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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已经累得闭上眼,沉沉跌入梦乡。
他又抱着人哄了一会儿,确定她熟睡,才将人松开,取来膏药,仔细地在她膝盖及大腿上药。
云娆肌肤比寻常人还要细腻,稍稍用力便会留痕,虽然看起来都不严重,依旧让容珺眉头直皱,心中懊悔。
擦完药之后,他来到火光微弱的红烛面前,拿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剪刀,面色凝重地剪掉多余的烛芯。
红烛很快又熠熠燃烧起来。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又轻手轻脚的回到榻上。
他以前并不迷信,也不在乎吉不吉利,但云娆似乎特别在乎,也特别注重仪式,要是醒来看到红烛灭了,肯定又要闷闷不乐。
容珺小心翼翼地将温香软玉揽入怀中,时不时就回过头,盯着红烛。
…
云娆并知道容珺一夜未眠,就只为了守着红烛,使其彻夜长明。一睁眼便是容珺近在咫尺,似乎睡得极沉的睡颜。
入眼所即是男人过分漂亮的轮廓,线条凌厉优美的下巴,挺直好看的鼻尖,再上去,是如乌羽般的长睫与紧闭的双凤眼。
干干净净的一张俊脸,看起来还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云娆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肯定又是他帮她穿上的。
容珺从以前就不喜欢别人碰她,他霸道得很,就连丫鬟婆子也不许看她的身子。
云娆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唇角不知不觉地勾了起来,稍稍地抬起头,在他唇角碰了碰。
她抿着唇,无声的偷笑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刚才男人眼睫极轻的动了下。
等云娆注意到腰上的手扣得更紧时,男人带着浓浓困意的嗓音已经从头顶飘了下来。
“娆儿。”容珺睁开眼,低眸笑睨着她,“怎么不再亲一下?”
云娆怔了怔,脸上全是偷亲后被抓包的尴尬和羞涩:“你什么时候醒的?”
容珺怕她听到自己没睡会生气,把头低下来,碰了碰她的鼻尖,失笑道:“你醒来时。”
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两人分明不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云娆却莫名的被他看得脸红了起来。
他总有本事让人害羞。
云娆推开他,佯装焦急道:“我、我去看看龙凤烛火熄了没。”
俗有“左烛尽新郎先亡,右烛尽新娘先亡”,云娆见到烛火烧到近底,其中一烛就要熄灭,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圆扇,用力扇了下。
两烛齐灭。
云娆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容珺从后抱住她,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娆儿越来越迷信了。”
云娆嗯了声,撒娇般地往后一靠,将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给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重活一世。”
容珺抱着她,微微笑了起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说几句话,云娆很快就红着脸,气呼呼的摇头说:“腿早就不疼了!”
他看着她,笑得很有深意:“真的吗?”
云娆脸更红了,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两人又在屋内腻歪了好一会儿,云娆才终于想起之前一件事。
“子玉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世之所以变得这么多,是因为,是因为前世我没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一直想问容珺这件事,只是始终寻不到适当时机,如今两人已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云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这件事弄清楚才行。
容珺唇边笑意忽然凝住,慢慢淡了下来。
云娆见他沉默不语,有些不开心地转过身,犹带桃花意的眼尾斜乜了他一下,故作生气地嗔道:“难道大婚第一天,你就想不理我了?”
