁着施老夫人和谢安珩在外面对峙,谢行之将计划交代给夏嘉誉。
他们刚刚商讨完,夏嘉誉准备帮他把绳索松开些许方便计划实施,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我外婆回来了!”夏嘉誉吃了一惊,连忙将剩下的矿泉水和面包全部塞进包里。
绳子只切了一半,他紧急之中只能把小刀片塞进谢行之的掌心:“你拿着,千万不要受伤,我会按你说的做,也请你……尽可能不要伤害我外婆。”
谢行之:“好,我尽量。”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保证一定不让双方受伤。
几句话的功夫,门外的人已经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了,夏嘉誉不再磨蹭,手脚麻利地爬上窗子翻了出去。
就在窗户落下还原的刹那,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狠狠砸在两边墙上。
施老夫人的面容由远及近。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行之,似乎对他憔悴的模样颇为满意:“那小子为了救你,可真是下了狠功夫。”
谢行之还没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施老夫人背后就又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
数名保镖踉踉跄跄地进来,面露惊恐。
“老夫人,他……他就要闯过来了。”
这几人身上都有血迹,她拧眉:“废物,这么多人拦不下他一个,还被他伤着了?!”
“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血,谢安珩被我们捅了一刀在腹部,但他……他好像不怕疼,他简直不像个人啊,老夫人……”
保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脸肝胆俱裂的惊恐神色。
“我不管这是谁的血!”施老夫人头上的小发卡都因为她的愤怒抖动,“你们几个,去把他搬起来,放到我交代好的地方。”
保镖们看了一眼谢行之:“是!”
不消片刻,他便从房间被挪到了别墅后面的峭壁上。
寒风凛冽,唯独谢行之衣衫单薄,可他却顾不上自己冷不冷。
谢行之满心都是保镖身上喷射状的鲜血,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在身后切割绳索,望向施老夫人:“你到底对谢安珩说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对他提了几个小要求而已。看来谢先生的说法也不完全正确。”他越狼狈,施老夫人就越高兴,“我叫他在我拟的合同上签了字,还让他只能独自一人过来,否则我就不会留你活口,他全都乖乖听了我的话。”
“任他平日里再怎么威风,只要谢先生在我手里,我提任何要求,那谢安珩都只能摇尾乞怜,求我放了你。”她尖利的声音穿过海风。
谢行之不禁冷笑:“老夫人做事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施老夫人挑起眉毛,“我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需要什么后路?我死前能保住我施家的一切,我这条命就值了。”
“保住施家的一切……”谢行之看着她,“老夫人想要的恐怕不只是一张合同吧?”
施老夫人眼神一利:“谢先生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向来遵守承诺,也一心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产,要个合同有什么不对?”
“可是老夫人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