“我怕吓到你。”
云娆闻言,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果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记得,当初容珺曾跟她说,他一直以为她是投井自尽的,云娆思绪飞乱,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瞳蓦然一缩。
“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七皇子曾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究竟为了我放弃了什么,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第7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第七十章
容珺看着她; 不说话,是那种温柔而又无奈的眼神。
云娆沉默和他对视着,知道他又想让自己心软。
长久的沉默之后; 她低低的闷哼一声,推开他,转身,准备让人备膳。刚走没几步; 就被容珺一个长臂,将她捞回怀中。
温热的呼吸和体温,瞬间将她完整笼罩住。
他将她抱得很紧; 微微侧着头,轻吻她的脸颊与耳侧; 声音依旧温和,只是语速明显比平时还要快了些:“我没有为你放弃什么,只是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像是怕她会自责一般,末了又补了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莫名被触碰了下。
云娆听出来,容珺是不想自己有任何负担或愧疚。
她侧过头看他,低声说:“我看到你伤害自己时; 很难过; 知道你一直在压抑自己时,也很难受。”
他默了片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云娆闻言,心塞了下。
他还是不肯说。
容珺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 谁也逼不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激进点逼他,他会说,但她不想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现在他还不愿跟她分享,那么她等便是。
云娆张嘴,带着些许惩罚意味,重重地咬了下他的下嘴唇,细声哼道:“那先约法三章,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能再将我关起来。”
他嗯了声,故作吃痛的皱了皱眉,浅浅的碰了下她的嘴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舍不得。”
云娆不以为然的哼了声:“又想用甜言蜜语哄我,我不会上当的。”
反正有舅舅和阿兄在,他也不敢。
容珺忍俊不禁,又抱着人亲了好几下。
驸马身份地位通常比公主还低,按大凌例律,公主成亲翌日,无需向驸马的父母敬茶。
偏偏荣国公夫人是长公主,算是云娆名义上的姑姑,这个茶,不能不敬。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容子扬闹了笑话的关系,向来最重礼数的长公主居然没有派人过来云娆府邸催促。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保德大街附近的小巷里,不论是进宫或是到相府、岑府都十分方便,离荣国公府也不远,两人起的虽晚了些,来到荣国公府却也刚好。
“长公主一早就进宫了。”两人准备离府前,云笙来到面前,垂首说道:“荣国公府此时就只有荣国公一个人在,不知道公主和驸马是否还需要过去敬茶。”
云娆本想荣国公为容珺生父,过去敬茶也无妨,没想到容珺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待长公主回府再过去即可。”
云笙退下之后,云娆忍不住问容珺:“你是因为之前为了我冲撞荣国公,才会和他这般生疏么?可是他到底是你爹,就算──”
屋内没有旁人,容珺沉默了下,终于说出实情:“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云娆不解的看他。
容珺走到窗边,一扇一扇关上,最后又去到外间,让候在外头的奴仆都退下。
“你无需对他太客气,”容珺低压声音,语气严肃,“前世就是他帮着长公主瞒着我的。他从里你房找出日记,撕下其中一页,让我误以为你是受不了我成亲的事,投井自尽。”
他说到后来,声音很冷,眉眼也带着冷意。
云娆心底突然泛起莫名酸意,像打翻醋罐子般,酸味四溢:“你后来,还是娶岑时卿了?”
容珺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笑得很是无奈:“没有,我没有娶任何人。”
他敛起笑容,忽然很正经的说:“我从来就只有你。”
不得不说容珺这几句话,十分受用,云娆暗松了口气,原本酸溜溜的一颗心,瞬间又甜了起来。
她还在暗自开心,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温柔至极的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软着腰肢,半倒在他怀里,心中羞耻不已,终于明白何谓美色误人。
云娆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没头没尾的叫他:“容珺。”
“嗯。”
“容珺。”
“嗯”
“容珺。”她不厌其烦的重复。
“嗯。”他察觉出她的开心,声音里的笑意渐浓,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云娆突然抬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容珺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着某种情绪,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等等,说不定长公主待会儿就回来了!”
“无妨,快一点就好。”他嘴角微扬了下。
“你骗──”她的嘴唇被彻底堵住。
呜呜,骗子。
…
长公主进宫之后,不知为何再次与明帝爆发争执,两人在御书房大吵一架,甚至还惊动了顾太后。
顾太后这几日本来就为了幽禁太子及陆君平的亲事一事,与明帝有些不愉快,赶到御书房了解时,自然而然向着长公主,说了明帝几句。
一向最是孝顺顾太后的明帝,这一日却莫名地甩了个冷脸给她。
明帝看着顾太后,又看向长公主,脸上尽是冷笑:“当初朕说要立昭昭为后,母后说了什么?说昭昭母家过于薄弱,要朕眼光放长远一点,朕也听您的的了,为何现在朕根基已稳,母后还要来插手我皇儿的婚事?!难道是现在的温家还不够强大吗?朕的儿子难道就要跟朕一样,不能娶温家的女儿为正妻吗?”
皇帝以前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顾太后说过话,顾太后不由得怔了下,不知道明帝为何突然翻起旧帐。
顾太后与何皇后为同一类人,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